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十章
葉崖香瞪大雙眼,面色有些不好:“殿下的意思是,蘭馨殿里應該會發生什么變故,讓我驚呼,然后三皇子以救我為由,趁機闖進去?”
“這種可能性最大,到時候他不僅能達到目的,還能保住賢名。”
確實,如果她換衣服換到一半,突然驚叫起來,然后蕭澤蘭以擔心她出事為由,闖進蘭馨殿,那被看光身子的她只能嫁予蕭澤蘭。而在外人看來,蕭澤蘭只是救人心切,并不失禮,并且還愿意對她負責,當真是有責任、有擔當。
想通這些后,葉崖香面色有些發白:“還好我只換了外裳,沒在殿內多呆,讓他們的算計都還沒來得及運轉。”
蕭京墨瞧見葉崖香后怕的神色,哼一聲:“你可別忘了還有我,有我跟在蕭澤蘭身后,豈會讓你出事?”
葉崖香卻在想另外的事,這個謀劃雖然好,但并不萬無一失,比如說現在,就因為她提前出了蘭馨殿,一切謀劃便都落了空,難道越貴妃她們沒有后手?
葉崖香張開手臂,在蕭京墨面前轉了一圈:“殿下看看,這衣服是否合規矩?”
蕭京墨仔細看了看,點頭道:“料子雖然是貢品,但也沒憯越。”
葉崖香又將領口、袖口摸了一遍,沒發現什么夾層,便放下心來。想了想,她看向石燕:“石燕,你看看我換下來的那套外裳可有問題?”
石燕仔細檢查外裳,突然,面色一變:“姑娘,您袖袋里的手帕不見了。”
葉崖香一驚,拿過換下來的那件外裳一看,袖袋里面果真是空的,她又摸了摸身上新換的衣裳,袖袋里也沒發現帕子。
石燕驚呼道:“是赤芍,肯定是她,剛在蘭馨殿外時,她想將姑娘的衣服拿去處理干凈了,再還給姑娘,奴婢雖然拒絕了,但她當時碰到了姑娘的衣服,肯定是那個時候將手帕偷走了。”
葉崖香直皺眉頭,手帕是她的貼身之物,落在越貴妃她們手里,肯定沒好事。
石燕焦急道:“姑娘,奴婢去找赤芍,將帕子要回來。”
葉崖香搖頭:“你有什么證據說是她拿走的?她不會承認的。”
一旁的蕭京墨問道:“那手帕大概是什么樣子的?”
石燕從她袖子里拿出一方淺綠色錦帕,右下角繡有一片黃色銀杏葉,“跟這個一模一樣,姑娘每一季的手帕共有二十塊,且各不相同,只是這帕子的顏色樣式姑娘特別喜歡,便做了兩塊,這一塊是早上出門時,奴婢帶在身上備用的。”
蕭京墨接過錦帕看了看,突然笑了起來:“葉崖香,看來老天都愿意幫你。”
“你將這塊帕子帶在身上,”蕭京墨將錦帕遞給了葉崖香,“蕭澤蘭一向愛算計人,今兒我也送份大禮給他。”
葉崖香將帕子放在身上袖袋里,疑惑道:“殿下……”
蕭京墨笑得不懷好意:“你盡管安心,我保證你不會有事。你先回宴席,我去安排些事。”
葉崖香忐忑不安地回到席位,此時宴席已經快結束。
坐在同一席位的趙花楹笑道:“表妹回來了,宴席結束后還安排了戲文,表妹沒聽過宮里的戲,待會兒可得好好看看。”
葉崖香看了趙花楹一眼,有些不解,對于她安然無恙地回到了席位,趙花楹怎的是這種反應?難道是蘭馨殿里真沒什么陰謀詭計,還是說趙花楹不知道越貴妃她們的計劃?
她淡淡道:“多謝大表姐提醒。”
酒菜被撤了下來,一盤盤精致的點心被擺上席位,抄手游廊一側臺子上,司樂坊新排的戲曲正上演著。
雖然有蕭京墨的保證,但葉崖香心中的焦急越來越甚,還夾雜著一股煩躁,就好似頭頂懸著一把刀,卻遲遲不肯落下來。
“貴女安心,九殿下說都已經安排好。”
突然,一道細細的聲音傳進葉崖香耳內,葉崖香不動聲色地看了眼正在給她換茶的宮女,又望向轉角亭里面,發現蕭京墨也已經回到席位,還正咧著嘴對她笑。
不知怎的,葉崖香突然也有點想笑,心也徹底安了下來,她便真朝蕭京墨那邊綻出一個笑臉。
只見,蕭京墨愣了一下,而后快速低下頭,葉崖香有些莫名其妙,難道她笑得很嚇人?
蕭京墨低著頭,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子,暗嘖一聲,葉家那丫頭笑得那么好看做什么!
臺上一場《哪吒鬧海》已唱完,下一場的戲子還未登臺,場面倒是安靜了不少。
這時,一看上去位份頗高的宮女,走到越貴妃近旁,對著越貴妃低聲耳語了幾句。
那宮女葉崖香也認識,正是越貴妃萃華宮里的掌事宮女,桂枝姑姑,很是得越貴妃重用,她上輩子可沒少與這桂枝姑姑打交道。
越貴妃神色先是有些詫異,接過桂枝姑姑手里的東西,抖開看了一眼,面上又似是有些哭笑不得,還帶著些不好意思。
瞧見越貴妃這般神色,隆豐帝問道:“貴妃,何事?”
越貴妃便笑道:“有宮女撿到了塊手帕,也不知是誰丟的,上面還寫了一首情詩,看樣子還是寫給澤蘭的。”
下一場戲還未開始,越貴妃的聲音也不小,在坐的不少人都聽到了,便都好奇地看向越貴妃手里的錦帕。
更有不少人在想,三皇子蕭澤蘭身份尊貴,為人謙遜溫和,有貴女喜歡很正常。但是將愛慕的情詩寫在手帕上,還帶進宮里,這貴女也未免太膽大了些,莫不是對三皇子用情太深,無法克制?
隆豐帝想著這事關系到姑娘家的臉面,想讓越貴妃散席后私下處理,可他還沒來得及開口,越貴妃的聲音便又響起。
“有一君子兮,如澤畔之蘭,顧盼生輝兮,見之不忘,夜不能寐兮,何日訴衷腸。陛下,您看,臣妾沒說錯吧,這確實是寫給我們澤蘭的情詩。”越貴妃將手帕上的情詩念了一遍,又將帕子遞到隆豐帝面前,“陛下,我們不妨看看這是哪家姑娘丟的,看樣子這姑娘對澤蘭用情至深,若是澤蘭也有意的話,陛下不如成全他們?”
隆豐帝盯著桌上的錦帕,面無表情。
而在坐的王公大臣,和各府女眷則一片嘩然,紛紛小聲議論著:
“又是澤又是蘭的,看來真是寫給三皇子的。”
“這哪家姑娘?對三皇子真是情真意切,用詞如此露骨。”
“雖然不要臉了些,但這姑娘若是能憑此嫁入三皇子府,也算得償所愿了。”
“老身倒覺得貴妃此舉有些欠妥,畢竟是人家姑娘家的心事,私底下處理便好,何必如此公開說出來。”
葉崖香怒火中燒,掩在袖中的手,緊緊攢住手里的錦帕,然來是在這里等著她,看來越貴妃是想坐實她癡戀蕭澤蘭,然后逼隆豐帝下旨賜婚。
而且,私底下寫這種露骨的情詩,又被抖了出來,這種品性是做不了正妃的,最多也只能做個側妃。
當真是好算計!
葉崖香一瞬間便想通了越貴妃她們的算計,手心出了一層冷汗,她忍不住看向蕭京墨,卻見蕭京墨遞給她一個安心的眼神。
“呀!表妹,這不是你的手帕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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