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回 一切都認(rèn)了
鄭暉放下了沈澄的電話。www.QВ5、Cǒm
馬天成看著他,鄭暉笑了笑:“雷哥要我去醫(yī)院,其實沒什么事情了。”
“他是關(guān)心你。”
馬天成在一邊說著,抬頭看著顏同找來的裝潢公司,搞著外墻。斑駁的水泥被一片片的敲下,露出了里面的紅磚。幾個漆工在那里用著滾筒,一下一下的上著色。
這是沈澄的想法。
雖然耗了點漆,但是這點錢對大家來說,也不算什么。
馬天成和鄭暉的眼前。正鮮明的對比著,一邊是老舊的墻面,一邊是煥然一新的紅妝。
街邊老樹郁郁的枝葉壓在那做好的十米墻面上,在稀疏的影子下,流淌著陽光的顏色,沁出的紅,紅的醉人。
一副嵌入了墻面內(nèi)的銀色框的洋酒宣傳照點出了主題,分外的醒目。
女人妙曼身形地剪影在嫩黃的底色上。繞成了一只高腳杯,橫空而出的男人,圈住了酒杯的腰間,黑色的休閑西服以及領(lǐng)帶飛舞著,臉上是夸張到了極點的刺激表情。
這幅畫強烈的暗示著,酒,色,曖昧。
在街頭精彩奪目!
鄭暉目不轉(zhuǎn)睛的看著畫面,馬天成在一邊細(xì)心的看著路過的人流里,年輕人地表情。
這里。地點,位置,很合適。
一定會生意紅透了的。馬天成想著,再加上沈澄的人氣。加上那么多人的宣傳。
繞著手里地筆,他回頭坐到了椅子上:“我說輝子,你也坐下休息休息。看著點就是了。白三他們不是在里面忙活著呢。”
“我知道,老馬,這面半面墻上搞什么?”鄭暉好奇著。工人們正在努力的工作著,又一個十米已經(jīng)要展開了。
“時間。”馬天成微笑著:“沈少說,中間放上一段時間。”
“時間?”
“對,就是今年,一九九七年八月十八日。沈少說,他希望這里的裝潢一次定型,從此只是維護而不是改變。這樣,能給人留下一份美好的回憶。假如有可能,一對戀人能在十年后再來到這里,那種感覺一定很好的。”馬天成靠在那里,一臉地回憶。
他在想著從前。想著自己的一些生活。他在想,沈澄真的很有味道,尤其他的一些思想。
現(xiàn)代城市里忙碌的生活讓一切變得浮華。也僅僅浮華。
無論城市的建筑,構(gòu)造,無論人心。很難有沉淀下來的時候。
更沒有什么心靈的歸宿處。
老情歌。老地方,老裝潢。老風(fēng)格,多年前地味道,多年后被回憶里熟悉的場景觸動的心。
好像還沒有哪座城市有這樣的沉淀!
“他說,要做出文化來。”
聽著馬天成地復(fù)述,鄭暉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坐到了馬天成的身邊,接過了馬天成的香煙,忽然的大傻冒出了一句疑惑:“那這里包廂不安排小姐了?”
“怎么不安排?這些曖昧場所能少這些?但是看地是檔次。這些事情你讓我來吧。”馬天成笑道。
“成,隨便你,反正我就看看。哎,老馬,你別說啊,雷哥想地真對,我們老的時候,假如這個酒吧還在,那一定是非常地有意思。”
經(jīng)歷了生死,鄭暉也變得有點懷舊了。
或者這是沈澄帶給他的影響吧。
“希望吧。風(fēng)格,每個包廂要有不一樣的風(fēng)格,卻固定的。這社會啊,百年的老店難找嘍。沈少這心長著呢,別看是新潮的酒吧這玩意。我之前做生意的時候,看透了。滿世界都是快速的撈錢,撈錢。沒個精心下來雕琢著慢慢做的。其實,守著一個長久的店,才是日子啊。”
看了看輝子,年歲大的多,經(jīng)歷也多的多的馬天成在繼續(xù)的感慨著問道:“輝子,打打殺殺的累不?”
“不得不。”鄭暉苦笑著,一如沈澄似的扯了下嘴角:“守著吧。對了,今天你說還有個什么事情的?”
“還有什么事情?我們天天住賓館么?那不是在浪費沈少的錢?我想,等會我和你一起去請個菩薩,去家里供著。然后回去睡啊。”馬天成瞪了鄭暉一眼。
“哎,我當(dāng)什么事情呢。這殺的是賊,雷哥那性子鎮(zhèn)的住。我也不差,你怕個鳥。”
“去去去,這個玩意是有忌諱的,我和你說”
“放,放吧。”
兩個人在那里辯論起了虛幻,而他們的面前,現(xiàn)實在一點一點的,慢慢成型著。江山和美人。選誰?
當(dāng)然是江山!
其實這不是男人地錯,社會就是如此,沒有江山想擁有美人,那簡直是在鬼扯。
美人,是配給強者的。
這就是來自動物本能的傳承。最美麗的母獸總是跟隨著最強壯的王者。人類又何嘗不是一樣。
只是文明的發(fā)展。
讓裸的廝殺變成了另外一種方式。比如金錢,比如權(quán)力,比如地位,那些便是江山。
還不僅僅只是美人。
還有更多更多!
沒了江山,自保都不能夠,如何奢望談到其他?
雖然說沈澄已經(jīng)夠強了。整個江城同年之中。他已經(jīng)站在了頂峰。
但是,外邊的世界呢?
知道命運難以琢磨的沈澄,不能不繼續(xù)努力著。為了自己的家人,為了自己地女人。
宋菲她們出去后。沈澄坐在那里思考著,在官場上,沈澄相信自己會走下去,一直走到很遠(yuǎn)很遠(yuǎn)的。會讓自己的家人女人為自己驕傲的。可胡軍手下地這次跟蹤,讓沈澄暗自的警惕了起來。
有的時候。暗箭難防!
這次,他們是對付的自己。
自己還險些送命。
而如果對付的是自己身邊地?
后果,沈澄簡直不敢想象了。
今天梁軍的那一句話,是種承諾。沈澄相信梁軍,只要自己真的有了困難,遇到了些事情,那么這個從不輕易許諾的男人會為自己而干點什么的。可是有的時候遠(yuǎn)水救不了近火!
沈澄在那個年月里,是他的徒弟。是他的接班。他了解梁軍所說地究竟是個什么方式。沈澄更明白光明下黑暗的規(guī)則。面對那些家伙,難道談什么仁義道德么?
每個臥底都有著自己的人脈,都干著不見光的勾搭,但是他們地壞。是為了對付壞!
想著前生想著今世
不同的環(huán)境里,怎么樣調(diào)整自己的風(fēng)格?
沈澄繼續(xù)的思索著。
一個月了,為了救父,為了改變命運。這么多機緣巧合下立的功,讓沈澄風(fēng)光無限地同時。他也已經(jīng)無路可退。
總不能去莫名其妙地辭職吧?因為那不就和自己追逐江山。給予家人愛人榮耀的理想又背道而馳了?
他只能干下去。
就這么一步步地干下去,一步步的走下去。可是見多了危險的沈澄卻總覺得沒底。
警察。就是個總是會得罪人的一種職業(yè),所以很多的事情防不勝防!
靠在病床上的他,也知道,自己有一點偏執(zhí)的毛病,自己有著容易從一個極端到了另外一個極端的病!
但是除了自己,誰的人生可以重來?!
沈澄真的不敢想,萬一這些意外,發(fā)生到了家人身上呢?
這一次。
算是把沈澄打悟了。
梁軍隨即的出現(xiàn),則徹底肯定了他之前模糊的想法。明確了目的!
既然如此,為了防備,那我就組建自己的人脈吧!
這些事情,前生他是被動的去做。
而今生,他要主動的去做。
不過這種方式的話,那個胡軍,算是個反面的例子,以人為鑒,沈澄告誡著自己一定要注意方式,不要那么的沒有頭腦,他想著這些,然后站了起來。
江城!
沈澄走到了窗前,俯看著自己的故鄉(xiāng)。
隨便吧,就是野心也罷,就是自保也罷,就是瘋狂,偏執(zhí)也罷!
這一切我沈澄都認(rèn)了!!
既然這里有了太多自己珍惜的人和事情,是自己注定要守護的地方。
那么。
我就要這江,一濤一浪,逃不開我的眼。
我就要這城,一草一木,避不開我的耳。
我就要著蕓蕓眾生的一切,盡在我的掌握。
而那魑魅魍魎,全都煙消云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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