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二十二章
午睡剛起床的葉崖香,一邊洗漱著,一邊聽石燕給她講外邊的消息。
石燕將擰好的熱帕子遞到葉崖香手里,很是高興道:“太好了,以后院子里都只有我們自己人,晚上睡覺都能安心幾分。”
葉崖香也松了口氣,但又囑咐道:“回去后將屋里的東西都清點一遍,特別是我的貼身用物,還有,一日未從侯府搬出,便一日不可放松警惕。”
“奴婢曉得了,也不知忠管事找到合適的宅子沒,”見葉崖香已經收拾妥當,石燕便將房門打開,“姑娘,要不我們請九殿下幫幫忙?”
“什么事要我幫忙?”
蕭京墨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石燕抬眼望去,只見蕭京墨正抱著胳膊,斜靠在對面游廊的柱子上,她忙行禮道:“見過九殿下。”
蕭京墨微微頷首,略提高了些聲音:“小香香,出來曬太陽。”
葉崖香走到蕭京墨身旁的長凳上坐下,任由帶著暖意的陽光灑滿全身,她微微抬頭,逆著陽光看向斜靠在柱子上的人:“殿下,可否換個稱呼?小香香實在是……”
“怎的人越大,臉皮越薄?我小時候不都是這么喚你的。”蕭京墨挑眉笑道,“小、香、香。”
耳邊笑語低沉,葉崖香只覺臉上一陣燥熱,忙將目光落在遠處的梅花上。
淡淡的陽光將身側之人籠住,青絲被染上一層金光,小小的嘴巴微微上揚,帶著溫和寧靜的笑意,大大的桃花眼彎如新月,眼角一顆殷紅的淚痣奪魄攝魂。
蕭京墨目光一頓,心頭微顫,好半晌后,才嘆笑道:“小香香,有沒有人說過,你生得很好看。”
葉崖香收回目光,抬眼看向蕭京墨,只見這人眼中一片深沉,她眨眼笑道:“殿下說過。”
“哈哈哈,小香香你還真是……”蕭京墨大笑著坐到葉崖香身側,“說吧,剛說的想要我幫忙的是什么事?”
微風拂過,帶起幾片梅花飄入廊中。
葉崖香收起笑意,盯著蕭京墨的雙眼,淡淡道:“殿下為何對我這般好?”
“我對你好,僅僅是因為我想對你好。”蕭京墨話音朗朗,仿若實質,含笑的眼中只余深情。
葉崖香垂下眼,捻起飄在身上的一片花瓣把玩著,半晌后,她從袖中拿出一塊錦帕,遞到蕭京墨面前,臉上綻出一個明艷的笑容:“殿下,那我以后可就不客氣了。”
蕭京墨微震,接過錦帕,細細疊成小方塊,放進胸前衣襟里,按了按擂動如鼓的胸口,眼角眉梢皆是笑意:“如此再好不過。”
“我想買一套宅子,從侯府搬出去。”葉崖香靠在欄桿上,整個人格外放松,“我家大管事忠叔看了幾處,都不甚滿意。”
蕭京墨也靠在欄桿上,與葉崖香并排在一起,閉著眼睛,含笑道:“想要什么地帶的?”
“玉堂街附近,不用太大,里面最好帶有小祠堂。”
“好。”
葉崖香側過頭,看著蕭京墨凌厲的眉眼,笑問道:“殿下,外邊那些個我在侯府過得如何如何凄慘的傳言,是你找人散出去的?”
“嗯,這樣等你從侯府搬出時,外人只會覺得你是被侯府逼得沒法子了,侯府再想說你不敬長輩什么的,也不會有人信。”
葉崖香輕笑一聲,閉著眼睛,感受著斜陽的余溫。
太師夫人走到游廊上時,瞧見閉著眼睛坐在長凳上,靠著欄桿的兩人,摸了摸鬢邊的華發,含著笑準備退回去。
蕭京墨卻是已經聽到了動靜,直起身子,睜開眼道:“外祖母。”
葉崖香忙站了起來,通紅著一張臉,心底暗暗有些惱,著實不該在外人府上如此放松。
太師夫人像是沒瞧見葉崖香的羞赧,拉著她的手道:“侯府派人來了,說是要接你回去。”
還未等葉崖香答話,蕭京墨眉頭一皺:“今兒天太晚了,讓她們明日再來。”
葉崖香想了想,點頭應道:“也好。”
太師夫人便差人將侯府的人打發了回去,帶著蕭京墨和葉崖香往暖閣里走,“今兒晚上我們吃暖鍋。”
暖閣里,太師已經在親手燙菜,他抬手止住了想行禮的葉崖香,笑道:“又沒個外人,不必講這些虛禮。”
蕭京墨將葉崖香身上的披風解下,遞到一旁的石燕手里,拉開凳子,讓葉崖香坐在他身側,“我聽說錦官城盛行吃暖鍋,便讓廚子準備了一個,也不知合不合你胃口。”
來京城一年多,這還是第一次吃暖鍋,葉崖香看向桌上洗凈的菜,有好幾樣都是錦官城特有的,帶著些歡喜道:“謝殿下。”
“剛還說以后不會跟我客氣的,轉眼便忘了?”蕭京墨將一塊燙好的魚面放進葉崖香碗里,“小心燙。”
太師瞧見蕭京墨的動作,轉頭看向自家夫人,只見自家夫人笑著點了點頭,他沉思片刻,便也當做沒看見。
晚飯過后,蕭京墨帶著葉崖香在園子里消食,“過幾日便是先皇祭典,你跟著一起去,可好?”
葉崖香遲疑道:“我既不是文武百官,也不是皇親貴胄,跟著去不大合適。”
“只要你愿意去,有什么不合適的。”蕭京墨低頭看著葉崖香,神色認真,“你這般好,我得祈求我的先人們多庇佑些你。”
葉崖香有些震愣,她沒想到蕭京墨想讓她去的理由是這個,歷年先皇祭典,一是為了祭祀先帝,二則是祈求先人庇佑后人,其實說到底也只是圖個心安。
她垂眼笑道:“殿下,你還信這個?”
蕭京墨抱著胳膊,倒退著往前走,目光直直落在葉崖香身上:“以前是不信的,現在愿意信。”
見前面斜出一根枝丫,葉崖香忙拉住蕭京墨的袖子,避免他撞了上去,“祭祀大典時,我站在侯府后面?”
蕭京墨轉過身,與葉崖香并排著,“你到時候跟在靜妃后面,她會看著你。”
“靜妃?”葉崖香腳步一頓,她上輩子跟著蕭澤蘭去皇宮給越貴妃問安時,見過靜妃幾次。后宮不少妃子對她態度都算不上好,畢竟那時她全心全意地幫助蕭澤蘭,讓蕭澤蘭穩穩壓在其他皇子頭上,但靜妃對她卻很是和氣。
蕭京墨看著被葉崖香松開的衣袖,有些不滿,又將手臂舉到了葉崖香手邊,輕哼一聲:“拉住。”
葉崖香眨了眨眼,忍不住笑了起來,伸出幾根手指,輕輕捏住蕭京墨的袖子。
蕭京墨咧著嘴笑了笑,神情很是愉悅:“靜妃與母后一向交好,母后去世后,靜妃對我也不錯,我跟二哥關系也還行。”
葉崖香知道二皇子是靜妃所出,生性淡薄,在眾皇子中很是不起眼,不過她又想到關于蕭京墨上打兄弟,下揍流氓的傳聞,便小聲道:“你經常揍他關系還好?”
“切磋,我那是跟他切磋,只是他武力不濟而已。”蕭京墨聲音越說越小,摸了下鼻子,輕咳一聲,才又恢復到平日的樣子,“對蕭澤蘭那才叫揍。”
“殿下很不喜歡三皇子?”葉崖香問道,上輩子蕭京墨跟蕭澤蘭也很不對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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