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住人，將頭搭在他肩上，雙手一抖，鼓棒出現(xiàn)在手中，往地上敲了三下。“別動，再動，我也不客氣了。女鬼小姐姐，你看，我一直也沒動真格，您也省省吧！唉！都說別逼我動真格的。溫和的手段你不喜歡，還是暴力點好。”玄夜感覺到那更燥動的陰氣，無奈地說，然后將鼓棒輕輕一甩，鼓棒立在半空中。以玄夜和風隱曜為中心，一個圖案被金線勾勒而出。

        “啊~！”聽到這聲，玄夜喉頭上下滾動，將涌上來的腥甜咽下，笑的隨意，手夾著煙，吐出個煙圈。“就算廢了，也不代表沒辦法。女鬼小姐姐，現(xiàn)在可以坐下來心平氣和地談談了吧？”

        一個倩影出現(xiàn)，玄夜看了一眼，眉頭皺起，這不是……“不應該呀！你的壽數(shù)還未盡，怎么會？”喃喃的話語讓吳秋心的神情變了。“如果你面相沒變化，你應該一生平安，教書育人，獲得功德，在三十有二時遇到命中的有緣人，人身圓滿，四世同堂，這么好的命格，為……”卡住了，“對不起。”轉而說出這三字，臉色比吳秋心的還差，真他媽的，這沒出來的幾年，玄學圈怎么變成這樣了。

        “呵！呵！我寧愿沒那么好的命格。”吳秋心諷刺地說，玄夜沉默不語，雖然早已想到，但聽到這句話，還是覺得諷刺，不是規(guī)定不能對普通人動手的嗎？這時這個是這樣，那時也是這樣。“我可以送你入輪回。”玄夜按滅煙，開口。

        “憑什么？害我的人都還沒有付出代價。”吳秋心吼道，身周一縷縷黑氣冒出，玄夜眼神微微一變，有自嘲劃過，雙手結印，剛剛才冒出的黑氣就散了。

        “女鬼小姐姐，你也別折騰了，你告訴我那人是誰？我?guī)湍憬鉀Q了。”玄夜語氣無奈，“不知道嗎？不對，你應該知道，你離不開這，脾氣還一天一天不受控制，唉！你的身體是什么情況，你比我更清楚，那人渣敗類用你的身體布陣，本來你如果去地府報道，他就麻煩了，不過再過段時間，只要你殺了人，就沒入輪回的可能，也許還會染上罪孽，所以說，告訴我是誰？”苦口婆心也算耐心十足了。

        “我不信，你知道嗎？我寧愿永不入輪回，我都要他死。”江秋說的平靜，可眼睛逐漸染上血紅，黑氣從身體中溢散出來。玄夜看著，沒動作，“我懷里這可還是個學生，你們學校的年級第一，未來社會的棟梁之材，以后前途無量。”冷靜而又帶著些笑意。

        江秋看著風隱曜，眼神中有清明閃過，“風隱曜。”不太確定的念出這三個字，玄夜愣了下，眸中的神色無人能懂。“對呀！學習可好了，做事認真又嚴謹，還是現(xiàn)在的學生會主席。”玄夜語氣中有些自己都可能未發(fā)覺的自豪。可不知為什么江秋剛控制住的情緒又失控了。玄夜都有些懵逼，這他媽事情不應該這樣發(fā)展的呀！他說了什么？學生會主席。

        玄夜立馬拉住了焦點，唇角莫名向上挑了點，這就有意思了。“淡定，淡定，都說了，別逼我動真格的，真他媽煩人。”手往嘴前一湊，眼睛一閉，將中指咬破，往地下一按，圖案浮起金中夾著絲紅的光。玄夜伸出支煙，一晃，放到了嘴中，深深吸了一口，這代價也太大了，要不算了，直接下死手，要不看她真心冤的份上，能脫到現(xiàn)在嗎？真是再加那么一點罪孽也沒多大不了的。“說說吧。再不說我也沒耐心了。”最終也沒下死手。他可不想憑空替人承擔罪孽。

        “他是我教的學生。叫付仁久，多諷刺的名字，他學習好。從沒掉過年級前十，品行端正，是那屆的學生會主席。”每個詞中都含著無限的仇恨與怨毒。“你做過什么？”玄夜的直截了當，那名字一聽就很有趣。還含著有意思的含義，玄夜又提起了點興趣，江秋心臉色變了，“那怪我嗎？我教書育人批評兩句怎么了？”似乎還有些不憤，玄夜神色變得繞有性味，“那人因你死了。”江秋心現(xiàn)在如果還是人的話，臉色一定白的不像話。“還記得小曉嗎？他死了，因為你的話，他自殺了，不就是考差了一次嗎？至于嗎？說的那么難聽，還是老師，我要你替他償命，永世不得超生。”似乎又回到了那天，“對不起，我受不了了。”才推開天臺的門，這句話就被風吹到耳中，沒等反映，他便向后面倒去。這一幕不知成了多少人一生的夢魘。

        “仁九，仇，付仇，這恩怨是非我也管不了，更何況……唉！為什么呢？事不過三，我都對你那么仁慈了。你應該不是那些人弄來的，不然也不會讓我將舞跳完，所以誰讓你來的？目的是什么？”玄夜前面的話還有些嘆息，但后面兩個問題卻十分冷利。“咳！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咳！咳咳！”江秋心的鬼魂籠上淡淡的金光。“確定嗎？”聲音中似乎還有點笑意。“啊~啊~”“不好意思呀！沒控制好，確定嗎？”玄夜語氣中好像真有些歉意。“我說，我說。”江秋喊道。“哎！早說嘛！不然也不至于這樣。”玄夜還有些婉惜，怎么不多撐一下下呢！不然布下這陣也太浪費了。

        “我不知道誰讓我來的，他們威脅我說，只要不按他們說的做，他們就讓我魂飛魄散，目的的話……”還有些猶豫，“我也可以讓你魂飛魄散。”玄夜語氣中透出明顯的不耐。“他們想讓我試試你是不是真廢了。”江秋語氣急促。玄夜臉上有譏諷一閃而過這下又有點不確定了，伸手觸了下碧綠色耳釘，吐口氣，說：“蠢，就算一時不動你，也不會一直不動你。”江秋沒說話，反正她也活不了了。玄夜拿出三支香，手輕輕一晃，香煙彎彎紐紐的冒出。“走吧！別回頭。”香立到了地上。江秋有些怔愣。復雜的看了玄夜一眼，離開了，玄夜其實也不太想這樣做，但沒辦法，這就是報應。唇角流出一抹鮮紅，玄夜的臉色也一下子蒼白下去。

        “真他媽煩。”抽出支煙，點燃，吸了一口。一手拿煙，一手不在意的唇角的血擦去。叼回煙，背上包，將鼓棒收好，把懷中的風隱曜抱起，速度緩慢的向外面走去。“曜小哥哥呀！……”含乎不清，也不知只是單純想喊這樣一句，還是還有未言之語。走出錦鱗，外面有一排人等著，為首的是錦鱗的老板。玄夜就像沒看見一樣，從另一邊走去。“玄天師，等下。”錦鱗老板說。玄夜沒有停留，他現(xiàn)在不想算帳，也沒力氣算。“玄天師，這你收下，要送你們回去嗎？”他追上來說。“不要，不用。”玄夜手緊了緊，千萬不能把人摔了。錦鱗老板還想說什么，被玄夜的一句話至止了，“我現(xiàn)在沒興趣刨根問底，別讓我產生興趣。”

        “呼！累死了”打到車，玄夜放下風隱曜后低低的說了句，出租車司機眼神看著風隱曜有些誡備。“我兄弟，今天心情不好，喝醉了，酒量不好，還喝酒，”玄夜前一句是解釋，后一句是像模像樣的吐嘈，出租車司機有些尷尬，說：“去哪里？”玄夜說了地名，把風隱曜往里面推了些，自己坐進去，關上車門，看著安安靜靜的風隱曜，心情有點復雜，先付了車錢，怕等下忘記。抱著人進入房中，把人放到沙發(fā)上，放下包，走入浴室，真煩，明天不去學校了，要養(yǎng)傷。

        走出來的時候，就圍了條浴巾，抬眼，就對上一雙琥珀色的眸子。“靠！嗯~我先去換下睡衣。”怎么就洗個澡的時間，就把這人忘了？換好睡衣后，才反映過來，靠，怎么醒了？難道出了什么問題，那他記得多少？將領口往上提提，管他，看都看完了，也沒遮的必要了。

        走出去，風隱曜已經坐起來了。玄夜有些尷尬，說：“曜小哥哥，你醒了？”“嗯！我怎么會在這？”風隱曜疑惑的問。“你還記得多少？”玄夜沒回答，而是這樣問，不然能怎么辦？瞎話也是要有一定的基礎才能編的不是嗎？“你敲架子鼓，嗯……？怎么我記不得后面發(fā)生什么了？”風隱曜按著太陽穴，苦惱的說，還好！還好！“曜小哥哥，都跟你說酒吧很危險叫你早點離開你不聽，如果不是有我，你現(xiàn)在不知道會在那個壞人哪里。”玄夜說話那神態(tài)，那語氣，好想還真是那么回事，風隱曜用那雙琥珀的眼睛看著玄夜，玄夜絲毫不虛，那雙碧綠色的眸回望著風隱曜。

        “你為什么去那里？”風隱曜先錯開眼，“那你又為什么去那里？”玄夜坐到與風隱曜旁邊的沙發(fā)上，將拖鞋脫了。窩到沙發(fā)上，拿出床小毛毯，蓋到自己身上，懷中還抱了個抱枕，搖控按了下，舒緩的音樂流瀉而出。“曜小哥哥，不用想了，今晚就睡我這兒，諾，那個是空房間，浴室里還有新的洗漱用品。”玄夜已經快睡著了。

        風隱曜進了浴室和家里的人說了一聲今晚的情況，詢問到底發(fā)生什么了，他可有點不信，玄夜說的話。因為他腦中有一句話，揮之不去。“這是只為你一人的舞。”

        出來的時候，音樂未停，聲音卻降低了很多，燈光也變?yōu)榕�黃色，玄夜睡的很安穩(wěn)，一個人蜷在沙發(fā)上。懷中抱著的變成了一個較大的棕色泰迪熊，半張臉埋入里面，有驗究表明，這樣的睡姿是很沒有安全感的表現(xiàn)。

        “曜小哥哥是想和我睡嗎？”玄夜眼睛沒睜開，臉蹭了蹭抱著的泰迪熊。風隱曜被驚了下，看見玄夜沒睜眼，不知道為什么松了口氣。“你不回房間睡嗎？”風隱曜問道。“別了，你快去睡吧！我今晚睡這，困死了。”玄夜聲音越來越低，讓人懷疑，他是不是下一刻就能睡著。

        風隱曜走進了玄夜指的那個房間，將燈打開，合上門，拿出手機，并沒有人回信息，風隱曜抿了下唇，關了手機，躺到床上，伸手關燈。

        玄夜睜開眼看著那扇合上的門，眨眨眼睛，似有些不知自己為什么要著那里，身體動了動，找到了個更加舒服的位置。曜小哥哥應該是還記得其他，只不過，在這睡一晚，不管什么都會忘了。“好夢。”念出兩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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