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已成功跑路
此時太陽剛剛升起,傾斜的光線伴著遠方紅色朝霞落入江面,江上蒙蒙水汽氤氳開來。
“世間美好。”山/奈牽著一頭小毛驢踏著光滑的鵝卵石走到江邊,感嘆道。
也不枉她犧牲掉了一晚的睡眠時間,半夜偷偷翻圍墻出來,才換來的這份自由。
她坐在江邊的大石頭上休息了一會,就把預先換下的李云和的鞋子擺在江邊,又扔下一件外裳進江里,偽造成顧云跳江自盡的樣子。
電視劇都是這么演的,應該是有用的。
“來到這里并不是我的本意,既然無法改變,那就隨遇而安吧。”山/奈望著遠邊洶涌的江水,有些悵然。
“我用你這個世界的身份,就替你照顧你的家人。其他的,咱倆互不相欠。至于你自己的感情,你沒處理好,我也不會管,就當這份感情是假的。”
“從此以后,嫁進月家的顧云就永遠消失在這個世界了,而你李云和的身份就由我陳山/奈來接替了。”
她拾起一顆小石子,毫不猶豫的扔了出去,隨著咚的一聲,江面冒出一團水花,小小的圓暈一圈圈蕩漾開來,很快,就被水流沖散,不見了蹤影。
“李云和,你要是不服氣,就自己回來處理。”
昨天晚上她忍下想和她們干架的沖動,裝作悲痛欲絕,想不開。就是為了找到理由好脫離顧云這個將軍夫人的身份,果然,假死是最快的解決方式了。
山/奈站起來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塵,如釋重負的看向遠方新升的太陽。從此以后,李云和的故事暫告一段落,再開始的將是關于她陳山/奈的全新生活。
先找個住的地方,再發家致富,順利的話一輩子也就這樣過去了。不順利再說。
從陳祁談話中,她可以聽出陳李兩家的兩個男人還是很在意‘她’這個離家出走的孩子的。
所以,她要跑路去李云和外公那了,自從李云和的外婆去世后,外公便辭了官職,搬到了臨縣,在那安家養老。
李云和在京城的老父親家暫時是回不去了,月瑜肯定會派人找她,待在那不合適。她在京城的小乞丐那里留下線索,引他們來此,若是發現這雙鞋子,又找不到人應該就會以為她沒了。
若是他們沒找來這里,也找不到人,那她就是失蹤了。
她先在外公家待一段時間,等風頭過去了,這段荒唐的感情也該不了了之了。
山/奈沒好氣的牽著這頭慢悠悠走的小毛驢,看了眼陳祁半夜被喊起來,幫她手繪的地圖。他說,去到外公家騎馬快些也得半天,關鍵是她不會騎馬啊,這幾十里地,這得走到什么時候才是個頭啊,早知道租輛馬車了。
也不知道她走了多久,遠遠的看見后面駛來一輛拉貨的馬車,山/奈立馬停下腳步,興奮的朝架馬車的車夫揮揮手。
“吁~”驅車的車夫見前方有人攔車,便拉緊韁繩讓馬車停了下來。
驅車的是個壯實的莊稼漢子,皮膚黝黑。他笑著擦擦臉上流下的汗,熱心的問道:“什么事啊,姑娘。”
“大哥,您去哪啊?途經臨縣嗎,能不能捎我一程。”山/奈看了看一旁不爭氣的毛驢,便把它推了出來,“這頭驢送你,就作為感謝。”
大哥有些為難:“我家就在前面,怕是幫不了你了,不過你再拐過前面的路,不遠處那里有拉人的馬車可以租。”
柳暗花明又一村。
天無絕人之路。
山/奈本來絕望的心又重新燃起了希望。
“謝謝大哥,你可真是幫了我大忙了。”山/奈笑著朝驅車的大哥揮揮手,目送他遠去。
天色漸漸暗了下去,牧羊的幼童緊趕著一群羊從外邊山丘上回來,羊群過路聲響驚起了院內的幾聲狗吠。遠處田莊的農戶收了一天的活計也在往家趕,在家的人早早的支起夜燈,燒灶做飯,村莊的上空飄起縷縷炊煙,映著遠邊零散的幾顆星星。
咚咚—咚咚—
山/奈敲響了臨縣秦江邊一戶人家的大門,緊趕慢趕的終于趕在天黑之前到達了目的地,也不枉她問了那么多人七拐八拐的奔波了一天。
“誰啊。”院子里傳出一聲低沉暗啞的男聲,隨后小院的院門被人打開,開門的是一個頭發半白的老人,年紀雖然大些,精神頭卻好得很。
看清了來人是多年未見山/奈,老人頓了頓,只道:“吃飯了沒有?”
山/奈抿了抿嘴,突然間有點難過,李云和那么任性可她家人還是那么無條件的愛她,只要她回來,還是像從前一樣擔心她,也不知道她知不知道。
“沒呢,一天都在趕路。”她如實回答道。
陳維嘆息一聲,把門推開些,招招手:“進來吧,行李呢。就你來了,什么東西都沒帶?”
陳維看著只身站著的山/奈,除了穿著的衣服,地上,手上都找不出另外一件的物品了,不免有些不可思議。
行色匆忙的,實在是來不及打包什么跑路了。
本來還有一頭驢的,半道上就被她給賣了。
山/奈摸了摸荷包剩下四百多兩,弱弱點了點頭。
“昨天陳祁傳了書信給我,說你一個人臉上帶著傷回了京城,今早又說你要來,房間我都找人打掃好了,要用的也買回來了,不夠再添。”
聽了陳祁的轉述,陳維也斷定她肯定是在外面受了欺負。
他的外孫女五年前和她的父親鬧掰了,肯定不愿回京城的家就來找他了。她愿意回來就先待在他家也好。
“你呀,打小就不安分,經常摔得到處是傷,怎么長大了還這么毛毛躁躁的,臉都能劃傷,姑娘家的臉留疤了可不行,不好看。”陳維拉著她的手腕領她進去,看著她臉上剛剛愈合傷疤,神情滿是心疼又有些生氣。
“明天,我找隔壁老楚給你看看,一定給你治好的像以前一樣什么痕跡都看不出來。”
“嗯嗯。”山/奈現在只能點頭,果然是來得太早,太沖動了!
她現在知道的有關于李云和的故事太片面了,就這樣突然回到她最親近的家人身邊,真的很容易露餡的呀。
好吧,又想跑路也跑不了了,沒有辦法就只能裝傻充愣了。
她就不適合這種彎彎繞繞的劇情啊,她太難了。
時間很快就到了第二天,山/奈沒心沒肺從昨天傍晚睡到日天當空照才起了床。
既來之,則安之啦。她寬慰自己。
陳維外公像往常一樣早早的就起了床,然后去隔壁楚家吃早飯,喝茶,聊天。走之前還不忘留下字條,告訴山/奈起床了去隔壁找他。
山/奈拿下門外貼的字條,轉身關上門,往隔壁走去。
陳維外公家和隔壁家隔了一堵一米高的圍墻,如果走正門去隔壁家需要右拐再左拐,山/奈果斷選擇翻圍墻,省時。
比起陳家前院里普通的花啊草啊樹啊,楚家前院的布景確實豐富了些,它南邊是一個爬滿綠植的的四方木架,其下面擺了張同樣四四方方的石桌石凳。西邊則是一些用來曬藥材的木架子,上面還有正在晾曬的草藥,角落邊還有幾個熬藥的小爐子。小院里一條青石板路從東南邊的院門一路延伸直至西北方的正門。
山/奈順著青石板路走進屋內,又沿著一條貫穿房屋南北的長廊走進去。房屋中間空出了一塊大院子,其中心栽了一株海棠,此時海棠花開得正盛,花姿瀟灑熙熙攘攘的開了滿枝。
樹下坐著一個年輕俊朗的男子,手中拿著一本書籍專注的翻看著。眉目清冷,似融了一山雪。
半挽起的頭發,又隨意留下一半慵懶的落在肩頭,落下的陽光透過他額間的及眼角的劉海在臉上留下了點點光影。
有風吹過,又在他的發梢上,衣袖上落下點點或深或淺的海棠花瓣。
氣質清冷,儼然一副與世無爭的模樣。
山/奈瞟了他一眼后,就路過他繼續一蹦一跳的往里走去了,若是許多年后她還單著,她一定會悔恨今天的不作為。
“外公。”山/奈在院子里就聽到了外公和另一個老人的說話聲,應該就是外公昨天口中說的老楚了。
在李云和的記憶里陳維外公年輕的時候有許多生死之交的兄弟,也許,這個老楚,李云和見過。
但是山/奈一點印象都沒有,“楚爺爺好。”叫爺爺總是沒錯的。
山/奈進了醫館的前堂,就看見了抓藥稱裝的楚彥,和站在一邊幫忙把藥包起來的外公。
楚彥看起來比陳維外公和藹一些,但山/奈不知道的是他和暴脾氣的外公吵起來也是不相上下。
“睡醒啦,過來這。”陳維外公招呼她過去,正好先看看臉上的傷。
楚彥放下了手中的活,笑著看她:“一晃許多年不見,山/奈真是越長越好看了,還記得上次見面的時候你還只有七八歲,現在都是大姑娘了。”
“爺爺也和以前一樣年輕,容光煥發呢。”山/奈也笑著回他,儼然一副乖寶寶的模樣。
后面就是他們噓寒問暖了一段,給山/奈看了臉上的傷口,打下包票說一定會治好它,然后又開了一盒藥膏。
之后,他們又帶山/奈四處逛了一圈,熟悉熟悉周圍環境。又拉著她聊了很多,從醫館開業到陳維搬來在醫館旁邊建房子到現在。
山/奈聽傻了,只能裝作十分認可的點點頭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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