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第32次相親
周六么什么特別的,一個字便可概括“累”!做了一天家訪的穆玲覺得身體上累,精神上更累了。\WWw、QΒ⑤.CoM\貴族學校的孩子不好惹,貴族學校的學生家長更讓人頭疼。有錢人,有的財大氣粗,俗不可耐;有的清高自傲,盛氣凌人;有的冷漠自私,愛理不理;更有甚者連面也不露一下,這些富貴病,她一個平凡無奇的小老百姓是沒辦法理解和體會的。更可怕的是晚上姨媽又安排了一場相親宴,她真是死的心都有了。
時間還夠用,于是穆玲回家洗了個澡,換了身姨媽看了會跳腳的衣服——黑色緊身吊帶背心和破破爛爛的牛仔褲,皮質涼鞋,頭發隨意地扎成馬尾,她覺得整個人神氫氣爽,很休閑,很舒服的裝扮。
曹睿覺得今天的穆玲很奇怪,累得要死的回來,馬上精神奕奕地要出門。“去登山嗎?”
“去野游。”她給他一個虛偽透頂的假笑。
“天快黑了。夢游還差不多。”他打趣地説道。
“哼哼。”沒理他的調侃,她從包里拿些錢塞到褲袋里。
“最近犯罪案件特別多,單身女人可得小心點。”瞧她一副神神秘秘的樣子,他忍不住嚇唬她。
“沒事,會有人送我回來的。”是啊,要是對方不錯,只要不討厭,她決定給對方一個機會,也給自己一個機會,正像姨媽説的,她也老大不小了,這是她頭一次這么主動去相親呢,所以她要以真面目去碰碰運氣。
“哦?”他顯然不信地挑挑眉毛,仿佛她説的是天方夜譚。
“等著瞧吧。”穆玲回身個了他一個神秘又自信的微笑。
這個笑容讓曹睿莫名的不按,雖然她故作神秘,卻笑得很嫵媚惑人,甚至可以説是凄美,正是這個“風瀟瀟兮易水寒”的微笑一直盤桓在他心頭,讓他坐立不安,就好像她真的會“壯士一去不復返”似的,以至于啊心煩意亂,什么也干不下去。
穆玲坐在相親的老地方——緣來咖啡坊。在第3杯咖啡冷卻后,男主角——那個小型加油站的老板才姍姍來遲。
平頭,棱角分明的臉,皮膚黝黑,穿著干凈利落。“抱歉,我有急事。”老掉牙的借口,穆玲卻真的相信,他有一雙真誠而漂亮的大眼睛,額角的汗珠以及眼中的焦急,和緊抿的嘴角都似在告訴她,他是個真誠可靠的人。對他的第一感覺很好,所以她愿意原諒他遲到的30分鐘。
“沒關系。”他只要了大杯的冰水。看了看穆玲之后,他終于找到合適的機會開口了:“石浩,男,31歲,現經營一家小型加油站,高中學歷,這是我第一次相親。”他老實明快地交代。
她欣賞他直率,毫不做作。“穆玲。26歲,幼兒園老師,念過沒什么用的專科學校。”她又補充了一句“單身!”她笑了。
他也松了口氣,一口氣喝完整瓶水,若有所思地看了看窗外后,石浩這個英俊坦白的男人很認真地詢問:“我們交往看看吧。”
本來對他很有好感,她也有試試的意思,但他眼中那一閃而逝的無奈讓她想了想。“你覺得我怎么樣?”她問了一個所有相親的人都會問的問題。
“很真!”他還滿欣賞穿成這樣來相親的她。
“好吧,我們交往看看。”她對他的回答很滿意,機會來了就要抓住。穆玲不貪心地期待下一個男人全不同。最起碼,他讓她覺得舒服,這就夠了。
后來他們進行了一場很融洽的談話,他們沒談哲學,卻爭論著抨擊時弊;他們沒談理想。卻互訴對未來的期望;他們不談自己,卻悠閑地大話家常。穆玲被他大哥般的溫情和坦誠吸引著,總覺得他彌補了她缺少的親人般的溫暖。事情的發展順理成章,石浩送她回家。哈雷摩托拉風勁爆,穆玲很慶幸自己今天沒穿裙子。
風馳電掣地行到一半路程的時候,石浩的手機響了,他按動帽子上的裝置,突然臉色慘白地回頭對穆玲説了一句:“我們必須先去別的地方。”還沒個穆玲表達意見的機會,摩托便像裝了火箭一樣沖了出去。
站雜一個狹小簡陋的病房內,床上躺著一個年輕而蒼白的女孩。她緊閉著眼,手腕上纏著厚厚的紗布,石浩握著女孩骨瘦如柴的另一只手,眼中充滿愛憐,自責,懺悔,他看著她,專著而深情,穆玲多少明白了點什么,無奈地笑笑,隨后退出病房。
石浩跟了出來,掏出煙。“介意嗎?”他靠在墻上。
“請便。”她知道他會解釋。
石浩點燃香煙,即使事情敗露他的目光依然坦誠。“他叫小倩,我們相戀4年了,今天我利用了你,我不知道説對不起還有沒有用。”
“為什么去相親?”她很好奇。
“我家里不同意。”他嘆了口氣。“小倩不知道父親是誰,她媽是個妓女。”他的神情很痛苦。“但小倩是個好女孩。”他很愛她!
“所以,你想利用我來做擋箭牌?”穆玲直言不諱。
他也很直率地點點頭,“是的。我原本是想借你來穩住我家里人,再慢慢説服小倩和我結婚。她一直很自卑,脆弱。”提起愛人,他眼中盈滿溫柔。被這樣一個癡情的男人愛著,那個女孩真幸福。
“可沒想到,她以為我變心,一時想不開——”他皺著眉頭,痛苦不堪。
説不感動是騙人的,穆玲很同情這對苦命鴛鴦。在哀悼她的出師未捷后,她做了個決定:“我們繼續交往吧。是的,你繼續利用我吧。”石浩震驚地抬起頭看她,又不好意思地想開口勸她。“其實我也不想再相親了。”緣分強求不來,還是順其自然吧。她也可以暫時擺脫姨媽的糾纏。“我們雙贏。”她明快地笑了。
石浩突然覺得眼前的這個率真,善良的女孩很有魅力,她值得更好的人來疼。熄滅手中的煙,他如釋重負地拍拍她的頭,“我送你回家吧。”
“不用,等她好了,我們三個人見見吧。”多好的男人啊!唉!穆玲的瀟灑拒絕讓她吃盡了苦頭。那里地方偏遠,叫不到車,于是她走了近1個小時才到市里打車。回到家,便看見曹睿坐在門口的臺階上。“呦!爬山剛回來啊?”看見她一個人灰頭土臉地回來,他似乎很高興,幸災樂禍地裝傻:“咦?護花使者呢?”
在醫院陪他真正的花呢。“你怎么坐在外面?”
“看星星。”他帶著一臉幸福的微笑往樓里走。
他果然在這里等看她的笑話,他早就料定她男生緣奇差無比。出師未捷啊!除了可惜,穆玲還是覺得滿輕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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