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秦皓華看了她一眼,眼見她臉色蒼白,楚楚可憐的小樣子,心中一痛,柔聲說道:“小妹,這等性命攸關(guān)的大事,你別胡鬧!”
“我沒有胡鬧,大哥,我想到了一個注意,如果可行,你們?nèi)齻,都不用做出犧牲。全/本\小/說\網(wǎng)/”秦皓月咬著嘴唇,說道。
“小妹,有什么法子?黃醫(yī)師都說了,必須要我們?nèi)酥幸粋做出犧牲,你別鬧了,小孩子的那一套,快收起來吧,我們都知道你是好心,但……總不能看著父親就這樣啊?”秦皓云有種破釜沉舟的感慨。
“二哥,你好糊涂!”秦皓月忍不住搖頭道,“你難道忘了,秦家的少爺,可不止你們?nèi)齻,父親還有一個孩子,在我們的家族譜上,你們難道忘了,還有一個叫‘皓昕’的?”秦皓昕那碧綠色的眸子這個時候,如同是黑暗中的一道閃電,劃亮了整個天際,就好象是三人心中的救星出現(xiàn)了一般,如同是溺水中的人,在危急中抓到了浮木。
“不錯,我們怎么都忘了他了?”秦皓云忍不住欣喜的笑了起來,沒想到那個小雜種的賤命,居然還有用處。
“秦皓昕?”秦皓華點起了一根煙,深深的吸了一口,終于道,“叫人把他帶過來,恩,對了,他現(xiàn)在大概在藏書樓,應(yīng)該還沒有去狗窩,但就算如此,也得先證明他確實是父親親生的骨肉才行,只怕得先讓黃醫(yī)師驗血,若是不成,還得換我們來。”事實上他沒有說出口的卻還有一層顧慮,如是他真的也是秦家的人,過后老爺子就得承認(rèn)他的身份,想到這些年來對他任意的凌辱折磨,只怕他早就積怨在心了,但隨即又想到,就算他真的是,卻又如何了?換血過后,他最多能活兩年——兩年,他能有什么作為?想到這里,他心中豁然開朗,忍不住就摟過秦皓月來,在她美麗的額頭上親了一親,笑道,“小妹真聰明,事成之后,哥哥重重的謝你,現(xiàn)在你就可以先想想,要什么東西哥都能給你弄來。”
“大哥,不是這樣的說法,父親的事,我也擔(dān)心!”秦皓月低聲說道。
“我們家的小妹最聰明了!”秦皓云也忍不住笑著說道,心情頓時大大的放松了不少。
正在藏書樓抄書的秦皓昕并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情,當(dāng)兩個下人,不由分說的立逼著他來議事廳的時候,他的心中隱隱的升起了一陣不安,但卻什么也沒有說,還是跟隨著他們過來,事實上,來不來也不是他能說了算的,在秦家,他連一條狗都不如,誰會在乎他的意愿?
匆匆的趕到了議事廳,卻見三位少爺、小姐,以及秦家的大總管都在,還有一個不認(rèn)識的陌生人,他從來沒有見過黃天衍,自然也是不認(rèn)識的,他垂手站在議事廳的門口,沒有進去,既然他們沒有召見,這種地方,不是他能夠隨意進出的。
“進來!”秦皓華向他點了點頭,冷冷的說道。
秦皓昕心中納悶,但還是快步走了進去,今天的氣氛有點詭異,他們看他的眼神好象與以往不同,以前他們看到他,都是一種高高在上的,充滿了鄙視與不屑,今天他分辨不出他們的眼中的含義,但好象是復(fù)雜得很。
“黃醫(yī)師,就是他了!”秦皓華轉(zhuǎn)首對黃天衍道,“你先驗一下他的血,看看他是不是。”
黃天衍跟隨了秦意楠多年,對于秦家的家務(wù)事,多少也有些了解,自然也曾聽說過當(dāng)年三夫人的一些事情,剛才秦皓華一對他提起,他就知道是那個倒霉的孩子,但他卻也是第一次見著秦皓昕,眼見他衣服襤褸,裸露在外的肌膚上交錯著一些傷痕,半邊臉紅腫,嘴角破裂,但雖然如此,卻還是掩蓋不了那于生俱就的高貴氣質(zhì)與奪人的俊美風(fēng)采,幾乎,他不用證明,也能肯定著這人的身份,他絕對是秦意楠的親生骨肉,他相貌雖然和秦意楠沒什么相似,那眉宇之間的神采,卻是怎么也掩飾不了的。
他的眸子明亮而清澈,比那初生的嬰兒還要清純,為什么生活的磨難,沒有讓他這雙眸子磨去風(fēng)采?黃天衍心中好奇,但既然秦皓華已經(jīng)發(fā)了話,他也沒有多問,當(dāng)即走了過去,取過一根一次性的針管來,抓住了他的手腕,秦皓昕只是看了他一眼,卻也沒有問,很是配合的任由他施為。
針尖刺進了手腕的大動脈中,鮮紅的液體抽進了針管里,秦皓昕感覺到一種疼痛的感覺,正在擴散——
“能不能請問,你的尊姓大名?”黃天衍一邊慢慢的抽出了針管,一邊問道。
“名字?”秦皓昕的眼中浮現(xiàn)出一片茫然,遲疑了片刻后才道,“我沒有名字,少爺們都叫我小雜種,你要是愿意,也可以這么叫!”名字——誰會承認(rèn)他的名字?
黃天衍和唐振山兩人不知道為什么,都忍不住心中微微的顫抖了一下,若是驗血下來,證明了他也是秦意楠的親生骨肉,那么這聲“小雜種”,就不光是對他的凌辱,更是對秦意楠的誹謗。
“我去驗下血,十分鐘時間就夠,如果可以,等下就把老爺送到他自己的房間去。手術(shù)在老爺自己的房間進行,如何?”黃天衍征詢著秦皓華等人的意見。
而秦皓昕卻不知道他們所指的手術(shù)是什么手術(shù),當(dāng)然,他也沒有發(fā)問的權(quán)利的。
“沒問題!”秦皓華點頭道。
黃天衍轉(zhuǎn)身走了出去,自去檢驗血液,而秦皓華等人都不再說話,只有唐振山,不知道為什么,心中突然之間,對這個少年升了一種憐憫,他突然想到了當(dāng)初這少年將他母親的骨灰散在風(fēng)中的情景,他的母親死了,還有他為她傷心悲戚,而他若是死了,卻不知道又有誰會在意?這些年,他活得夠苦,至從五年前他意圖逃走未遂后,聽說大少爺一直把他養(yǎng)在狗窩里,他活得連一頭狗都不如,大少爺寵愛的名犬,比他的待遇要好得多,而二少爺、三少爺動則對他拳打腳踢,幾乎不把他當(dāng)人看待。
如果換血成功了,等老爺身體恢復(fù),不如就建議老爺,承認(rèn)他的身份吧?但承認(rèn)了那還有什么用?黃醫(yī)師已經(jīng)說過,換血過后,換血的人最多只能活兩年,想到這里,唐振山心中不禁暗嘆。
十分鐘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黃天衍匆匆的走了過來,臉露微笑的道:“恭喜大家,我已經(jīng)證實了他的血液可用,沒有問題,我準(zhǔn)備一下,半個小時后進行手術(shù)。”
“好!”秦皓華站了起來,臉上也露出了如釋重負(fù)的笑容,沖著兩個弟弟點了點頭,然后吩咐,立刻讓下人把秦意楠移到他自己的房間去。
秦家仆人如云,要辦點事情,還是很容易的,秦皓昕心中已經(jīng)猜測到了一些,但卻還不敢肯定,只是看著他們忙亂,而卻沒有一個人對他說一句話,當(dāng)然,他也被帶到了秦意楠的臥龍山莊,他呆呆的站在一邊等候,也不問什么,他的命運,根本不屬于他自己,他沒有問話的權(quán)利。
等到眾人忙好了一切,黃天衍向他招了招手,剛才唐振山偷偷的告訴他,他有個名字,叫作秦皓昕,但連他也不知道該不該稱他一聲小少爺。通過剛才的驗血,已經(jīng)很明確的證實了他確實是秦意楠的親生骨肉,同時因為剛才那幾位少爺在為難的時候,能夠想到他,也就表明,他們心中,又何嘗沒有懷疑過?
秦皓昕木然的走到他跟前,黃天衍沖他苦笑了一下道:“跟我進來!”他說著就轉(zhuǎn)身向秦意楠的臥室走了過去。
秦皓昕依然一言不發(fā)的跟在了他身后,走進了秦意楠的臥室,不用說,秦意楠的房間里,所有的擺設(shè),幾乎是這世界最好的,小幾、沙發(fā)、字畫、盆栽點綴,沒有什么不是恰到好處,布置得美倫美渙,地上鋪著的是原木地板,打磨得光鑒照人,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木質(zhì),他一邊隨著黃天衍走了進去,一邊四周打量著房中的擺設(shè),只見左一道門,右一扇窗,其中或者有書架做隔,屏風(fēng)為限,琴臺棋屏,玉瓶銅鼎,各有異處,一時哪里能都說得清楚,當(dāng)真是繁華昌盛之極。
及之到了里面秦意楠的臥室中,只見一張大床上,鋪著厚厚的錦毯,秦意楠面如死灰,躺在了床上,往日叱吒風(fēng)云的豪氣,蕩然無存,而秦皓華等兄妹四人,卻都圍繞在床沿邊侍侯著。
等見著他們見來,秦皓云看了秦皓昕一眼,向黃天衍問道:“黃醫(yī)師,是不是可以開始了?”
“我都準(zhǔn)備好了,讓我的助手和唐總管留下幫忙,少爺和小姐們請先出去回避一下,手術(shù)大概只需要三個小時就成,如果沒有意外,兩天后老爺就基本能夠恢復(fù),因為他這個并非是病,而是毒,來得快去得也快,所以你們大可不必?fù)?dān)心。”黃天衍向他們兄妹四人道。
“有勞黃醫(yī)師了!”秦皓華向他微微頷首,帶著另外的三人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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