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回 陌生的號碼
一刻鐘后,沈澄坐到了只見過照片的東林的對面。//Www、qb5.C0m\
他在打量著這個中年男人。東林一如照片上那樣,本色的很,只是普普通通的長相,普普通通的氣質。
聽說過他名字的人都不會把這個穿布鞋的男人,和省城幾家大型娛樂場所背后的老板,這個身份聯系起來。
“你就是沈澄?”
沈澄沒有意外,他笑了笑:“是的。”
羅少坐在一邊,在來之前的路上,他就已經和沈澄講了,東林對于一些事情的厭倦,在羅少和之前劉良才的介紹里,這個東林,已經有了投靠的意思。
明著抓他,是不方便的。
家大業大,背后有大樹的東林,深居簡出,任何的行動一旦打草驚蛇了,恐怕就會前功盡棄。所以只能試探性的接觸,直到漸漸地有了點把握。
而東林也已經作出了反應。
曾偉對錢凱這座場所的意圖。就是他作為投石問路,試探這邊誠意地先手。
看著對方也在打量自己。
沈澄攤開了手:“我的事情辦完了。我想東林先生想的很清楚了。不然也不會提醒我們這些。”
“這些只是舉手之勞。再說。關我什么事情嘛。”東林坐在那里微笑著。
沈澄點點頭。
沒再說話。劉良才知道這些后,設計了今天的一切。
錢凱作為省城的毒瘤之一,和他的對手也將在今天晚上全部歸案,這些手段見不得光,不過也無所謂的,一切已經布置的前提下,對這種小魚蝦,劉良才只是順手而已。
同時也算是變相的送給東林一份人情。
當黑到了一定地地步的時候,白也要有一些退讓。
何況。打人一拳先要收回胳膊才行。
可是讓沈澄意外的事情卻發生了。
按著計劃,本該潛伏下來,悄悄的在東林的協助下,收集一些證據的他,卻聽到了東林開口說著:“我也全想明白了,我看,今天我就跟你們走。夜長夢多不安全。”
“恩?”
“曾偉這個人心狠手辣。沈澄你太醒目,我再遮擋恐怕沒有不透風的墻啊,而他在公安系統地關系也不少。”東林面上帶著點惆悵,靠了那里低聲的說著:“羅小兄弟,你看呢?”
“這?”
“怎么,還是沈澄做主?”東林疑惑著。
沈澄皺起了眉頭,之所以讓自己來,正如對方說的,自己醒目。
這其實是劉良才在變相的給對方壓力,知道這一點。也知道會達到什么效果的沈澄,卻真的沒想到,對方的決定居然下的這么快。
“真想明白了?”沈澄有點懷疑。
“家大業大的,我吃不消,既然能做到這種地步了,我自然也要自保才是。”東林的手在自己地膝蓋上彈了一下。
看了看沈澄,他淡淡的道:“小兄弟,等你到我這個年歲,就明白了,有時候。錢再多也要有命花,我想換個平淡安穩的后半生。”
“哦?”
“你還是和領導請示吧。”
沈澄無可奈何的站了起來,對方這一出打亂了他的想法。林雷可是因為自己現在的身份,自主權不在手,氣勢上好像全被對方說的占了上風。
沈澄對此很郁悶。卻知道。這是這副年輕十年的軀殼,所在位置決定的。
他只有走到了外邊。打出了給劉良才的電話匯報了起來。
別墅地客廳內。
東林看了一眼對面的羅少:“該立功了吧。”
很快的,沈澄走了回來,把電話遞給了東林。東林端坐著,拿起了電話:“喂,劉主任,是我,恩,呵,有些事情呢,想明白了,正好我知道一些最近的情況
沈澄默默的看著對方。
總覺得有點不對頭。
對方雖然說地地確也在理,可是卻沒有一個叛徒的樣子。
仿佛一切很自然。
可正是這種自然,和冷靜,讓沈澄很奇怪,這個東林憑什么這么相信劉良才?他就不擔心劉良才卸磨殺驢么?或者,他們背后有其他地?
知道里面水深的沈澄琢磨著這些。
聽到了東林在說:“好,你再和他說下吧。”然后電話就到了自己的面前。
沈澄接過了電話,劉良才告訴他帶東林到一個地方。小羅也知道的。沈澄沒有再多說話,他放下了電話。
他相信,劉良才沒這么愚蠢。
“就這么走吧。這個別墅里,也沒有別人的。我走了也就沒人知道了。”東林擺擺手,向外走去。
看著他施施然地樣子。
沈澄因為劉良才的話。壓下了心頭地疑惑。跟著他的身后,羅少在前面帶路著。沈澄眼神四處轉了下,又看了下別墅的內部。
落地的玻璃窗,嵌了鋼藝飾品和浮雕的電視墻。
旋轉的樓梯,空調下微微抖動的窗簾。
冷冷清清。
沈澄順手把燈的開關關上了。啪嗒一聲的同時,他聽到身后地羅少在說:“不要關,自然點。”
也對。
今天自己這是怎么了?失蹤當然要有個失蹤的樣子。
想著,沈澄又推開了已經帶了一半的別墅門。
眼前黯淡的客廳里。
月光灑在沙發上。
沈澄開燈的一瞬間,看到了空調那邊的指示燈在亮著,燈光啪的一下再次亮起。沈澄地心里卻是一個咯噔。
指示燈和自己的直線距離上,電視機墻后,浮雕的眼睛,之前在黑暗中,好像有點熒光!
可是不能再耽誤了。
沈澄壓下了懷疑,砰的一下帶上了門,回了頭去。東林正坐在車里看著自己。沈澄笑了笑:“累壞了,頭昏腦脹的。”
然后他低頭去看電話。
按了下,裝著接電話似的,走到了一邊:“喂?恩?是。”
等他上了車,羅少奇怪的問他道:“怎么了?”
“哦。劉主任要我先去個地方。你送我到前面路口吧。”沈澄看了下身后的東林,抱歉的一笑,然后說道。
“好。”
車子發動了,向著別墅外開去,沈澄默默的看著周圍地地形,回憶著剛剛自己看到的一切。他在分析著,有的時候,多想一想并不是壞事。
他總覺得
可是,他好像誤會了。
沈澄在一邊看著*通明的別墅。
已經二十分鐘過去了。
沒有什么動靜。
前前后后,他也仔細的觀察了,沒有什么其他的出入口。他從離開這里,到回頭,只用了三分鐘的時間,而門把手上,自己悄悄放上的一根煙絲。還在那里。
沒有任何的問題。
沈澄苦笑了下,沒有工具的他,也不想,也不能再破門進去檢查了。其實,雕塑上玻璃有點夜光也很正常。自己真是疑神疑鬼地想的太多了吧。
懊惱的拍了下腦袋。沈澄轉身向外走去。
他卻不知道。
他的一切。已經落在了有心人的眼睛里。
不遠處地別墅。一扇窗戶地后面,目送著他離開后。曾偉放下了窗簾:“小兔崽子。”
然后他坐到了客廳的沙發上:“東林已經去了,你們那邊沒有任何地問題吧?”
“絕對沒有。”
“沒有就好。”曾偉笑瞇瞇的擺擺手:“好了,去看戲吧。”
今天晚上。
大家都已經準備了好久。
所以,面對劉良才的詢問,東林自如的侃侃而談著,他掌握的最新情況。一切和其他人匯報的,很吻合。
劉良才放下了沈澄打給他的又一個電話。
徹底的確認了沒有問題。
于是他吩咐道:“行動吧。”
隨著他的命令。根據東林的舉報,和之前的情報匯總。
聯合行動組向著指定的目標撲去。
曾偉名下的某進出口公司倉庫。
這些日子來。根據情報顯示,該公司地生意有著很大的問題。
在中國。這拉官員下馬,向來就兩種,不是他“兄弟”地問題,就是他子女的問題。
經濟,和女人嘛。
而作為幾大派系爭奪的沿海經濟發達省份江海省。
這里的掌權人們到底是為誰說話的,可是事關半年后的上層建筑。
所以隨著時間的緊迫,雙方為此鉤心斗角,手段層出不窮。
劉良才背后一系,在劉良才到來后。干脆把這個馬前卒徹底的解放了出來,外省的人在本省沒有什么根基,但是也沒有什么雜亂地關系。
上面的關照下,劉良才除了為本系服務,也別無選擇。
于是。
劉良才開始了行動。
其實說起來很不地道,但是嘛,誰也不干凈。
真真假假的大堆匿名信舉報。足夠內部引起重視,從而有人開始發話,于是劉良才便有理由開始針對性的行動和布置。
精心的布置下。
先通過的胡軍的事件,牽扯下了某人后。頂著壓力地劉良才,一心向著紅太陽,其實他也沒有退路,在他堅決的順藤摸瓜下,卻居然真的抓住了脈,他的判斷是對的,曾省長的侄子曾偉不會干凈。
而曾某。因為上面有人覺得他還是下臺為好。
所以。
今天的行動真正的原因其實在這里。
之前的一切行動,真正的原因也在這里。
正如很多人所知道地,倒下的人是因為倒霉,沒倒下的,未必干凈,也許更臟。可是這就是可悲可笑的政治。
但劉良才。
撲空了!
他放下了電話,震驚的看著對面的東林:“怎么回事?”
東林卻沒有說話,只是就這么看著他。但是他一改之前的姿態,卻變的有點陰冷。
他的表情,讓劉良才憤怒。卻更心冷。
“劉主任,何必呢。”對方開了口。
“帶下去。”劉良才不想把自己的心里忽然地慌亂,和失措,表現給這樣的雜.種。
但是一種被羞辱的感覺,已經深深的傷害了他。
這種狗腿算什么東西?也敢勸我?
是曾偉的圈套?
看來是東林透露了這一切給他地?可是自己地得到的情報又是怎么回事情?
因為沒有內部情報地吻合。劉良才是不會作出如此的判斷的。
而剛剛從東林輕蔑的表情上。劉良才就知道,除非是自己的一切早就。全部,詳細的落在了對方的眼里,才會有今天的圈套發生,這是對方的第一個反擊。
隨著行動的落空。
劉良才完全可以想象,對方會借此做些什么文章。
而這個時候,他卻只能等待。
打蛇不死就會隨棍上!
但自己該怎么辦呢?
劉良才重重的嘆了口氣。
他怎么想,也想不明白,就算曾偉是設計自己,他怎么能控制自己掌握的情報呢?誰也沒有能力這么操作的,因為這樣簡直是太荒唐和恐怖了!
難道
就在這個時候,他的電話響了。
是一個陌生的號碼。
“劉主任,最近辛苦你了。我是曾偉。”
“你怎么知道我的號碼的。”
“哦,我還知道很多的事情。我們談談?還有,我提醒你下,我給你的時間不多了。”曾偉平靜的說著,他的平靜里隱藏著一種譏諷。
劉良才狠狠的捏緊了拳頭,他本來已經看到了光明,卻突然發現一切是自己的幻覺,這種打擊對他來說是非常沉重的。
在這個時候,魔鬼卻要對他開出條件,好像是一條生路?
面對不是誘惑的誘惑。
劉良才無聲的撇了下嘴角。
前進?還怎么前進?現在的一切,居然盡在對方的掌握!
后退?哪里還有什么退路!誰會記得丟到了盤外的棋子?
“劉主任,還在嘛?”曾偉快樂的詢問著。
握著手機,劉良才就是再不甘心,在這個時候,他卻只能無奈的被動交流下去:“你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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