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刺殺
信入主‘’,召見趙王張敖,四仰八叉的仰躺在度十分倨傲,根本沒把張敖這個王放在眼中。\\www.qВ5.com/動輒對張敖破口大罵,指責其不能抵御匈奴入侵使整個國家陷入危險之中。
李信責罵的用詞極盡侮辱惡毒之能事,根本不給張敖留哪怕一點的面子,放在誰的身上都是一種無法承受的羞辱。然而,張敖卻承受住了這頓羞辱,臉上甚至連一點怨恨之色也沒有,把所有的責任都攬在自己身上,態度誠懇而卑微的懇求李信責罰。
“這是一個懦弱的人!人家都騎到他頭上拉屎拉尿了,他卻還對人家笑臉相迎,張耳怎會生出這樣的一個兒子。”李信忍不住在心里搖了搖頭,清楚用言語來逼張敖造反已是不能。掃眼一看,見陪著張敖挨罵的趙國重臣貫高、趙午等人臉色已經發黑,心想除掉張敖或可從這兩人身上想辦法,激道:
“人都說兵熊熊一個,將熊熊一窩。現在朕明白匈奴人為何敢陳兵邊疆,完全是你這個三棍子打不出一個悶屁的張敖所致。這世道全是欺軟怕硬的主,你張敖如果硬氣點,匈奴人哪敢犯境?退下去吧,呆在你的龜窩里給朕好好想想,看用什么刑罰才能治你這等罪!”
張敖唯唯諾諾的領著手下大臣退出大殿,李信又講了些事情之后,英布等將領也都退了下去。這時,張良走到李信身前附耳悄聲道:“陛下小心,張敖雖然是個三棍子打不出一個悶屁的主。可他手下那幾個大臣卻非善茬,臣擔心他們會學前人那樣來個‘荊苛刺秦’!”
“派刺客?就怕他不派呢!”李信冷冷一笑,道:“通知下去,讓各位將領在我下榻以及經過地地方嚴加防范,在保證安全的前提下,要故意放刺客行刺!”
“是!”張良拱手領令,頓了一頓接著道:“其實,依臣之見為除去一個小小的張敖。陛下根本不用以身犯險。”
“哦。依你之見除了用造反這個理由拿掉張敖的王位。還有什么理由能拿掉張敖的王位而又不給天下百姓說口。”
“臣這幾日在‘’行走,發現趙王宮幾經修繕之后富麗堂皇,其奢侈豪華的程度比之陛下的長樂宮一點也不遜色。陛下可以從這上邊找個借口,指責張敖只知貪圖享樂而不知百姓疾苦,順勢廢了他王位。”
“這一定不是你想出來的,肯定又是那個儒生給你地指點吧!”李信笑了笑,道。關于建造豪宅大屋。在‘咸陽’時已多有儒生指責他這種行為,認為是除了勞民傷財損失國力之外再無其他地任何好處,建議他生活應該簡樸一點,不要再建造宮殿繼續修通通往各地地高速大道。
大屋萬間只需一屋棲身的道理他懂,讓蕭何大肆修建宮殿是為了自己的享樂嗎?非也,非也!李信還沒有庸俗到這種地步,修建大屋廣廈完全是為了藏富于民。
歷經數年戰爭,百姓們已經赤貧。有的家里連一個大錢也找不出來。該怎樣讓百姓手里有一兩個閑錢。難不成用官府朝廷里的錢像打水漂那樣平均給百姓們分點?不,絕對不能如此做,這樣做沒有絲毫的意義。所以。李信想到一個辦法,在農閑時召集百姓進行幾項大工程,然后異常公道的發給他們工錢,如此做既可讓百姓手中有了閑錢,也可修通道路,建造幾座宏偉地宮殿。
當然,李信這樣做與始皇帝那樣做有著本質的區別。始皇帝完全是以勞役的行式去完成這樣的工程,百姓除了品嘗勞役之苦外沒有絲毫的益處。他這樣做是用發工錢的行式,百姓們是自發而為,可以從勞動之中得到相應的報酬。
“不管是不是儒生給臣指點,但此舉一樣可以削了張敖的王位!”張良道。
“是嗎?”李信干笑兩聲。他不能以這樣地手段拿掉張敖地王位,這樣做了,‘咸陽’的那些儒生們更加有了反對他建造大屋的理由,百姓們將再無任何途徑獲得錢財。道:“你真地也認為修建宮殿最終會導致全國民窮財盡,國家毀于一旦。”
“臣不知道。不過臣以為如果按陛下的那一套做,國家窮不窮還得兩說,百姓一定會富裕的。”
“百姓富則國富!”李信嘆了一聲,道:“以這樣的理由拿下張敖的王位,又豈能讓張敖心服口服?一個普通的百姓,手中有兩個閑錢之后還要翻建房屋,張敖身為趙王把自己的宮殿修繕一番也是人之常情,怎能以這樣一個可笑的理由拿了他的王位?那些儒生們,總以為君王過上稍微舒適一點的生活便是天大的罪過,只盼皇帝跟三皇那樣住在木頭小屋里連腰也伸不直才好,好像這樣國家才會長治久安一般。你如果讓他們按照自己的說法去住在一間小木屋里,他們也是一百個不愿意呢!”
“那是自然,他們也就耍耍嘴皮子罷了,不然他們也不會往朝廷的高官里擠。陛下即一意要以身犯險拿下張敖,臣這就去令英布、彭越幾位大將寸步不離陛下左右,以策安全……”……
“君辱臣死,君辱臣死啊!”趙王寢宮之內,趙午跪在地上雙手伸向空中,悲天愴地的叩一個頭喊一句。
“他是皇帝,是天下的主宰,是君是父。我是一個番王,是臣是兒。君罵臣父罵子乃是天底下最正常不過的倫理道德,又有什么辱不辱的?”張敖看著地上跪著的趙午,不明白趙午為何會如此的生氣。
“這個大王真是個懦弱的大王!”貫高在心中暗道一聲,上前急走兩步,直挺挺的跪在張敖面前。道:“當初,天下大亂,英雄豪杰紛紛揭竿而起,有能力有運氣地人便當了王。而今,大王對皇
恭順,拿兒子對待老子的禮節待他,可是換來的是什世!他根本不把大王當人,對待一條狗也比對待大王強上百倍!”
“他是皇帝。是天子。是天底下最有權威的人。是我們的陛下!”張敖不敢直視貫高的雙眼,感覺貫高的眼睛里透露出一種狼的光芒,似乎要吃人一般。
“我們準備替您做件大事!”貫高回頭望了趙午一眼,趙午雙眼微閉重重點了點頭,貫高道:“把他干掉,擁立大王為帝。”
“什么?”張敖驚呼一聲,兩只臂膀酸軟無法支撐住整個身體地重量。癱倒在坐榻之上。馬上,他從坐榻上顫顫微微地站起,手腳并用爬下榻跪在貫高與趙午地面前,伸出食指凝視半晌后,一皺眉把食指咬破,任由血流出,道:“我求兩位千萬不可在此胡言亂語,剛才那番話直把我的魂兒都嚇飛了!什么叫謀逆之罪。這就叫謀逆之罪。這話如果傳出去,你我三人的腦袋馬上搬家,親戚朋友的腦袋也會搬家。你……你們剛才一定是在開玩笑。這話在此說說也就算了,以后可千萬別開這樣的玩笑!”
貫高與趙午相視一眼,貫高把頭搖了搖,神情嚴肅的道:“大王,我們并非在開玩笑!”
“不是開玩笑?”張敖哭喪著臉,咧著嘴想笑笑,誰料臉上現出的笑容比哭還難看上十倍,道:“你們兩個錯了!我父親曾經失去了他地國家,是因為陛下的恩典才重新得到了國家。你們瞧,這屋子里的一絲一毫,屋外的一草一木全是陛下的賜予,姓張家的子子孫孫只有感激,哪能恩將仇報?你們兩個千萬不要亂說了,我以血起誓,誰若再亂說一句,別怪我不念君臣之誼,立馬稟告陛下治他的罪!”
寢室內安靜了一會,只能聽到張敖急促的喘息聲與貫高、趙午劇烈地呼吸聲。
“你們兩個說話啊!快答應我再不會胡說八道了啊!”張敖焦急地喝道,當看到貫高與趙午無奈的點頭后,他高興起來,把兩人扶起笑道:“這就對了,從今往后我們一定要盡心竭力為陛下辦事,胡說八道的話萬萬不可以再提……”
“我們錯了!”從寢室出來,貫高回頭張望一眼亮著火燭地趙王寢室,停下腳步喃喃了一句。
“你怕了?”趙午臉現鄙夷之色,語氣輕視的道:“所謂君辱臣死,主人受到侮辱做臣屬的只能以死相報。李信羞辱我們的大王,你我作為趙國的重臣除了殺死李信以雪大王之辱外還能如何?”
“你誤會我的意思了?”貫高抬起頭,仰望一眼星空道:“我說我們錯了,不是說我們要殺李信這件事情錯了,而是指把殺李信這個決定告訴大王錯了!大王是個長者,是一個滴水之恩涌泉相報的長者,對于別人的恩德不敢有一絲的相忘,我們怎能把殺人的事告訴大王?我們既已決心要殺李信以雪大王受辱之恥,這事為什么要把大王牽連在內呢?此事若是成功,福氣都由大王來享受。此事若是失敗,禍害都由我們來承擔,怎能在還未干之前把大王牽扯其中!”
“這么說,殺李信的計劃依然進行?”趙午笑了笑,道。
“當然進行!”貫高道:“李信入主‘’,手握四十萬大軍,憑‘邯’城內數千趙軍想要靠武力來殺李信根本不可能!所以,想靠兵變來殺李信已是不能,要殺李信必須密秘進行,知道的人越少越容易成事!”
趙午點了點頭,道:“你的意思是找個刺客?”
“找個膽大心細武藝超群的刺客!”貫高道:“李信來到‘’城后,趙王宮被其占去七成,我們的大王只能萎縮于西寢宮。這是對我們大王極大的侮辱同時也是李信丟命的致命原因所在,最少對于王宮大殿的布局我們比他清楚許多。”
“你的意思是要把刺客安排于宮殿之中?”趙午道。
“你認為不妥?”貫高道。
“王宮各殿的警衛都被李信撤換一新,其在王宮行走,身前身后左左右右除了數百侍衛之外還有數不清的親兵暗伏于各處?在如此嚴密的保護之下,連個蒼蠅都飛不到他的身邊,刺客如何行事?”
“是人都吃五谷雜糧,食五谷雜糧就會生天地濁氣,就會拉屎放尿!”貫高呵呵一笑,道:“我早已觀察好了,李信的生活十分規律,每天天不亮就會在大殿舉行朝會,巳時初刻朝會散朝之后便會出恭。知道他出恭的地點嗎?就在大殿西偏房第二間!”
“大殿西偏房第二間?”趙午的雙眼開始放光。
“沒錯,是西偏房第二間!我不說你也很清楚,當初修繕此房間時,大王顯房間過大,于是我們在此隔了一個斷間,里邊有道暗門,如果不是知根知底的話,根本沒人可以發覺。每日,四處警戒的兵卒會換三次崗,亥時六刻是一天中最后一次換崗。那時,無論下崗的與接崗的都雙眼發困,四下里又處于黑暗之中,可令刺客于此時悄悄潛入西偏房李信出恭的這間房里,藏于暗室之中,躲過李信出恭前的檢查。”
貫高正說著,趙午呵呵一笑,道:“如此,就在李信出恭的緊要關頭,暗室的門突然打開,一道寒光閃過,李信的人頭落地!”
“哈哈!”兩人同時異常壓抑的笑了笑,一前一后出了趙王宮西寢。良久后,一個身穿宦官服飾的人從一簇花叢中鉆了出來,朝張敖亮燈的寢室跪拜幾下后,站起身亦出了西寢宮,整整衣衫向一名帶隊巡邏的侍衛首領走去。(全本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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