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如此“賭局”
“嘭!嘭!嘭!”
“嘭!嘭!嘭!”
誰在砸門呀?我閉著眼睛摸索著往床下翻。\\www.QВ⑸。CǒM/
“哎!”誰在叫?趕緊睜開眼睛——唉!怎么踩到江梟的肚子了!
溜下床拖上鞋子,就去開門——天!插銷怎么抽不掉呀?都怪江梟!以前這門從買來沒插過,他一來就要插上!而且插得這樣死!
啊!插銷終于抽開了。“咣!”門板迎面推來,我踉蹌后退,差點一屁股坐到樓板上。
“小瑜!”一聲輕喚,我就進入了一個溫馨的懷抱。
“小瑜,你把媽媽嚇壞了!”媽媽的眼睛里滿是疼愛,還有些許沒有散去的驚慌。
“小瑜,你怎么睡這么沉?”小胖哥在媽媽身后,正翹著下巴朝我身后看,“再不開,我就要砸門了。”
“梟哥呢?”老狼他們都來了,一個個伸長脖子往我身后瞅。
“梟哥!還在睡呀?”
“梟哥!我們都吃過飯啦!你還不起來呀!”
江梟的身子側向床里邊,懷里正抱著我剛枕過的枕頭。
“江梟!”我在他背上輕輕拍了一下,可他沒動。
“小江!”媽媽走到床邊,彎下腰,輕聲叫道,“小江!小江!”
江梟動了一下,換成平躺的姿勢。
“小江!小江!”媽媽再次輕聲地叫,可是江梟卻不再動了,也沒答應。
“奇怪!他怎么了?”我貼著江梟的臉仔細看——天!他在笑!是的!他閉著眼睛甜甜地笑了一下!他做夢吃糖了么?要不怎么笑得這樣甜。
江梟的笑容漸漸從臉上消失,展現在我眼前的是那濃黑的劍眉,重疊的眼皮,俊挺的鼻子和那霸道的嘴唇。我無端地嘆了口氣,仿佛剛剛經歷了一場花開花落的悵然。
驀地,江梟的眉頭皺了一下。
“小江怎么了?”媽媽的神色有點緊張,“不是病了吧?”。
媽媽的這句話也勾起了我的擔心,江梟一直習慣早起,并且晨練,可今天都這個時候了,他居然還沒有醒來的意思。
“怎么會呢!梟哥的身體,是這么容易病的?”卷毛他們立即紛紛辯駁。
“哈!這么多年,我還沒見過梟哥生病!”
“阿姨,你就放心吧。梟哥可不是你的周小喻!”
“昨天晚上不該去沖泉水,太涼了。”媽媽看著小胖哥,臉上有一絲憂慮,也有一絲責怪。
“姑姑!”小胖哥鼻子一皺,立即反駁,“涼什么呀!大男人了,還怕洗涼水澡!”
“小江剛來,或許還不習慣……”媽媽還要說,小胖哥卻打斷她的話,“他們……”小胖哥指著老狼他們,“他們不也是剛來么?”
“小胖!”媽媽眉頭皺了一下,“你小聲點!”
“姑姑……”小胖哥看著媽媽,臉猛地變紅了,張了張嘴巴,又側眼看了一下江梟,然后轉身跑出了門。
“是小瑜病了么?是小瑜病了么?”老校長一進來就四處搜尋,“小瑜呢?”
“不是小瑜,”媽媽趕緊站起來,看了一下老校長,再看著江梟,“這個孩子,怎么都叫不醒……”
“哦,”老校長走到床邊,彎下腰把江梟從頭到腳、從腳到頭地看了兩遍,又把江梟從頭到腳、從腳到頭地捏了兩遍,然后直起腰,笑著對媽媽說,“沒事,這孩子睡得正香呢!”
“哦……”媽媽長長地出了口氣,“沒事就好。”
“他,是真的在睡覺么?”看著江梟那交合著的濃濃的睫毛,我還是有些擔心。
“恩!”老校長摸了摸我的臉,“睡好了,不用叫他自己就醒了。”
剛走到門外,老校長又回過頭,看了看老狼他們,“到樓下吧,院子里敞亮。”
老校長下樓了,老狼他們也下樓了,屋子里只剩下我和媽媽,還有江梟。
“你快下去洗洗了吃飯。”媽媽又坐在床邊,眼睛看在我臉上,手卻放在江梟的枕頭上。
“不想吃。”
“不想吃?”媽媽站起來拉住我的手,“怎么了?”
“不餓。”
“半晌午了,你還不餓?”媽媽輕輕按了按我的肚子,一絲放心的笑悄悄飛上媽媽白皙的臉頰,“都餓癟了哩!”
“小瑜!小瑜!”小胖哥在樓下扯著嗓子叫。
“干嘛?”我趴在陽臺的欄桿上,看到小胖哥正在下面對我招手,“下來吃飯!小瑜!”
“我……我不想吃……”我回頭看了一下門里面,只是可以勉強看到那個小門,卻看不到那張床,也看不到床上的江梟。
“小瑜!”小胖哥還在下面喊,可我已經轉身進了門。
“小瑜!”還沒來得及進那個臥室的門,胳膊突然被人捏住了——是小胖哥。
“走!去吃好東西!”小胖哥不容我說話,就把我拉出了門。
“小胖哥!”我有些不高興,就使勁掰小胖哥的手,“我不去!”
“好東西!你也不吃?”小胖哥有些吃驚地看著我。
“不吃!”
“為什么!”小胖哥也有些不高興了,“你說,為什么?”
“不為什么!”真是奇怪,一向是很干脆果斷的小胖哥現在怎么這樣羅嗦這樣煩人。
“你!”小胖哥松手的同時狠狠地推了我一下。
“嗵!”我重重地跌坐在樓板上。小胖哥卻頭也不回地沖下了樓梯。
“媽媽——”我號啕起來,我的屁股疼得無法忍受。
“小瑜!”一個輕捷的身影一閃就到了我面前。接著,我就被一雙有力的大手抱了起來。
“摔到哪兒了?”江梟眉目清朗,絲毫沒有剛從睡夢中撤退的痕跡。
“小瑜,你怎么了?”媽媽站在我面前,神色緊張、氣喘吁吁——其實從我的臥室到這陽臺最多不過10米,媽媽跑這么短的“路程”,居然也累成這樣。
“小瑜不小心摔倒了。”江梟眼睛看著媽媽,手卻在我身上那些容易挨地的部位依次地揉著。
“跟你說了多少回了,走路不要急,更不能只看天空,不看腳下,你總是這個耳朵進,那個耳朵出……”
“哇——”媽媽還沒吵完,我的喇叭就再次嘹亮地吹起,而且是絕對地壓過了媽媽的聲音。
“唉——”媽媽嘆了口氣,伸出手從我的頭頂摸到耳朵,再摸到脖子,再摸到肩膀,“摔著哪兒了?”
媽媽還沒摸到我的手時,我就拿開了江梟的手,撲進媽媽的懷里,“媽媽!”
“怎么了?”
“小胖哥打我……”
“小胖?他打你?”媽媽滿眼的懷疑。
“就是他把我推倒的!”我那憤怒的聲音、堅決的語氣,應該能夠消除媽媽的懷疑吧?
“小瑜,小胖哥是跟你玩,你別當真。再說,他什么時候打過你了?”說這話時,媽媽居然微微地笑了。
“沈小胖!”這三個字仿佛是三座壓抑了很久而突然爆發的火山,把我和媽媽嚇了一跳。
“小江!小江!”
我四處看看,陽臺上只有我和媽媽,江梟,江梟怎么突然不見了?
……
江梟和小胖哥面對面站著,站在校園里那棵最高最粗的柳樹下。他們的四周,圍著老狼明仔他們。
“小胖!小江!”媽媽急促地叫了一聲,突然就打住了——媽媽愣住了,我也愣住了。
江梟和小胖哥在干嘛呢?他們就那樣挺拔地站著,身子一動不動,仿佛是兩枚深探的金剛鉆;他們就那樣微瞇著眼睛看著,眼皮一眨不眨,仿佛是四顆半明半昧的星星。
老狼他們在干嘛呢?一個個伸著脖子,瞪著眼睛,張著嘴巴——卻沒像以前那樣為江梟吶喊助威。
一陣微風清清爽爽地吹來,柳葉動了,柳條動了,江梟的頭發動了,衣衫也動了——天!他還穿著睡衣呀!天吶!他是個光腳片呀!
小胖哥呢?他穿的是什么背心呀?又粗又短,下邊都沒挨到褲腰,很是蓄意地暴露著二指寬的一溜腰肚。他穿的什么短褲呀?那“短”簡直能和內褲相媲美。——天!這背心短褲怎么這么熟悉?天吶!好像是去年暑假媽媽給他買的那套呀!去年長短粗細正好合適,怎么今年短成這樣粗成這樣?
一陣風溫溫熱熱吹來,柳樹上發出枝葉相碰相拂的聲音。
“小胖!小江!”媽媽著急卻迷惘地說道,“你們兩個……”
一陣很帶著力度的風吹來,我趕緊捂住眼睛,沙塵把我的臉打痛了。
“啪!”“啪!”好像有什么東西掉到地上了。
“耶!”一片喝彩。
拿開手,只見江梟和小胖哥還站著,是老狼他們在怪叫。
“掃興!”江梟身子一晃就走了。
“沒勁!”小胖哥胳膊一甩就走了。
“走咯!”老狼他們一哄也走了。
“他們怎么了?”我問媽媽。可是媽媽看著我只搖頭。
“喂!等等我!”我剛一邁步,就聽到腳底下“唧嘎——”一聲。
什么東西在叫?低頭一看——“老水牛!”我想跳起來,可腿腳卻突然發軟發涼,結果是我不但沒跳起來,反而跌坐在地上。
“媽媽!”我剛叫出這兩個字,心就開始慌起來,眼前也開始黑起來——因為我屁股底下正坐著一個“老水牛”。
……
“小瑜!小瑜!”眼前是三張不同的臉——媽媽除了心疼還是心疼,小胖哥除了心疼還有責怪,江梟除了心疼就是輕蔑。
“媽媽沒看到‘老水牛’,你怎么也沒看到呢?還踩到了。”媽媽說道。
“早就跟你說過,老水牛不咬人,你怕什么呢?“小胖哥說道。
“切!一個小蟲子就嚇成這樣!”江梟說道。
……
當我和江梟趴在桌子上喝小米粥、吃油炸餅子時,老狼他們圍在邊上眼巴巴地看著。
“怎么?”江梟拿起一個圓圓的餅子,喀嚓一聲咬成彎彎的月亮,“早上沒吃飽?”
“梟哥,哥幾個都覺得不公平……”老狼剛說了半句,其他幾個就爭著說起來——
“就是!沈小胖不怕那大甲蟲,是因為他知道那蟲不咬人!”
“那么可怕的大甲蟲,我們都以為它咬人而且有劇毒!”
“這場賭局不公平!沈小胖應該事先講明,那個蟲不咬人,沒有毒……”
“你們,”江梟瞪著眼睛看著老狼他們,“每人再吃個餅子吧,這餅子太好吃了!”說著江梟給他們一人手里塞一個餅子。
“梟哥?”老狼他們都傻了、呆了。
“你們知道么?”江梟又咬了一個月亮,“沈小胖頭上的那個甲蟲是咬人的,而且是有劇毒的。”
“什么?”老狼他們由傻變愣了,我也愣了——我踩的和坐的不都是“老水牛”么?而“老水牛”都是外形可怕、本質良善的,怎么會咬人且有劇毒呢?
“你們,”江梟把手里的餅子全部塞進嘴里,“沒看到沈小胖頭上的那只甲蟲的嘴巴特尖,而且有點紅么?”
“啊?”老狼他們一聲驚呼,我手里的餅子掉進了碗里。
“沈小胖!”江梟搖了一下裝餅子的小藤筐,高聲叫道,“快拿餅子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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