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回 背后的陰招
五樓的窗戶打開了,前面是九中的操場,無遮無擋,于是風(fēng)就能快意的吹了進(jìn)來,然后從北邊沖了出去。嗅著空氣里,母校的氣息,沈澄端著酒杯陪著胸中自有丘壑的岳父大人。
正如他自己說的,有才的人太多了,可是出頭的人卻僅僅幾個。
老頭子欣慰的看著女兒,看著沈澄。從另一個男人的年輕出彩,還有眉宇間的英氣里,他仿佛看到了自己曾經(jīng)的熱血,夢想。
誰也年輕過啊。
可是這現(xiàn)實。
風(fēng)中還傳來了環(huán)繞著九中操場的一排梧桐,掀起的枝葉的搖擺聲。一浪一浪,如,浪淘沙!
“……人道是三國周郎……”
宋老師醉了。多少年沒有這么痛快過了,雖然昨天的壯舉不是自己干的,卻是自己女兒選擇的男人干的。優(yōu)秀地人才會有優(yōu)秀的眼光,優(yōu)秀的人才會有優(yōu)秀的后代。兒女幸福就是這個男人此生此世最大地追求。
看著大醉地老頭子。
沈澄覺得一個男人,真的就是一本書。每個人都是有故事地人。
而今天的家宴上。他也體會了另外一種醇厚的感覺。假如父親是火,那么宋老師就是水。父親塑造了自己的性格,狂放不羈,四海縱橫。而宋老師卻是諄諄如水。平淡從容。老頭子的儒雅徹底的撫平了沈澄經(jīng)過昨夜放肆后。其實卻還沒有壓抑下去的暴戾。
他的教誨給這匹烈馬套上了韁繩。
老頭子告訴沈澄,哪里才是前方坦途!
當(dāng)然了。老頭還是醉了,比起優(yōu)秀地年輕人來說,他還是感覺到了歲月的流逝,年華不再了。
“老夫聊發(fā)………少年狂………似述平生……不得志。開槍,嘭!”
站在門口地沈澄,聽著房間里,一瓶啤酒就要?dú)⑷朔呕鸬脑栏柑闪舜采希诟F折騰著。身邊的宋菲在捂住嘴咯咯的笑著。宋菲的媽媽哭笑不得地揪住了女兒地耳朵:“你笑。你笑。還不是你帶來的人害得你爸這樣?”
“啊哈,我不好。我不好。”沈澄豎起了手來:“阿姨,那我先走了啊。”
“好啊,你去吧,宋菲你在家候著。”
“媽!”
“去吧,去吧。以后來不許喝酒。沈澄你聽到?jīng)]有。不然你收拾!”宋菲地媽媽瞪著沈澄。裝著生氣,卻滿眼的欣喜。
沈澄認(rèn)命的點(diǎn)點(diǎn)頭:“其實我也想啊。我在家陪我爸喝酒,在這邊陪宋老師喝茶。”
“哼。那我也這樣。”宋菲在一邊跺著腳。
“去吧,去吧。記得老宋的話,別嫌他嗦。他也是為你高興呢。”
“我知道,阿姨。”沈澄真誠的微笑著,看著宋菲的媽媽在感謝著。
門關(guān)上之前,老宋又一聲大吼:“殺賊。”
宋菲撲哧一下捂住了嘴,拽著也狂笑起來的沈澄向樓下跑去,小丫頭一路嘰嘰咕咕著:“哎,沈澄,我爸爸太好玩了。”
“是么,怎么玩?”
“你去死!”
“不是你說好玩的么?莫名其妙。”沈澄一臉的無辜。
“哼!”
宋菲挖了沈澄一眼,拖著他到了路邊的樹下,歪著腦袋問道:“去哪里呀?真去醫(yī)院啊?”
“是啊,老馬躺著呢,昨天老兔崽子真是嚇的哆嗦死了。我去安慰安慰他,也把鄭暉叫出來談點(diǎn)事情。”沈澄一邊招手一邊道。
出租車停了下來。
拽著皺起了眉頭的宋菲進(jìn)了汽車,宋菲在那里賴著:“醫(yī)院里味道難聞哦。我在門口等你好不好?”
“去中醫(yī)院。”沈澄對著司機(jī)吩咐了一聲,然后回頭教育起了女人:“瞎說,習(xí)慣習(xí)慣,遲早要去醫(yī)院的不知道么?”
“什么啊?”
“婦產(chǎn)科啊。”沈澄壞壞的抱住了頭:“別打臉啊。”
“我和你拼了!”
前面司機(jī)在大笑著,宋菲紅著小臉和沈澄玩起了命來!
車子飛快的開著。
安靜下來的沈澄,拉著安靜下來的宋菲的手,看著窗外匆匆忙忙的人群,昨天的事情除了身受的極少數(shù)人外,大部分人依舊重復(fù)著過往的日子。
宋菲把頭歪著,靠在沈澄的肩膀上。
直到進(jìn)了醫(yī)院。
沈澄拉著她下了車,給了錢。給錢的時候身后忽然一聲叫:“沈澄!”
沈澄一邊對司機(jī)說了聲謝謝,一邊回頭。黃明正端著一大杯飲料拎著好多吃的站了那里,沈澄哈哈一笑:“師兄啊。拍誰馬屁呢?”
“……”黃明臉色古怪的扭曲了下嘴。
沈澄心里一個咯噔。
宋菲在一邊拉著沈澄的手,乖巧的對著黃明笑著。黃明連忙禮貌的點(diǎn)點(diǎn)頭:“這是?”
“啊,我女朋友啊。宋菲。叫師兄,他是我警校的師兄。”
宋菲連忙脆生生的叫了聲:“師兄。”
黃明努力的笑了下,然后對沈澄道:“你來干嘛?”
“哦,我看看老馬地。怎么,我上醫(yī)院也要你管啊?”
“沒,問問。你小子昨天不簡單啊,太厲害了。”黃明在那里唧唧歪歪著,卻是怎么看怎么有心思。
沈澄正不解著,身后還沒開車的司機(jī)已經(jīng)叫了起來:“你就是沈澄?”
沈澄被臀部后突然炸起來的問候嚇了一跳。他回了頭去:“哦。是啊。哈哈。”
趕緊的手上一用力,抓了宋菲向里面走。黃明匆忙地跟了上來:“好多同事全來了,在慰問你那個朋友老馬地。”
“是么?這么多人啊?算了,我等會來吧,等你電話啊。”沈澄立正,后轉(zhuǎn),抓著宋菲立即回頭。
孺子可教啊!
黃明心里感慨了一聲,忽然又覺得非常的慚愧,自己什么時候淪落到為這個小子打掩護(hù)地地步了?
知道是葉彤在里面。
沈澄打死也不想拉著宋菲進(jìn)去了。宋菲在一邊奇怪著:“你干嘛呀?”
“哎呀,你爸才說的。要我低調(diào)。”沈澄腳步飛快的向前,嘴里在低聲道:“想想,那么多同事一嚷嚷,大家看著我,多不好?”
宋菲半信半疑的點(diǎn)點(diǎn)頭。可是怎么也覺得沈澄不是在躲同事。是在躲債主似的。小丫頭眼睛轉(zhuǎn)了轉(zhuǎn):“你欠同事的錢吧?”
“我欠錢?”沈澄鼻子都?xì)馔崃恕6道镫S隨便便百八十萬,還有份起碼值一千五百萬并且在隨時可能升值的后備。自己會欠錢?
懶得計較,安全第一,飛快的走著,沈澄拽了宋菲直接過了馬路,前面就是一家茶餐廳。
電話卻響了。
葉彤站在老馬病房地門口,看著沈澄下車,遇到黃明,然后拽著那個宋菲向外走。
哼!讓你跑?
低頭看了下手機(jī),沈澄面無表情的在心里破口大罵著,努力鎮(zhèn)靜著接起了電話:“喂。”
“你跑什么啊?這么多同事在呢。”
“哎,影響不好,不去了,就這樣啊!”
沈澄匆匆地把電話掛斷了。葉彤咬著嘴唇,看了看身邊的同事們,忽然覺得這樣也好,沈澄如果帶著她來,自己會,會好沒面子的!
黃明舉著大堆吃的,還有飲料,露出了臉來。葉彤面無表情的接過了黃明手里地飲料,卻還是狠狠地踩了黃明一腳。黃明沒敢吱聲。
一屁股坐了餐廳的沙發(fā)上,沈澄直接點(diǎn)了咖啡,果汁,然后氣喘吁吁地靠了那里,宋菲奇怪的看著他:“你總不見得一輩子不遇你同事吧。”
“在單位和在外邊不一樣。知道么?”沈澄無恥的找著借口,然后打了個電話:“鄭暉,起來了?呵,我在中醫(yī)院對面的茶餐廳,你過來吧!別吱聲啊。恩。”
“鄭暉?就是那個傻乎乎的啊?”宋菲笑了起來。新聞里,那個家伙傻乎乎的眨巴著眼睛,比劃著講起了沈澄當(dāng)時的舉動,不是其他的干警在說著,她都不相信,那個大傻也那么勇敢。
“哎,沈澄,你朋友真不錯。電視上。”聲音低了點(diǎn),宋菲把頭靠了過來,她對著沈澄道:“電視上說,他也幫忙的?”
“是啊,很勇敢的,之前的其他任務(wù)也有他幫忙的。馬上顏叔這邊的酒吧,就由他幫燕子負(fù)責(zé)。”沈澄點(diǎn)了點(diǎn)頭,昨天晚上鄭暉很夠意思,他非常滿意。而老馬嘛,沈澄也沒有看不起,老馬這種家伙,膽子越小沈澄才越放心,一個狡猾如他的家伙,再無法無天點(diǎn),沈澄倒是會擔(dān)心了呢。
估計那老小子現(xiàn)在恢復(fù)了點(diǎn)吧?因為那老小子就是個人來瘋!
沈澄想的不錯。
老馬躺了那里,那么多警察圍著他,在噓寒問暖著,這種待遇哪里有?就是上次抓著自己在喲喝的那個王斌,現(xiàn)在對自己也是態(tài)度和藹,神色溫和,還親密的很。老馬激動的在那里口水四濺著:“那子彈殼出去的時候我都看到了………”
王斌在一邊笑著,他是陪沈子豐來醫(yī)院看一下扭傷的腿的。昨天地任務(wù)完成后。沈子豐沈澄,乃至大部分參加行動的同志,全在今天被市局領(lǐng)導(dǎo)們默許放假休息下了。當(dāng)然了,有情況還是要出現(xiàn)的。不過全局其他同志都有默契的盡量不打攪他們。
這個時候。沈子豐地聲音在門口響了起來:“馬天成。你老小子沒尿了褲子吧?”
聽到了他地聲音。大家全把頭轉(zhuǎn)了過去。
陳斌正和沈子豐一起。
兩個人剛剛一起嘀嘀咕咕著,王斌就先過來了的。沈子豐和陳斌在外邊已經(jīng)把事情說完了。這才過來看看地。
馬天成聽了沈子豐的聲音,嘿嘿一笑。不吱聲了。
沈子豐一屁股坐了他床上:“哎,讓我休息下,我腿疼呢。老馬,也和我說道說道,昨天沈澄是到底怎么崩了那*?就你和鄭暉看到的啊。問沈澄,臭小子隨口就胡說八道,都沒個真的。”
陳斌在一邊大笑了起來。接過了王斌遞的椅子坐下了。也在搖頭:“當(dāng)著廳長的面,你這兒子真是個禍害啊。說什么吃飯呢。餓死了,問這些事情就想到腦漿,吃不下去的。”
沈子豐也哈哈著接了起來:“盛副廳長給惡心地差點(diǎn)被把筷子摔了。”
一句話說出,周圍的人全大笑了起來。笑聲中,那葉彤清脆地聲音特別的突出。陳斌和沈子豐這才注意到葉彤似的。兩個大男人的眼光齊齊過來了。而其中一個還是那個,那個混蛋的父親。葉彤有點(diǎn)扭捏地站了那里:“局長好,隊長好“葉彤也在啊?坐,坐。”陳斌笑瞇瞇地點(diǎn)點(diǎn)頭:“你們這群大男人,恩?也不讓女士坐?”說著他站了起來。沈子豐拉住了他和陳斌對了個眼神,然后道:“陳局,你坐,老馬你等我回來再說一次啊。葉彤啊,我問你個事情。”
然后他瘸了只腿向外走去。葉彤不解的看著他,陳斌眼睛翻了翻,他撇撇嘴不吱聲了。看著好像有點(diǎn)事情,但是周圍地人也沒人敢說什么。沈子豐一直走到了葉彤面前:“哎,你扶著叔叔啊。”
“哦,哦。”葉彤連忙扶住了他。
陳斌忽然的在后面捶起了床:“還好不是公公。”
病房里爆笑聲起,葉彤的臉?biāo)⒌牡窝耍瑓s不知道怎么還嘴,氣的一跺腳,沈子豐裝瘋賣傻著:“哎呀,姑娘你悠著點(diǎn)。哎,我說陳局,我怎么是公公啊?我沒種咋滴?”
笑聲里,沈子豐在葉彤的攙扶下走到了門外,看著葉彤,沈子豐壓低了嗓子:“葉彤,你明天就正式回局里報道。關(guān)于陳局要你去的那些事情,你就絕口不提了,知道么?”
“恩,我知道呢。”葉彤有點(diǎn)緊張。
沈子豐猶豫了下,還是和葉彤繼續(xù)了道:“盛副廳長在市里贊揚(yáng)陳局,和沈澄這邊。上面的人然后透露了點(diǎn)口風(fēng),說前些日子,有人在整陳局的材料的。”
“啊?”葉彤張大了嘴巴,隨即捂住了。
看她明白了,沈子豐點(diǎn)點(diǎn)頭:“你也在單位上二年了,人事關(guān)系復(fù)雜你也知道的。不過有的人這么做太沒品了。陳局和我們也不是軟柿子。可是不是最近事情多,陳局說不定就有點(diǎn)麻煩了。想不到啊!”
“怎么能這樣?”
“是啊,陳局和我說了后,我知道了,你父親和陳局的關(guān)系,照顧你進(jìn)單位怎么了?拜托人給你媽媽安排下工作崗位怎么了?結(jié)果有人就抓著這個事情不放。當(dāng)然還有其他的事情。這些人啊。哼。”
葉彤氣惱的瞪起了眼睛。自己的父親和陳局是老同學(xué)。然后找了陳局,自己進(jìn)單位了,隨即就被陳局調(diào)到了辦公室當(dāng)文秘。媽媽在廠里上班的,效益不好。結(jié)果陳局想了辦法,調(diào)到了江城一家效益好的企業(yè)里。這關(guān)這些人什么事情?
嘆了口氣,沈子豐干脆全點(diǎn)明了:“你千萬沉住氣。他們還說到陳局和你小阿姨!”
葉彤頓時臉色鐵青。
女孩子并非什么也不懂,沈子豐說的這樣。她還不明白么?那些人是說。陳斌因為和自己小姨有男女關(guān)系,所以陳斌才會這么照顧自己地?搞不好還能說到自己身上。局里同事有時候亂開玩笑。自己才上單位的時候,沒幾天不就有人胡說八道說,自己是陳局的……
后來陳局專門為這個事情大發(fā)雷霆,在一次會議上找了機(jī)會,還直接說明白了和自己父親的關(guān)系,下面地人才不敢再胡說地。
“女孩子漂亮點(diǎn),話就多,是非就多。哎。你千萬別動氣,叔叔們會幫你出氣的。何況。這也不僅僅是你地事情。實話告訴你,今天我們知道了這個,也肺都?xì)庹恕!鄙蜃迂S沉著臉,上午聽到了這個消息后,他和陳斌是氣的渾身發(fā)抖。
這些招數(shù)看不到血。卻狠的見骨!
從葉彤就可以看出。葉彤的阿姨,一定很漂亮。葉彤的阿姨開了一家小舞廳。難免有些不三不四的人去鬧鬧,陳斌作為兄長自然要出手幫著護(hù)著。結(jié)果這樣做了之后,外邊馬上就開始說陳斌和她小姨的事情了。
偏偏葉彤的小姨還離婚了!
葉彤氣惱地撅起了嘴想著,憋在那里,眼眶都紅了,她明白了,為什么是沈子豐來和自己說,這些話陳斌怎么好說出口?就是沈子豐都有點(diǎn)難說出口的!而且,估計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滿城風(fēng)雨了吧,就是被說地幾個人不知道而已!
“那,那怎么辦呢?”
“怎么辦?哼。”沈子豐冷笑著:“你等著看吧。”
葉彤忽然的抬起了頭來:“那沈隊,我小姨和陳局?”
“沒有。我和陳局這種關(guān)系,他這些事情不會瞞著我的,絕對沒有。”沈子豐堅決的搖搖頭。陳斌在這點(diǎn)上的確沒問題。不然也不會氣地這樣了。
聽到了沈子豐地保證,葉彤轉(zhuǎn)顏笑了:“那由得他們查吧。”
“還是單純啊。”
這種事情是最查不清楚的。沈子豐想著,卻忍住了。他拍了下葉彤地肩膀:“丫頭,別放心里去,記得就行。很快的!”
“恩,我知道。我等著看這些人的下場。”葉彤重重的點(diǎn)了下頭,她恨聲道。
既然說完了,沈子豐也就站了起來,葉彤扶著他,沈子豐忽然想了起來什么似的,他說道:“好了,你知道就好。回去吧,對了葉彤啊,你和叔叔說說,沈澄有沒有欺負(fù)你啊?”
下一秒。
失去了支持的,沒有任何準(zhǔn)備的沈子豐一下子摔了椅子上呼天搶地起來。
葉彤紅著臉:“沒有,沒有,哎呀,沈隊,你沒事吧?我手一滑!”
沈子豐現(xiàn)在疼的想把沈澄剁了。
沒欺負(fù)人家?
沒欺負(fù)人家的話,怎么人家聽到他的名字就會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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