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有所準備
江祚丞突然笑得很開心,眼角快要笑出眼淚才停下,溫聲不對宋知意說:“好淼淼,我喜歡你這么叫我,來,多叫兩句!
宋知意的酸水都要顛出來了,現在那股酸意還在不停往上涌,難受極了。
她用看白癡的眼神看著江祚丞,嘴比腦子快,吐出一句:“你有病吧!我罵你呢你還笑這么開心?”
江祚丞還在傻樂,但語氣十分認真:“我說我很開心是真的,除了我母親和兄長,從來沒有人敢叫我的大名,你是第一個,這才是真實的你!
宋知意壓下胃里的不適,正聲問他:“那為什么抽風似的把我扛起就走?我還沒問完話呢!”
江祚丞劍眉一挑:“那幾個男人看你的眼神我不喜歡,他要是再多看兩眼,我保不齊今晚這對眼睛還會在他臉上!
宋知意無語凝噎,無奈道:“我好好的在他面前被他看兩眼又不會少塊肉,你覺得他能占著我便宜?要是他敢輕舉妄動,不用你出手,我親自滅了他!”
江祚丞被她這副惡狠狠的語氣逗笑:“乖,別臟了你的手,以后為夫幫你解決!
宋知意輕聲一哼,嘴里嘟囔道:“那你沒出現之前我二十年白活了?”
江祚丞雙手扶著她的肩,彎下腰看著宋知意,深情說道:“所以我來晚了啊,對不起!
宋知意抬頭看到他烏瞳里還能反射出街上花燈的輪廓,抬起手輕捶了他一拳,嬌憨地說道:“怎么會有你這種人啊,動不動就煽情,你這話讓人這么接。
江祚丞被她這副模樣樂翻了,笑得跟個老父親似的,抓過她的腦袋就往懷里按。
一邊摸著她的發頂一邊說:“我得趕緊把西北事情處理完,回去我立馬上門提親!
“要是我爹娘不同意呢?”宋知意甕聲問他。
“你爹他敢?他要不同意,我就按阻撓朝廷民生大事為由,把他革了。至于你娘,她肯定會喜歡我的,不都說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順眼嗎?我這條件有幾個能越過去?”
宋知意反笑:“能耐了,還敢強搶,把老丈人革了?再說這算什么朝廷民生大事?”
江祚丞傲嬌地回答:“我作為大康的攝政王,任何決策都與大康息息相關,我的事就是朝廷的事,更何況是婚姻大事。若你爹不同意,我就以他跟朝廷對著干,阻撓攝政王成家,為大康皇室,為大康百姓解決憂心之事為由,看你爹還能不同意!”
“你少在那臭屁,還有我祖父呢,你得先越過他這一關。他可不希望我嫁進皇室,畢竟你家那些親戚可沒一個是省油的燈!
江祚丞不甚在意地道:“老太師也算是看著我長大的,他唯一擔心的正如你所說,不想讓你面對皇室紛爭,我那些叔侄兄長確實不是省油的燈。不過話又說回來,你是對自己沒自信嗎?他們這些軟腳蝦也能嚇到你?”
宋知意冷哼一聲:“嚇到是不可能的,我就是不愿面對你們家這些糟心事。遠的不說,且說眼下,周王對皇位虎視眈眈,說不定哪天就按捺不住了,到時又是生靈一片涂炭。還有你那皇叔,寵妾滅妻的名頭連周邊幾個小國都知道了。正妃活的不如側妃,活活被小妾氣死,嫡子連個庶子庶女的待遇都比不上!
“哦,還有德華長公主,你的姑姑,縱容親子欺辱百姓,強占民田,強搶民女。這是人干的事兒嗎?他家長輩不僅不管,還把告官的百姓整進大牢,正所謂上梁不正下梁歪!
她認真說道:“我不把你當外人,這些話我就明說了,如果再任由這些蛀蟲侵蝕下去,皇室的威望和民心必然會在百姓心間崩塌。如果周王趁勢起兵,有心人在百姓中唆使和宣揚,屆時外患未除,內憂又起,你也是人,不是神,有幾個腦袋能忙過來?”
宋知意在他面前一條一條數落他家那些糟心事兒,語氣從調侃漸漸變成談心似的勸導。
江祚丞輕嘆一聲:“你說的這些我又何嘗不知,但是路要一步一步走,飯要一口一口吃,你怎么就知道我沒有準備呢?”
“德華長公主雖然是我姑母,但她僅僅是占了一個年齡的好處,并非嫡出,且外家不顯,幫不了她什么!
“我不是不收拾她,只是暫時看在吳將軍的面子上不理她罷了。事實上吳家幾個兒子私下里早就鬧得不可開交,德華仗著是長公主,把吳將軍和她夫人絲毫不放在眼里。等今年吳將軍鎮守姚城的事一定下來,收拾德華那一家子也就不遠了!
宋知意見她心里早有打算,也不瞎操心了,拍拍他的肩命令他:“我剛才被你顛的不舒服,現在累了,不想走路,你背我回去!
她揚起頭看著江祚丞,一臉不容拒絕的表情。
江祚丞就喜歡她這么肆意較蠻的模樣,姑娘家家就應該被寵著,總是那么老成算怎么回事。
江祚丞都不用等她吩咐,立即扎著馬步,彎下腰,拍拍自己的背,朝宋知意說:“上來!”
宋知意眼睛笑得彎彎的哇,二話不說跳上去,雙手圈著江祚丞等脖子。江祚丞一手托著她的臀部,調整了個舒服的姿勢,雙手勾著宋知意的腿慢悠悠往客棧方向走。
宋知意雙腿微微晃悠,接著問他:“吳將軍為何要去鎮守姚城?可是南詔有異動?”
江祚丞就知道她靈敏,回答道:“暫時還沒有,把吳將軍派過去,是提前整肅姚城駐軍風氣。吳將軍治軍一向以嚴厲出名,自從威遠侯調去福州后,姚城駐軍一直無人接管!
“朝中那些閑著老成精的家伙已經不需要軍功來搏前程,自家后輩也沒有出色的人才,一來二去姚城便沒有輕易定下主帥。那些老家伙不舍得放嫡脈到前線歷練,一來能夠能靠蔭蔽在京官中占位置,二來能隨時注意圣上和周王兩派的風向。哼!打頭那一兩年我可在他們身上吃了不少暗虧。”
那聲重哼從鼻腔發出,可見江祚丞對那些人的做法多么不齒。
“所以吳將軍是想借鎮守姚城一事,斬斷德華長公主一家的牽附?”宋知意問道。
“沒錯,吳將軍雖然是吳家長子,但這么多年一直都被德華以公主的身份壓著。德華仗著自己是公主下嫁到吳家,從來不侍奉公婆,也不敬兄嫂,只親近那些迎合奉承她的人。”
“自我父皇駕崩后她越發的肆無忌憚,知道我皇兄善良,常常連他的話都陽奉陰違!
江祚丞步伐輕快,氣息平穩,背著她一邊走還說這么多話,也不見大喘氣。
宋知意雖然常年不在京城,但也聽說過德華長公主一家的光榮事跡。甚至有一次在酒樓遇上長公主的兒子吳玉章,那登徒子競想調戲她,最后被蕭隨趕走。
碰巧有天晚上見他從花樓出來,宋知意上次不想惹是生非,便宜讓他過了。回去后聽說那登徒子的行徑,越想越生氣,于是讓蕭隨蒙面將他套起麻袋,扔到巷子里打斷了一條胳膊才作罷。
宋知意輕蔑道:“她憑什么這么囂張?是周王給她的底氣嗎?周王母親是德華的親侄女!
德華為了討好皇帝,將自己的親侄女帶進宮,設計讓皇帝寵幸,這才有了周王。
江祚丞冷笑道:“姑侄二人就占了個長的名頭,真把自己當盤菜。也就是我執政后這幾年,德華有所收斂,以前我兄長是拿她沒有任何辦法。”
“既然你要處置她,總要事出有因,不一擊致命的話,靠著周王,她還是能繼續魚肉百姓。”
江祚丞寬聲回答:“你放心,她做過的樁樁件件,我都一筆一筆記著呢,這次想這么輕易逃過,不可能!”
“況且,大康的公主又不止她一個,看不慣她的人多得是,只是礙于周王,大家才不跟她計較。我此行來西北,不管成功與否,與周王這場大戰算是悄悄開始了,朝中不少不安分的墻頭草又在左右搖擺!
宋知意心下了然,主弱臣強往往會滋長那些人的野心,而江祚丞想要先發制人就必須找到對方致命的把柄,否則就會被倒打一耙,污蔑他越俎代庖,替君行事。
也就是說,如果此次找不到周王謀反的證據,那么江祚丞則要忍受周王一派的口誅筆伐,甚至周王會借此機會直接向圣上發難。
“那吳將軍那邊呢?是讓他去了姚城有兵權和周王抗衡之后,才騰出手解決德華?”宋知意下巴搭在他肩膀問道。
江祚丞夾著她的雙腿,往上顛了下,往前走繼續回答:“這只是原因之一,吳將軍太過耿直,面對那幫文官的制衡常常無力反擊,長久之下放在京中倒是浪費了。再者我皇兄的子嗣單薄,唯有君澤一人,倘若周王真的起兵與我們發生沖突。宗室里有能力幫上我們的不多,寧王的嫡子與他不和,他兒子求到我這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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