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第37章
李莫愁敲定九月初九這日大婚。成親前,永璂和乾隆一道回宮了。一來,著實是在此處等了許久,朝政也不能總放著不管。二來,乾隆還是受不得看著同明晚長相一樣的女子嫁作他人婦。
他們走了,正是九月初八,大婚前一天。鏢局上下都在為慕震天和李莫愁張羅著。鏢局哪兒都是紅綢彩緞。乾隆走之前,尋了李莫愁。
“明……”
他準備喚她明晚,剛出口,便瞧見李莫愁眉宇之間的不悅,收了口。
“李掌柜,你可愿同我回宮。”
聽得他這話,李莫愁按捺住想翻白眼的沖動。冷冷地回了一句。
“不愿。”
“也罷,便祝福李掌柜,生意興隆。”他實在說不出其他祝福的話。他也不想見的她大婚的模樣。連夜便帶著永璂快馬加鞭回了京。
第二日。
鑼鼓喧天。男女嫁娶。錢塘縣都好一陣熱鬧。
入了夜。
“散了散了,將時間交給兩位新人。”
慕容婉出言。鏢局伙計鬧騰了一陣,慕容婉話一出,也各自回去了。畢竟是兩個老板的婚事,大家也不好整太過。燭光下,慕震天滿心歡喜,正襟危坐,緊張得呼吸急促。
李莫愁戴著紅蓋頭,確是一臉鎮定。她拍了拍慕震天的手,“淡定,一場婚事罷了。”
“趕緊掀蓋頭。”
他的手顫顫巍巍地拿起喜秤掀起了李莫愁的蓋頭。紅燭燈下,美人更顯得嬌艷,杏眸帶著星星點點的冰潤。
“自此后,你我便是夫妻了。”
“娘子。”
李莫愁沒說話。兩人喝了交杯酒。
夜深了,鏢局靜謐。李莫愁躺在床上,閉著眼。慕震天渾身緊張,卻不敢冒犯了仙子。
許久,他輾轉難眠。緩緩開口。“莫愁,你我已然是夫妻,我有個秘密要同你講。”
李莫愁被他攪得腦袋隱隱作痛,閉著眼,眉頭微蹙,不準備搭理她。“關于阿婉,我有件事要同你講。”
聽到他說到阿婉,才被引去了注意力。“阿婉并非我親生女兒。”
慕震天說完,李莫愁怔楞了。一直闔者的眼,瞬然睜開,一臉不可思議。
“那她是……”
李莫愁輕輕問道。
慕震天沒回答。
“天色深了,睡吧。”
說著手腳有些不老實。被李莫愁一掌給擋住了,一聲慘叫,響徹鏢局。“嘖嘖嘖,敢娶李莫愁,慕大掌柜果然不同凡響。”
鏢局在李莫愁的帶領下,日益昌盛。李莫愁和慕震天成親后,開啟女主外男主內的生活。
武林大會上給鏢局帶來不少生意。鏢局的日子越發繁忙。忙起來也挺好,也沒人有閑工夫想東想西。倒是永璂回了宮,乾隆對他愈發上心。
奈何自打回宮,永璂便日日恍惚,魂不守舍的。他的心早就不在宮里,飛到千里之外的錢塘了。
乾隆明里暗里地點過他幾句。“你是嫡子,肩膀上的擔子很重。”
也不曉得他是聽不懂,還是怎地,死活不上心。一應答是,再細問,則沒什么說頭了。
這日下課,五阿哥還走了過來,詢問永璂,究竟是怎么了。
“許是近日乏了,便如此了。”
永璂幾句話搪塞了過去。五阿哥還想追問,永璂便只苦笑,默不作聲。
錢塘縣的霹靂鏢局里還是日日鬧騰,市井氣息濃郁。
冬日來了,春節也近了。日子一天天過著,鏢局眾伙計,愈發適應新任大掌柜的管理了。自李莫愁接管鏢局以后,鏢局在江湖排行榜上的名次也愈發考前了。
過完了年,日子也不禁過,一聲春雷,一晃又開春了。慕容婉又開始走鏢了。
千家堡的奚陶自知曉李莫愁成婚了,好一陣失落。尋了個節日,去了錢塘,見了李莫愁,親手交了禮品。順道同慕容婉退了親。誰也沒瞧出他對李莫愁生了幾分少男情懷。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這事兒也被他爛在肚子里。無人知曉。只是每逢九月,小少年總歡喜就著桂花,獨自喝酒,眉眼中總帶著幾分憂愁。
春光熹微,冬雪消融。紀子墨倒是有意無意跟慕容婉提過幾嘴男女之情。也不曉得慕容婉是聽懂還是沒聽懂,左不過,沒個回應。
虞修然倒是瞧出他對慕容婉的情。笑話了一番紀子墨后,嚴肅正經地說,“慕容婉,那妮子定然是給你玩著欲擒故縱的把戲。”
好巧不巧這話正巧被她聽了去。慕容婉打了虞修然一巴掌。
“唉,我錯了,錯了。”虞修然被她追的連連逃跑。追了一小會子,慕容婉懶得追了,回去尋紀子墨。
“子墨,我無心于你。我年歲尚幼,暫時沒有成親的打算。”
“你還小,你眼下已十六了,合該議親了。”紀子墨說罷,頓了頓。“莫不是,你還對宮里那位有感情。”
慕容婉無奈搖頭,一聲嗤笑,“他比我還要小上幾歲,于我而言,不過是個孩童,縱然宮中的事兒雜亂,他成長不少,但我到底是個江湖兒女,于他無干無系。”
“只是沒得個成親的打算罷了。鏢局眼下有莫愁和爹爹打理。我孤身一人,倒也自在,若是成了親,身上的擔子重了。擔不起來。”
慕容婉不曉得,她的回答,紀子墨聽懂了幾分,亦或是聽不懂,左不過她表達能力不咋地。
想來,也算盡心解釋了,沒得再被虞修然空口白牙說她吊著他。
跟紀子墨說完。慕容婉離開了。徒留下紀子墨一人,站在原地,郁郁寡歡。
虞修然躲在一旁的石洞里。慕容婉朝他擺手。滿臉微笑地看著他。虞修然看著她滲人的笑容,只覺得背脊發涼。他顫顫巍巍地朝著她走了過去。這小半年的時間,慕容婉的功夫進步神速。
當然,這都得益于從鏢頭一躍成大掌柜的李莫愁李大鏢頭毫無人性的魔鬼訓練。
慕容婉,這小妮子,竟然還真在習武一途上有些許天賦。靠近了,慕容婉二話不說,對著他就是一陣拳打腳踢。待得虞修然遍體鱗傷后,慕容婉才心滿意足地離開了。
虞修然拖著“殘缺”的身體朝著紀子墨靠近。他想安慰幾句紀子墨。紀子墨一劑冷眼,朝著他射了過來,他嚇得大腿顫抖,拍了拍紀子墨的肩膀。最后給他留下了一個同情的眼神,走了。
鏢局的日子平靜如水。又是一年四月時。慕容婉都忘記了永璂這個人了。這日,她同尋常光景一樣,出門買了包子。提著籃子回來。就瞧見了永璂站在門口。
一如當年初見。只是今非昔比,她無法對他裝作不認識。畢竟以前他是鏢局的伙計。
“你怎么來了……”
“我怎么不能來。”永璂克制著心境,努力使得它沉靜下來,他眸子底蘊藏著火光,也被他深深地壓制著。永璂瞧著她的眸子,一如既往的清澈,一如既往的沒心沒肺。
“……”
空氣冷滯了。許久,永璂開口打破了寂靜。
“我來當趟子手。”
聽到這處,慕容婉垂眉,“你又偷偷從宮中溜了出來?”
永璂未回答,慕容婉瞧他的神色便曉得答案了。她氣結,指著他道,“你,你,你讓我說什么是好?”
“我鏢局才過了幾日平靜日子,你又來折騰我們?”聽到她的話。
永璂連忙否認。
“不,我不是。”
春風穿過門堂,滿樹桂花零落翩躚,隨著風席卷而來。倒是暫時緩和了幾分劍拔弩張的氛圍。這過堂春風一吹,慕容婉的情緒也平靜了幾分。
“罷了。來了便來了吧。”
“你且在這住幾日,我們鏢局用不起皇子阿哥。”
這話落了。她就挎著籃子徑自進了屋,也不管后頭的永璂。永璂抿著嘴角,一抹苦澀掩蓋不住。他跟在她身后,進了鏢局。
自永璂回來。鏢局人多嘴雜,消息攔不住,不多刻,全鏢局的人都曉得了。虞修然撩起軟簾,走了進來。
紀子墨倚在床上,一腿落在床下。顯然是不大開心。
“艾時而回來了。”
聽到這兒,虞修然細細打量他的神色。紀子墨神色未變。
“回來便回來了,與我何干?”
聽到此處,虞修然只嘆了口氣。
“那妮子,瞧著小,生得也不俊俏,你們個個被她弄得魂牽夢縈,是什么說頭。”
紀子墨覷了他一眼。懶懶地開口。
“待得你有了心上人,各種緣由自會曉得。如今問你這個,我說得再多,你也不過是個門外漢看熱鬧。”
聽到他這話,虞修然被噎住了,卻也無法駁斥他。在他這處坐了一會兒,紀子墨半死不活的,對他也是愛答不理。坐了半盞茶功夫,便覺得如坐針氈,坐不下來,便起身離去了。
虞修然他走了。紀子墨也只是倦倦地看了他一眼。雕花窗開著,鳥兒啼鳴聲三五不時傳進來。
乾隆曉得永璂再一次悄沒聲息地從皇宮溜走了,便派了福隆安親自尋過來。給他信兒——他同意永璂他同慕容婉的親事了。
福隆安騎著駿馬走到鏢局門口,下了馬。給了拜帖,進了鏢局,瞧見了當家做主的李莫愁,一陣恍惚。這位跟宮里頭的那位主子娘娘,當真是像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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