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7、第 127 章
溫有宜迷茫地 :“啊?”
商陸把手機扔還給她, 幸災樂禍落井下石:“你干了什么讓別人屏蔽你?”
溫有宜再度確認了一遍:“我被他屏蔽了。”
“嗯。”
“我被他討厭了。”
商陸:“……”
見不得溫柔了半輩子的媽陷入自我懷疑中,他認真說:“倒也沒那么嚴重,他就是這樣的個性。”
“什么個性?”
“不喜歡把自己的生活暴露給不相干的人。”
溫有宜若有所思點點頭。
她今天用品牌全球高級副總裁的飯局誘惑他, 又是這樣大的排場,以為柯嶼會對她另眼相看, 不說多熱絡,最起碼也該是討好, 卻沒想到他先是拒絕了應酬, 又干脆屏蔽了她。
是挺有個性的。
“你怎么加的他?”
“今天海瑞·溫斯頓的amber邀請我去看他們新大使的封面拍攝,”溫有宜顛倒因果, “到了雜志社, 沒想到新大使就是你的主演。”
商陸早就知道了這個消息。海瑞·溫斯頓是全球頂尖的珠寶奢牌,只走高端路線, 也很少營銷。跟其他大使批發論斤稱的品牌不同,它在中國只在十年前宣過現已半隱退的某華裔戛納影后為中華區大使,其余便是一水兒的西方面孔。當時聽說葉瑾幫他拿下了海瑞·溫斯頓, 別說柯嶼, 就連商陸都覺得不可思議。
“他很適合戴珠寶, ”商陸點點頭, 想到自己還沒見過,溫有宜卻已經先看到了,便問:“你覺得怎么樣?”
“不錯。”溫有宜的認可很含蓄, “我喜歡他身上的神秘感。”
“所以你就加了他微信?”
溫有宜說:“我對他一見如故不行?”
商陸笑了一聲, 玩世不恭地回:“行,當然行。”
“不知道為什么,”溫有宜喃喃地自言自語,“電視上看不覺得, 看到真人了就覺得很親切,好像以前就認識。”
商陸:“……”
…
…等等。
他心里一沉,謹慎地問:“你……你沒有私生子吧?”
溫有宜一愣,揚起手就要打,商陸敏捷地躲開,一邊跑出去一邊說:“沒什么我就是確認一下!”
確認一下有情人終成兄弟的戲份不會演到自己身上!
洗完澡倒床上給柯嶼發視頻。柯嶼已經連軸轉了一周,兩人聚少離多,商陸看著視頻里的他,很直男地說:“鏡頭對準點行嗎?”
柯嶼把手機夾上支架,懷里抱了三只貓。貓隨人,主子貌美,它們也都貌美,在背后裝飾畫的映襯下,像一副端莊的肖像油畫。
商陸支著下巴:“今天拍攝順利嗎?”
“還行,”柯嶼困了,小小地打了個哈欠,“你呢?”
電影已經進入到最后階段,配樂調整好便可剪輯進去,順利的話,半個月后就能完成所有的制作工作。
“也還可以。”
兩個人客套得跟例行公事似的,柯嶼笑了起來,一手擼著金漸層,故意說:“就這樣?那我掛了。”
他明天休息,原本以為商陸會讓他去云歸,但直到掛斷視頻,商陸也沒提起。引擎聲在深夜里震耳朵,由地下車庫轟鳴而上,繼而擺尾漂移駛下山道。
從云歸去市中心真夠遠的,商陸其實很困,車里點開搖滾歌單,在震耳欲聾的環繞立體噪聲中強行調動自己的腎上腺素。到了公寓已經過了一點,他徑自刷業主卡上樓。柯嶼已經睡了,被窩里圍了五只貓,褒曼睡得好好的被什么壓了一下,喵的一聲跳起來挪開地方,黑暗中的貓眼注視著這小偷恬不知恥地壓住了柯嶼。
商陸沒想開燈吵醒他,一路靠小夜燈走得跌跌撞撞恍若瞎子,臉埋在頸窩里聞到熟悉味道時,一顆困倦已極的心才落定下來。
柯嶼抱貓似的,手法熟練地將他人高馬大的身體攬入懷里,“困。”他嘟囔。
商陸不干什么,撫著他的側臉親了親,回他:“睡。”
柯嶼閉著眼,感到商陸親吻他的嘴唇。含糊地吻了一會兒,柯嶼推他:“洗澡。”
商
陸聲音很低:“洗過了澡才來的。”
柯嶼安心睡去,恍惚覺得腰間橫過一條手臂,繼而被撈得屁股一抬,睡衣連著內褲邊緣一起被拉下。
“你、……”沒話講了,倒抽了一口氣,感覺到貼上了燙得不像話的東西。腦子瞬間清醒,他抗議:“不是讓我睡覺嗎?”
耳垂落入唇舌間,連不那么敏感的耳廓軟骨也被含吮親過,商陸聲音低沉氣息灼熱:“你睡你的。”
……這還睡個屁。年輕人久未發泄,一折騰就不知休止地占有他整夜,到三點多柯嶼用沙啞的快哭了的聲音求饒說自己要睡覺,漢語博大精深,商陸回他:“睡著呢。”
柯嶼想罵他王八蛋,但身體比頭腦更易墮落,早就背叛了他的口是心非。
一睡睡到天亮,他在心里悔不當初,早知道就不說自己今天休息了。
翌日日上三竿了才起,柯嶼萎靡不振,商陸倒是精神很好,給他準備了簡單的早餐,烤吐司配嫩滑炒蛋,再加一杯鮮椰冰拿鐵。
大少爺廚藝有長進,就是海鹽磨得不夠細,偶爾會咸到兩口。商陸說他坐著會疼,把人按進懷里坐在腿上。平心而論,柯嶼這身高跟女演員搭戲挺蘇的,要不然也不能cp黨遍地開花,但一坐進商陸懷里就不對了,莫名像只金絲雀,像被他攏在掌心。
盛果兒偶爾會給他念cp超話的帖子,都說體型差磕死人了。柯嶼不服,他一米八二,商陸一米九,脫了衣服都有肌肉,怎么就體型差了?一看同框,卻也反駁不出來。
盛果兒帶薪磕cp,磕的還是真的,經常露出猥瑣笑容,有次被柯嶼逮到,一點開是幅畫。他腿被商陸挽著,整個人被抵在門背上,轉發的說:「體型差要了命了,感覺老師被弟弟一頓爆艸『嘶哈』」
柯嶼無語跟盛果兒四目相對,盛果兒啃手指,柯嶼嘆了口氣,以一種垂憐絕癥病人的寬容說:“……去談個戀愛吧。”
盛果兒:“嚶。”
·
他坐商陸懷里吃早餐,商
陸摟著他看雜志,冷不丁問:“昨天拍雜志,有沒有什么有意思的事?”
“沒什么。”
商陸替溫有宜難過一秒,她都「一見如故」了,到柯嶼這兒卻連被分享的資格都沒有。他循循善誘:“海瑞·溫斯頓這么多年的第一個中華區新大使,品牌和雜志應該很重視吧。”
當然重視,一口氣給他當月推了三本封面,女刊兩本男刊一本,怕主題撞車,三刊編輯頭都快禿了。
“昨天來了個叫amber,應該是中華區大客戶總監。”
商陸“嗯”一聲,收起雜志,“然后呢?”
“還帶了個客戶來參觀。”
“什么客戶?”
柯嶼想了想:“一個……富婆?”
商陸:“……”
“約我吃飯,我沒同意。”
商陸:“為什么?”
柯嶼啃一口吐司,又任性地把邊角給撕了下來,“我又不是陪酒的。”
“可能她想給你介紹資源。”
柯嶼清醒地冷然說:“我不想被富婆潛規則。”
商陸:“……”
“她可能只是單純是你粉絲。”
柯嶼吃得慢條斯理,抿一口冰拿鐵,斜眼瞥他:“干什么,你資金出問題了,要我去陪酒拿代言?”戲上來了,可憐地說:“真要這樣也沒關系,我愿意賣身替你還債。”
商陸附他耳邊:“真要有富婆潛你,你伺候得了嗎?要不要老公給你買個道具助助興?”
柯嶼受不了,想從他懷里跑掉,被商陸一把更用力地按住:“跑什么?”
柯嶼惡心他:“跑去伺候富婆。”
商陸失笑了一聲,“別的富婆不行,這個富婆可以。”
柯嶼抿著唇冷冰冰地瞪他,有點氣鼓鼓的:“為什么?”
這人竟然一點都不在乎!
商陸說:“因為這個富婆特別有錢,伺候好了不虧。”
柯嶼無語,罵道:“你媽。”
商陸回:“我媽。”
柯嶼:“我是說你——”
商陸認真地回:“我是說,真的是我媽。”
柯嶼:“………………”
靠?
”溫有宜。”
“tanya。”
“她的英文名。”
“她約我吃飯。”
“你拒絕了。”
“她加我微信。”
“你把她屏蔽了。”
柯嶼:“……她跟我說晚安。”
商陸說:“這條是我發的。”
柯嶼腦子一片空白:“我沒回。”
“她很失落,以為你討厭她。”
柯嶼否認:“我沒有。”
“我知道,你就是高冷。”
柯嶼問:“我高冷嗎?”
商陸說:“挺高冷的。”
兩人四目相對,柯嶼吞咽了一下:“我是不是不應該對她高冷。”
“你是世界上第一個、唯一一個對她高冷的人。”
高冷到溫有宜都快懷疑人生了。
柯嶼絕望地抹了把臉。
“往好的方面想。”商陸安慰他。
“比如?”
“她會記住你一輩子。”
“你他媽——你——”算了,媽跟妹都見過了,不好再問候了,柯嶼憋了半晌:“行,特別榮幸。”
“昨晚上回家,發現她在看你的電影。”
柯嶼丟臉死了,緊張地問:“哪部?”
哪部都不夠好!溫有宜看到他演戲的蹩腳樣,什么雜志大片帶來的氛圍感神秘感高冷感都會消失殆盡,他柯嶼的作品就是自己最大的anti黑粉。
“「墜落」。”
柯嶼第一反應是心想還好,這是他主演里發揮最好的一部,甚至一度有風向說他會被提名星云獎。雖然最后落空了,但好歹口碑是不差的。一口氣還未松,便聽到商陸繼續說:“未刪減版。”
柯嶼:“……”
商陸覺得他的表情實在是有趣,忍不住繼續逗他:“我進去的時候,剛好看到你跟程橙第一次床戲。”
柯嶼清楚地記得,在此之前,他跟謝淼淼還有兩場床戲。他表情空白,繼而毫無道理地遷怒到唐琢身上……都怪他,拍那么多床戲!
柯嶼冷靜地說:
“我們分手吧,緣分到此為止,我這輩子都不想再看見你媽媽。”
然后再讓他找個與世隔絕的小島孤單寂寞地一個人度過余生,這樣最好!
“那不行。”商陸還是禁錮著他,不讓他跑,“我打算請你跟她一起吃頓飯,就今晚,好不好?”
柯嶼沒回應,商陸仰著臉,用更溫柔的聲音哄他答應:“寶貝,好嗎?”
世界上怎么會有人能不心動商陸的這一聲“寶貝”?柯嶼已經提前緊張了起來,拒絕不了,只能垂眸看著商陸,說:“我還不想跟你分開。”
商陸頓時懂了:“你怕她反對我們?”
“嗯,”柯嶼點了下頭,“吃飯可以,不公開行嗎,就當是朋友。”
商陸捉住他的手親吻:“我沒那么傻,做好準備了才會公開。”
柯嶼凝視著他,不去探究這一句話的可行性和決心究竟有多少。
如果說過去的人生曾經教會過他什么道理,那就是,人和人的關系,是不受意志控制的。他那么想挽留住小時候的那對教師父母,但沒有,他的努力徒勞無功;他那么想對奶奶好,但他有能力的時候,奶奶已經感知不到“好”了。
就如同現在,他曾經那么想和商陸停留在膚淺的、淺薄的戀愛里,卻仍然事與愿違。
他越來越想抓住他,矢志不渝地,一生一世地。
商陸跟他不一樣,他的家庭、他的出身、他所被教導的家風和品德,都注定會在這件事上讓他陷入兩難。
有時候失眠,胡思亂想,想要是商陸過不了家里那一關,最終還是跟一個女人結婚了,如果他對他說,他和那個女人兩不相欠,是互不干涉的開放式婚姻,是利益聯姻,請他繼續當他的情人——地下的,……他會答應嗎?違背道德的、舍棄尊嚴的、孤注一擲的。
當這個問題想不到答案的時候,柯嶼便清楚地明白,他沒救了。
他其實很想說,不公開也沒關系的。只是談戀愛
,只是交往,日子長了,成為伴侶,或者緣分到頭了,那就順其自然好聚好散。
他不需要名分,不需要認可,不需要光明正大。
他只需要商陸。
只要是商陸,談十年、二十年、一輩子的戀愛,都可以,他都不在乎。
但柯嶼知道這句話不能宣之于口,說了,就會傷商陸的心。他是那么坦蕩,驕陽一般,他的冰冷和陰暗不應該侵襲他。
一顆太陽怎么可以為陰影妥協?
“你媽媽懷疑我們了嗎?”柯嶼將內心掩飾得不動聲色,語氣自然地問。
商陸也思考過這個問題,思考了很久,答案謹慎:“也許有一點,她看了綜藝,不過她昨天看到你是意外,是品牌帶她過去的。見了一面,回來跟我說很喜歡你,對你一見如故。”
柯嶼很意外,怔了會兒,茫然低語:“其實……不知道什么原因,我看到她也覺得很親切。可能是在她身上看到了你的影子。”
商陸很傻直男地說:“那剛好,以后我就不用處理婆媳關系了。”
柯嶼讓他滾。
·
晚餐自然是在云歸用的,商陸提前給明叔通知,讓他吩咐秦姨用心準備的,順便給溫有宜發了條信息。
溫有宜掩住唇,將驚呼捂下。
陸陸要帶柯嶼回家?
好哇,自己撞槍口上了。
小來把手提保險箱打開,一瞬間星光要晃瞎人眼。溫有宜仔細挑選搭配,給新大使一個面子,選了一條海瑞·溫斯頓項鏈,主鉆六克拉的綠寶石,配全鑲鉆的鉑金鏈,共計120顆。小來幫她在落地鏡前扣上,溫有宜端詳了會兒,還行,很日常。
衣服選了一身白色套裝,是大開一字領v型束身長袖,配魚尾半身裙,上下都是西裝面料,挺括有型,剪裁高級,端莊且典雅。小來幫她挽發髻看效果,笑著問:“夫人今天要見什么貴客?”
溫有宜笑而不語,只說是明星。
時間夠她全副武裝從頭發到指甲都做一次護理了,等她這邊
準備完,明星也到家了。
坐著商陸的蘭博基尼過來的,溫有宜沒問商陸昨晚上夜不歸宿去哪兒了,今天又怎么正巧帶柯嶼回家。她在前庭等著,從高跟鞋繃著的腳面到脖子都筆挺,明叔和小來站在她身后同迎。商陸先下,紳士地繞過車頭為柯嶼拉開車門。
昨天在影棚里燈光昏暗,此刻日落金黃,蜜一般涂抹著溫有宜的白色洋裝,讓她整個人都如同蕩漾著的晚風,溫柔極了。
柯嶼在這一刻想起了盛果兒的那句話。她看著,的確就像是一個很好很好的人,不虛偽,不造作,不盛氣凌人,年過五十了,有了細紋的雙眼還是很清澈。
“柯先生,我們又見面了。”溫有宜伸出手,與昨天一般,兩人行握手禮。昨天的柯嶼很淡漠從容,今天的柯嶼很緊張,但被掩飾得很好。
明叔不得已做出與柯嶼一點都不熟稔的姿態,嚴格貫徹一個英式管家的刻板印象:冰冷、紳士、拒人于千里之外。
柯嶼有點想笑,忍住了。晚餐還在準備,溫有宜以女主人的姿態請他移步花園喝茶。
“柯先生比陸陸大一點吧?”她閑聊般地問。
“大五歲,今年三十二。”
溫有宜很意外,隨即微笑起來:“看不出,我以為你不過二十□□。生日是什么時候?”
“七月份。”
“那不是剛過?”
柯嶼“嗯”一聲。
“像你這樣的明星,生日宴會一定很熱鬧吧?”
熱鬧,前一天聽袁荔真的安排辦了見面會,結束后商陸帶走了他,在綺邐過了一個低調安靜但第二天渾身散架般的生日。
溫有宜瞥了商陸一眼,笑著問:“陸陸送禮物了嗎?送了什么禮物呀?”
柯嶼答:“一幅畫。”
“畫?”
商陸給他使眼色,但柯嶼錯過了,很坦然地說:“是我的人物畫。”
畫而已,不是什么貴重的東西,哪怕是親手畫的,那也自然在朋友交情的范圍內。商陸油畫畫得這么好,想必給裴枝和、商明寶、商明羨、
乃至什么親近的學姐,應當都是送過的。
溫有宜有一閃即逝的怔然,捏著杯柄的手都下意識地松了一下,差點便將茶湯灑了出來。
“是嗎,”她恢復得體端莊,“陸陸親手給你畫了一幅畫。”
陸陸有陸陸的高傲,陸陸從不輕易給人畫畫。
商陸扶了下額,找補:“柯老師,是你主動跟我求畫的,你忘了?”
柯嶼迷惑地問:“我有……”嗎字還沒出口,他從善如流改口,“你說得對,是我向你求的畫,是不是耽誤了你很多時間?”
商陸假惺惺地說,順帶咳嗽了一聲,“沒有,還好,畫得很潦草,希望你沒有嫌棄。”
明叔聽不下去,借故走遠,重重地“哎”了一聲。
愁啊!
溫有宜語氣微妙,“真好,我們陸陸最難求畫,babe想要一幅,求了不知道幾年才滿足心愿。”
商陸慘不忍睹地捂了下眼,斂去深呼吸,“明叔,可以開餐了嗎?”
明叔現場掉鏈子,說:“還需要稍等。”
溫有宜問:“陸陸給你畫的什么樣?我可以看看嗎?”
柯嶼不敢輕舉妄動了,“沒拍。”
“哦……”溫有宜意味深長,“哎,那你微博里發的那一幅,不是陸陸的?”
商陸:“……”
他第一次知道溫有宜套路這么多。
柯嶼的喉結滾了一下,“是那幅。”
他生日那天發在微博,因為很大,畫是落地擺的,柯嶼扶著畫框,跟自己這幅肖像合了影。他不太懂古典藝術,分不清商陸的流派,更無法品鑒出這是傳承自俄羅斯的厚重力度。他只覺得富有創造力,讓他在撕開包裝紙的那一瞬間呆住,而后長久地沉默。
畫面里,柯嶼的半身頂著畫幅的天地,微微側首垂眸,身上披著的是白色、令人看不出形狀的罩衫,罩著他寬直的雙肩,掩著他的鎖骨和身體的肌理。背景色半深灰半灰白,是交融的一望無際的原野和陰郁的天空。
那是光影里不曾被捕捉過的柯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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