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精分054
很快，兩人都跳出來馬車，馬車突然的變輕車夫是第一個知曉的，但是昨晚秦府的車夫早已習(xí)以為常，他一派閑適地繼續(xù)架著車往秦府走。
羅凈清和秦晉武快速來到洲長府附近，她沒有回頭直接問道：“跟你接頭的人在哪里？”
秦晉武忍不住看了眼緊盯洲長府后門動靜的羅凈清，這才說道：“來了。”
羅凈清正好看到一人鬼祟地朝他們的方向過來，精神為之一震。
來人看到羅凈清一身黑衣面巾敷面，整個人戒備起來，隨后才看到旁邊的秦晉武，連忙要行禮，卻被羅凈清制止。
“現(xiàn)在沒那么多時間行禮，這些就免了吧。能說一下詳細(xì)情況嗎？”
那人看向秦晉武，得到首肯后才說道：“宴會結(jié)束不久便有多人大車小車的拉著貨走。”
聲音很熟悉，羅凈清看了眼那人又看向秦晉武，隨后才問道：“大車小車？”
就算將上次那批都搬空了，也不至于大車小車這么多。
“是，他們會在其中塞一些其他東西，方便通關(guān)。”那人又說道，“我們跟著的人都有沿途做記號，這個就是。”
羅凈清隨著那人指向看到了所謂的記號，點點頭。
“戲班還在里面嗎？”
“在。”
“這么久還沒出來勢必有詐，我去看看。”
羅凈清說完就打算起身，卻被秦晉武下意識一把拉住，她回頭看過去，秦晉武尷尬地收回手道：“小心些。”
“嗯，你也是。”
就這樣，兩人自動分工完成。
羅凈清翻墻進(jìn)入洲長府，隱在暗處靜觀片刻才摸索著往右前方去，不一會兒，便看到一個敞開房門的房間里很多穿著戲服的人，里面正好穿出一聲嬌喝聲。
“混賬，連個頭都梳不好，留你何用！快滾，看了心煩！于領(lǐng)班，這就是你找來的人嗎？能不能找個手藝好點的？弄得我頭痛死了！”
“佩姑娘息怒，我再去尋。”不一會兒一個男子從屋里走出來，邊走邊嘆氣，這么晚上哪兒去找。
羅凈清在聽動靜時已經(jīng)將面罩拿下，并且臉上抹了一層灰色之物，隨后脫去黑色夜行衣露出粗布衣裳，幸虧衣服不厚倒沒覺得不適，只是剛脫去黑衣她打了個哆嗦，這么晚了天氣還是有些寒涼的。
見那個領(lǐng)班慢慢靠近，羅凈清連忙狀似無意地從轉(zhuǎn)角走出，差點跟于領(lǐng)班撞上，好在兩人收勢及時，只是羅凈清手里的東西稀稀拉拉地掉了一地。
于領(lǐng)班正想呵斥，細(xì)看地上掉的東西他抬頭看向羅凈清問道：“你是梳妝丫頭？”
“是。”羅凈清蹲下?lián)熘厣系乃纳⒌臇|西，那于領(lǐng)班也一起蹲下來幫著撿。
“你在府里幫誰梳頭？”
“你是哪位？”羅凈清假裝戒備。
“我是今日來的戲班的領(lǐng)班，你幫誰梳頭的？”
“奴婢幫艷夫人梳頭。”
艷夫人雖叫夫人，確實胡添寵愛的小妾。如果能伺候她，手藝自然不會差。
“你現(xiàn)在去哪里？”這么晚了，難道去幫艷夫人梳妝？
“奴婢剛伺候完艷夫人，正要回房。”
“很好，你隨我來。”
“做什么？”
羅凈清臉上有些驚慌，假意往后退，卻被于領(lǐng)班一把拉住，隨后跟拎小雞似的往他們歇息的地方去，口里也說道：“去伺候我們的名伶佩姑娘，若她滿意了，我必重賞。”
“奴婢知道了，您先放開，我自己走。”
于領(lǐng)班這才放開她，兩人差不多已經(jīng)走到歇息的房間門口，聽到里面那個佩姑娘還在罵。于領(lǐng)班一個頭兩個大，將羅凈清往里一推，嗓音卻變得溫和無比：“佩姑娘，這是新找來的梳頭丫鬟，手藝巧著呢。”
佩姑娘斜眼瞟向羅凈清，一個瘦弱的黑丫頭，輕“哼”一聲撇過頭去。
“快去啊！”于領(lǐng)班看羅凈清還呆站著，連忙推了一把。
“呆頭呆腦的，手藝能好到哪兒去。于領(lǐng)班可別隨意糊弄我，小心我和班主告狀！”
“哪兒能呢。”于領(lǐng)班賠笑，看著羅凈清的樣子心里也擔(dān)心起來。
“佩姑娘，您真好看，剛才我看呆了才怠慢了，您別生氣。”
“喲，這小嘴挺甜的，行吧，快幫我卸了，我要睡了，頭疼著呢。”
“是。”羅凈清將拿著的盒子隨手放在桌上，隨后將手放進(jìn)懷里捂。
佩姑娘等了一會兒沒動靜，從鏡中看過去，只見那丫頭手踹兜里傻傻站在一邊。
“怎么著，幫我梳頭還得請不成？”
“佩姑娘莫誤會，奴婢剛才外面過來，手太涼了，怕凍著姑娘，我捂一會兒便好。”
這話一出口，佩姑娘就知這小丫頭伶俐著呢，她轉(zhuǎn)頭看向于領(lǐng)班：“從哪兒找來的？”
“佩姑娘，是府里的梳頭丫鬟，這么晚府外實在找不到。”
佩姑娘沒說話，看了眼凈手擦油的羅凈清，新奇道：“這是做什么？”
“奴婢手粗，怕刮傷了姑娘，擦點油潤滑一下。請您轉(zhuǎn)身，奴婢這就給你梳理。”羅凈清說完，就在佩姑娘轉(zhuǎn)身后上前將她頭上珠花一一卸下，隨后是繁重的假發(fā)套，再來是臉上濃厚的戲妝。
一切做完，佩姑娘已經(jīng)瞇了一會兒，睜眼就看到身上披了件薄毯，而梳頭丫鬟此時在她臉上抹東西，滑滑的帶點涼意，卻很舒服。
“佩姑娘莫生氣，這是蘆薈膠，您平日臨睡前涂些，能保您皮膚滑嫩。”
佩姑娘已經(jīng)伸手抹臉了，哪一次卸完妝有這等效果的！
“于領(lǐng)班！”
于領(lǐng)班在佩姑娘昏昏欲睡時也在打盹，他們一幫人都在等，等胡洲長說能走他們才能離開。此時被佩姑娘一聲叫喚給嚇醒了，連忙上前道：“佩姑娘有何事？”
“去跟胡洲長說，這丫頭我要了！”
“丫頭？”于領(lǐng)班剛醒腦子還有些糊涂，順著佩姑娘指的方向看到羅凈清，瞬間清醒，“佩姑娘，使不得，她是專門伺候艷夫人的。”
“艷夫人？艷夫人算老幾！難道還想讓我去找皇后娘娘請示？”
皇后娘娘？戲班與宮里有關(guān)？
“別別，佩姑娘，這這……”
“這什么這，你若不愿，我自己去說。”
這時候去說豈不露餡了？羅凈清站在一邊，等他們說完后才說道：“奴婢感謝佩姑娘抬愛，只是在這里呆習(xí)慣了，不敢妄想，還請您不要生氣。”
“你是賣身為奴了？”
羅凈清搖頭。
“那更好辦了，你若隨我走，說不定進(jìn)了宮能被皇上看中，到時哪兒還需要到處奔波，也不需要伺候別人，都是別人伺候你。”
佩姑娘這話是不假，不過對一個梳頭丫鬟來說確實隨口騙騙的。畢竟以她這樣的姿容都沒被皇上瞧上，以梳頭丫鬟黑不溜秋的容貌，那是更不可能。她乃皇家御賜“鳳來”戲班的頭牌，連個梳頭丫鬟都要不來，臉面何存？
“還能伺候皇上？”羅凈清惶恐但又有所期待。
佩姑娘心中冷笑，面上卻是和風(fēng)細(xì)雨般：“那是，你跟著我，我也不會虧待你。”
羅凈清抿唇，輕輕點頭。
于領(lǐng)班對于佩姑娘自曝家門已無力阻止，看丫鬟無害的模樣就隨她去了。
“我去找胡洲長說說。”
“于領(lǐng)班，不是說說，是必須！”
“于領(lǐng)班，”羅凈清追出來，“您出面說可能會得罪胡洲長還有艷夫人，要不還是我去說吧。”
“你？”
“是，只是若我去說，您需先付些銀兩給胡洲長，不然我怕他不能放我走。”她之前就說過不是賣身為奴，既然契約制的，那么她現(xiàn)在屬于違約自然要賠付一筆錢。
于領(lǐng)班點頭說道：“錢不是問題，我知你心思玲瓏，速速去說吧。”
“謝于領(lǐng)班。”
羅凈清離開，身影消失在于領(lǐng)班面前后朝左前方一拐，跳出來圍墻。
羅凈清與秦晉武碰頭，快速說了她這邊的現(xiàn)狀。
“戲班是皇室的，按我了解皇室戲班不接民間活動吧？而且胡洲長哪兒來的面子？”
秦晉武點頭。
“戲班人數(shù)跟田武說的不符合，少了幾人，應(yīng)該是混在戲班中的。能混進(jìn)皇家戲班，皇家戲班又跑到此地唱戲，這飛仙怕是已經(jīng)流入皇宮中了。”
田武與他們碰頭時一直蒙著面，光聽聲音便知他是誰，對于羅凈清的能力，秦晉武已經(jīng)沒有什么可以說的了。他聽羅凈清說完她那邊的情況才說道：“我按標(biāo)記追蹤，那人目的地是國舅爺府上。”
“什么？國舅爺府上？會不會是栽贓？”
“有這個可能。”
“可惡！飛仙入了皇宮入了軍營，是想摧垮整個莫戌國啊！”羅凈清憤恨不已。
“你為何對飛仙如此深惡痛絕？”
“難道你沒有嗎？”
“我是，但你為何？”
“我……”羅凈清停了下來，她能說她是魂穿過來的人嗎？在她所在的空間中，她是專門負(fù)責(zé)打擊搗毀“飛仙”這種產(chǎn)物的。
秦晉武等著，在察覺羅凈清自我斗爭后連忙握著她的胳膊道：“我不值得你的信任嗎？讓你瞞我身份，連徹查飛仙的原因都不肯相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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