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山雨欲來風滿樓
“子非魚,焉知魚之樂?王爺真是……”紓宣撫“嘖嘖”幾聲后,笑而不語。//www。qΒ5。cOm\\
承光延終于忍不住插口道:“我和二哥有事要談,宣撫你先回去!
紓宣撫莞爾一笑:“你們有什么事我會聽不到?”她向前幾步推開書房的門回頭又笑道:“王爺是見了沈小姐才覺著我刁鉆是不是?”承昭元笑瞪了她一眼,紓宣撫偷偷吐了吐舌頭,等對上了承光延清俊的側(cè)臉時,臉上卻又是禮節(jié)性的微笑,然而眼中的笑意開始漸漸掩飾不住。
承光延一時明了,原來紓宣撫也是見過徽儀的。他終于明白承昭元為什么會挑選沈徽儀的原因了?粗姓言图傂麚岵谎远鞯哪,他忽地大笑道:“紓小姐快人快語,不是一般女子可以比肩的。請進吧”紓宣撫也不拘束,幾個輕快的步子就閃進了書房,衣袖都有些被風吹得飛揚而起。
承昭元稍松了一口氣。二哥和宣撫都不是愿吃虧的人。兩人的心思一般玲瓏精細,若是一直斗下去,只怕最后會兩敗俱傷。
三人坐定,卻都不約而同地沉默下去,只有紓宣撫笑語宴宴,隨意地玩著手中的茶杯,完全沒有任何的不自在。
“沈徽儀會是最合適的人選嗎?”沉寂半晌,承光延淡然開口。
“應(yīng)該不會有比她更好的了。再說,人二哥你肯定比我看得仔細,又是刻意地接近。我怎么能比,我不過是在馬車里遠遠看了一眼,只覺得那種沉靜的氣質(zhì)象極了母后。再說,宣撫想到的人選應(yīng)該不會錯的。”承昭元若有所思的開口,記憶中浮現(xiàn)出那個站在街角卻出淤泥而不染的白色身影,輕輕嘆息。
將承昭元的惋惜之意看在眼里,紓宣撫隨即點點頭,接下去說:“沈小姐的確是最好的了。我也幫小元找了很久。沈徽儀看似溫婉柔弱,并不見得會比岳泠舒差。我認為論才華,也許更在其上。”
“沈徽縷也不能小覷。他可不亞于當年的少年神童沈徽寥了。”承昭元回過神來,思緒漸漸開始清晰起來。
“他們可是兄弟。性子像是應(yīng)該的。可我看皇上和青王爺都這么聰明,為什么小元你就是那么笨呢?”紓宣撫話鋒一轉(zhuǎn),右手撐著頭,裝作百思不得其解的樣子,疑惑地看著承昭元,眼中的笑意正一點點加深。
承昭元正喝水,突然咳嗽起來:“咳咳,談?wù),談(wù)。?br />
一直默然的承光延無奈笑道:“三弟,你可是自己惹火上身啊。”又轉(zhuǎn)頭向紓宣撫頷首道:“紓小姐,請繼續(xù)。”
“讓沈徽儀做皇后可是王爺?shù)囊馑迹趺捶炊屛艺f呢?”紓宣撫微微一笑,繼續(xù)道:“岳王和顧太傅勢力都太大。凝妃是岳王郡主,澄妃畢竟也是顧家的三小姐,按皇上的意思,她們是沒有機會入主正宮了。王爺原只是讓小元私下尋找適合人選,倒被我陰差陽錯地發(fā)現(xiàn)個才女。沈家抄家后,沈祈死,沈徽寥死,即使沈徽儀能做皇后,沈徽縷一心為姊,也是不敢輕舉妄動的。如此,外戚干政的憂患就可以除去了。再者,岳王早對夢迦王朝虎視眈眈,此舉必會引起沖突。若是以立后一事來誘反,只要準備充分,皇上會有八成勝利的把握。另一方面,就沖著岳王指使方昱惟陷害沈家,害得沈氏一門家破人亡,沈氏姐弟也不會拒絕合作的……”她心底起了猶豫,沈徽儀最大的一個優(yōu)勢,就是能忍,能忍人所不能忍之事,方是聰明人。
“紓小姐這可冤枉本王了,這計劃是和皇兄一起訂的,如今倒都是本王的不是了。”承光延失笑道,“沈家和岳王之間的恩怨的確是沒想到,顧式如這個澄妃遠沒有岳泠舒風光,算得上是深藏不露。其他的也就差不離了!
紓宣撫聞言便把頭一歪,明晃晃的笑容一時之間仿佛把整個房間都照亮了。她彎起唇角笑道:“小元,你還不承認自己笨?”
承昭元苦笑道:“人是一起找的,計謀是一起訂的。功勞卻是你的,我的確是笨了!彼谏想m如此說,眼中卻充滿了寵溺的神色。
承光延微微嘆息,看來這次承昭元是一定會把紓宣撫牽扯進來了。承光延向來不是鹵莽的人,如此看來紓宣撫也不得不信了。
承昭元看向窗外,自嘲道:“沒想到這次竟會幫著皇兄和二哥一起欺瞞母后!彼加铋g籠起淡淡的擔憂,方才爽朗明快的少年心情陡然間沉重起來,“罷了,皇兄已答應(yīng)事后讓我離開鳳城,躲開這些世俗煩惱總會好些的。”
承光延沉默不語,紓宣撫卻從塌上立起,走近幾步道:“小元你可答應(yīng)帶我去看沙漠的,不許食言,否則我不饒你!背姓言坏脮簳r把煩惱擱下,擺手道:“答應(yīng)你的事,我何時反悔過?”
紓宣撫滿意地一笑,嬌俏調(diào)皮的語氣在不知不覺中化解了承昭元心中些微的不快,兩人相視而笑,空氣中彌漫著甜蜜的氣息。
承光延暗暗嘆了口氣,即便是一個敢愛,一個想愛,可知,身在帝王家,一樣是身不由己。這樣一對處在陰謀漩渦中的戀人,該怎么走下去呢?他突然想起了梅樹下那個恬靜的少女,心中稍痛,久久不語。
入宮早已半載,莫名其妙地被封了個侍從女官之后,徽儀常常會望著窗外的景色嘆氣。雖然是整日閑坐在書閣中,心中亦泛起愁緒。青王是許久未見了,她時時會有莫名的牽掛,又只得淡淡苦笑。深宮不比扇莊,行差踏錯一步就是天壤之別,每日需得小心又小心。她總是懷念在家中和小縷說說笑笑的日子。
整理著微微泛黃的書籍,徽儀踏著輕緩的步子從一排排書柜中走過,手中捧著一本《詩經(jīng)》,年歲已久,書頁上都起了角。
“徽儀?”同在謐蘿書閣的侍女慕弦低聲喚著,“太后要見你。”往日清甜的聲音在今日聽來卻有些古怪,低低地在書閣中回蕩。
徽儀一時奇怪,五六個月了,馮太后卻突然想起要召見她,這不是太奇怪了嗎?想到索櫻軒的巧合,她略一思索,便轉(zhuǎn)身隨慕弦離開了書閣,卻沒看見方才拿在手中的書里,飄下一張巴掌大小的畫像,半幅已被茶漬所污。畫中的白衣女子嘴角含笑,眼眸中的光澤卻被淡褐色的茶漬染黃,恍惚間,竟淚水漣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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