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天還沒亮,詹元樹就帶著行李箱等在他和吳研約好碰面的地方。\\www.QВ⑸。CǒM/冬天的早晨,天很冷,路燈在早晨的霧靄里變得昏黃不清。詹元樹看了看冷清的大街,因為是年三十,加上時間太早,街上的人和車都很稀少。等了一會,吳研還沒來,詹元樹看了一眼表,快六點,離飛機起飛還有一個半小時,時間還來得及。也許是等得有點不耐煩了,他扯掉了手套,然后從大衣口袋里拿出那兩張機票。在昏黃的路燈下,吳研的名字在機票上卻清晰可見,詹元樹突然笑了一聲,且不知道他這一聲笑是因為自己這有些荒唐的行為,還是因為他們彼此都那么可笑。
吳研來的時候便看到詹元樹手里拿著什么在看,待走近時,詹元樹抬起頭來。
“不好意思,我來晚來!”吳研客氣的説道。
“沒有,時間正好。”詹元樹掃了一眼手表,時間正好六點整。
吳研的手里也提了個小的旅行包,因為此去七天,所以換洗的衣服自然是要帶上的,再加上女孩子出門必帶的一些東西,所以旅行包也裝得鼓鼓的。詹元樹這才開始打量吳研,她今天穿了一件格子的中長大衣,至于是什么顏色,在昏黃的燈光下還真的難以辨認;下身著深色長褲,當然,也許是黑色,反正無法確定;頭發則挽了起來,并用一外發夾固定,額前一縷秀發垂到耳際,看上去既精神,又不失女性特有的溫柔。詹元樹在打量完吳研后隨手攔了輛出租車去機場。
雖然是大年三十,雖然時間尚早,但機場的侯機大廳人卻不少,他們都和詹元樹一樣趕著回家,趕著和家人團聚的年夜飯。所以,在他們略顯疲憊的臉上,有的是等侯回家的喜悅,卻無吳研的忐忑不安和迷茫。臨上飛機前,按照協議的約定,詹元樹給了吳研2000塊錢。吳研接過錢時的心情很是復雜,有點安心,有點失落,有點傷感,有點無奈……
在飛機飛行的一個多小時里,他們沒有説過一句話,就像兩個陌生人,甚至比陌生人還陌生。詹元樹一直閉著眼睛,但他并沒有睡著,他想起昨天晚上吃飯時小科説的那些話,“老大,你可得小心啦,別讓人給訛了!”小科説,“這年頭,都説男人好色,抓著機會就楷油。可誰知道,現在這女人也不是省油的燈,指不定什么時候就讓她給訛,還無處申冤。”小科好像有點馬后炮,這主意既然出了,詹元樹也按他説的做了,協議也簽了,這才馬后炮説這事有點懸,風險挺大,這不是存心讓人難受嘛。吳研一直盯著窗外,不知道她都看到些什么,也許什么也沒看到。當然,她可能根本不是為了看什么才一直盯著窗外,她只是不知道接下來等著她的會是什么。身邊的這個男人自然是不可靠的,這倒不是因為這男人就一定是壞人,可是他們這樣的關系,真要有點什么突發事件,這男人肯定不會站在自己這邊,他也沒有理由站在自己這邊。
飛機在成都雙流機場降落的時候,吳研突然覺得有種透不過氣來的感覺,她説不好自己是因為暈機,還是因為緊張。詹元樹只是禮貌的問了句‘你還好吧’便沒有更多的關注。
在機場的出口,詹元樹包了一輛出租車,他知道這個時候的長途車票一定不好買,而他的家離成都還有兩百多公里。車出成都,走上成綿高速時,吳研便閉上了眼睛。雖然這川西平原與自己重慶的老家有著天壤之別,但巴山蜀水,自古以來都是打斷骨頭連著筋,所以她不愿意看窗外的景色而讓自己觸景生情。她知道,在地圖上,甚至在外省人的眼里,重慶和四川是沒有多大分別的,但她在重慶的家離現在的位置卻有五六百公里之遙,而且這個距離還在不斷的拉大。
途中,詹元樹的電話響了幾次,都是他妹妹詢問他到哪里了,可見妹妹等待的心情是很著急的。當詹元樹的電話又一次響起時,吳研看到車窗外的指示路牌上寫著‘劍門關’幾個大字。“劍門關,在這附近嗎?”吳研不自覺的問了一句。詹元樹沒有回答吳研的問題,倒是司機給了她答案,“從剛才那里下去,出收費站,可能再走十來分鐘就到劍門關了。以前送過幾次客人,那條路還不錯,只是彎道有點多,道路窄了點。”吳研對于劍門關的了解僅止于書上説的“一夫當關,萬夫莫開”,至于真正的劍門關是什么樣子,她很難去想象,也從沒去想象過。
“剛才妹妹來了幾次電話,她在鎮上等我們。”詹元樹説這話的時候,回頭看了一眼吳研,那意思好像是説,我這話是説給你聽的。吳研表示的了解的點點頭,雖然在這之前,詹元樹從來沒提過他家里有個妹妹,甚至于更多關于他家里的情況。當然,吳研也沒有問過,她也不知道應該問什么,只是覺得到時候自然都會知道的。車在什么時候下的高速,吳研沒有注意,等她注意到的時候,車已然在彎曲的公路上行駛了。按著詹元樹所指的路線,司機七拐八拐的穿行著,最后在一個小鎮上停了下來。
后來,吳研才發現,那個所謂的小鎮不過是一條公路,兩邊有一些房子,郵局和農村信用社都在公路的兩邊,在房子的盡頭有一所小學,遠遠就能看到“內有學生出入,車輛緩行”的牌子。這個所謂的小鎮,真可能巴掌大來形容。雖然小是小了些,倒也五臟俱全,在行政等級的化分上,它終究是個鎮,不是個鄉,更不是個村。在吳研還未來得及多看兩眼這個地方的時候,一個女孩便出現在她面前。“哥,我等了你們好久了。”女孩沖詹元樹抱怨著,臉上卻帶著笑容,眼光游離在詹元樹和吳研的臉上。
“昨天都跟你説了,沒那么早到,誰讓你那么早來等的。”詹元樹摸了摸女孩的頭説道。
“我這也是著急想看嫂子嘛!”女孩説這句的時候,已然把眼光轉向了吳研,而此時的吳研好像還未進入角色,她在聽到‘嫂子’這個詞的時候,半點反應沒有。
“吳研,這是我妹妹,詹元惠!”
詹元樹的介紹讓吳研突然反應過來自己此行的任務,她馬上露出笑容,然后沖女孩叫了一聲‘元惠妹妹’。
“哥,我是該叫嫂,還是叫姐姐呀?”詹元惠笑嘻嘻的問道。
吳研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當然,她這不好意思并不是因為女孩的害羞,而是對這種尷尬身份覺得不好意思。詹元樹淡淡的笑了笑,不知道他的笑容里包含著什么。
“哥,你是不是特想讓我叫嫂呀?那你可得動作快,我現在是挺想叫嫂的,就怕一會媽聽到了又得説我沒規矩。姐姐,你説呢?”
吳研也笑了笑,“妹妹高興就好!”
從鎮上到詹元樹的家還有一段距離,平常總會有很多火三輪或是兩輪摩托來回拉客,但因為最近修路,實在不好走,所以這拉客的人也少了。雖然這樣,詹元惠還是叫到了兩個兩輪摩托。她讓詹元樹跟吳研坐一輛,自己則帶著他們的行李坐另一輛。吳研第一次在路況如此差的情況下坐這種車,雖然自己的老家也有這樣的,但路況好很多,相對而言安全系數也就高得多。所以,當吳研硬著頭皮坐上去的時候,心卻象被什么東西掛著,就怕一個不注意讓心給摔了下來。詹元樹在吳研坐上去后,自己也坐了上去,而詹元惠所坐的車早已經駛了出去。
詹元樹坐在吳研的身后,感覺到她有些僵硬的身子,因此他特意在出發前提司機開慢一點,穩一點。雖然如此,但摩托車出發后的顛簸仍讓吳研的心七上八下,緊張得不行。“你別緊張,靠著我就行,沒事的!”詹元樹在吳研的耳邊説道,雖然詹元那樣説,但并不曾減弱她的緊張感。詹元樹的家在秦嶺腳下,因此那里的公路大都蜿蜒,甚至有的地方還很險。每每路過險要的地方,吳研都閉上眼睛,就怕司機一個不小心讓他們的小命洗白。詹元惠的車跑在前面,她不時回頭提醒詹元樹抱緊吳研,別出什么危險。
約摸十來分鐘后,詹元惠的車在前面停下,吳研坐在后面遠遠的看見。待吳研他們的車停穩后,詹元惠馬上迎了上來,“姐姐,不太習慣坐這個吧?哥也不抱著姐姐,可真夠放心的。”詹元惠抱怨著自己的哥哥,詹元樹卻掏出錢包來準備付車費。一問才知道,兩個車要五十塊錢,詹元惠立馬就急了,“講好一個車十的,耍什么賴呀?都是一個鎮的,有你們這樣做生意的嗎?”司機一邊找錢給詹元樹,一邊説著生意不好做,又是大過年之類的話。雖然這樣,他們還是只收了四十。
待司機走后,詹元惠指著山下的那個院子説,“姐,我們家就住那里,幾分鐘就下去了。”吳研看順著她指的方向看去,好象距離有點遠,而她卻不知道這又是翻山越嶺到達的地方是哪里,在地圖那個位置可以找到。(全本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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