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第26章
“去那是肯定要去的。仁川大俠擺明了是想跟李鏢頭過招,我們沒收到這封信也就罷了。”
慕容婉說到這里,瞟了一眼虞修然,仿佛是在怪他手賤。
見到虞修然臉上烏云密布,慕容婉收回目光,繼續(xù)說道。
“收了不去,倒顯得我們怕他了。
不過也不用像他說的那般全去。
人醉翁之意不在酒。
鏢局也不可能不留鏢頭鎮(zhèn)宅。若是他因著我鏢局沒有全員出動而找茬,顯然也是不大現(xiàn)實!”
這仁川大俠的操作,確實挺騷的!他想同李莫愁對決,單獨給李莫愁下戰(zhàn)帖就好。
誰曾想他礙于臉面,邀請全鏢局所有鏢頭過去。
“鏢局去的差旅費也是個問題。
鏢局最近經(jīng)濟(jì)不景氣。
陳掌事算下開支,確定拿多少差旅費合適,到時候根據(jù)差旅費確定人數(shù)。
多數(shù)人手還是應(yīng)留在鏢局的,不能超過二十人,多了也不便旅途管理。
若是少于二十人,還有想?yún)⒓拥模梢詧竺再M前行。”
武林大會不包食宿,自費過去也是筆不小花銷。
“咱們鏢局最近沒走鏢的活兒。參與大會的也有不少勢力,還有些商戶贊助,沒準(zhǔn)能多包攬些生意。這方面,陳掌柜也可以和底下人多謀劃謀劃。”
“眾位鏢頭回去問問手下人的態(tài)度,看誰想?yún)⒓樱y(tǒng)計一下人數(shù),到時候統(tǒng)一匯報給陳掌柜。”
“不知哪位鏢頭,不想去。”
“我不去了。”云納說道。
云納說完,又陸續(xù)有幾個鏢頭不去。
他們歲數(shù)大了,懶得湊熱鬧。
陳掌事記下。
眼下這幾個不想去的鏢頭,都非等閑之輩,鎮(zhèn)守鏢局綽綽有余。
慕震天咳嗽了一聲,屋子里安靜了。
慕震天說了幾句話,散會了,散會之前,留下了一小撥人。
有鎮(zhèn)守鏢局的鏢頭諸如云納,有準(zhǔn)備去武林大會的鏢頭諸如童師傅、李莫愁。
還有虞修然、紀(jì)子墨、慕容婉三個鏢師。
以及陳掌事。
“阿婉愈發(fā)有當(dāng)大掌柜的風(fēng)范了。”
慕容婉搖了搖頭。
“陳叔,您莫打趣我了。只是說了個方案。還得您執(zhí)行統(tǒng)籌。日后也不曉得會出什么幺蛾子。”
“哼,算你有自知之明,沒走過幾趟鏢,對江湖也沒什么見識,只會空想,紙上談兵。”
虞修然懟慕容婉,習(xí)慣成自然,慕容婉說啥,他都會唱反調(diào)。
紀(jì)子墨拉了拉虞修然。
慕震天、云納等幾個大鏢頭也都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他才閉嘴。
夜深了。
慕容婉再被慕震天開了個小會后,拖著疲憊的身軀回屋了。
剛推開門,就見一根繩子上,躺著個美人。
李莫愁閉目翹腿,躺在繩子上。
“你們古墓派都有這個本事?”
“不,唯獨心思澄明的人才有。”
“我以前心思煩躁,中毒后發(fā)突覺這個可以用來來練心性。”
慕容婉認(rèn)真端詳李莫愁。
“這一世,你確實活得通透。”
李莫愁覷了她一眼,“這話聽著,怎么那么別扭?你覺得你這一世活得不通透?”
慕容婉搖了搖頭,在桌前坐了下來,給自己倒了一杯茶,“那倒也算不上,和上一輩子半斤八兩。不像你,思想境界明顯提升了一個維度。”
李莫愁挑了挑眉,沒再繼續(xù)這個話題。
慕容婉也想試試躺在繩子上睡覺。
這門絕學(xué),雖然看起來花里胡哨,沒啥用處。
但好像還挺吸人的。
試了很久,始終躺不好,她也就放棄了,乖乖回到自己榻子上入睡。
第二天早上。
小五,在她閨房門口,守著。
她還沒洗臉?biāo)⒀溃隽碎T,撞到他,兩個人都嚇得大喊大叫。
小五是被慕容婉丑到了。
慕容婉是被小五嚇到了。
“你大早上的,在我門口干嘛啊!”
慕容婉怒。
小五撓了撓頭。
“大小姐,我想?yún)⒓游淞执髸!?
“你跟云納說啊。不參加武林大會的鏢頭,手上也有參加武林大會的名額,倒是上報給陳掌柜的,陳掌柜安排到各個小組。”
小五一臉菜色。
“人員滿了”
小五搖了搖頭。
“那是怎么了?”既然人員沒滿,小五完全可以上的。
“公費名額我沒占上。”
慕容婉一頭黑線,她不想說話。
小五見慕容婉不說話,他開口,“我想讓你給我占個公費名額。”
慕容婉:“……你覺得這事兒,你找我有用么?”
公費名額,是陳掌事和各鏢頭,根據(jù)她的要求,尋摸出來的。
這些鏢師既得是自愿去的,功夫水平還不能太次。
還得均衡考慮留在鏢局的鏢頭鏢師的情況。
免得他們出去一趟,回來后院失火。
她和小五,是有幾分“革命”友誼,但也不能拿鏢局公事做人情啊。
最后嘆了一口氣,從荷包拿出三兩銀子,“這些錢給你拿著用吧。”
慕容婉沒有說需不需要他還。
小五臉色酡紅,還是收下了。
慕容婉拍了拍他的肩膀。
“別覺得不好意思。”
慕容婉去井邊打了水,洗了臉。
三日后,出發(fā)了。
慕容婉租了三輛馬車。
鏢局倒是有車,但是太顯眼了,一打眼就知道是鏢車。
鏢車也要用來押鏢,裝運貨物說得過去,載人終究有些不合適。
按理說,他們是可以直接騎馬趕路的。
慕容婉嫌棄騎馬趕路太累。
安排了鏢車。
“哼,就你金貴,江湖中人,風(fēng)里來雨里去的……”
她做啥,虞修然都會跟他唱反調(diào)。
慕容婉也習(xí)慣了,雖然還是很煩,但無可奈何啊!只能裝聾。
虞修然最煩她裝聾。
每次她裝聽不見,他非得逼著她開口。
“馬車費用很高啊!你以前不當(dāng)家,做個嬌小姐也就罷了,眼下你當(dāng)家,當(dāng)家就要知道柴米油鹽貴……”
在他變著花樣罵她矯情、紈绔……
慕容婉不忍了。
“行,你騎馬,這一路你別做我們雇的馬車。”
一共十七個人,雇三輛車,四到五個人一車,輪替趕車,三人騎馬。
分組李莫愁和慕容婉倆人是固定的。
其余人是輪轉(zhuǎn)的。
晚上一部分住在馬車?yán)铮徊糠秩俗づ窭铩?
安排妥后,慕震天看了眼慕容婉,示意她講話。
“路上注意吃好睡好,別到了身體不適,影響發(fā)揮。走吧。”
慕容婉不像慕震天那么會打雞血。
隨口說了幾句樸素的話,一行人就走了。
一路上,虞修然嘴巴就沒停過,百分之九十都是在吐槽慕容婉。
慕容婉深覺她上輩子一定是欠了這廝的。
聽得她耳根子都疼。
大家都懶得去惹虞修然,生怕他纏著自己嗶嗶。也就沒個人出聲呵斥他。
只能對慕容婉報以同情,施以憐憫的目光。
李莫愁被他嘰嘰喳喳給整煩了。
隨手拿起兩顆小石子,同時朝著虞修然飛過去。
一顆小石子,從他頸部喉嚨廉泉穴處,跳躍到胸前云門穴、中府穴各打三下,另外一顆則落在他頸后啞門穴。
手法很漂亮,力度很足。
只聽虞修然一聲悶哼。
瞬間失聲了。
他張牙舞爪想說話,卻說不出半個詞。
按理說,這幾個穴位都是治療呼吸系統(tǒng)疾病的穴位。
慕容婉著實是不曉得為啥被李莫愁這么一打,他竟然會失聲。
慕容婉思索后,歸于是因為李莫愁的奇妙的手法。
李莫愁亮了這么一手后,永璂的眼神晦澀。
到底不是他的額娘吧。
虞修然一臉憤恨,想要跟李莫愁打一架,最后忍下來了。
敢怒不敢言。
誰讓他打不過。
李莫愁是不是江湖第一高手,他不知道,但她絕對是鏢局的第一高手。
緊趕慢趕,悠閑一會兒,快速一會兒。
終于到了杭州府城南山莊。
正是七月末。
錢塘在杭州府的最東邊,城南山莊在杭州府的最西頭。
路過十八里鋪買了些東西。
十八里鋪是離城南山莊七里地的一個驛站。
一眾人在十八里鋪逛了小半天,集合后,直往城南山莊。
到了城南山莊,慕容婉跟陳掌事一道去繳費,然后被一著箭袖灰衣的小廝給了牌子,領(lǐng)著他們?nèi)チ俗√帯?
來城南山莊參加武林大會,有個人參加的,也有像霹靂鏢局這種集體過來的。
但大多數(shù)武林人士都是單槍匹馬過來的,畢竟是來比武爭奪天下第一,又不是過來春游的。
集體來的,大多是一些過來看熱鬧的團(tuán)體。
做生意的居多。
慕容婉還是和李莫愁住一間。
虞修然和紀(jì)子墨一間。
永璂是反感和別人住一間的,自己拿了銀錢單獨開了一間房,住了下來。
城南山莊,桂花還含苞待放。
已然有了桂花的味道。
武林大會開始的時候,杭州府的桂花會次第開放。
滿城桂花香。
想來也別有一番詩情畫意。
永璂去了霹靂鏢局這事兒,六月份的時候乾隆皇帝就知道了。
他沒作為,也是想看看永璂葫蘆里賣的什么藥。
因為永璂在霹靂鏢局的事兒,李莫愁的事兒自然也瞞不住乾隆。
通過粘桿處給的消息,李莫愁的所作所為,怎么看怎么不像是那拉明晚。
這讓乾隆心頭存了諸多猶疑。
再加上政務(wù)繁忙,他決定暫時按兵不動。
住下三日后,城南山莊的成新館門前,布告欄上貼出了告示——第一百屆武林大會茲定于七夕節(jié)舉辦。
桂樹飄香。
成新館前人山人海,布告欄前擠滿了人,,都是來看告示的。
“嘖嘖嘖,不得不說,武林人士就是剛。”
“是啊,人家七夕節(jié),約佳人、坐看牽牛織女星;儲七夕水、祈禱姻緣。”
“是啊,咱們武林中人就不一樣了,就要走與眾不同的路,別人談戀愛,我們比武。”
“真正的勇士,就是要敢于直面淋漓的鮮血。”
永璂穿一身深藍(lán)色的窄袖馬褂,頭上戴著涼帽。
慕容婉著一身月白色的長袍,腰身緊窄,顯得身體細(xì)長,長袍外套著琵琶襟的坎肩,頭上梳著元寶髻。
李莫愁一身長衫,對襟大袖的寶藍(lán)色披風(fēng),長度及膝,披風(fēng)邊腳上金絲線繡著花紋。
頭發(fā)只用發(fā)帶輕輕綁住,簡約瀟灑,端的是江湖女俠的霸氣。
三人站在人群之外,都精心打扮了。
桂花的香氣入鼻。
永璂看著桂花落在慕容婉的肩頭上。
眼下正值七月末,花苞在枝頭,鮮少有落下的。
他伸出手,替她拂去肩頭上的桂花。
慕容婉下意識躲開,肩頭上桂花順勢落了。
兩人目光共同移到桂花上。
面面相覷,臉色微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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