第三十四章 叫聲夫君來聽聽
連瑞又在車外叫:“宋姑娘,剛才侍衛(wèi)捕獵了一只野雞,你問問初一餓沒餓,我給他送進來。”
真是人不如狗!連瑞想想都蛋疼。
馬車里兩人嘴角一抽,他為了進來,真是什么理由都能編。
被吵得沒辦法,只好讓他進來納涼。連瑞一進去就猶如到了天堂,讓他睡馬車板都愿意。他發(fā)誓,到了下一個城鎮(zhèn),一定要拉一馬車硝石,到時候他誰也不用求,就呆在自己馬車里,哪兒也不去!
因為在連城耗費了半個月的時間,所以這段路他們緊趕慢趕,終于在兩天后到達金城。
金城境內(nèi)有黃河之水穿城而過,是西北為數(shù)不多水土豐沃的城郡。他們選了城中最大的客棧住下,來的也真是巧,正好趕上金城的的祈雨節(jié)。金城一年一度的祈雨節(jié),城中百姓全部聚集在城中專門為祈雨而建造的神臺。
正是祈雨是在明日,但絲毫不影響今晚的熱鬧。
江祚丞拉上宋知意準備出去,連瑞幽怨地看著他們,可憐的眼神似乎是一只被拋棄的小狗。
江祚丞可真是被他煩死了,答應(yīng)回去以后書房東西隨便挑,并且再也不嘲諷他才作罷。
連瑞揣起銀兩樂滋滋的往杏花樓去了,再也不打擾他倆,見好就收他比誰都懂。
月升星起,華燈初上,熱鬧的春武大街人來人往,熙熙攘攘。街邊很多小攤,有賣糖葫蘆的小伙,做糖人的大爺,賣花的婆婆,賣繡品姑娘。
江祚丞一直牽著她的手,怕被人流沖散,他倆攜手信步走在大街上。一邊逛街一邊吐槽:“這里還是挺熱鬧的,不像京城,禁宵后一片寂靜,想出去玩都不行。”
江祚丞無所謂地道:“對于我來說哪里都一樣,每年除了上元節(jié)會出宮一會兒坐鎮(zhèn)燈會,其余時間不是在王府書房就是在皇宮的書房!边@話說的,宋知意聽了一陣心疼,出言寬慰他:“圣上也慢慢長大了,是時候獨當一面,到時你也輕松了!
江祚丞微不可聞地嘆了一聲氣:“這孩子才智過人,但完全繼承了皇兄的性子,做事猶豫不決,優(yōu)柔寡斷。他們父子倆同時擁有了一個帝王不該擁有的憐憫,這是大忌!”
宋知意不好接話,畢竟是皇上,好與不好都不能明說。
江祚丞捏了捏掌心的手,出言問她:“怎么不說話了,你我之間不用避諱這些。你以后是他的親皇嬸,況且你還是他的老師,教育他理所應(yīng)當!
可惡,又被他表白了。
宋知意赧然一笑,打趣他:“既然你這個做叔叔的都發(fā)話了,那我以后可就不客氣了,你不要心疼喲!
宋知意正聲說道:“他是你帶大的,父親早殤,可以說,這孩子已經(jīng)把你當成父親了,而你心疼他,又是你兄長留下的唯一一個孩子,嚴厲不起來倒也正常!
“但是你不要忘了,他是這個國家的掌權(quán)者,大康百姓的倚仗,他必須立起來,成為一個合格的帝王!
江祚丞轉(zhuǎn)過頭看看宋知意,唇角一勾,開口道:“那孩子以后就拜托你了!”
不等宋知意反應(yīng),他指著前面樓的屋頂,欣喜地說道:“我?guī)闳タ葱切强珊茫俊?
宋知意欣然回答:“好呀,去哪里?”
“馬上你就知道了。”江祚丞話落,右手勾住她的腰,雙腳重重一點,兩個人騰空而起,朝屋頂飛去。
宋知意被這猝不及防的舉動驚到了,差點叫出聲,只好死命用雙手勾住他的脖子,把頭埋在他的胸膛處一邊埋怨:“你怎么不提前說一聲啊?我要是被嚇死了,我看你找誰做媳婦!”
江祚丞笑得更歡了,放在腰上的手繼續(xù)把它往懷里摟緊。
宋知意繼續(xù)故意數(shù)落他:“我看你心里早就想好了把我換了是吧?然后好跟你某個新歡喜結(jié)良緣?好呀,現(xiàn)在人還沒過門,你就這樣對我!苯褙┛粗鴳牙锏男∪藘焊】涞难菁迹∽彀劝葌不停,他的顴骨掛的更高了。
到了屋頂,江祚丞把她輕輕放下,捏了捏臉頰,笑吟吟地說:“沒有新歡,只有你,要和我喜結(jié)良緣的人也只有你。”
宋知意騰出的手在他胸口撒嬌似的捶了一拳:“貧嘴。”
江祚丞先在屋頂坐下,單手支撐著屋脊,靠在上面。他把自己的外袍褪下鋪在瓦面,示意宋知意坐下。
宋知意看他如此貼心的舉動,心下一暖,她挨著江祚丞在他身旁坐下,江祚丞把她往懷里一帶,像是在解釋:“屋頂風(fēng)大,靠過來些!
兩人默不作聲地看著天上的繁星,江祚丞突生感嘆:“天階夜色涼如水,臥看牽?椗。小時候,皇兄給我講牛郎和織女的故事,我很不理解,為什么人們能把這個當成一個美好的故事來傳頌。”
宋知意饒有興趣地問他:“噢,為什么呢?”
江祚丞調(diào)整了個舒適的姿勢,回答她:“人家仙女下凡洗澡,卻被一個放牛娃偷看,偷看這等行徑本就不是君子所為。不僅如此,他還把織女的衣物盜走,最后織女與他生活在一起,生了孩子。如此令人不齒的小人行徑,居然還廣傳至今,我實在是不敢茍同!”
他輕飄飄說完,言語間似乎有一絲憤怒,這個樣子怪可愛的。
宋知意莞爾一笑,抓過他的大手在手里把玩一根根骨節(jié)分明勻稱的手指。
“不瞞你說,我小時候也有過同樣疑問,明明是牛郎做的不對,通過盜取人家衣物迫使織女委身于他,最后生下孩子。在王母娘娘的干預(yù)下,不得不回到天庭,這才和牛郎天人永隔!
宋知意轉(zhuǎn)言說道:“但是關(guān)于神話這種虛無縹緲的東西,人們記住的永遠是美好的一方,唾棄的永遠是阻撓者。又有誰會去探究她的邏輯和道德是否正確呢?”
她十分認可道:“在我看來王母的做法完全正確,有誰會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女兒被折辱和強迫而不采取措施呢?只不過她作為上位者,用強權(quán)的手段去抗衡,觸怒了普通民眾的觀感,所以才使得她的負面形象延續(xù)至今!
江祚丞認同:“民眾無法在現(xiàn)實中反抗強權(quán),只能通過故事來發(fā)泄自己的不滿,歸根結(jié)底,上位者原罪罷了!”
宋知意繼續(xù)說自己的見解:“你發(fā)現(xiàn)沒有,即使故事的前半部分多離奇,多不堪入目,可編造者總會用盡不同的方法將它圓滿。這其實是代表著人們心中的渴望,故事為何會傳頌至今?無非是大家都相信罷了!
江祚丞會心一笑:“沒錯,仁者見仁,智者見智,還是我的知意豁達!”宋知意咯咯地跟著笑起來,銀鈴般的笑聲從屋頂飄下。
天邊彎月和星星無私灑下皎潔的光,均勻的鋪在每個人身上,像是披了一件月光衣。
宋知意抬起右手,放在月亮的邊緣,做撫摸狀,靠在江祚丞懷里輕輕說道:“愿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潔!
江祚丞攬著她,在她額頭深情一吻,認真回復(fù)道:“星月同輝明,與爾共盈盈。”
宋知意的肚子不合時宜地叫了起來:“咕……”
她順勢撒了個嬌:“餓了,我們?nèi)コ詵|西吧?”
江祚丞寵溺地摸摸她的頭頂,把她扶起后提醒道:“抱緊了,為夫帶你飛過去!”
宋知意做好了準備,剛才太緊張沒能體驗在天上飛是什么感覺,現(xiàn)在她要好好感受一下。宋知意自覺地摟住江祚丞的脖子:“我準備好了,飛吧!”
江祚丞環(huán)著她的纖細腰肢,輕身飛下。
街邊的小吃沒什么特色,江祚丞怕不干凈給她吃壞了肚子。于是又帶著她往城中最大的酒樓走去,點了一桌子好菜,撐著頭看宋知意滿足地吃。
宋知意看他幾乎沒動筷子,給他夾了塊醬肘子:“王爺你吃,我已經(jīng)幫你去好骨了,這里就我倆,你放開了吃吧,我不會嫌棄你的!
看著眼前如此靈動的她,江祚丞想到她在宮里疏遠敬重的樣子,僅僅隔了幾個月,他們就從陌生人發(fā)展成了無話不談的戀人。
以后他還是自己的妻子,他不由得想得有些遠,甚至開始憧憬起來。
宋知意見他沒有回答,以為是不喜歡吃,她解釋了一句:“王爺,我剛才開玩笑的,你喜歡吃哪個?我給你處理!”
江祚丞抬起手指寵溺地在她額頭上輕輕一敲:“你好好吃就行了,不用管我,不夠再點!
宋知意連忙擺手拒絕:“不用不用,不要再點了,這些我都吃不完,浪費也不好,所以煩請王爺幫幫我唄?”
宋知意調(diào)皮的眨眨眼,讓他幫忙解決一些。
江祚丞趣從心起:“要我?guī)兔σ膊皇遣豢梢裕恰?
“除非什么?”宋知意忙問道。
江祚丞撓撓頭,賣了個關(guān)子:“算了,這個要求對你來說有點難,你還是慢慢吃吧!
宋知意不干:“什么要求說來我聽聽,你都沒說怎么知道我辦不到?”江祚丞勾唇,邪魅一笑:“除非,你叫聲夫君來聽聽,我就幫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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