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九 說媒
趙茹擇婿、太后召見劉通的消息,通過蔡京交好的太監傳到蔡府,蔡掏咬牙切齒,捶胸頓足,尋死覓活。全\本//小\說//網
蔡京罵兒子沒出息,擇妻不成,跟自己過不去有個屁用。皇帝的女兒十幾個,一個個如花似玉,大丈夫何患無妻,這個娶不著,不會另找一個?男子漢當以功名為重,鉆進女人的裙子底下,吊死在一棵樹上,哪象我蔡京的兒子,平日的教導都是耳邊風?
宋徽宗共有兒子31個,活到成年的有25個,女兒34個。此時他才三十多歲,有二十來個兒子,二十來個女兒。他兒孫滿堂,生孩子的功夫倒有幾下子,看來花在女人肚皮上的精力實在不少。
蔡掏仿佛只有一根筋,鉆入了牛角尖,非趙茹莫娶,非崇國公主不婚。蔡京氣得胡須倒豎,當場就要把他關進牛棚,讓他去跟倔牛一比高低。
蔡京尋思,我一世豪雄,竟生了個不肖子,真是氣死我也。蔡某人早先要扳倒劉正夫這頭老狐貍,可萬歲爺對他網開一面,幾次差那么一點,都讓他死灰復燃,如今就更沒轍嘍。劉家小子不知從哪兒學來媚天之術,不但騙得公主垂青,連圣上也跟他很是膩乎,這風向刮的可真邪門,往后需得重點堤防姓劉的小子。
鄭聽說族兄鄭居中跟劉通廝熟,得知太后屬意劉通,將老鄭叫到宮中商議。老鄭一聽,大聲叫好,當堂毛遂自薦,就要去向太后稟告,愿作月老牽線搭橋。鄭知道族兄的脾氣,馬上帶他去太后那里。
太后夸老鄭道:“達夫自告奮勇做這媒人,很給老太婆面子呀。這門親事若成,孤家給你最好的謝媒酒。”
鄭居中:“太后只等好消息,這事包在微臣身上,到時我要三壇太原陳釀紅高粱。”
太后:“給你翻倍,六壇!”老鄭千謝萬謝,喜滋滋地走了。
老鄭急性子,當日就跑到劉府,大大咧咧往廳上一坐,悶雷一樣的聲音說道:“劉兄可要坐穩了,我給你宣布一件大事,呆會不要腿肚子哆嗦。”
老劉知道他愛咋呼,慢悠悠地說道:“達夫兄但有指教,俺老劉仔細聽著。”
老鄭:“一件大喜事。”
劉父:“哪來喜事?”
老鄭:“來自天上。”邊說邊舉手向上抱拳,一臉嚴肅狀。
劉父見他不像說笑,狐疑滿腹,問道:“老鄭你說清楚,怎么回事?”
老鄭:“公主垂愛令郎,我奉太后懿旨,做媒來了。”
劉父一陣眩暈,定了定神,又問:“哪個公主?我有沒有聽錯?”
鄭居中:“你沒聽錯,是崇國公主。”
劉父半晌沒回過神。等氣息稍勻,說道:“犬子已與李家小姐訂婚,這可如何是好?”
鄭居中:“此事太后知曉,這有何難?喜上加喜,雙喜臨門,大大的妙。”
劉府中人聽了,覺得匪夷所思。慢慢才想起先前劉通打聽皇室有無趙如的女子,九成就是她了。鄭居中風風火火而來,暴風雨式的做媒,讓劉通心似雷轟,氣喘如牛,驚訝不已。
劉通問道:“崇國公主是不是趙如?”
鄭居中:“然也。你小子連人家的閨名都知道,后生可畏呀。”他以為劉通說的是趙茹,但究竟還是同一個。
劉通:“我不知道她是崇國公主。”
老鄭:“嘿嘿,還想抵賴,你們是不是串通好的?”他跟劉通沒大沒小,逮著機會就要促狹一番。
劉通:“不是那么回事。”
老鄭:“年輕人面子薄,不敢認啦。”
劉父暗自盤算,太后賜婚,斷無拒絕之理,那也是我劉家極大的榮耀。李竇府上倒是難找說辭,李憲兄弟問起,我這老臉要掛不住。嗨,這是好事,我不是做夢都盼著這么一天么。可它真的來了,卻又是這樣,該如何處置呢?
劉通心下思量,趙如就是崇國公主,她跟阿碧年歲相若,一似幽蘭,一似牡丹,都是千里難尋、萬中挑一的姑娘,齊人之福,神仙難求。趙姑娘是知道我已經訂婚的,聽鄭大人的意思,并沒有壓我們解除婚約;可是阿碧那頭難辦,如今半路殺出個程咬金,她沒有思想準備,會怎么想?事到如今,只有向阿碧說明實情,這是最好的辦法,也是唯一的選擇。
劉父對老鄭說道:“皇恩深重,劉府上下倍感榮光。還請回稟太后,正夫喜得這門親事,即日就去謝恩。”
鄭居中:“中明啊,春試你可要打起精神,太后的意思,等你春試完了,正式談婚。”
劉父說道:“太后想得周到。”
鄭居中見大事已定,告辭而去。
劉父從劉通那里問清原由,感嘆一番。之后,父子倆來到李竇府上。劉父將將事情原委告訴李竇,李竇象聽故事一般,聽完唏噓不已,并沒見怪。三妻四妾事屬尋常,何況是別人家的女孩看上女婿,只是那頭身份尊貴,也許要委屈我那丫頭了。不過,我這女婿不像偏心的人,應當會一碗水端平。碧丫頭心氣很高,一時三刻恐怕難以接受,小輩們的事,還是讓女婿自己跟她說,解鈴還需系鈴人。
阿碧見到劉通,很是開心,拿出大名府的糕點,給劉通品嘗。劉通見狀,囁嚅半晌,更不知如何啟口。她正在興頭上,一盆冷水潑下去,真是不忍心。
一番折磨后,劉通一咬牙,對阿碧說道:“阿碧,我今天來,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跟你講。”
阿碧笑呵呵,說道:“我聽著呢,你說的每句話、每件事,我都覺著很重要。”
劉通:“我說的這件事會讓你不高興,很不高興。”
阿碧也認真起來,說道:“那你說吧。”
劉通:“哎,怎么跟你說呢,你還記得夷山那件事吧。”
阿碧一聽,心頭一緊,感覺不妙,立刻警覺起來:“好不容易才把它忘了。”
劉通:“我現在才知道,那位趙如姑娘是崇國公主。”
阿碧腦中“嗡”的一聲,很是緊張:“你們又見面了?”
劉通點頭。
阿碧顫聲道:“你們,你們……你還說不知道她是誰,你竟來騙我……”話沒說完,“哇”地一聲哭了。
劉通:“我以前真的不懂她是誰,那都不是有意的。”
阿碧:“我不聽,我不聽。”
劉通默然,歉疚。
阿碧見他傻站著不出聲,止住哭泣,倆眼噙淚,轉頭說道:“你說。”
劉通將來龍去脈訴說一遍,阿碧靜靜聽著,越聽越奇,又越聽越氣,等他說完,幽幽地問道:“這么說,你們在金陵就認識了?為什么你不早說?”
“怕你生氣。”
阿碧:“你不說,我更生氣。”
劉通:“那是。”
阿碧跺腳:“你有金枝玉葉了,不需要我這個平民丫頭了。”
“不是。”
阿碧:“你見異思遷,你騙人。”
“沒有。”
阿碧:“那你來找我干什么?”
“我對你象過去一樣。”
阿碧:“我不信,不信。”
“我的心意你知道。”
阿碧:“那你心中有沒有趙姑娘?”
“也有,但還沒你深。”
阿碧:“不許你這樣,不許這樣。”
劉通為難,他心中有阿碧,對趙姑娘也動情,男人們都是花心的嗎?劉通無法回答。
阿碧見他放不下趙姑娘,又“嗚”地哭了起來。劉通坐到床沿,抱住了她,輕拍她的背,阿碧慢慢停住嗚咽聲,問道:“你是來告訴我退婚的嗎?”
“不是。如果她要我退婚,我也不會娶她。”
阿碧:“那到底什么意思?”
劉通:“你們倆我都放不下。”
阿碧又是一陣難過,靠在劉通的懷里掉眼淚。劉通給她擦去淚水,溫柔撫慰。阿碧說道:“我這輩子都要被你欺負。”劉通:“不會的,我只會對你好,疼你還來不及。”
阿碧說道:“你先回去吧,讓我一個人靜一靜。”這樣也好,確需一個人靜靜。
此后,劉通天天來李府探望阿碧,見她形容憔悴,心如刀割,對她百般呵護,直到半個月后,才慢慢好轉。
選拔考試之期愈來愈近,考試日期定在二月上旬。阿碧知道劉通大考在即,也對他好了起來。
檢驗的時刻終于到來。二月初六至初八,學子們封閉入試三天,考場設在貢院,所有的親人們都在巴望著學子歸來。
初八下午,劉通長舒口氣,穩步邁出貢院的大門。是啊,將近一年的努力不會白費,不管怎樣,試題已經做完,晚事已矣,來日方長。終身大事要定,事業要開始,從政或是從戎需要面對。
在所有的試題當中,四書五經這一塊,自己可能要弱一些,時政策論這一塊要強一些,詩詞歌賦這一塊引用不少后世作品,還是有信心的。
初十,學府發榜公布,劉通榜上有名,親友們前來道賀。趙佶席設樊樓,為劉通慶祝。事后,宮中和阿碧倆頭對他們頗有微辭,可惜這二位老兄虛心接受,屢教不改。阿碧與趙茹已經在考慮如何結成戰略同盟,要對劉家小子約法三章了,劉通當然還不知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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