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五 三出秦關
童貫志大才疏,成事不足,敗事有余,早該將他調回京城了。\wWW。qΒ5。COМ//蔡京貪利妒能,也早該讓他下臺了。徽宗的這個舉措,倒是很合眾意。舉薦賢能,軍政二界每年每路只有三個,少是少了一點,但這總算是個進步,至少軍人不會感到一點希望沒有。干得好,就能上個臺階,說不定還能進入朝堂風光風光。
讓劉通出任西北,那是徽宗不得已的決定,西北的局勢實在槽糕,派個無能之輩過去,也許整個西北就要姓夏、姓金,不再是姓宋了。
事態緊急,劉通不敢耽擱,接旨的第二天就動身西進秦川。自從劉通來到異世,進入朝堂之后,每作一件事,都是被中途打斷,再這樣下去,只有走進死胡同。
再見了,汴京城,拜拜了,趙老大,以后不會再聽你的瞎指揮了。虎入深山,龍游大海,我中華健兒豈能束手待斃?天地何其廣闊,江山何其壯美,這是我熱愛著的土地!
路上趙茹跟他開玩笑說,你猜父皇什么時候又把你叫回來?劉通應道,萬歲爺要是相信我說的話,那他還有把我叫回來的時候,要是不信,也許沒有這個機會了。趙茹不解,問劉通怎么回事。劉通沒有直接回答,只說以后就見分曉。徽宗要是依然故我,那他遲早要作蠻夷的胡虜,哪還有機會發號施令呢?
劉通:“孩子們,我唱首歌給你們聽,好不好?”孩子們拍手歡迎:“爹爹好久沒教我們唱歌了。”孩子現在七歲,更懂事了,平時見劉通神色冷峻,不敢來煩他。
劉通:“這首歌的名字叫做《再也不能這樣活》。”
茹碧二人笑道:“就你的歌古里古怪,先唱來聽聽,唱得好聽有獎。”
劉通:“獎什么?”
茹碧:“每天加一碗酒,二塊牛肉干。”孩子們也要,大人說小孩子不可以喝酒。
劉通放開了嗓子吼:
東邊有山,西邊有河,前邊有車,后面有轍。究竟是先有山還是先有河,究竟你這掛老車走的是哪道轍?呦嗬嗬!春夏秋冬忙忙活活,急急匆匆趕路搭車,一路上的好景色沒仔細琢磨,回到家里還照樣推碾子拉磨。閉上眼睛就睡呀,張開嘴巴就喝,迷迷登登上山,稀里糊涂過河。再也不能這樣活,再也不能這樣過,生活就得前思后想,想好了你再做。生活就象爬大山,生活就象趟大河,一步一個深深的腳窩,一個腳窩一首歌!
歌聲在中州大地上回蕩,劉通太久沒唱后世歌曲了,今天這么一唱,還真是過癮。茹碧說這都什么歌,怪難聽的,管家劉岸和趕車的卻說這歌好聽,劉通哈哈大笑,策馬揚鞭而去。
一行人緊趕慢趕,很快來到長安。這是劉通第三次來長安了,人們見到劉通回來,就像粉絲見到“猩猩”,航海的人見到燈塔,無不歡欣鼓舞。街坊們簇擁著劉通一行進入原西北制置署,制置署外熙熙攘攘,很是熱鬧,“劉侍郎回來了,侍郎大人不會再走了吧。”
劉通對大家說道:“鄉親們請放心,劉通再也不走了,我要扎根在秦川大地,作個地道的西北人,即使將來要走,也是帶著鄉親們去走天下,打胡虜、滅賊寇,將咱們西北的火種傳播出去,大家先回去哈。”這是侍郎大人親口許諾,說不走就一定不走,決不會欺騙咱們的。
呂將、戴智、方鐵山、公孫勝、劉仲偃、鄧肅等文職人員已在制置署等候,劉通已經回來,西北人士精神一振。如今有人主持大局,三秦之地必將重現希望之光。童貫將軍事顛來倒去,但是地方政務非他所轄,受到破壞的程度有限,西北的基礎仍在。
劉通在此開了一個簡短的會,大伙簡要通報了西北的情況,劉通將下一階段的大致工作布置下去,第二天與呂將、公孫勝西出秦鳳路,不一日趕到對夏作戰的前線蘭州。劉通跟童貫交接了軍務,送走童貫,立時升帳議事。西線將士長舒口氣,精神面貌煥然一新。
劉通:“各位將軍、各位勇士,咱們又見面了,從今以后,大家又在一起共事,誰也不能把我們分開了。”將士們熱血奔流,掌聲如潮。
劉通接著說道:“首先,我們要對這二年來軍事上的成敗得失進行一番總結,才能更好地確定下一步的行動。其次,明確今后的戰略方針,開始實施下一階段的軍事行動計劃。現在,請大家談談這二年的交戰情況。”
唐重:“宣和五年以來,童太師接管軍務之后,三秦軍隊四面出擊,北面,劉都統遠上大漠,深入不毛之地,戰死沙場,一同殉國的將近十萬壯士;南面,西線部隊一路猛攻,陷入西夏人布下的大包圍圈,幸喜我軍裝備優良,將士勇敢,但也是犧牲了八萬弟兄的代價,才殺開一條血路,退回蘭湟之地喘息。”唐重說這番話時,眾多將帥的眼眶濕潤了。
張孝純:“我軍進攻時,仗著裝備優勢、將士勇猛,不顧敵情、不管地勢,只管一味猛沖猛打;退兵之時,見形勢不利,不曾制定詳細的計劃,也不講節奏,急令二、三十萬大軍調頭就撤,讓西夏軍攆著我們的屁股跑;回到熙河蘭湟這里,又固守城池,不讓機動作戰,任由西夏蠻子耀武揚威。”將官們人人憤慨,童貫用兵比較古板,為人自高自大,聽不進別人的意見。
凌振反映的是蔡京不惜火藥,動不動就拿出來使用,如今所剩無幾。張克戩、徐徽言、劉仲武、朱昭、張確等人還反映軍紀不嚴、賞罰不公、任人唯親、戰略不明、戰術混亂等問題。
等大家的意見發表完,劉通說道:“我們的經驗和教訓是用鮮血和生命換來的,都是真知灼見,讓人刻骨銘心。總的來說,我軍在進攻中存在冒險傾向,在退卻中單純逃跑,在防守中存在刻板保守的毛病。”
稍停,劉通續道:“其實,我們的戰略方向一開始就有錯誤,遼西還沒有穩定下來,金兵在旁邊窺伺,西夏君臣同心,我們的實力還沒有強大到滅亡西夏的程度。在這樣的情況下對西夏、對遼北用兵,是戰略方針的錯誤。因此,我這次來,不是讓大家去跟西夏人硬拼,而是想辦法結束戰爭。”
劉仲武:“以后還會跟西夏作戰嗎?”
劉通:“可能有那么一天,這要看我們的發展,看我們的實力達到什么程度。還有一種情況,就是西夏人來侵犯我們,我們打自衛反擊戰,讓他們有來無回。”
程迪:“不跟西夏人打仗了,以后咱們怎么辦?”
劉通笑道:“要做的事情多了,戰后重建,發展民生,積攢力量,多少大事情等著我們去做。即使這些不算,我估計不久之后,也就是說,不出一年,將有百年難逢甚至是QB5難逢的大戰逼著我們去打。所以,馬上停止跟西夏的戰爭,刻不容緩!”劉通開頭是輕松的表情,說到后面時神色轉為嚴峻。
唐重:“大人的意思是指女真?”幾位高級將官都想到了,劉通意示肯定。
張孝純:“咱們當如何盡快結束西夏的戰事?”
劉通反問:“孝純有何見解?”
幾人異口同聲:“以戰止戰。”眾人撫掌大笑,劉通說道:“大家的意見一致,現在商量怎么來打它幾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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