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進退兩難
只是司馬瓊瓊畢竟臉薄,心里雖然這樣想,卻不好意思直接說出來,不免繞了個彎,又是報恩又是修行什么的,其實真正想說的無非是最后一句:“你若是真的想要娶我的話,我、我也是很愿意的”
結果還沒等她說完,張遠志卻誤解了她的意思,直接用話頂了過來,司馬瓊瓊羞急之下,竟是無法把心底的想法從口中說出,終于氣得哭了出來,御劍而去。全//本\小//說\網
在司馬瓊瓊離去之后,張遠志把司馬瓊瓊的淚水和表情反復地想來想去,猛然間醒悟過來,知道自己犯了個不應該犯的錯誤。
司馬瓊瓊是個比較傳統的美女,相對于那些開放的女孩子來說,愛就是愛,不愛就是不愛,就算在大街上對著男朋友高喊“我愛你”也不算什么太肉-麻的事。但這個高傲的學姐卻和她們不一樣,行事要拘束保守得多,看這司馬瓊瓊最后那窘迫的樣子,分明就是一萬個愿意,但她只是由于性格拘謹,表達的方式不一樣,以至于別來扭去,想告訴張遠志自己愿意陪他一輩子,卻又繞了一些,結果張遠志用話一頂,就把司馬瓊瓊給氣得哭了。
雖然知道自己犯了錯誤,但司馬瓊瓊既已跑了,張遠志除了看天之外,竟是無可奈何。這校花學姐的劍遁,張遠志是無論如何也追不上的,許飛瓊的金光縱倒是有追上的可能,但這情情愛愛的事情,似乎也不太好去拜托別人。
想來想去,張遠志也想不出個辦法來,只好等在這里,希望司馬瓊瓊自己掉頭回來。
離開張遠志后,司馬瓊瓊不知不覺間越飛越慢,頻頻回頭。
司馬瓊瓊落在一處山腳,輕輕一嘆,心想:“我為何要一直回頭看呢?這個臭小子知道他的遁法不及我的御劍快,自然不會來追我,但他不來追我,我又怎好意思自己回頭找他?”
司馬瓊瓊呆在那兒,一會兒心中后悔,不該就這樣負氣離開,一會兒又想,這個臭小子若是真的喜歡我,那就應該追來才是,他不追來,莫非是在生我的氣么?
司馬瓊瓊一生之中,竟從未曾像現在這般進退兩難,又想回去找張遠志說個清楚,又覺這樣回去的話,豈非等于是自己去投-懷-送-抱?
司馬瓊瓊就在那走來走去,不知如何是好。
就在司馬瓊瓊猶豫難決時,一朵五彩祥云突然從遠處飛來,落在樹梢之上。
司馬瓊瓊心里一驚,慌忙拭去臉上淚痕,抬頭看著樹梢上的女子。
這女子鳳髻霓衣,婉麗可人,她看著司馬瓊瓊,嫣然一笑,說道:“瓊瓊妹妹竟在這里游山玩水,倒叫我這做姐姐的好找啊。咦,妹妹似乎哭過,莫不是被哪個負心男子給欺負了?妹妹不妨告訴姐姐我,讓姐姐我好替妹妹打抱不平”
這女子就是常娥。
常娥面帶笑容,只是和司馬瓊瓊所玩笑話,并無惡意。常娥此番出來,無非是想勸司馬瓊瓊和張遠志都回去。司馬瓊瓊和張遠志這次出來,張家沒人知道他倆竟是出走,以外他倆很快就會回去,所以沒當回事。直到他倆幾天沒有回家,張興業夫婦才焦急起來。常娥掐指一算,算出他倆有難,就騰云駕霧急急趕來,無非是想勸他倆回家。
偏偏司馬瓊瓊此時此刻在偷哭,被常娥看見了,常娥偏偏在這個時候說出這種話來,讓司馬瓊瓊聽了心里很不是滋味,以為常娥是故意點出她心中的苦楚之處,由于情緒低落,常娥的話在此時此刻的司馬瓊瓊聽進耳朵,竟覺得常娥有幸災樂禍之意。
若是在平時,司馬瓊瓊聽了這樣的話,也就是一笑了事,偏偏此時司馬瓊瓊心情本就不好,常娥的話語又真的觸到了司馬瓊瓊的苦楚之處,特別是這“負心男子”四字,聽在司馬瓊瓊的耳中竟是分外的刺耳。
常娥算出張遠志和司馬瓊瓊有難,于是就急急趕來支援。還沒看到張遠志,卻見司馬瓊瓊一個人在這里梨花帶雨,看樣子分明是哭過一場。
常娥當然知道司馬瓊瓊為什么會哭,就用言語逗她,目的是想讓司馬瓊瓊開心起來,誰知竟適得其反,司馬瓊瓊竟寒下臉來,倒把常娥給嚇了一跳。
常娥見自己一語碰到司馬瓊瓊的傷心之處,索性將她的傷心之處直截了當的說出:“哎,原來妹妹竟真的是被情郎欺負了?妹妹這么漂亮,怎可能會有男人忍心欺負妹妹呢?讓我這做姐姐的來猜猜,嗯,定是那男子向妹妹求愛,妹妹明明喜歡人家,偏偏又口是心非,弄得人家自討沒趣,就再也不理妹妹了?”
司馬瓊瓊雖然想裝作無事,偏偏臉色已氣得煞白,又擔心張遠志真的如常娥所說,再也不來找自己了,不知不覺間緊咬著牙,又氣又惱。
一條白影突然出現在穿著紅衣、束著紅帶的許飛瓊的身邊。
這是一個身著白色長裙,肌膚白里透紅,花容月貌的半老徐娘。
這個半老徐娘名叫白凝香。
只聽許飛瓊冷冷地問:“我不想看到你,你來干什么。”
此時此刻的許飛瓊穿著紅衣,束著紅帶,連插在腰間的仙劍不知何時竟也變成了紅色。
白凝香看到了許飛瓊臉上的冷笑與怨恨,心底莫名的閃過一陣揪痛。
月光灑在白凝香那修-長的身上,與晃動的湖面結合成了畫一般的夢境。
許飛瓊看著這個女人,無法不承認她實在比自己的母親美麗太多。
“為什么不敢現出你的真身?”許飛瓊冷冰冰的說道,“怕我看到你的真身有多丑嗎?你的真身見不得光嗎?”
白凝香輕輕一嘆,然后搖身一變,化作一條鱗片有若白玉的白龍,許飛瓊萬萬沒想到白凝香竟是一條白龍。
雖然早已猜到白凝香并非人類,但許飛瓊萬萬沒想到白凝香的真身竟比她所化的人形更加美麗。自從父親將這個女人帶回家后,原本就吃醋的母親自然難以容她,誰知這個女人就像神-通-廣大的神-仙一般,不管母親如何想辦法攆這個女人走,這個女人都有辦法一一應付。
母親一直說白凝香是妖怪變的,要父親攆這個女人走,但父親卻始終不信,反而說了很對責怪母親的話。慢慢的,竟連府內的丫環也都喜歡起這個女人來。母親因妒成疾,最終死在了許飛瓊的面前。
許飛瓊看著眼前這條白龍,想起母親臨死前那充滿絕望的眼睛,身子禁不住莫名的悸動了一下。許飛瓊看著這條白龍,冷笑一聲,說道:“如果父親看到你現在的這副模樣,知道你不是人類,你猜他會怎么想?”
白凝香漸漸的重新化作人形,身上的鱗片也漸漸的變作長裙,裙腳飄在湖面上。
白凝香輕嘆一聲,說道:“我不會告訴他我不是人類,也不會讓他看到我的真身的。”
許飛瓊站在那兒,一動不動,一道劍光驀然閃現,直襲向白凝香。
白凝香有些驚慌失措,心中一嘆,自忖:“我雖無心,但這孩子的母親畢竟是因為嫉妒我而死,她找我報仇也是合乎情理的。”于是干脆閉上眼睛等死。
誰知仙劍指在白凝香的喉前,卻又定在那里。
白凝香睜眼看去,只見許飛瓊緊抿著嘴唇,眼神極是猶豫,心知這孩子雖然恨自己入骨,但終究是心地善良,不愿意殺人。于是,白凝香也不趁機躲避,只是目不轉睛的看著許飛瓊,看這孩子到底會做出怎樣的選擇。
許飛瓊猛一跺腳,厲聲說道:“你若立誓就此離開我爸爸,永遠不再踏入我家半步,我就放過你。”
白凝香苦苦一笑,說道:“你要讓我離開你爸爸,還不如讓我現在就死在你手中。”
許飛瓊怒道:“你這個不要臉的妖怪,為何陰魂不散的纏著我爸爸?”
白凝香卻道:“我不是妖怪。”
許飛瓊冷笑道:“不是妖怪,難道你還是神仙?”
白凝香幽幽一嘆,說道:“可以這么說,我勉強算得上神仙。”
許飛瓊對白凝香的話半點也不信。
白凝香說道:“我本是玉虛湖的龍神,因為不耐寂寞,喜歡化作人形游玩于玉虛湖周邊,誰知有一天,遇見了你的爸爸,一時竟無法自拔。那時你爸爸大約二十歲左右,因為不愿受家族的指婚而逃婚,卻又好打不平,沿途因為救人受了重傷,昏迷在玉虛湖邊。我救下你爸爸后,也不露面,當時只是覺得他與別人不同,不知不覺地喜歡上了你爸爸,在暗處觀察你爸爸。我眼睜睜看著你爸爸因為無奈而回到家中,看著你爸爸與不喜歡的女子完婚,又生下了你。你爸爸生性與你一般,縱有心事也不說出,然而我每天都在暗中看你爸爸,只覺得唯獨自己才是天底下最了解、最關心你爸爸的人,我終于耐不住情思,利用身為地方神靈的一些微末的神-通,讓你爸爸娶了化作白家小姐的我為二房老婆,這樣,我就能天天守在你爸爸的身邊,再也用不著離開。”
許飛瓊萬萬沒想到這個女人竟有著自己不了解的一面,一時竟呆在那里。
這些年來,許飛瓊年紀雖小,卻能看到一些別人看不到的東西,許飛瓊的母親總是逢人便說爸爸新娶的二房老婆是個妖怪,卻總是沒有人愿意相信,但許飛瓊卻知道,這個白凝香確實有些古怪。
母親多次想方設法攆白凝香走,但都沒有成功。后來反而漸漸地怕了白凝香,只敢將怨氣發在許飛瓊身上,許飛瓊也覺得所有的錯都在白凝香的身上,加上看到母親那死不瞑目的眼睛,小小年紀怨怒卻深,竟獨自跑出家門尋找神仙,想學一身好本領回家將這禍害家中的妖魔斬除。
這一出家門,就是數十年不歸。
許飛瓊和父親不和,也有一個重要的原因,是因為這個女人。
許飛瓊對這個“妖魔”卻下不了手,不知如何是好。
白凝香看著呆在那里的許飛瓊,也是心底發酸。
白凝香其實是看著許飛瓊長大的,對這孩子也極是喜歡,她嫁到了許家,原本想對許飛瓊好些。誰知她對許飛瓊稍一關心,許飛瓊的母親便更是折磨許飛瓊,她并不想傷害許飛瓊的母親,雖然心疼許飛瓊,卻也不敢再去接近她,只好暗中弄些神通,減輕一些這孩子所受的苦楚與疼痛,誰知這孩子察覺出白凝香的異常,反而更相信母親的話,覺得這白凝香果然是個妖怪。白凝香和許飛瓊站在湖邊的山林中,互相沉默,竟都不知接下來該當如何是好。
時間慢慢地流逝,夜風極冷。
忽地,許飛瓊將手一招,仙劍飛入她的手中。
許飛瓊竟是下不了手,跺一跺腳,躍上天空,如一道電光一般,向遠處飛去。
白凝香心中一驚,知道這孩子心性極傲,這一去只怕是再也見不到她了,慌忙化成龍形飛上夜空,想要將這孩子追回。
然而許飛瓊的金光縱本是天罡秘技,風雷閃動,縱躍千里,一剎那就沒了影子。
白凝香看著無煙無云的月色,心急如焚,卻又不知該往哪里去追。
就在這時,一個人影卻從下方躍了上來,微笑地看著白凝香,問道:“你想找到女兒是吧?我來幫你”
白凝香所化的白龍看著這個突然出現的青年,卻又不認得他。
青年朝她攤了攤手:“我叫張遠志,是許飛瓊的男朋友。放心吧,那丫頭雖偶爾喜歡犯傻,卻并非真的不懂事,我這就帶你去將她追回。”
說完,也不多話,就以小乘縮地仙法向自家別墅方向而去。
張遠志斷定許飛瓊一定會回自己的家中去了,不至于就此一走了之,永遠消失。
張遠志斷定司馬瓊瓊想通了之后,也一定會回自己的家中去找自己的,因此決定回去,在家中等司馬瓊瓊。
張遠志這時才知道,原來離家帶司馬瓊瓊出來找地方養傷并不安全,還是在家中安全,家中有那么多高手保護自己。
白凝香雖然不能確定張遠志真的就是許飛瓊的男朋友,但關心則亂,不如不關心,因此也就不再多想,緊追其后。
張遠志將白凝香引領到了自己別墅中,把白凝香介紹給母親,然后說道:“你在這先等一等,我去找她。”
張遠志來到許飛瓊的寢室中,敲了敲門,門里傳來許飛瓊沉悶的聲音:“誰啊。”
“是我。”張遠志應聲道。
“門沒閂,進來吧。”許飛瓊在里面應道。
張遠志推開門,只見許飛瓊正坐在床上,一副心思重重的樣子。
其實,許飛瓊又何嘗不知道白凝香甚至比母親對她還好?許飛瓊每次受了母親的針扎或是踢打,夜晚總是會有人悄悄潛入她的屋中,將發出清香的藥抹在傷口,身上很快也就不疼了;有時她在夢中哭醒,也會發現自己睡在一個溫暖的懷抱中,只是一覺醒來,將她抱在懷中的女人卻又不見蹤影,讓她不知是夢境還是幻覺。
許飛瓊雖然不敢肯定那個總在夜間悄悄照顧她的女人就是白凝香,但現在想來,在戒備森嚴的縹緲宗宗主的家中,能那般神出鬼沒,又擁有能輕易撫去疼痛的奇藥的人,除了白凝香又還能有誰?
許飛瓊又如何真的能夠狠下心來,殺了白凝香?
許飛瓊思前想后,考慮的越多就越苦惱。
就在這時,眼前人影一閃,她抬起頭來,然后便看到了張遠志。
“老公……”許飛瓊低下頭,眼睛不由得一紅。
“有人欺負你?”張遠志裝作什么也不知道,走過來摟住她,惡狠狠說道,“告訴老公那人是誰,老公幫你教訓他。”
許飛瓊擦了擦眼淚,在張遠志的懷中搖了搖頭,低聲說道:“老公,這是我的家事,你就不要管了……”
這時,門吱呀一聲開了,進來了兩個人,分別是張遠志的母親和白凝香。
張遠志笑道:“你們母女倆好好談談吧,你們自己的家世,我這個局外人實在不便插嘴,告辭。”許飛瓊賞賜給張遠志一個白眼,什么也沒有說。
張遠志沒把那個白眼當回事,轉身走到門前,掩上房門,卻沒走開,而是站在門外偷聽。
白凝香低下頭來,見許飛瓊雙眼微紅,擔心這樣反更惹得她生氣,只好小心問道:“好孩子,跟我回去好么?都是我不好,害得你出來這么多年也沒回家幾趟,可我實在離不開你的爸爸,你讓我離開你的爸爸,我實在做不到。如果你想殺我,很容易,先跟我回家,你們父女團聚了之后,你隨時想殺我都可以。你爸爸因為你這些年不肯歸家,日夜思念你,衰老了許多。”
許飛瓊眼里噙著淚,搖搖頭,痛苦的回答道:“不,你回去吧,回去告訴我爸爸,我在外面過得很好,叫他不要為我擔心。要我殺你,我實在下不了手,可是要我回到我爸爸身邊,我實在做不到,我媽媽畢竟是因為你含恨而死,我不愿意看到你,看到你就會想起我死去的媽媽,希望你能好好照顧我爸爸。”
這時,一個貌若天仙的女子飄到張遠志的身后,低聲笑道:“你鬼鬼祟祟的在偷聽什么啊。”
這個女子不是別人,正是司馬瓊瓊。
張遠志回過頭來,比劃了一個手勢,說道:“噓,別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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