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明天就出院
可惜!江梟擅自回家的陰謀在即將得逞時被前來叫吃飯的媽媽識破了。\WWW、Qb五。c0М/可憐!江梟像做了錯事的小學生一樣低著頭背靠著墻壁站著,媽媽審問一句,他就老老實實地坦白一句。可氣!明明是江梟煽動、慫恿、誘騙我回家的,而且,我也只是跟著江梟走到了大門外,還沒來得及上車。媽媽罰江梟的站是應該的,讓我去陪站,就有點不那么順乎天理合乎人情了。
好在,就在一星期后的一個艷陽初升的早晨,醫(yī)生宣布了一個特大喜訊:“好好準備準備!明天,你們就可以出院了!”
哇!好高興呀!終于可以出院咯!掐指一算,我和江梟在這醫(yī)院里整整住了5個月!我的老天爺爺!5個月!什么概念吶!
大概是“久在樊籠里,期盼返自然”的感覺過于強烈吧,雖然到明天早上只是十幾個小時而已,可是,我已經(jīng)很有些急不可耐了。我甚至埋怨醫(yī)生,為什么一定要等到明天才能出院呢?今天不能出院么?今天和明天有什么區(qū)別么?
奇怪!一直挖空心思、絞盡腦汁想偷偷帶我回家的江梟此時此刻怎么不急不躁了?天吶!他居然像乖綿羊一般幫媽媽收拾那些雜碎東西呀!
受不了!我躺不順,坐不端,站不直。我心里像貓在抓,身上也像貓在抓。我整個人像什么呢?大概很像熱鍋里的螞蟻吧。
好不容易捱到了午飯時間,我懨懨地吃了半碗米飯半條小魚,就爬上床鉆進被子——折騰了一上午,也沒能離開醫(yī)院,倒把我自己折騰得累了。
剛合上眼睛,老狼他們就吵吵鬧鬧地來了,原來學校已經(jīng)放了暑假。
我一聽這個消息就愣了:我還沒去上課呢!怎么就放假了呀?這一放假不就意味著我整整半學期沒進學校大門沒進教室門了?那我不是整整缺了半學期的課?我的天吶!半學期的課呀!比我12歲那年做手術(shù)還多耽誤3個月的課呀!我該怎么補起來?我怎么補得起來呀?還有我的《圣風文學》!我的《校園報》!
“哇——”我仰著臉大哭起來。
我這一哭,把所有在場的人都哭愣了。他們先是看著我哭,然后是不看我,他們自己相互看,再然后他們都看著江梟看著媽媽。
“瑜兒……”媽媽很有些緊張很有些慌亂地看著我,“你是不是又聽到什么了?”
我不說話,照舊哭。
“媽媽,小瑜能聽到什么啊?”江梟看著我,眼睛里閃過一絲憂慮一絲痛惜,“他是在哭他耽誤的學業(yè)哩!”
江梟的話讓其他人都放下了緊張,獲得了輕松,卻讓我哭得更響更脆。
“周小瑜,別哭啦!”老狼忽然笑起來,“我們早就從班主任那里得到了消息,你和梟哥因為對鏟除國際黑幫,鏟除亞歐第一毒梟做出了不可磨滅的貢獻,所以,S大特恩準你和梟哥在畢業(yè)之前的一年內(nèi)自行選擇時間,補考這半學期的科目。”說著老狼指著明仔和卷毛,“不信你問……”
“老狼!”江梟莫名地打斷老狼的話,“你給我閉嘴!”
“啊?”老狼趕緊捂住嘴巴。
“國際黑幫?亞歐第一毒梟?”我覺得好奇怪,“什么跟什么呀?”
“小瑜,你渴了吧?”媽媽莫名其妙地慌慌張張地把個杯子喂到我嘴邊,“喝點水。”
可是當我張開嘴巴時,卻沒喝到水。杯子是空的。
大伙悶了一會,老狼說晚上還有點事,必須回學校,立即,其他人都說有事,都要回學校。
出門的時候,老狼說小胖哥今天有事,只能坐晚上的車過來。老狼還說明天早上小胖哥會和他們一起來接我和江梟出院。其他的也都立即說明天早上來接我和江梟出院。
同學們都走了。我有些生氣,生江梟的氣——要不是他那樣兇老狼,要不是他要老狼閉嘴,老狼就不會走,其他的都不會走。
江梟!你明明知道我今天是如坐針氈、度日如年,你還把同學們趕走!你真不是個東西!
想著氣著,氣著罵著,不知道什么時候,我睡著了。
朦朧中,我來到了一個地方。這里有山有水,有樹有木,有花有草,有鳥有獸。左手一動,碰到一株不知名的美麗的花;右手一動,摸到一只不知名的可愛的小動物。這是什么地方呀?我怎么從沒來過呢?
咦?那條丁冬作響的小河邊站著兩個人呀!
天!是張軍和許麗!
“張軍!”我指著張軍的鼻子大叫,“你這么久不來看我!原來是跟許麗躲到這里過小日子來了!你不是個東西!你……”
還沒等我罵完,只聽得——
“周瑜!”一個滿含著激動與傷痛的聲音過后,我就被抱住了,緊緊地抱住了,緊得我?guī)缀醮贿^氣。
抱住我的是張軍。
“周瑜……你……”張軍的嘴巴在我的臉上急切地亂貼,“周瑜,你為什么總是那樣好……為什么……為什么我總是沒有一點希望……”
張軍突然哭起來,很傷心很絕望地大哭起來。
“張軍!”江梟不知道從哪里突然沖了過來,他一把拉開張軍,惡狠狠地瞪著張軍,“你剛才對小瑜說什么了!”
“你管不了!”張軍抹了一把眼淚大吼起來,“姓江的!這輩子我張軍讓著你!下輩子你小子休想!”
“江梟!”許麗突然也沖了過來,指著江梟的鼻子惡狠狠地說道,“你以后膽敢再欺負小丫,就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走吧!這里不是你們呆的地方!”張軍和許麗同時伸手推向我和江梟。
“啊!”我和江梟迅速后退,迅速下沉……
……
“叫什么啊?你!”有人在輕拍我的臉。睜開眼睛,江梟正貼著鼻子看我。
“你真是能睡呀!”江梟捏了捏我的臉,邪邪地笑著,“是準備睡成周玉環(huán)吧?”
“你管得著么!”我心里還殘存著莫名的怨氣,就把臉扭到一邊。唉!原來已經(jīng)是夜幕降臨,華燈初上時分。
“小瑜!”江梟的另一只手也來了,捧著我的臉對著他的臉,“看看我啊!這么帥的哥哥你都不看呀?”
我閉著眼睛就是不看——我早就把你那張臉刻在心里了,還用得著看么?
“瑜兒!好瑜兒!”江梟搖著我的臉,“看一眼!就看一眼行不?”
“你煩死了!”我睜開眼睛大叫,“你……”
可是,我沒叫出聲就啞巴了——江梟理發(fā)了,江梟穿新衣服了。
沒錯。我睡覺之前,江梟還是長頭發(fā)蓋住整個脖子,這會兒卻只蓋住耳朵和一點點脖子。我睡覺之前,江梟還是黑頭發(fā),這會兒卻是黑中夾雜著一絲一絲的黃。我睡覺之前,江梟還是穿著醫(yī)院發(fā)的那套肥大的難看的白底藍條住院服,這會兒卻是白色襯衫黑色長褲。尤其是那略微有點緊的襯衫,把江梟略微有點瘦卻依然很健美的身子恰到好處地勾勒出來,真是太……用個什么詞來形容呢?
“呆了吧?小色色!”說著江梟那沉重的身子就壓了下來,同時那肆虐的嘴巴也壓了下來。
“小梟!”門口傳來一聲警告。
“啊!”江梟翻身下床,臉對著墻站著。
“壞小子!”媽媽在江梟肩膀上輕輕拍了一下,“轉(zhuǎn)過來!”
江梟好像很不情愿地轉(zhuǎn)過身,勾著頭,不說話。
“誰讓你那樣站著了?”完了,聽媽媽的聲音好像是生氣了。
“媽媽,”江梟依然勾著頭,“小梟在面壁思過哩!”
“是的,媽媽還準備關(guān)你禁閉哩!”剛說完,媽媽卻忍不住笑了。
唉!一場虛驚呀!
吃完晚飯,我忽然想起我也應該理發(fā)了。因為江梟過年時媽媽還給他理了個很短很短的發(fā)型,而我還不知道是去年什么時候理的。中午看江梟的頭發(fā)都蓋住了整個脖子,那我的頭發(fā)呢?
摸一下,仔細地摸一下。
天吶!真是不摸不知道,一摸嚇一跳!我的頭發(fā)!我的頭發(fā)!我的頭發(fā)已經(jīng)蓋住了肩頭呀!
“媽媽,我要理發(fā)!”可是,媽媽看著我不說話。
“媽媽!你偏心!你給他理發(fā),為什么不給我理?”
“那是小梟自己去街上理的,媽媽哪有那么好的手藝發(fā)啊?”媽媽笑了。
“我也要去街上理發(fā)!你!”我指著江梟的鼻子,“你帶我去!”
“不!”江梟趕緊后退,“我不帶你去!”
“你帶不帶!”我撲過去,抱住江梟的腰使勁搖,“你帶不帶!!!”
“不帶!”任憑我使出了吃奶的勁搖,江梟還是那兩個字“不帶”!
“哇——”我氣了,傷了,痛了,哭了。不就是帶我去趟街上么?江梟怎么突然這么狠心?再說我把頭發(fā)弄好看了,還不是給他看么?江梟怎么突然這么愚蠢?
“哎呀!”媽媽趕緊拉過我,“瑜兒跟梟哥哥不一樣,瑜兒現(xiàn)在應該留長頭發(fā)……”
“我為什么跟他不一樣!我為什么應該留長頭發(fā)!都是你偏心!”我越發(fā)傷心了,沒想到媽媽偏心起來居然一點都不掩飾。
“小瑜!”江梟一把將我拽過去,兇巴巴地瞪著我,“你個女孩子難道不應該留長頭發(fā)嗎!”
江梟的這句話讓我足足愣了5分鐘。
“我是女孩子?”
“你都做了快半年的女孩子了!你還不知道?”
“媽媽!”我大叫,“媽媽!”
“瑜兒,其實,你本來就是女孩子,只是以前沒有……”
可是,媽媽的話還沒說完,我又大叫起來。而且,我的全身都開始發(fā)抖。
我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叫,為什么要發(fā)抖。我是害怕?我是激動?我是痛苦?我是高興?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我想起了醫(yī)生每天都要看我的小肚子;我想起了媽媽一直嚴禁我看或者摸我的小肚子;我想起了每次上廁所媽媽都要跟著,每次上廁所媽媽都要拔下我的褲子要我蹲下,而每次我反感時,媽媽都要哄我說因為我做了很大的手術(shù),必須蹲下上廁所;我想起了每天晚上媽媽給我擦身子時,都要命令江梟到走廊里涼快或者鉆進被子睡覺;我想起了這兩個星期,我一直要求自己去洗澡間洗澡,可媽媽卻說沖洗容易感染,非要堅持她親自給我擦。
“瑜兒,你怎么了?”媽媽拉住我的手輕聲問道,“你怎么了?”
“你放開!”我摔開媽媽的手,跑進洗浴間——那里有個鏡子,有個小小的鏡子。
哆哆嗦嗦地解開上衣的扣子,出現(xiàn)在鏡子里的是一個粉嫩的人兒,一個粉嫩的胸脯,一個粉嫩的含苞待放的胸脯。
努力地閉上眼睛,努力地使自己平靜,可是,我還是在發(fā)抖,抖成了一團。
許久,我哆哆嗦嗦地把手伸向褲子,褲子在慢慢褪下,一寸,兩寸……
“媽媽!”我大叫一聲,坐到了地上。
……
我躺在床上,蓋著被子,媽媽連被子一起緊緊地摟著我,可我還是在發(fā)抖,抖得止不住。
媽媽一直輕輕地拍著我的背,一直在小聲跟我說話,可是,我一個字都沒聽清楚。我只聽見自己上牙嗑下牙的聲音。
不知過了多久,不知是什么時候,摟住我的人換成了江梟。
江梟定定地看著我的眼睛:“瑜兒,第一次看到你,我就愛上你了。”
我的腦海里恍恍惚惚浮現(xiàn)出3年半前在車站被一只帶著黃燦燦鏈子的大手提住衣領(lǐng)的可憐情景,也浮現(xiàn)出閉上眼睛對著那可恨的手腕使勁咬下去的憤怒情景……隨即手腕主人的一聲痛叫以及自己嗑痛了牙齒的慘叫也在耳邊縈繞。
江梟親了一下我的額頭,又看著我的眼睛:“只是,最初的我,還不知道怎樣表達我的愛,還不知道怎樣去愛,所以……”江梟又親了一下我的額頭,“所以我老是找茬欺負你,還讓你給我洗衣服給寫筆記。”
的確,那時的江梟的確是太欺負人了。他有的是錢有的是力氣,卻從不把衣服送到洗衣房,從不自己寫筆記,非要讓我洗讓我寫。可是……那時的我,除了憤怒除了無奈,好象還有別的心思,要不后來江梟不讓我洗了也不讓我寫了,我為什么還好委屈好失落呢?
“瑜兒,”江梟的臉色突然暗淡下來,眼睛里貯滿懷愧疚與痛惜,聲音也低沉了,“后來,因為我的無知無能,讓你為我受了那么多苦遭了那么多難……瑜兒,真的很對不起!”
我輕輕地搖頭。那些伴著血淚的往事,我不想也不能再記起。
“瑜兒!”江梟灼熱的唇燙得我滿心亂跳,“我愛你!瑜兒!我愛你!”
“瑜兒!你愛我么?”
我想說我愛他,可我哆嗦得說不出話。
“瑜兒!我要你做我的新娘!好么!”
我哆嗦著點了一下頭。
江梟輕輕擁住我,將我輕輕貼在他溫馨醉人的胸口,用魔幻一般的聲音問道:“瑜兒,做我的女孩,好么?”
我想回答,可我無力啟動雙唇。
“瑜兒!瑜兒!”江梟那香軟卻勁霸的小魚輕輕滑進了我的雙唇,在我的空間里尋覓追逐纏綿。
“瑜兒,做我的女孩,好么?”
在江梟輕輕的喘息聲中,我輕輕地“恩”了一聲。然后,我就在江梟給我的五彩祥云里漸漸飄悠漸漸眩暈。(全本小說網(wǎ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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