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何？”
  鹿鷲瞪大眼睛，一個還好說，她的陪嫁婢女，可是有四個呢！
  除了那個叫芍藥的，其余幾個不是沒嫁過人嗎？也對男人失望了？
  “國師的問題，我必須一一作答么？”
  “不敢，但你也可以問我問題，真心換真心如何？”
  陸藍鳶聞言癟嘴，不過她當真有個問題要問：“琥烲用什么條件，換我兩個兒子跟我過來？”
  鹿鷲看了她一會，才道：“灃國皇帝，要羅娜一座城池。”
  陸藍鳶瞪大眼睛，他又道：“或者一個女人。”
  “什么人？”
  “緹娜公主。”
  “……”
  陸藍鳶不敢茍同。
  鹿鷲笑笑，接著道：“王沒答應，只愿出百匹良駒，從羅娜得來的戰馬。”
  陸藍鳶點頭，不知道說點什么好。
  鹿鷲又道：“那兩位都去堵了王幾回，你怎么不去？”
  陸藍鳶咧嘴一笑，“人生地不熟的，我路癡。”
  “……”
  鹿鷲想罵她扮豬吃老虎，又覺得她是真坐得住。
  “得了你的冰粥，提醒一句：花兒，種不得。”
  鹿鷲走了，陸藍鳶問青雉：“為何不能種花？”
  這花兒還是青雉替她尋來的。
  “青雉不是故意的，是王吩咐了，務必滿足美人們的要求。”
  青雉見主子沒有生氣，接著道：“聽說，聽說是太后下的命令，大概是七年前，讓人拔了所有的花草。”
  具體原因，她也不得而知，但這批花草她問過嬤嬤，嬤嬤說不礙事。
  陸藍鳶沒再問，也沒打算將種好的花草拔了。
  傲雪探聽消息屬實厲害，鵠璃語言也掌握得七七八八了，陸藍鳶入睡前又吃了一個瓜。
  “劉以寒和劉以冰自從進了臨湘苑，就沒見過王，想著去偶遇，結果前幾日沖撞了貴人，起了一身紅疹。”
  陸藍鳶：“啥？”
  她好像沒聽懂。
  傲雪解釋道：“好像一個叫什么鷹的，說她倆身上難聞，給她倆撒了點佐料，兩人就中毒了，不過不嚴重，閉門幾日不見風就好。”
  第二天問青雉，她說：“是戚櫻大人，他最不喜歡灃國女人……身上的脂粉味。”
  傲雪繼續問：“戚櫻？”
  青雉點頭，“咱們鵠璃唯一一位女將軍，連羅娜人都怕她三分！”
  聽著挺引以為傲的，陸藍鳶點頭，讓青雉多說點她的事跡來聽聽。
  這位戚櫻還真是奇女子，能打仗，能摔跤，還差點打敗鵠璃第一勇士。
  然而她卻拒了第一勇士的求親，說她不喜歡莽夫。
  估摸喜歡有勇有謀的。
  但青雉又說了，文武雙全的她也拒了，說她要嫁給鵠璃最厲害的男人。
  陸藍鳶詞窮，只想說666啊！內心是有點佩服的。
  傲雪：“那她是喜歡鵠璃的王？”
  青雉：“興許是國師也說不定。”
  陸藍鳶：！！！
  那青雉只因聞不慣劉家小姐的脂粉味就下毒，倘若真是情敵，她可要小心點。
  這么熱的天，幾日不見風，恐怕要中暑！看起來是小懲大誡，其實受老大罪了。
  說她莽，其實也挺聰明的。
  不過陸藍鳶沒把這位“假想敵”放在心上，吃完瓜就溜娃兒去了。
  這天實在熱，她怕倆娃兒不習慣，不僅在房中擺了幾盆冰塊，還讓芍藥準備些適合小兒的解暑湯，每日喝一碗，慢慢習慣這地方的天氣。
  偶爾還讓娃兒和婢女們打個水仗，解暑又解悶。
  劉以寒和劉以冰恢復之后便過來平安，開口閉口叫她姐姐。
  陸藍鳶：“其實我也就虛長幾歲，身份上大家都是一樣的，不如叫我名字吧。”
  劉以寒：“好呀！那碗碗姐姐叫我寒兒。”
  劉以冰：“喚我冰兒。”
  姐妹倆同樣的甜嗓兒，同樣的笑容，甚至連酒窩都一致。
  陸藍鳶甚至覺得她倆像復制粘貼的，平平和安安雖然長得像，但神態動作并不一致，這倆姐妹就不同了，仿佛一個人，和她的分身。
  劉以寒和劉以冰送來兩罐茶葉，在倚瀾苑吃了冰粥，都說香甜冰爽，往后還要來討吃的。
  陸藍鳶禮貌應下，讓飛雪送兩人出去。
  傲雪：“這兩姐妹，心眼可不少。”
  “是嗎？”
  陸藍鳶沒看出來。
  “我吃過的鹽雖然不多，但我讀的書多，她們騙不了我。”
  傲雪一句話把陸藍鳶逗笑了，讓她接著分析。
  “兩人說話辦事就像練習了百八十次，一分一毫也不能出錯，看似單純，實際上不動聲色觀察您，觀察這院子。”
  “細看，還能分辨出她們眼里的艷羨和嫉妒，以及三分輕蔑來。”
  陸藍鳶若有所悟，又問：“她們為何蔑視我？”
  傲雪：“自然是因為您是再嫁之身，還帶著兩個拖油瓶。”
  陸藍鳶拍手，不禁贊嘆：“精彩，實在是精彩！”
  傲雪扶額，“反正您不能掉以輕心，謹防她們扮豬吃虎。”
  陸藍鳶聽到這熟悉的用語，笑道：“那國師老頭還說我扮豬吃虎呢！”

  “國師也不容小覷，居心叵測。”
  陸藍鳶愕然，“你是不是對人類有點……”敵意。
  傲雪癟嘴，“您想多了，機器替代不了人類。”
  “噗！”
  陸藍鳶不逗她了，正好平平和安安跑過來要抱抱，她忍著炎熱將兩只無尾熊抱個滿懷。
  還沒舉起來，就被傲雪分走了一個。
  安哥兒嘴饞，嚷嚷著：“娘，冰冰。”
  平哥兒在傲雪懷里也跟著喊：“冰，涼涼。”
  陸藍鳶搖頭，“今日已超標，等明日。”
  平哥兒：“涼，熱。”
  他總把“娘”喊成“涼”，平哥兒話沒有弟弟多，吐字也不夠弟弟清晰。
  安哥兒：“娘親，娘親……”
  陸藍鳶好笑地親親兒子，還是狠心拒絕：“咱們玩捉魚好不好？看哥哥厲害還是安安厲害。”
  兄弟倆都拍手叫好。
  飛雪把大盆裝滿水，又丟十幾條木雕的魚，還有幾只小烏龜和青蛙。
  陸藍鳶還哄他們說抓到什么今晚就吃什么。
  兄弟倆終于短暫忘了吃冰這件事。
  青雉弄來一堆紅果子，說是給孩子們吃了長得高。
  陸藍鳶讓芍藥看了看，才讓倆娃兒品嘗，結果一個個吃得活像吸了血，衣服上的顏色差點洗不掉。
  真是好笑又好氣。
  青雉訕笑著說忘了提醒換身衣服。
  陸藍鳶笑著說：“無妨，本來就一天一個樣，很快這些衣服就穿不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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