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誅心(上)
四紫炎陣內。
原先的火影大樓天臺已經面目全非。
各種屬性的忍術,摧毀了原先的水泥,又多了土遁的泥土。
猿飛日斬和大蛇丸分立兩邊,各自喘息。
日向澪戰斗的同時,他們師徒的對戰從未停止。
猿飛日斬至今無法相信,短短一年的時間內,大蛇丸進度如此顯著。
哪怕是正值壯年的他,也只能壓制,不能擊敗。
仙術的加成,讓大蛇丸的忍術體術都得到極大加強。
猿飛日斬搭配猿魔都無法戰勝,只是險些敲掉大蛇丸的龍角。
而忍術方面,猿飛日斬最近研究的都是針對宇智波的禁術,對大蛇丸效果反而一般。
黑暗行之術雖然能封閉大蛇丸的視野,卻無法屏蔽他的仙術感知。
同樣的,忍術方面猿飛日斬也沒討到多少好處。
忍術轟炸最初還能起到作用,可大蛇丸的仙術反制讓他大為震撼——
那是能給死物,賦予生機的仙術。
在他施展忍術的同時,他周圍的每一片瓦礫,每一捧泥土,都仿佛活過來般,試圖刺殺他。
稍有不慎,便會被找到機會。
猿飛日斬只能眼睜睜看著結界外,宇智波御夜將一個個面熟的俘虜帶回來。
正是因為了解那些俘虜的身份,猿飛日斬才更難淡定。
“宇智波御夜!你到底想做什么?”
猿飛日斬隔著結界無能狂怒。
宇智波御夜到來后,大蛇丸的攻擊暫且停下。
大蛇丸同樣不好過,他的仙術掌握的并不得心應手,還待熟練。
此時狼狽不堪,僅有風度尚存。
大蛇丸撩著耳邊秀發,笑道:“老師,要淡定一些。”
“你不是最喜歡躲在后面靜觀其變嗎?你不是最喜歡制衡嗎?你不是喜歡縱容團藏中傷白牙嗎?”
“既然如此,今天和往常一樣安心當個觀眾,不合心意嗎?”
大蛇丸是最清楚御夜今天計劃的人。
御夜沒有第一時間殺穿木葉,為的就是以牙還牙。
猿飛日斬喜歡玩制衡,喜歡靜觀其變。
那就當著他的面,把平衡狠狠踩在腳下。
讓他只能在后面無能狂怒地觀瞧。
既然團藏喜歡潑臟水,喜歡搞暗斗。
那就把他的心肝脾肺全剖出來,將這些骯臟的事情擺在陽光下。
把可以想到的臟水,澆在他墓碑上。
這個過程,可以叫復仇。
也可以叫審判。
“你們這是要毀了木葉!”
猿飛日斬如意棒狠狠砸在結界上,除了濺起火焰外沒有什么作用。
本不想搭理三代的御夜,回頭無語道:“你確定毀掉木葉的,是我們?”
猿飛日斬眼底閃過一絲頹然,一絲慚愧,張口沒能反駁。
他也沒想到白牙會因為這件事而死。
他也沒想到過大蛇丸會叛逃。
而因為白牙引發的,御夜叛逃,同樣如此。
這一切可以說都有他的影子在,雖然不是他的本意。
可現實就是這樣,偌大的第一忍村,現在想來還剩什么?
忍者的底蘊因為同時和砂隱村、巖隱村開戰,如今青黃不接。
而支撐整個木葉威懾力的高端戰斗力,白牙死了,大蛇丸要走,而宇智波御夜不僅要走,連帶著鞍馬齊月和日向澪兩個天才也要離開。
更甚者,今天他還要殺團藏等人。
整個木葉的高端戰斗力,就此要損失大半!
“御夜,這件事不是你想的那樣。”
猿飛日斬低聲,近乎哀求道,“你不能因為這個就讓毀掉木葉!”
御夜搖頭:“腐爛掉的樹枝,就應該盡早清除。你可以理解為我在毀掉木葉,但毀掉的,只是你的木葉罷了。”
他轉過頭,不再搭理三代。
此時火影大樓下方已經安靜下來。
數千人圍觀,甚至遠方還有不知死活來看熱鬧的木葉村民。
宇智波御夜他們打不過,又打不到,再看眼前的情況,不難理解宇智波御夜想做點什么。
從結局上來看,今天火影高層近乎于完敗。
宇智波御夜會做什么?
發表勝利者宣言?
奪取火影之位?
無數猜測在人們心頭浮起,得不到答案。
他們見御夜緩緩走到黑色鐵砂邊緣,俯看下來,紛紛屏住呼吸,靜待木葉未來的變革。
然而宇智波御夜并沒有發表什么勝利宣言,而是隨手拎起一個忍者。
幻術操控下,昏迷的中年忍者醒來。
御夜的聲音同時傳來:“志村骸,根組織后勤負責人。惡意誹謗旗木朔茂,負責街頭宣發謠言......”
他簡單羅列罪行后,志村骸在幻術操控中將他做的事,包括曾經做過的違背村子規則的事一一道來。
下方的忍者們先是莫名。
宇智波御夜做這一出,只是為了報復老師的死?
可白牙不是死在他手上嗎?
但聽著聽著,眾人漸漸入了神。
根組織負責的是村子暗部和尋常忍者不便處理的事,而且泯滅人性的他們做出的勾當能有多干凈?
隨著志村骸一點點說到根利用暗中搜集的情報敲詐同村忍族,秘密處決意外撞見根行動的同村忍者,下方的忍者臉色漸漸難看起來。
這和他們從小認知當中的木葉忍者,完全不同。
分明在一個村子,但行事如此殘暴的他們為什么會是高層嫡系?
甚至,他們的待遇比普通忍者還好。
隨著第一個俘虜道出自己的經歷,御夜隨手斬下他的頭顱,掛在一旁。
鮮血順著屋檐而落,滴在人們心間。
隨后,是第二個......
……
咖啡館里,水門心中的不安越發濃烈。
四尾在經歷過血月之后,變得沉默。
但在他接連地追問下,終于打起精神。
龐大的尾獸感知,發現了周圍鞍馬齊月布置的幻術。
水門心道不妙,起身看著齊月:“齊月,你到底想做什么?”
齊月暗嘆一聲,知道無法隱瞞下去,撐著下巴懶洋洋道:“做什么,我倒是想知道木葉在做什么。”
她回憶著御夜送來的資料,嗤笑道:“志村骸,散布謠言逼迫老師。敲詐他人,殺害無辜同村忍者。”
剛剛還在學習新理論的玖辛奈,好奇道:“齊月,你這是......”
齊月無聊攪動著吸管:“審判啊,你們不想知道木葉的問題出現在嗎?詳細聽聽唄。”
“猿飛三藏,任務委托總負責人。貪墨波之國委托金2300萬余,利用職務便利插手茶之國賭場賺取分紅。”
“石業村,上忍,負責接待火之國事物。暗中許諾火之國大名侍衛職位,騙取三名女忍者遠去火之國都城,服侍軍務大臣,其中兩人在32年自殺。”
“轉寢良,中忍,運輸部負責人之一,利用職務便利威脅他國商隊,暗中索取錢財,金額......”
林林總總,事無巨細。
對于兩個沒有接觸過上層職務的水門和玖辛奈來說,無疑是巨大的沖擊。
若是事情發生在火之國其他地方,他們尚且能理解。
但這些,居然是眼皮子底下的事?
分明生活在同一片天空,為什么辛苦生活的人頭上,卻有這么一堆尸餐素位,豪取搶奪之人?
這種強烈的割裂感,讓他們懷疑木葉是不是真的是宣揚中的那么美好。
而事實上,這種事在任何忍村都很常見。
忍村的建立半獨立于國家,但封建國家的弊端在長時間的浸染下,忍村又哪會是什么世外桃源?
玖辛奈陷入深深的震驚當中。
但水門卻緩過神來——不對勁!
這些資料明顯就是提前準備好的。
齊月不可能只是為了教育他們,把木葉滲透得如此厲害。
齊月,不,他們另有目的!
聯想到白牙死后,宇智波御夜平靜的反應......
水門心道不妙,連忙道:“齊月!你們不要沖動啊!”
他無比擔心御夜是不是已經和村子攤牌。
要是這樣的話,御夜未來會如何?
無論是被村子俘虜,還是成功叛村,這都是水門不想看到的局面。
他連忙拉著玖辛奈,沖出咖啡店。
果然在穿過街道后,周圍的一切都不同了。
回頭看去,剛剛還歲月靜好在咖啡店外徘徊的人已經消失。
而遠處,還有未來得及滅掉的硝煙,以及隱隱傳來的哭喊聲。
他心中一沉,跳上房屋,找到火影大樓外齊聚的人。
咖啡館內,鞍馬齊月嘆息一聲。
希望拖延的時間已經夠了吧。
她緩緩跟了上去。
而水門在過去的路上,找到另一個朝著火影大樓疾馳的身影。
綠色的披風,急匆匆的模樣,正是綱手。
綱手神色凝重。
她本在外面游歷,驀然聽到村子里白牙任務失敗的事。
之后的情報顯示,事情并不簡單。
于是她連夜啟程,從茶之國往回趕。
來去三天多,終于趕到了木葉。
但還沒等她細細打聽,就聽聞村子里面的戰斗聲。
“綱手前輩!”
水門看到綱手,心中稍定。
如果說村子還有誰有可能勸住御夜,長輩當中除了死去的白牙,就是綱手了。
“村子怎么回事?”
綱手臉上凝重不減,開門見山道。
水門嘆息道:“有人陷害白牙前輩......”
綱手擰眉:“結果呢?”
時間緊迫,她來不及去管那些彎彎繞繞。
現在最重要的是情況走到哪一步了。
水門道:“白牙前輩疑似自殺,現在...大概御夜坐不住了。”
綱手聽到白牙死訊,恨恨咬牙:“那群家伙。”
白牙為人如何,誰不清楚?
白牙和御夜的關系,同樣如此。
村子居然在這種事情上,愚蠢至此!
三人結伴,匆匆趕往火影大樓。
只見外面層層包圍著數千忍者。
而火影大樓邊緣,宇智波御夜身旁的鐵刺上,已經穿了近八十顆人頭!
這些還是帶過來殺的,其他原地處決的不緊要的忍者更是不知道有多少。
眼前這一幕,讓三人差點眼前一黑。
他們沒有想到事情已經鬧到這一步。
這,已經是無法挽回的局面!
而此時,宇智波御夜身旁有棺材升起。
大蛇丸準備的穢土轉生,第一次完整呈現在眾人眼前。
御夜手里提著團藏,注意到綱手和水門趕了過來。
但他沒有搭理,同樣也沒有先殺團藏。
而是等待棺材升起后,露出新助的身影。
這幾天白牙的事情鬧得沸沸揚揚,在他死后,新助的身份同樣被挖了出來。
很多人心里開始有疑惑,但畢竟知情人已死,以為是死無對證。
沒想到居然有人用禁術,跨過生死將人從凈土召喚了回來!
新助茫然了一瞬,很快在大蛇丸的操控下,將白牙事件的經過一一道來。
根以他家人做威脅,強迫他在任務時故意拖后腿。
并在事后做作假證......
一番言論,再度掀起軒然大波。
不少人在白牙死后,只是慚愧不應該因為任務的失敗就惡語相加。
但他們沒想到的是,白牙任務失敗,本身就是提前操控的!
可以說這是一場完完全全的高層對政敵的無恥打壓!
打壓的還是擁有火影半袖的木葉英雄!
這已經涉及到忍者們對于高層的信任。
如果白牙這種沒有黑點的人都能因為威脅到其他人的位置,就能被陷害致死,那他們呢?
雖然很多人一生都達不到那個高度,達不到被陷害的標準。
但這是一個忍村的底線啊。
“我們錯怪了?”
“不可能,他們為什么......”
“這是陰謀!”
“白牙前輩......”
不知多少曾經被流言影響,惡語白牙的人,幾乎崩潰。
還有那些信仰火之意志的忍者,當宇智波御夜和大蛇丸掌控木葉局面都沒有絕望的人,現在只覺木葉的天都塌了。
這還是他們信仰的火之意志嗎?
質疑聲,咒罵聲,哭聲在人群中傳開。
村子的黑暗面沒有擊潰他們,但信仰的破滅卻讓他們徹底破了防。
御夜平靜喚醒團藏,并束縛住他。
他身后,棺材不斷出現。
那些死者們,斥責著團藏的過往。
這個代表木葉暗面的忍者,光是陳列罪狀便能說到晚上去。
團藏沉著臉,死死盯著御夜。
他并不為之所動。
御夜干脆讓喋喋不休的死者回去,刀柄輕易敲碎團藏的膝蓋,俯視著他,拽著他頭發面對下方。
“你不是很喜歡站在陽光下嗎?”
“你是不是無數次夢到過,站在這里,站在陽光下,面對他們,披上火影風衣?”
“你看,這個舞臺我給你搭建好了。”
“仔細看好,他們對你的厭惡,對你的憎恨,對你的唾棄。”
“喜歡嗎?”
團藏整張臉被固定朝下,但剛剛還倔強繃著臉的他,卻不敢直視那些人的眼睛。
那些目光比陽光更刺眼,他嘶吼著:“我這是為了木葉!”
團藏身上浮現出黑色咒印,并不斷延伸。
但御夜毫不客氣地將弱水覆上,泯滅咒印的力量。
他嘲弄道:“想要發表宣言后,以死明志來為自己洗白?”
“不不不,僅僅只是這些罪名還不夠。”
御夜伸手,撕開團藏的繃帶眼罩,露出寫輪眼來。
他繼續道:“宇智波鏡,你的同伴,二代火影的親信。他的眼睛,你要解釋一下為什么在你這嗎?”
下方的宇智波家族,立馬騷動起來。
御夜繼續撕開團藏的假肢,露出蒼白的手臂:“哦?村子只是讓你們研究初代的細胞,你已經開始公器私用了嗎?做工雖然粗糙,但你已經有所突破了吧,為什么沒告訴村子呢?”
他松開手臂,踩著團藏的頭顱,繼續道:“另外能告訴大家,你私人倉庫里是幾對寫輪眼是從哪里來的嗎?能告訴我,千手一族的旁支,都去了哪嗎?在雨之國的時候,他們為什么都恰好死在角落里了?”
“宇智波在巖隱村戰線的三只小隊,去了哪里?為什么和你私藏的寫輪眼數量對得上?”
“還有,能告訴我你和火之國大名,為什么有私人聯系渠道嗎?”
團藏整個人半懸空,身體不支,憋紅了臉怒斥:“你這是污蔑!”
御夜湊近幾分,用兩個人的聲音道:“是啊,就是在污蔑,我確實沒有證據。”
“但是,重要嗎?”
“你不是喜歡無中生有嗎?”
“真巧,我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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