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爽快的答應了，問杜玉紅想吃什么大餐，杜玉紅想了想說：“那就kfc吧，好久沒吃了。”

        我笑說：“這也叫大餐，擱老美那這就是垃圾食品，紅姐，你別客氣了，想吃什么只管點啊。”

        杜玉紅白了我一眼：“別在這充大頭了，我還不知道你的情況？你看看你的樣子，氣色這么差，就跟營養不良似的，最近吃的不好比較缺錢吧？”

        我尷尬的撓撓頭了。

        杜玉紅感慨道：“我是吃過苦頭的，知道掙錢不容易，有錢省著點花，別學人家暴發戶那一套，直接手機上點外賣吧，我想你過來不是為了看燕通賣出去了沒有，有事說事吧，免得回頭有客戶進來你又要等了。”

        我通過手機點了kfc后，這才把孫豪的事簡單說了下。

        杜玉紅微微頷首：“這倒是個大買賣，跟這種在社會上摸爬滾打多年的生意人打交道確實得小心，對方就是只老狐貍，你稍微說不好了這生意就有可能黃了，國內做佛牌生意的不少，你又是個新人沒有口碑，人家的選擇可以很多，尤其是港澳臺地區，有不少做的不錯的牌商，我有個預感，這客戶可能去南方并不是談生意，搞不好就是在找那邊的牌商。”

        我吃了一驚：“啊，紅姐，你怎么看出來的？”

        杜玉紅沉聲道：“女人的第六感，你想啊這種事必須保密，他可不得找個信賴的牌商嗎，萬一他要整的那個人出了事引起了警方的注意，你手里又掌握著他買兇害人的證據，人家能不怕嗎？還有他既然給你打電話了，說明已經騰出時間來辦這件事了，為什么又拖著你說還在南方辦事，后天才能見面？換做你在忙工作，是不是也沒功夫去研究怎么整人？他這分明就是借口，想趁這兩天多聯系些牌商，都給見一面，經過比較后才做出選擇，這說明你根本不是他的第一選擇。”

        聽杜玉紅這么一分析感覺真是，我不禁有些焦慮在走來走去了。

        杜玉紅安慰道：“你先別急，想要讓他選擇你就必須讓他打消顧慮。”

        我好奇道：“紅姐，他在顧慮什么？”

        杜玉紅想了想問：“這種事跟買東西是一個道理，我來問你，你買一件東西首先會考慮什么？”

        我琢磨了一下說：“性價比。”

        杜玉紅點點頭：“如果把商品換成降頭，那你又會考慮到什么？”

        我支吾了下說：“安全、有效、有售后服務。”

        杜玉紅頷首道：“沒錯，安全指的就是保密程度，口風一定要嚴；有效自然是指降頭的效果一定要達到他的要求；至于售后服務嘛。”

        我接話道：“紅姐，這種事應該不能做售后服務吧，再說了，這一行也有規矩不能做售后服務的，我已經在這上面吃過虧了。”

        杜玉紅笑了笑說：“可以換個角度去理解，在這件事當中的售后服務，可以指的是讓客戶看到你沒有拿捏他的把柄，所以事成后你需要當著客戶的面，銷毀他覺得可能會留下把柄的東西。”

        我撓撓頭有些不知道該怎么處理，杜玉紅安慰道：“放心，有我呢，回頭跟你一起去的時候我會看情況，盡力談下這生意。”

        我感激道：“謝謝你了紅姐，難怪林力讓我來找你了，不然我還真不知道這里還有這么多門道。”

        杜玉紅的神情微微凝滯了下：“是他讓你找我的啊？”

        我點點頭，杜玉紅不說什么了，看向門口轉移話題道：“外賣怎么還沒送到，我都餓了。”

        正說著外賣員把東西送到了，跟杜玉紅邊吃kfc邊閑聊，結果她沒吃多少，反而是我吃了大部分，杜玉紅一看我跟餓狼似的，苦笑著搖搖頭說：“我說羅飛啊，你這是多長時間沒沾葷腥了，有必要這么節省嗎？”

        我一邊啃著雞骨頭一邊嘟囔道：“姐，你是不知道，我都吃好幾天泡面了，錢都被我借給了。”

        我突然意識到說漏嘴了，趕忙打住，抬頭朝杜玉紅一看，她露著似笑非笑的表情看著我，顯然是聽到了。

        杜玉紅倒是沒有追問讓我難堪，只是拿起手機操作了一會，不一會我放在柜臺上的手機就收到了一條銀行入賬七千五百塊的短信。

        我不禁有些感動的看著杜玉紅，杜玉紅說：“看到你讓我想起了一個人。”

        我愣道：“誰？”

        杜玉紅黯然神傷道：“你一口一個姐的叫著，讓我想起了死去的弟弟。”

        我抹了下油嘴：“你弟弟他。”

        杜玉紅說：“我弟他是一名雜技演員，空中飛入知道吧，后來因為一次演出安全網事故送了命，我爸媽真是害人不淺，先是把我送去雜技團，我打工了又把我弟弟送去了，我們根本不是那塊料，可爸媽就非要讓我們干這行，非說是家鄉的傳統，我跟我弟弟的感情很好，我恨透了父母，如果我弟弟還活著應該跟你差不多大了，可能要小三四歲。相信你從林力那里也知道了我的事吧，有件事我一直沒告訴你，當時打完官司賠付了五萬塊，林力去過我家，本來是想要這錢的，這錢也確實該給他，畢竟他為我的事花了不少錢，但我父母知道他是來要錢的，故意搬回那間快要倒塌的老屋去，還頓頓咸菜蘿卜的吃，故意讓林力看到，林力心軟就沒開口，其實我弟弟出事后賠了不少錢，他們根本不愁吃喝，我這自私的父母還想黑下這五萬塊，我和我弟弟不過是他們賺錢的工具罷了，打那以后我就再也沒回過家了。”

        我吃驚的張大了嘴巴。

        杜玉紅臉上閃過了一絲恨意，冷冷的說：“世人只道是孩子要對父母孝順，卻看不到父母是怎么對子女的，我憑什么孝順他們？養兒防老這句話就是天大的笑話，是父母自私的體現，這就是赤裸裸的道德綁架，兒女難道只是父母的附屬品嗎？哼，我不這么認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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