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狗血淋頭
宋朝陽與李睿來到市委辦公室的時候,杜民生已經(jīng)在等了。他看到李睿以后,深深看了他一眼。把李睿看得莫名其妙,心下猶疑,難道這件事跟自己有關(guān)系嗎?
宋朝陽把杜民生請進(jìn)辦公室,又讓李睿也來聽一下。
杜民生皺緊眉頭說:“書記,有人在政府那邊還有咱們市委大樓這邊貼大字報,影響很不好。”
宋朝陽問:“貼的什么?”
杜民生把手里捏著的一張白紙打開來,遞了過去,道:“你看了可別生氣。”
宋朝陽接到手里,一目十行,很快看完,看完后沉吟不語,臉色不怒不喜,半響問道:“貼的多嗎?”
杜民生說:“不多,也不算少。有人發(fā)現(xiàn)后第一時間向我匯報,我已經(jīng)派人全部清除掉了。看過的人……不好說,肯定會有影響的。”
宋朝陽忽然嗤笑起來,瞥眼見李睿好奇的看著自己手里這張紙,便遞過去。
李睿接到手里,看了看,氣得幾乎要跳著腳罵人了,怒道:“真是胡說八道,豈有此理!”
原來,大字報上寫的內(nèi)容全面針對宋朝陽,說他這個人在團(tuán)省委的時候,就以整人出名,來到青陽市以后,不思進(jìn)取,不求發(fā)展,整天研究怎么整人,陷害壓迫了好多黨政優(yōu)秀領(lǐng)導(dǎo)干部,殘酷迫害與他政見不合的下屬官員,其行為“令人發(fā)指,罄竹難書”,號召全市領(lǐng)導(dǎo)干部團(tuán)結(jié)起來,共同反對他,把他趕回省城去
。最后還說,如果他繼續(xù)整人,傷害更多無辜的人們,那就把大字報貼到省里去,讓省委領(lǐng)導(dǎo)看看他的卑鄙行徑。
宋朝陽冷笑道:“看來,青陽這池子水,遠(yuǎn)比我想象的要深。”
杜民生說:“書記,這件事不能就這么算了。我要問問市委市政府機(jī)關(guān)保衛(wèi)處的負(fù)責(zé)人,他們都是干什么吃的,竟然被人潛入市委市政府大院里貼大字報,他們是怎么保衛(wèi)機(jī)關(guān)的,又是怎么保衛(wèi)領(lǐng)導(dǎo)的?還有,貼大字報的人是誰,又是被誰指使的,也要查個清楚。我過會兒跟馮局長說一聲,讓他派人過來調(diào)查一下。一旦查出是誰干的,絕對不能輕饒。”
宋朝陽點了點頭,道:“其實不用去查,我心里也有譜了。”
李睿搶著說:“肯定是王氏父子干的,老王王用友,小王王斌。書記到青陽以來,一直到今天為止,真正查過的,也就是三四個人。政府接待處副處長張紀(jì)龍算一個,王斌算一個,市南區(qū)區(qū)長呂興業(yè)算一個,財政局副局長劉月軍也算一個,但劉月軍不是書記要查的,而是市委常委會上眾常委一致同意了的,可以排除在外。
剩下的三個人里面,借給呂興業(yè)與張紀(jì)龍幾個膽子,他們也不敢貼大字報。張紀(jì)龍更是身在公安局,根本就抽不出身來。這些人都排除掉以后,只剩王氏父子。我覺得,王斌自己是沒那個膽子的,他再囂張也不會這么囂張,說不定就是來自于老王的授意。”
宋朝陽贊許的看他一眼,卻道:“小睿,事情沒查清楚之前,不要妄下斷語。”
李睿看到他的眼神,就知道自己說的正合他意,而自己之所以要搶著說出來,就是要保持他這個市委書記“高大全”的形象,免得此事傳出去后,有人說他胡亂猜測下屬,那就不美了,而事實上,他對自己搶著說的表現(xiàn)也很中意,至于嘴上那略帶斥責(zé)的語氣,只不過是句場面話而已,便笑道:“是,我知道了。”
宋朝陽對杜民生道:“那這件事就麻煩你了民生。”
杜民生說:“嗯,我這就去辦。”
說完又對李睿道:“小睿,你跟我出來一下。”
兩人來到外面房間,杜民生皺起眉頭,低聲問道:“你周日在省城做過什么?”
李睿疑惑他這個問題的語氣,說:“就是見青曼來啊,哦,對了,還打了一個紈绔子弟,叫什么高冬冬的,他竟然跑到青曼家里侮辱她,還侮辱我。我聽得實在氣不過,就打了他幾個嘴巴。秘書長,怎么了,不會這件事也把您給驚動了吧?”
杜民生說:“具體怎么回事,你給我說清楚。”
李睿不敢隱瞞,就把自己在呂青曼家里做客午休,結(jié)果高冬冬闖上門來惡意侮辱兩人的事情原原本本說了個清楚,包括高冬冬那惡毒的話語,也學(xué)了幾句出來,又說了高冬冬叫人毆打自己反被自己打退的事,最后說道:“這件事青曼已經(jīng)跟她父親說了。難道,呂省長又跟您說了一遍嗎?”
杜民生搖搖頭,又問:“你跟高冬冬起沖突,從始至終,提到我了沒有?”
李睿仔細(xì)想了想,搖頭道:“沒有,應(yīng)該是沒有……”
忽然想到什么,叫道:“呀,我想起來了,我好像說過,說我跟青曼都是她舅舅給介紹的,其實就是告訴高冬冬,不要侮辱我是青曼找的野漢子,而是經(jīng)過長輩撮合才說到一起的正式的對象。不過我始終沒有提您的名字……”
杜民生干澀的笑了笑,道:“你呀,真會給我找事。”
李睿吃驚地說:“怎么了?秘書長,您怎么這么說?”
杜民生說:“也不用瞞著你。昨天晚上,高冬冬他母親郝亞蘭,找到我好一頓大罵。”
李睿怒道:“她找您干什么?她又憑什么罵您?她算是什么東西啊她敢罵到您頭上?”
杜民生說:“還不是罵我為什么要把你介紹給青曼,罵得我狗血淋頭,我還不能掛電話,一邊聽著一邊賠禮。唉,那個老女人真是惹不起啊。”
李睿聽得又是氣憤又是羞愧,道:“秘書長,我給您添麻煩了,這件事怪我,怪我一時沖動沒忍住氣。可您是沒在現(xiàn)場,他高冬冬說的真不是人話啊,我恨不得把他嘴撕下來。可話說回來,她郝亞蘭怎么這么護(hù)短呢?眼里只有自己兒子,不問青紅皂白就胡亂罵人。”
杜民生說:“她那個女人就那樣,要不然高冬冬也不會身上一點好都沒有。”說完后,皺眉嘆道:“郝亞蘭還跟我打聽你的詳情,問你在哪住,又在哪個單位上班。我猜到她是要報復(fù)你,就沒告訴她。不過,以她那不依不饒的性子,怕是還會另找辦法找到你。”
李睿聽得心頭一動,那個老賤人,不會真追自己追到青陽來吧?難道真應(yīng)了呂青曼那句話,除非自己不在山南,否則她都能找的到自己?
杜民生神情嚴(yán)肅地說:“高家在省城很了不得,郝亞蘭更是有一大批親朋故舊,在地方上,譬如咱們青陽,也有他們高家的門人子弟。高國泰可能不會管這件事,就算是管,也會教訓(xùn)他兒子,而不會遷怒到你頭上。
但是啊,小睿,你得罪的是她們母子,她們母子可沒一個是省油的燈啊。尤其是那個郝亞蘭,出了名的睚眥必報,何況你打到她兒子頭上了?從今天開始,你要務(wù)必小心再小心。正大光明的手段咱們從來不怕,可就怕她們母子玩陰的。”
李睿聽他嘴里說的是“咱們”,那就是跟自己站在一起了,不管他是站在自己的領(lǐng)導(dǎo)角度考慮的,還是未來舅舅的角度考慮的,總而言之是向著自己,心中非常感動,道歉道:“秘書長,真是對不起您,這件事還要讓您操心。我今后會小心的,不會給他們找到報復(fù)的機(jī)會。”
杜民生嘆息一聲,看著他,道:“你給青曼出頭,沒問題,我作為青曼的舅舅也很高興你能這么做,但是,小睿,你要好好記住,以后再遇到這種事,千萬不能一沖動就打人。無論你有多少理由,你打了人都不對,過錯方都是你。何況,你打傷了別人不好,被別人傷到了更不好。”
李睿忙恭敬說道:“嗯,我記住了,這件事宋書記也教誨過我,我已經(jīng)知道錯了。”
杜民生沒再說什么,嘆息兩聲走了。
李睿敏銳的從他的嘆息聲中感覺出,自己得罪了郝亞丁母子,怕是不好收場了。心中既后悔自己為什么要打高冬冬,卻也惱恨高家實在欺人太甚。
上午十點,市委常委會準(zhǔn)時召開。李睿照例做會議記錄。
會議第一個議題,就是決定財政局局長的人選。劉月軍已經(jīng)出了問題,那僅剩的符合條件的張學(xué)文就當(dāng)之無愧成為了財政局的新局長。但是,財政局作為政府的組成部門,其局長是需要通過人代會任命的
在人代會休會期間,由人大常委會行使這一權(quán)力。所以,這次常委會所做出的這個決定,只是張學(xué)文有那個資格當(dāng)新局長,真正的任命還需要青陽市人大常委會下達(dá)。
當(dāng)然,在會議室里的人都清楚,人大常委會不過是走個過場而已,基本上常委會上敲定了的,就等于即時生效了。畢竟,常委會主持者宋朝陽本身就是人大常委會的代主任、未來的主任,他總不可能推翻自己的決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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