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 五廢五立 第一百零三章 自強幫
等我回過神來,司馬衷靜靜的看著我,表情如此寧靜,甚至帶著圣潔的光輝,如果不是他的衣服精美華麗,會讓人以為這是有道高僧。全\本\小\說\網(wǎng)
“既然終是要斷,又何必糾纏呢?”司馬衷嘆道。
我為之氣結,這也是理由?
“難道因為總有一天要死,現(xiàn)在就不吃飯了嗎?”
司馬衷沒有說話,一旁的容月開口了:“他是皇上,有些事情必須要做。”
我冷笑連連,抓住司馬衷:“他有非做不可的事情,我就是可有可無的嗎?”
司馬衷一怔,終于有了一絲動容,“皇上,您忘了天下?您忘了趙家村了?您忘了當日對我說的話了?”容月再次開口。
趙家村就是那個我們遇到葛洪的村子,我不知道司馬衷和容月曾經(jīng)說過什么,可是我知道現(xiàn)在司馬衷被他打動了,因為他慢慢的放開了我的手。
“你是要休了我嗎?”司馬衷沒有說話。
“這是你主動放開的”我努力的忍住淚水,勉強笑道:“你如果這次放開了,我再也不會讓你抓住我的手了。”
司馬衷的手,潔白如玉,十指修長,還是那么美麗,美的就像一個夢,我努力的伸出手去,卻無法握住夢中的那雙手。手上那個圓圓的牙印還在,就像一個完美的句號。是的,句號。
“你到底有沒有愛過我?”我再次問他這個問題,這一個問題,我問過他好幾次,他卻始終不曾回答過。想不到最后我仍不確定他的感情。真是可笑。
他正在往外走,聞言停下了腳。
今天的司馬衷穿的很正式,大裘、玄衣裳。上衣繪日、月、星辰、山、龍、華蟲六章紋。下裳繡藻、火、粉米、宗彝、黼、黻六章紋,這是屬于帝王才有地十二章服。黑色的上衣。襯托的更是長身玉立,俊逸非凡,只是個背影就讓我心動不已,也心痛不已。
他頭上帶著冕冠,垂著長長地白玉珠串。正因為他的突然停步而在空中晃動。
我不用上前看,也知道那是屬于帝王地十二旒冕冠,用五彩的絲線,按照朱、白、蒼、黃、玄的順序排列,共有十二根,這也是只有帝王才有資格用的十二旒。
司馬衷始終沒有回頭,我緊緊地盯著那晃動的玉珠,生怕錯過了任何一下振動。
不過了多久,也許只是短短地一瞬。我卻覺得好像過了千萬年之久,那些白玉珠突然像有了生命一樣,開始劇烈的晃動。玉珠相互撞擊時,發(fā)出低低的叮咚聲。本來應該十分悅耳。我聽到耳中卻如同驚雷一樣,幾乎承受不住的后退幾步。那些溫潤的白色玉珠,是在左右晃動,左右晃動。
酸菜體貼的上前扶住我,我支撐著她的身體,虛弱的說道:“可是我愛你。…”說得自己也委屈萬分,我怎么會變成這樣,我們怎么能走到這一步?
“我不值得。”司馬衷的聲音很淡。
“不是地!”我心中瘋狂的大喊,卻發(fā)不出任何聲音,他說不值得,他怎么能說得這樣平淡。這樣一句話,就可以抹去一切嗎?怔怔的看著他,頭戴十二旒冕冠,身著十二章冕服,跨過一道一道地門,一步一步的遠去,留給我地始終是個背影,那是一個帝王地背影,不是司馬衷的。
容月陪我又站了一陣,有些矛盾地樣子,最后終于說道:“他心里是有你的。”然后追司馬衷而去。
“哈哈……”我開始大笑,多么諷刺,他心里有我,這就夠了嗎?心里再多的情也比不上現(xiàn)實里的一點溫柔啊。
酸菜一直扶著我,我感覺到她的顫抖,也許是傷心,也許是憤怒,我只是繼續(xù)大笑。
笑笑趕了過來,“娘娘……”有轉而責備酸菜:“怎么讓娘娘……笑成這樣……”
我終于止住了笑,看著酸菜真是相看淚眼。
酸菜緊緊咬著下唇,默默流淚,而我是仰天大笑,淚水也是紛紛墜落。
“我是高興。”我將身體的重心轉移到笑笑身上,“告訴你個秘密,”我壓低了聲音,故作神秘,“娘娘我的春天來了。”
說完我又開始笑,可能是我笑得太勉強,笑笑也扭過臉去,輕聲說:“想哭就哭吧,很難看的。”
我一下子撲到她懷里,哭得幾乎喘不過氣來,良久哽咽著說:“為什么……為什么這樣……對我……”
很多人選擇放棄是因為江山和美人之間的矛盾,那樣即使美人被放棄,能夠和江山相提并論一下也是對美人的肯定,可是我到底是為什么呢?我莫名其妙的就被放棄了,連個原因都是那么輕飄飄的,有些事情他必須要做,我呢?我就是一個可有可無的嘛。
在自己的宮里睡得天昏地暗,夢中全是司馬衷,微笑的他,裝傻的他,天真的他,冷漠的他,他看著我,默默地朝我伸出手,卻始終離我有一段距離。
我拼命的伸長手臂,終于抓住了他的。
他的手是溫熱的,那樣令人安心,“別離開我。”我對他說道,司馬衷沖我微笑著點點頭,我繼續(xù)放心的睡去,手心的溫暖始終不曾離去。
“娘娘,娘娘……”是誰的聲音這么吵?
我勉強睜開眼睛,是笑笑正在看著我,“該吃點東西了。”她一本正經(jīng)。
只是她很了解我的習慣,當我睡覺的時候,從來不曾叫過我,更別說為了吃飯了。不過現(xiàn)在也沒有心情計較這個。
我順從的坐起來,就要伸手的時候。突然楞住了,手心似乎還殘留著夢中地溫度,而這感覺也太真實了一點。
“剛才誰在這里?”我漫不經(jīng)心的問道。
“回娘娘。是皇太弟。”笑笑非常嚴肅的回答。
原來是司馬熾。笑笑叫我是因為他嗎?不會吧,他也才是個十幾歲地小男孩而已。
接下來。淑妃也來了。
面色紅潤,似乎還胖了些,映著一頭銀發(fā),分外精神。一身白色衣裙,上面繡著數(shù)朵牡丹。從衣襟綿延到裙腳,紅花綠葉,富麗堂皇。雪白的發(fā)間簪著一朵大紅地絹花,耳上帶著珊瑚耳,這個人如同一株雪地紅梅,因為有白雪映襯,更顯得花分外精神。
我躺在床上,懶洋洋的看她。
“怎么搞成這樣?”淑妃坐到我的傳遍,湊近看我的臉色。皺著眉頭說道。
“你倒是胖了一些。”我無精打采的說道。
“不用白費力氣,只為自己活著,自然心寬體胖呀。”淑妃微微一笑。人也開朗不少。
“只是也不用那么招搖吧?”我盯著她鬢間地紅花,“也不想想自己的年紀。打扮的跟朵花似的。”
淑妃風情萬種的瞟我一眼。“沒辦法,誰讓我年紀比你大。容貌比你差,身材也沒你好,要不好好打扮,誰還看得見我呀。”
淑妃的這些話一下子勾起了我對往事的回憶。不由得愣怔起來。
“回魂了。”淑妃搖搖我,“你以前只是有些傻乎乎的,沒心沒肺的樣子,現(xiàn)在要是動不動發(fā)呆,可就真成了個傻子了。”
“我……”我吸吸鼻子,這話我聽淑妃說過好多次,就這一次聽到關心,而我也受了感動。
“會過去地。”淑妃拍拍我的手,又道:“你比我好。”
我不好意思的擦擦眼睛,淑妃也是個傷心地女人,還特意打扮了來看我。
“當時我也覺得還不如死了好呢。”淑妃微笑著說,“后來一想,我那多傻呀,以前認人不明,那些時間全浪費了,那也就是了,是我有眼無珠,現(xiàn)在既然認清了他,應該高興,干嘛還要為他死呀。”
“這樣一想開,覺得活著可真好呀。看我多輕松,女人呀,總是經(jīng)歷過才知道自己的重要。”淑妃為了增加說服力,站起來慢慢旋轉一圈。
“啊!”我驚訝出聲,一邊地笑笑也是瞪大了雙眼,隨著淑妃地旋轉,裙子下擺展開,赫然也是一朵富貴艷麗的牡丹花,紅色鑲邊,金色地花蕊,夠俗也夠艷。
“怎樣?”淑妃斜飛來一個媚眼,沖我嫵媚而笑。
“哈哈哈……”我真是忍不住笑了,“你可真夠悶騷的。”還嫌招搖的不夠,竟然裙子也費盡心思。
“這叫內(nèi)秀!”淑妃怒道,“動不動?內(nèi)秀,看你用的什么詞,還博士后呢?”
笑過一通,我真心的對淑妃說道:“謝謝。”她即使遭遇情傷,也不至于變成這樣,今天的一番作為,都是為了開解我而來。
“這么客氣?”淑妃挑挑眉,“我還不習慣呢。”
“淑妃,你怎么變了個人?”我打趣她,“以前的你文靜雅致,現(xiàn)在怎么像個潑皮無賴一樣?”
淑妃笑容一頓,說道:“以前的那是騙人的,這才是真正的我,現(xiàn)在終于為了自己而活了。”
這些年,淑妃先是為了母親,后來又為了司馬越,現(xiàn)在倒真是一身輕松了。
“唉,女人何苦為難自己呢。”淑妃又笑了,“以后別叫我淑妃了,叫我的名字。”
“你的名字?”我上下打量她一番,“莫不是叫做牡丹?”“胡說什么呢?”淑妃作勢要打我,“那么俗氣,怎么符合我的身份。我娘總是叫我小三
“噗……”我正在喝茶,一口水噴了出來,淑妃離我又近,雪白的衣衫上一片褐色水漬。
“對不住。”我手忙腳亂的幫她,酸菜和笑笑也趕緊上前,服侍著淑妃換過衣服,重新坐在一邊。
“你噴什么噴!”淑妃惱怒的瞪我,“這件衣服花了整整一個月的功夫,今天才上身,還有,你干嘛那么激動?我的名字就那么可笑嗎?”
“不是,當然不是。”我怎么敢說這個名字的特定含義,雖然淑妃的身份很符合,可我要是說了,不是平白的惹她難過嗎?
“你娘這樣叫你,是根據(jù)排行吧?”
淑妃點點頭,“我上面由一個哥哥一個姐姐。”
“他們都不承認,你又為什么要讓他們壓在上頭,更別說現(xiàn)在你是皇妃,身份可比王妃還高呢。所以,你要改名!”我說得很堅決。
“改什么?”淑妃猶豫的問。
“叫老大好了。”我得意的說。
“哈哈……”酸菜在一邊笑了,“那個小靈通里面都叫洪七后洪老大的。”
“像個幫派的名字。”淑妃皺眉。
“那我們就成了個幫派,失戀陣線聯(lián)盟。”我道。
“我們過我們的,提那些傷心事做什么?”淑妃看看眾人的臉色,趕緊說道。
我心里有些懊悔,那句話一出口,酸菜和笑笑立刻沒了笑容,氣氛又沉悶下去。
“那就叫女人幫。”我趕緊補救,不過這個名字怎么這么俗?“叫自強幫吧!”
眾人沒有說話,我站了起來,大聲說道:“新生活,新天地,我也要換個名字重新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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