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晴天霹靂
我在無盡的黑暗中,到處游走,卻無論如何也找不到出口,累極了,便躺倒在這茫茫的黑暗中睡去,也不知過了多久,我終于聽到了身邊有人聲,吵吵嚷嚷,一個女人的叫罵聲尤為突出,狠狠地,卻有些熟悉,我是在哪?是因為落湖而穿回到現代的鬧市了嗎?應該是吧,不然怎么會覺得黑暗那么長仿佛有千年呢。\\wWw。QΒ5。C0m\想睜眼看看,卻發現眼皮看灌了鉛般沉重,使勁使勁再使動,才開啟了一條小縫。
“啊!”我驚喜的發現,自己并沒有回到現代,仍然在陸家自己的房間里,婆母坐在屋子中間的椅子上,卡腰嘴里嚷嚷著什么,務觀則依在床沿上,關切地看著我,碧兒則站在床邊哭紅了眼睛。那么熟悉的屋子,熟悉的人,我終于還是沒有離開,一時間竟激動的熱淚長流。
“琬兒,你醒啦!真是太好了,母親,琬兒醒了!”發現我醒來,務觀欣喜的上前挽住我的手,輕輕地親吻著。
“小姐真的醒啦!小姐,你可醒了,你認得我嗎?”碧兒跑上前來,焦急地看著我的眼睛。
“認得。你是我的好碧兒。”可是話到嘴里卻變成了喉間的沙啞的嗚咽,只得微微點頭示意。
“小姐,碧兒可是嚇壞了,以為你又象十五歲那年落湖一樣,醒來便忘記了一切呢。小姐,你就不要說話了,你已經發了昏迷好幾天了,天天發燒,但是你不要著急,很快就會好的。”碧兒的小嘴機關槍似的一連串說了一大堆話。有碧兒這樣的好姐妹,我是多么幸運啊。
“小姐,這次你可得好好保重身子,大夫說,你剛剛,”務觀拉了一下碧兒,我一愣,大夫說我剛剛怎么了?難道發生了什么事?可憐巴巴的望向務觀,企圖從他那里獲得真相。
“琬兒,別擔心,大夫說你剛剛落湖,受了風寒,應該好好養著,不要胡思亂想。”
“得了吧,觀兒,你還要瞞她多久!琬兒,你個掃把星,自己居然還有臉醒來!”婆母好象變了個人似的,惡狠狠的話語如一盆冷水,直直地澆息了我剛剛因為留在古代而開心的火焰。務觀則向她又擠眼又打手勢的,企圖阻止她的話。婆母假裝什么都沒有看到,尢自憤憤地說著:“琬兒,你個自私的家伙,陸家哪里對不住你了,啊,你說你啊,為了自己貪玩,居然害我們陸家丟了孫子,你說,你還有什么臉繼續呆在陸家!”
什么?她說丟了孫子,那我們的孩子,孩子沒了!心下一酸,眼淚再一次洶涌而出。
“母親,琬兒剛醒來,受不了這樣的打擊,您還是不要說了。孩子沒了,以后還可以再有。觀兒求母親,回房歇息歇息吧。”
“好啊,觀兒,你還在為她說話,難道你沒有親耳聽到大夫的話嗎?”心下又是一驚,什么話要比孩子沒了更嚴重?
“母親!觀兒求您了,不要再說了!”
“老夫人,求您不要說了,小姐才剛剛醒,再說,她也不是故意的啊。”碧兒哭著向老太太求情。
“你們兩個妄想!碧兒,你已經嫁人了,唐琬的事再不要管,立即滾回家去!唐琬,你個掃把星,聽好了,古人說的好,不孝有三,無后為大,你現在已經不能再為陸家傳宗接代了,你就要聽我老太婆的安排,為觀兒尋一房好的小妾,代你完成這件大事!”婆母的話如若晴天霹靂直直地擊中我的心房,心房轟然而塌,心被擊成了片片碎屑。樂極生悲,真是樂極生悲啊,還天真地以為自己已經改變了歷史,將會和務觀攜首白頭,可是怎么忘了,忘了陸務觀曾在晚年的詩稿中提及過休掉琬兒的真正原因就是琬兒的不孕啊!歷史并不會因為某個人而改變啊。完了,全完了,孩子沒了,再也不會有了,婆母,那個慈祥的老太太形象已經隨著孩子的離去,徹底地改變了,她不會再喜歡我了。務觀也將不再屬于我了,什么都沒有了,沒有了,我呆呆的,呆呆的望著床頂,突然雙目一瞪,直直地昏死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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