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踏宮依妝 第四十三章 雙姝纏 六
龍應(yīng)天帶著這樣的心思,一邊猜度著,一邊不時的與眾人笑談。全\本//小\說//網(wǎng)
紫蘇坐在帝王的身后,看著帝王的背影她有些背后發(fā)寒的感覺。她在擔(dān)心在怕。盡管二小姐希望她和自己都可以做到把局勢弄亂,叫那只黃雀辨不出誰才是她要吃的螳螂,但是這接連的變化,讓紫蘇也明白,有些事總是不會和自己想的一樣。
尤其是當(dāng)二小姐忽然主動地說出要和那人比的時候,紫蘇就在慌亂著,盡管微笑,盡管優(yōu)雅,盡管偽裝著平靜,但是她完全不明白二小姐為什么要這樣做?輸和贏在她看來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二小姐的不簡單此刻已經(jīng)完全展現(xiàn)于眾人,可她為何還要再將自己推出來?難道一直告誡自己要藏著忍著的二小姐,在自己決定要成毒的時候也跟著發(fā)了昏嗎?
二小姐啊,我只是不甘心這般被擺布,不甘心做個被欺負(fù)的棋子,做棋子,是我的路,我認(rèn),可是我也想他們可以看到我這棋子的不同。可你,你是這布局的人,又為何如此?難道你這布局的人入了局也和我一樣成了棋?
如果是這樣,那么帝王的允是不是意味著他知道了什么?難道在我被驗身看傷的時候,這里發(fā)生了什么?如果,是這樣,當(dāng)這夜宴結(jié)束之時,等待自己的會是什么呢?
紫蘇垂了目,她心亂著暗傷著看了一眼皇后。自從那句放肆的訓(xùn)斥之后,皇后沒再說過話,也似乎沒笑過,只靜靜地坐著了。好象就是在自己布置那蓮花之秘和花開之時,她好象也都是那么坐著。看著眼前的酒杯靜靜地呆著。只是,若說她是雕塑,那不時眨動的睫毛和偶爾微動的唇角否定著。可是若說她只是坐著,她地眼卻好象是空洞的。
殿中的舞結(jié)束了。又換上了一些樂者做著一些享樂地動作。紫蘇忽然覺得也許皇后和自己一樣,都不過是這宮里的一顆棋。她是太后地棋子,自己則是二小姐的。
想到了棋子,她收了心思,既然想不到。猜不透,那就做個棋子,且隨主意吧。心念才開的紫蘇手指挽發(fā),眼角微轉(zhuǎn),卻因這一轉(zhuǎn)看到了那看向她的那兩人,心又亂著。
一個是給了自己玉佩與自己錯過的人,一個是話里話外都是暗示對自己在意地人。可是她知道,他們對于自己不過是相錯的肩。只是其中一個曾撞到了她罷了。
只有他,他才是自己心里的人。只有他才是與自己相對的人,但是,他也終究和自己相錯了。
紫蘇直了身子。眼穿過了樂者舞動的身子,躍過了他們那起伏的器樂。只看向了那個一直悄然看著自己的人。
他的眼里是他的深情。他地眼里是他的疼惜,而更多的是擔(dān)心。
紫蘇明白。他擔(dān)心著自己也擔(dān)心著二小姐。他,應(yīng)該會比自己更清楚二小姐地舉動代表了什么吧。畢竟他才是她的哥哥啊!
殿中地樂者之舞終于結(jié)束了,換上了一些彩衣女子舉著酒壺在殿內(nèi)穿梭著,這一場夜宴似乎也該到了尾聲。
帝王和使臣隨意地說著什么,不時地也有一些大臣起身與之相言或是舉盞。
忽然殿門打開,急急而入的老太監(jiān)捧著一卷軸承來到了帝王臺下。
帝王伸了手,那老太監(jiān)忙上了臺將卷軸遞交到了他地手里。
眾人注目看著帝王,惟獨他身邊的皇后無動于衷的看著面前的酒杯,倒是一副端莊大氣而有鎮(zhèn)定自若般的模樣。
卷軸在帝王的手中展開,在他身后的紫蘇想看卻不敢,只能低著頭小心地用余光從帝王的腋下和肩處掃著略影。
但是還沒看清什么字,那卷軸就被帝王卷了,置回了老太監(jiān)的手里。
“給使臣看看吧。”帝王交代著。
“是。”老太監(jiān)應(yīng)著下了臺去,將卷軸遞給了那兩位使臣。
兩位使臣對視之后,急忙打開。眾人只看到那二人的神情在變化著卻不相同,很快卷軸合上了。額索達(dá)把卷軸給了身邊的人,連忙捧起了酒杯對著帝王鞠躬說到:“天朝的皇帝,我們蒙朝的子民謝謝您的這份恩情。我以蒙朝使臣的身份,向您高舉這杯酒,來回敬您,我們明日就將離去,也會在回國之后,為您送上這卷軸之上的所提之物。”
額索達(dá)說完,就直了身,將酒杯高舉過頭左右環(huán)顧之后仰頭喝下。
龍應(yīng)天也拿起了酒杯還禮般的抿了一下。
“陛下,額索達(dá)恭祝天朝昌榮,我們這就向您告辭了。”額索達(dá)說完就帶著他們幾個人起身向帝王辭行,那對胖子兄弟似乎還在茫然中。
帝王和使臣說了幾句話后,便說了些客套話,準(zhǔn)了他們離去。
當(dāng)使臣帶著他們幾人退到殿門前的時候,那對胖子兄弟竟然又返身到了紫颯的面前丟下一句:“能不能一起喝碗酒?”
蒙人都是喜好用碗的,這個請求無非可以看出這位將軍對于這對胖子兄弟來說已經(jīng)是放在了被尊敬的位置。
紫颯剛要點頭,但又立刻抬頭看向了帝王,對帝王道:“皇上,微臣請皇上示下!”
龍應(yīng)天一笑:“他們是真心服你的,不必忌諱,喝吧!去,給他們準(zhǔn)備酒碗!”他招呼著叫太監(jiān)們給換了碗。
紫蘇在帝王身后微微皺了眉。她此刻根本不去操心到底那卷軸里寫了什么,而是一門心思的擔(dān)心起紫颯的身體。這酒還真是只有喝的份啊!
終于酒碗空了,那對胖子兄弟走了。紫颯向帝王欠身鞠躬后才落了座,而紫蘇則在尋思著怎么才能讓紫颯的身體不會傷口變的嚴(yán)重。
這個時候龍應(yīng)天終于起了身宣布著今夜的宴會已經(jīng)過半了,該散了。
于是太后太妃的先告辭了,而后公主和駙馬也離去了,當(dāng)龍應(yīng)天起身一邊牽著皇后一邊示意紫蘇跟隨而行之后,他在眾人的跪送中離席,走過安慶王爺身邊的時候,他則伸了手拍了下他二弟的肩膀:“辛苦你了,可惜她守孝,你還是重新選個吧!”
帝王的話音不大,很輕,雖然臺下殿中是聽不清的,可是紫蘇與皇后還有安慶王爺和朵兒總是聽的真切的。帝王沒等安慶王爺回話就扯了皇后離去,紫蘇也惟有跟著。
只是她邁步的時候,分明看見那安慶王爺抬了頭,眼里涌動著什么。
好像是不甘,又好像是怒。紫蘇跟隨著出了殿才似乎品出了他的神情。
“皇上!”皇后站定了身子在宮娥們給她披上披風(fēng)的時候開了口:“不知道今夜里皇上希望誰來侍寢,可是謐婕妤?”
龍應(yīng)天仰著頭讓司儀系著披風(fēng)的帶子對著皇后一笑,“皇后,你的意思呢?”
“臣妾的意思就讓謐婕妤侍寢吧。”皇后說著就團(tuán)了身子:“皇上,臣妾這就告退了,謐婕妤,你且好好的伺候皇上。”
“皇后,今夜朕就寢在安坤宮。”龍應(yīng)天開了口,此話另皇后直了身子,一臉的驚詫。
“怎么?皇后的這份表情似是很意外?”龍應(yīng)天說著嘴角一揚,眼卻看向了剛系上了白狐披風(fēng)的紫蘇。
“皇上,今日是紫謐妹妹晉升的日子,而且她的丫鬟也給咱們掙了臉,臣妾想著皇上定是會想要妹妹她…”
“皇后,朕想做什么,你可以猜,但是你還是不要妄下結(jié)論,不要用那個定字的好,行了,你且回宮吧,朕一會兒就回過去的,你準(zhǔn)備吧!”龍應(yīng)天打斷了皇后的話,自顧著說完,也沒在管皇后,而是直接拉著紫蘇對著身邊的老太監(jiān)李德興說到:“擺駕承乾殿!”
帝王帶著人呼啦呼啦的走了,那金色和白色的披風(fēng)招搖著在金紅妝的眼中搖擺。
“回宮!”她吐出這兩字,帶著宮娥掉了方向,往鳳轎而去。
黑色的天,金色的殿,紅色的廊,一身金黃帶著一裘雪白在搖曳的宮燈下,在悉娑的步履聲中步行在寒風(fēng)里朝著那屬于帝王的承乾殿而去。大殿里的臣子們也相繼告辭而出,許是大家都看到了這新晉的謐婕妤是多么的出色多么的受帝王之寵,都紛紛借機(jī)到了紫颯的跟前道賀著。紫颯只有應(yīng)付著,直到他的岳父大人杜尚書到了他的跟前。
“賢婿啊,想不到你這二妹的容姿可比王妃更勝一籌,老夫現(xiàn)在才知道為何賢婿的眼光那么高,對著兩個絕色的妹妹,的確是難以尋找合適的啊!”
“岳父大人!”紫颯連忙恭敬的對著他的老丈人。
“還好我的雨露也是絕色,你可要好好疼愛她啊!這開春之后,你去巡疆,要不要老夫去請個旨,準(zhǔn)你帶雨露同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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