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重男輕女的一家
在房間躺了大半個月,山/奈的傷終于養好了大半,能出去吃飯了。
“躺了那么多天,終于能出去玩啦。”她又能像往常一樣跑去楚家吃早飯了,養傷這段時間都是他們把飯菜單獨端來她房間吃的,大家都沒空陪她聊天,然后她只能一個人待在房間里,別提多無聊了。
心情愉悅的山/奈走到圍墻邊,一只手掙著躍坐上了圍墻頂部正要跳下去,卻不曾想把傷口扯到了。
“這個傷怎么長這么久還沒好啊。”捂上心口,山/奈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身體不由得顫栗了一下。
“你家沒門嗎。”清冷通透的聲音從前方傳來,細細聽來還帶著一點斥責。
楚進剛從里面走出來就看見山/奈坐在圍墻上不動,不用想,又扯到傷口了。
“懶嘛。”山/奈笑嘻嘻的朝他伸出手來,一股子天不怕地不怕的淘氣勁。
“好,那你再多躺幾天。”楚進沉著臉抓著她的手腕把她扶了下來。
他遇到的眾多傷者中就她最難管,苦頭都嘗過了,還是橫沖直撞的不聽勸。
“還是不必了吧,我下次一定走門。”賠著笑臉的山/奈一下來便梗著上半身就跑的飛快,因為傷口有些疼,所以她雙手直貼著身體沒敢大幅度擺動,但身下小碎步跑得飛快,活脫脫像只束手飛奔的走地雞。
山/奈現在可管不了她逃跑的姿態有多不好看了,先去看看周吵吵今天早上做什么好吃的才是重點。
吃完早飯,山/奈又無聊的坐在院子里的石桌前發呆,周吵吵干活前給她收拾了一套紙墨出來,幾本還有新話本。
情情愛愛的話本最無聊了,她今天就畫個她傷口愈合過程的解剖圖練練手吧。
傷口愈合有四個時期。
她現在的傷口應該正處于纖維母細胞增殖最旺盛的時期,傷口底部會長出肉芽組織來填充傷口底部,毛細血管及神經也會生長起來。
再到后面,原有膠原細胞產生越來越多膠原纖維填充傷口,最終與皮膚表面平行。
這樣傷口就算全部長好了。
至于她為什么知道這些,主要還是歸功于她當初學畫畫學到有關人體的時候,她就另外找了一本人體解剖的大全臨摹,后面上完學后感興趣又臨摹了一遍彩色圖譜,還特別認真的上了色。
生活中遇到相關事件的時候她還喜歡畫相關圖學習,比如說,骨折解剖圖啦,近視眼球的解剖圖啦,智齒生長的解剖圖啦等等,她也會感興趣學一些器官疾病的病理,然后學解剖圖。
特別是這個傷口愈合解剖過程圖,她以前一受傷就畫一遍,然后猜測什么時候能完全好透,所以就記得最清楚。
如果她沒當美術老師,還不暈血的話,應該會走上醫學這條道路。
山/奈畫了一會,上次那個有點奇怪的少年又跟著他父親來了。
大概過了一個時辰,他們才從里面走出來,楚進出來送他們,末時長者拉著楚進的手,極其沉重道:“麻煩楚大夫了,請您一定要”他似是覺得不太妥當,又嘆了一口氣,搖搖頭,“若是您也沒辦法,那我們就真的沒法子了。”
楚進神情嚴肅,他也沒有十足的把握,只道:“盡我所能。”
長者心情沉重的點了點頭,領著少年走了。只是走之前少年又回望了山/奈一眼。
山/奈愕然。
“為什么這個人每次來都要瞟我一眼。”
“不會是李云和在外面惹的風流債吧。”她現在不僅得提防楚進的爛桃花和有沖突的病人家屬,還得留意這個不知去向的李云和在外面捅下的婁子。
她可不想再被捅一刀了。
唉,做人真難。
后面聽周吵吵說尋醫的父子倆是余山人士,姓宋,得病的是他的兒子宋元。
宋元自幼有疾,想著京城奇人能者眾多,便從余山一路北上尋醫問藥了十幾年,卻都無法醫治。
在他們希望渺茫的趕往京城的時候,半道上聽聞臨縣有位能力出眾的少年醫者和經驗豐富的老神醫,便抱著試試看的態度找到了楚氏醫館,尋一個治愈之法。
為什么告訴她這些,就是要她在他們來的時候,注意點,不要亂說話,擔心刺激到病人。
“我是那種人嗎?”山/奈當時就不樂意聽了。
但看到他們不約而同的點了點頭,山/奈氣笑了。
至于是什么病,“不可詢問病人隱私。”楚進倏爾鄭重其事道。
行醫當有醫德,這是醫學界從古至今都要遵守的原則。
自從接手這個有點棘手的病人后,楚進一得了空就去翻閱醫書古籍,尋找這類病的突破口,楚彥爺爺也在試煉那些看起來像毒藥的湯藥,兩人人都忙得不可開交。
下午的時候,山/奈趴在院里的石桌前昏昏欲睡。猛地半掩的院門便被人從外面推開,砰的一聲重重砸在墻上,這給山/奈嚇的一激靈,“誰啊,開個門這么粗魯。”
她極其不滿的瞪了過去,看看是哪個沒長眼的:“摔壞了你賠啊。”
在醫館待久了,真的是什么極品都能看見。所以遇上沒有禮貌的人,山/奈語氣就變得特別沖。
只見來了個氣勢洶洶的老婦人拉著扯著她身后的臉色蒼白的女子走了進來,嘴里面還嚷嚷道:“快點,磨磨蹭蹭的,出錢給你看病還不情不愿的,賠錢玩意。”
一起的男子也是一臉不快,問道:“楚大夫在嗎。”
“敢情你們是來看病的啊,這摔門的氣勢,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你們是來討債的呢。”什么態度,山/奈斜晲著上下打量了他們一眼,陰陽怪氣道。
“你誰啊。”那男子也不是個善茬。
我是你二大爺我,山/奈正想開口,聽到聲響的周吵吵就走了出來。
“我師父和師兄都特別忙,尋常病癥我也能看,林大娘這次是哪里不舒服。”
“是小周啊,我沒事,你快來給我這肚皮不爭氣的兒媳瞧瞧。”那位林大娘強硬的把她口中的兒媳扯上前來。
這位林大娘一家在臨縣也是小有名氣了,林大娘和她的兒子林文急于延續他們家的香火,求孫求子心切,五年抱四啊,這一不要命的驚舉愣是成為了臨縣各家各院茶余飯后的談資。可天不遂人愿的是,生的四個愣沒一個是兒子。
這不自他們的小女兒出生還不過三個月,這家人又急忙催著要五胎了。
“我記得算上日子林小娘子才剛生不久吧。現在又要孩子是不是太早了。”周吵吵一見他們也是一個頭兩個大,但出于禮貌素養又不得不讓他微笑的請他們坐下。
“不早了,年輕時不抓緊時間生,等過兩年年紀大了更加生不了。”林大娘粗魯的的把林小娘子拽上前去,林小娘子身體虛弱,被拽著不免得踉蹌了一下。
山/奈瞧著她臉色不好,便上前扶了她一把,讓她坐下。
面對她善良的舉動,林小娘子有些感激的朝她點點頭。
周吵吵替林小娘子把上脈,蹙著眉聽了許久。
山/奈噤聲站在周吵吵旁邊,瞧著周吵吵的神色,這情況應該不是很樂觀。
他收了遮腕的帕子和脈枕,面色微沉:“林小娘子生完孩子后元氣大減,又因這幾年沒及時調理落下了病根,建議還是修養好了再想生育的事情。”
“不能生了?那得修養幾天。”林大娘一聽不能生就急了,尖聲道。
“幾天?”一向與人和善的周吵吵少見的冷了神色,語氣強硬的:“以她現在的身體情況來看,至少得調理兩三年,最好是不生。否則大人孩子都容易保不住。”
“你這不爭氣的東西,連個兒子都生不出,到頭來還得花錢給你調養你這破身體。”林大娘氣急敗壞的站起身來,惡狠狠的戳著林小娘子的肩膀,訓斥聲不絕于耳。
林文也絲毫沒有一點作為丈夫的擔當,當下就破口大罵道:“連兒子都生不出來,我娶你干什么,凈生賠錢貨,你怎么這么沒用。”
“不生個兒子你對得起我們林家的列祖列宗嗎。”
這就是重男輕女的家庭氛圍吧,敢情這母子倆把兒媳當繁衍后代的工具了,也不管她的身體好壞,就只要生一個兒子。
生不出兒子受盡臉色啊,一直沉著臉的山/奈不由得嘖嘖咋舌了幾聲。
俗話說,家丑不可外揚。這娘倆也是醉了,不由分說的就直接在別人家吵鬧起來了,擱著這家人的臉都不要了。
不聽大夫勸還來看病,周吵吵也是無奈的緊,但又礙于這是別人家的家事,他只能擋著他們虛虛護著林小娘子,勸道:“這種事情也是沒有辦法的啊。”
許是封建思想害人嚴重,女人地位卑微就該低三下四,被罵得這么難聽也不見林小娘子還口。
“再怎么樣,她不也給你們家生了四個乖巧可愛的女兒嗎?”周吵吵強忍著他們鋪天蓋地的謾罵聲艱難吼道。
可一個人的聲音怎么能蓋過那兩個蠻不講理的人的聲音,很快,周吵吵的聲音就被埋沒了。
“生了四個女兒有什么用,還不是替人養媳婦,長大了遲早得潑出去。”
“女兒能延續香火嗎?我們家的香火就因為她都要斷在這一代了。”
很好,代入感很強,身為女兒家的山/奈已經聽進去了,這分明就是在罵她。是個女兒怎么了,她聰明漂亮,活潑可愛,又能掙錢,差哪了。
“你還躲,你還有臉躲,你給我過來,看我不打死你。”林文粗魯的把躲在周吵吵林小娘子拽了出來,“看見你就來氣,真是丟盡了外面林家的臉。”
瞧著林小娘子軟弱無能的樣子,山/奈真是氣打一處不出來,內心大聲吼道:你反抗啊!你反駁啊!為什么要忍氣吞聲!
許是罵的不解氣,林文抬起手來重重的甩了林小娘子一巴掌,林小娘子的臉上迅速浮上一個紅紅的巴掌印,她委屈的捂著被打得火辣辣的臉頰,卻不敢多說些什么,因為她知道她反抗了也只能得到更加變本加厲的辱罵和毆打。
靠,垃圾男人竟然家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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