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三章 緊急約見
八月初十,江逐流抵達(dá)興州城已經(jīng)是第五天了,西平王李德明依舊在溫泉山內(nèi)養(yǎng)病,據(jù)說李元江說,要到八月十八,壽誕典禮前一天李德明才會從溫泉山回來。\\WWW.qВ⑤、c0M\
用罷早膳,軍弈來報,有儒生求見。
自從那日傳出來江逐流再次在算學(xué)比試中勝了阿布杜之后,就不斷有漢人、黨項人、吐蕃人等打著各種名號的學(xué)者、儒生來驛站拜訪江逐流,這些人有的是向江逐流請教算學(xué)的,有的是過來和江逐流談經(jīng)論道的,有的干脆是直接要拜江逐流為師的,還有的是過來向江逐流請教的,這些人如同蒼蠅一般圍繞著江逐流團(tuán)團(tuán)打轉(zhuǎn),讓江逐流不堪其擾,從早上到晚上,所有的時間都用來接待這些人了,江逐流連一點空閑時間都沒有。
“不見!”江逐流不耐煩地說道,“你就出去告訴來人,說本使身體欠佳,實在是不方便見人。”
軍弈領(lǐng)命而去。過了片刻,又回來了。
“稟告大人,來人不肯離去,他在驛站外大吵大嚷,辱罵大人!”
江逐流臉色慍怒,真真是莫名其妙,怎么整日里都跑過來這么多莫名其妙的人啊!
“他罵些什么?”狄青騰得一下站了起來,手就扶在腰間的佩劍上了。他真忍不住了,竟然有人敢辱罵江大哥,實在是太可惱了!
軍弈偷眼看了一下江逐流,低聲說道:“小的不敢說。”
江逐流擺手道:“無妨,你照實說來!”
軍弈這才壯著膽子說道:“他罵江大人是無膽鼠輩,還罵我們宋人是天下最最窩囊的人。僥幸贏了一場兩場就趕快躲避起來做縮頭烏龜,不敢再比。”
“黨項人才是天下最窩囊的人!”狄青怒聲說道:“連個國師都要請黑衣大食地番和尚擔(dān)任,即使這樣,不還是照樣輸給江大哥嗎!”
那軍弈繼續(xù)說道:“來人說他就是西青王國師阿布杜的親傳弟子。前幾日他師父阿布杜身體不好。發(fā)揮不佳,才讓江大人鉆了空子。今天,他要過來代表師父阿布杜教訓(xùn)江大人,為他師父報仇雪恨!”
狄青微微一怔,旋即有怒聲道:“江大哥哪里有那么多閑工夫搭理這些無聊的人?待我過去趕走此人!”
江逐流卻伸手?jǐn)r住了狄青。
“狄賢弟,慢!”江逐流微微一笑,“既然是國師府的人,倒是要見上一見,為兄要看看,阿布杜地徒弟是不是長了三頭六臂。阿布杜都已經(jīng)敗了兩次。他不過是阿布杜小小的弟子,還能做些什么!”
狄素亦知道江逐流的意思。阿布杜此時派徒弟過來,一定要傳達(dá)某些信息。只是這房間內(nèi)有竊聽裝置,狄青不得不裝作一副義憤填膺的模樣。
“大哥……”狄青望著江逐流,眼角的余光卻掃向房間內(nèi)那張巨大的床榻。
江逐流看到狄青的眼神,微微搖頭,意思是說無妨。他大聲道:“見是要見此人。不過他方才在外面辱罵為兄,實在是可惱。所以要給他一些教訓(xùn)。”
“大哥,要給他什么教訓(xùn)?”狄素問道。
江逐流冷笑道:“賢弟。你一會兒去讓軍弈們騰出一間偏房,為兄待會兒就和你在偏房見阿布杜的徒弟。以他的身份,根本沒有資格讓大宋宣德郎在上房見他。”
狄青連忙躬身說道:“大哥,小弟這就去辦。”
江逐流這個借口實在是冠冕堂皇,讓任何人都挑不出一點毛病。狄青滿心佩服地領(lǐng)命去讓手下的軍弈騰出一間偏房來,待會兒好讓江逐流和阿布杜地徒弟進(jìn)行“比試”。
狄青在江逐流發(fā)現(xiàn)房間內(nèi)有竊聽通道的當(dāng)天就開始把他們居住的院落中所有地房間都檢查了一遍。狄素發(fā)現(xiàn),只有幾間上房內(nèi)的床榻有竊聽用的金屬管。而軍弈和下人們住的偏房里就沒有這些竊聽裝置。也許是因為建造這個竊聽裝置耗費很大,也太過于困難,所以只有重要的房間內(nèi)有竊聽裝置。那些很差地通房通鋪內(nèi)就沒有這些見鬼的玩意兒。現(xiàn)在江逐流借口阿布杜的徒弟在外面羞辱了自己,所以要禮尚往來,羞辱回去,用這個光明正大地理由在下人們的偏房羞辱阿布杜的徒弟,真的是在妙不過了。狄青心中猜想,那些在地下竊聽他們講話的黨項胡人一定氣得雞飛狗跳,偏偏想不出辦法。誰能想到,堂堂的大宋宣德郎有著高大華麗的上房不用,偏要去低矮潮濕的下人下榻的偏房去見訪客?
偏房很快騰了出來,江逐流大模大樣地坐在偏房地炕上,等待著阿布杜的徒弟。
“稟告大人,來客帶到!”軍弈在門外叫道。
江逐流微微一笑,用目光向狄青示意。
“帶進(jìn)來!”狄青手按在佩劍上,高聲喝道。
一個高鼻深目的三十多歲的大食人被軍弈帶了進(jìn)來。
“西平王駕前國師阿布杜座下弟子歐米爾見過宣德郎大人!”
和阿布杜一樣,歐米爾也說得一口字正腔圓的中原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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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逐流揮一下手,讓軍弈退下,這才開口道:“歐米爾,方才本使聽手下來報,你在外面辱罵本使,可有此事?”
歐米爾躬身道:“江大人,請原諒歐米爾的冒失無禮。若我不那樣辦,又如何能見到大人呢?”
行動間,歐米爾雙手在胸前連畫了三個十字,每個十字的位置都有所不同。這是當(dāng)初江逐流和阿布杜約定的暗號,只有能畫出這三個不同位置十字的人,才是真的奉了阿布杜之命令過來傳話的人。
江逐流的心一下子放下來了,看來歐米爾不是黨項人派過來套話的細(xì)作。最起碼從目前來看,阿布杜還沒有招惹起黨項人的懷疑。
江逐流微微一笑,道:“歐米爾,你這么急著見本使,有什么事情?”
歐米爾望了一眼站在旁邊的狄青,躬身說道:“歐米爾當(dāng)然是為上師阿布杜報仇雪恨,來和江大人比試算學(xué)題目!”
江逐流指著狄青笑道:“歐米爾,這位是衛(wèi)隊指揮使狄將軍,也是本使的好兄弟。有什么話你盡管放心的說,不用避諱什么。”
歐米爾這才放下心來,他邁前兩步,靠近江逐流低聲說道:“江大人,山遇惟亮將軍托歐米爾的師父向你傳話,說他有重要的事情要見大人。”
江逐流身軀一下子繃直了,“歐米爾,可知道是什么事情?”
歐米爾搖頭道:“山遇惟亮將軍并沒有告訴師父詳細(xì)的情況,所以歐米爾也不知曉,只是知道情況非常緊急。”
江逐流知道,他下榻的驛站完全被黨項人監(jiān)視起來了,所以山遇惟亮沒有辦法來見他。可是,他又有什么辦法去見山遇惟亮呢?
“歐米爾,山遇惟亮將軍可曾告訴你,要本使到什么地方去見他?”
歐米爾道:“山遇惟亮將軍說,今天晚上,他在飛仙樓等候大人!”
江逐流一愣,道:“飛仙樓,那是什么所在?”
狄青在一旁插言道:“大哥,飛仙樓位于興州城東郭,乃是一所青樓!”
當(dāng)日狄青和江逐流一同在興州城內(nèi)走了一遭,狄青主要是記錄街道和兩旁的建筑等地理環(huán)境,以備進(jìn)退之時所用。江逐流主要是考察興州城內(nèi)的商鋪物資物價,以了解興州城的經(jīng)濟(jì)水平。所以狄青自然記得飛仙樓,而江逐流絲毫不知道。
“對,飛仙樓是興州城最有名的青樓,里面的姑娘個個都象天上的仙女一旁漂亮,所以飛仙樓!”歐米爾碧藍(lán)的眼珠中流露出興奮的目光,顯然是飛仙樓的老客。
江逐流點了點頭,飛仙樓既然是興州城內(nèi)最好妓院,那么黨項人的大臣將領(lǐng)王公貴族進(jìn)出自然毫不稀奇。他是大宋使臣,也是文人墨客,來興州城豈能不逛興州城最上檔次的青樓?所以他到飛仙樓也是理所應(yīng)當(dāng)。看來山遇惟亮安排的這個地方不錯!
傍晚時分,江逐流和狄素兩人換上便服,大搖大擺地走出了驛站。在他們身后,有幾個黨項人不遠(yuǎn)不近地綴了上來。
“江大哥,有黨項人的眼線!”狄青低聲對江逐流說道。
江逐流呵呵一笑,道:“只要在興州城,到處都是黨項人的眼線,不用理睬!”
狄青不由得啞然失笑,看來是他緊張得過頭了。遂不理睬后面那幾個若隱若現(xiàn)的黨項人,放松心態(tài),和江逐流不疾不徐地向東城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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