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確實不算
天山主峰，
十二根雕龍戲鳳的擎天白玉柱，聳立在廣場四周，沿著白玉青石所鋪成的萬尺廣場而去，展現在眼前的就是天山派的正殿——玄青寶殿。
玄青二字，取自天山派開山祖師玄青道尊之名。
四萬五千年前，玄青道尊以一人，一山，一洞，經歷千年才開創了天山派萬年基業，天山開派之后，對后來中原大地一途影響極深，如今很多小派的掌門都是出自天山一脈。
自玄青飛升之后，天山后人就把他的石像供于玄青殿前，每位天山弟子入門之前，都要到此叩拜他老人家的石像。
但凡同道到訪之際，也要對玄青道尊的石像瞻仰一番，以示對玄青道尊的尊敬。
此刻，一群身穿白袍之人，正在石像下面拱手施禮，在他們身邊兩側都站著身穿青袍的天山弟子。
三禮之后，
從天山派弟子中走出一位黑頭白鬢，身著青衫道袍，年齡四十上下的男子，他朝著身前一位同樣年紀的白袍男子，笑道：“云鶴兄，請�！�
背負仙劍，身穿白袍，一雙劍眉的男子也笑了笑：“秦師兄，請�！�
青衫男子，叫秦一航，
白袍男子，叫云鶴凡，
兩人都是兩派二代弟子，其境界也不相伯仲，都在元嬰期。
這次仙劍門年輕門人到訪，也不算什么大事，因此，天山派一般都是由二代弟子接待。
這一次剛好輪到秦一航，
秦一航和云鶴凡從四代弟子起就相識，相交多年，也深知對方的脾氣，見對方在石像下方的椅子坐下之后，他才慢慢坐下。
天山派和仙劍門兩方弟子，一左一右，紛紛席地而坐。
“云鶴兄，不知這十年，貴派又收了幾位得意的弟子？”秦一航謙和地笑問道。
一共分十一個境界，筑基，開光，融合，靈寂，金丹，元嬰，出竅，分神，合體，渡劫，大乘。
靈寂以下的弟子都算是四代弟子。
兩派四代弟子之間的境界，根據個人天份和入門修煉時間不同，差距頗大。
仙劍門這次到訪天山派的四十名弟子中，除開那十五位御劍的三代弟子外，
其余弟子的境界從筑基到融合不等，天山派亦是如此。
各派弟子的排序不分入門先后，只憑個人修為。
云鶴凡笑了笑。“秦師兄，說笑了，我派怎么比得上貴派，這些年只是收了一些平凡之輩，不過…”
見對方似笑非笑的神se，秦一航心中也有了數。
如果沒有拿得出手的弟子，他云鶴凡豈會走這一趟？
雖說只是四代弟子之間相互交流切磋，但，畢竟牽涉到一個輸贏面子的問題。
天山派和仙劍門都是名門大派，誰輸了，面子上也不好過，最好是平手，但，哪里可能。
輸贏的關鍵不在于贏了多少場，而是看個別弟子的素質，
就如同一百位金丹的者去對付一位合體期的者一樣，
一個杰出的弟子足以改變很多事情，不然，等眾多師尊飛升之后，門派發揚下去的責任應該交給誰？
所以，秦一航也不言語，只等對方得意道來。
“多年前，我倒是收了一位好徒弟，不過，此徒習性有些頑劣，趁這個機會秦師兄也好幫我調教調教。”
“豈敢！豈敢！”秦一航淡淡一笑，朝仙劍門的弟子們望了一眼�！安恢隳俏缓猛降墁F在坐在哪兒？”
問到此處，云鶴凡更是顯得有些得意�！傲油筋B皮，現在正御劍往此處趕來�！�
御劍？
秦一航眼眸一亮，卻說：“那…我們就讓這些弟子先開始吧！”
兩派弟子切磋交流定期十日，
先是當眾切磋一番，其后才是各弟子私下交流修煉心得。
切磋不限次數，只限境界，點到為止。
自報姓名，境界修為，對方自然有相對境界的弟子迎戰，
幾番比試下來，
天山和仙劍兩方的弟子不分上下。
弟子們比試熱火朝天，可是，落在秦一航眼中，卻有一種說不出的苦澀。
天山派自然不會像世俗道觀那般接受世人朝拜。
與世隔絕的天山，都是依靠門人下山尋徒，
師兄弟們終日沉醉于自身修煉，哪有空閑下山收徒。
勉強下山走一趟，也是匆匆而回，或者把尋徒的任務甩給三代弟子，
天山二代弟子以上的實力確實能震撼宇內，就算第三代也還能勉強壓過其他門派，可，這第四代…
唉！
秦一航心中嘆息一聲，微微抬頭，忽然目光一聚，
一位白袍少年快速從遠處而來。
少年器宇軒昂，目光如炬，靈氣聚于頭頂不散。
好精練的少年！
秦一航忍不住贊嘆一聲。
見少年走來，仙劍門的四代弟子們紛紛點頭示意，就算是三代弟子們也對他微微一笑。
少年穿過眾人直徑走到云鶴凡跟前跪下�！皫熥�！弟子來晚了�！�
“劣徒！你還知道來晚了，讓你隨我同行，你偏偏要自己御劍飛行，快拜見你秦師伯。”云鶴凡雖然面帶怒se，但語言之中，哪里聽得出一絲責怪之意。
仙劍門的弟子對此早已見怪不怪。
林云龍雖為四代弟子，但身為云鶴凡的親傳弟子，其身份在仙劍門本比其他四代弟子都高一節，加上他天資聰明，境界提升最快，在同輩之中，亦然是師兄的身份。
每派每代的弟子中，總會有一個領頭的人物，林云龍無疑就是。
“云龍見過秦師伯�！绷衷讫埑匾缓叫辛艘粋�大禮。
秦一航臉上淡淡一笑，點點頭。
身邊的云鶴凡隨即吩咐道：“云龍，你的師兄弟們都已經下場，快快下場和天山的師兄弟們切磋一下，切忌！點到為止�！�
林云龍想了想，拱手道：“師尊，弟子剛剛上山的時候，已經和天山派的師弟切磋了一下，而且，還被對方打了一掌�！�
他也并非有意，只是被一位掃山小童打了一掌，心中有些不甘。
“你被人打了一掌？”林云龍話音一落，不想，云鶴凡雙眼一瞪，臉se陡然冷了下來�！扒貛熜郑疫@個徒弟雖然天資不錯，但還遠遠不是三代弟子的對手，你們天山派…”
在他的眼中，能傷自己可愛徒兒的人物，絕對不會是四代弟子。
“師尊，您誤會了，從弟子來看，那少年只是天山的四代弟子。”林云龍解釋道。
四代？
云鶴凡一愣，秦一航卻是雙眼一亮。
此刻，聚集在廣場之上的天山弟子，都是從數百名四代弟子中挑選出來的，以秦一航的眼力看，都不及眼前的少年。
聽少年如此一說，秦一航也有些好奇。
天山四代弟子中還有這等人物？
我怎么不知道。
秦一航趕緊問道：“他可向你說了姓名？”
林云龍搖了搖頭，拱手回道：“回秦師伯的話，未說，那少年只說自己是打掃山門的小童，不算天山派弟子，徒弟本想帶他上山，他不愿意，就打了我一掌，我本想繼續和他切磋一番，卻聽見師尊召喚，就上來了。”
“秦師兄，既然這樣，你不妨讓那位弟子上來，和我徒兒接著切磋一番，如何？”云鶴凡看著自己的徒弟長大，豈能不知徒弟的脾氣。再說，自己的徒弟竟然被掃山小童打了一掌，這口氣不找回來，他云鶴凡面上也掛不住。
掃山小童？
天山派樹大葉茂，事物煩多，
秦一航哪能記清每位弟子，不過，林云龍口中的那位掃山小童，他正好聽過一次，也知其由來。
只是…
他一個普通少年為何能打中一位弟子？
秦一航眉頭皺了皺，有些尷尬說道：“他…確實不算天山派的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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