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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一章 智擒劫匪


  回到縣衙,郭松和張保見前后無人,終于把按捺了一路的疑問向江逐流問了出來:“縣丞大人,你現(xiàn)在該告訴屬下,究竟想出了什么好辦法捉拿劫匪?”

  “呵呵,我也只是想出了一個大概脈絡(luò),能不能成還要待我們再推敲一下。\WwW.QВ⑤、com\\”江逐流低聲講出了自己的辦法,郭松和張保眼睛發(fā)亮,齊聲說一定能成。

  郭松自告奮勇地說道:“縣丞大人,屬下對縣城里的商鋪比較熟悉,這件事情縣丞大人就交給我辦吧!

  江逐流點頭道:“如此甚好,那就拜托郭大哥了。”

  郭松喜滋滋地領(lǐng)命而去,一向與錢糧稅賦打交道,郭松實在沒有想到有一天他也能參與道偵緝劫匪這個行當(dāng)里來,縣丞大人說的法子實在是有趣。

  張保則領(lǐng)下了江逐流另一項命令,也去準(zhǔn)備去了。

  兩人都離去后,江逐流思緒就離開了這個劫案,繼續(xù)考慮黃河南岸的一萬多災(zāi)民的安置問題,這才是重中之重、當(dāng)務(wù)之急呢!假如不解決好這一萬多災(zāi)民的生計問題,不然這次江逐流破了劫案,接下來還會有層出不窮的劫案等著他呢。百姓總要吃飯,總要生活!

  江逐流這邊還沒有想出什么好辦法,那邊郭松已經(jīng)回來了,他還提了一大袋子干槐花回來。

  “縣丞大人。這干槐花就能解決問題!

  “此言當(dāng)真?”江逐流大感驚奇,雖然這辦法是他想出來地,但是他確實沒有想到解決他的構(gòu)想的物品竟然是后世中常見的槐花,這個和他的設(shè)想也太不搭調(diào)了吧?

  “嘿嘿,”郭松搓著雙手干笑道:“原來縣丞大人也有不知道的東西啊。我還真以為縣丞大人什么都知曉呢!”

  江逐流笑罵道:“郭大哥少要捉狹,難道你沒有聽過隔行如隔山嗎?快快與小弟講來!

  沒有衙役公差在場,江逐流說話越發(fā)隨便。

  郭松顯然也是受了江逐流地傳染,往日一貫積聚眉宇之間愁氣消散了不少。語氣也開朗了起來:“縣丞大人,這個方子乃是那商鋪祖上流傳下來的,本不想給我,奈何經(jīng)不起我的恐嚇,最后還是被我弄過來了!

  “呵呵,我只說郭主簿一副悲天憫人地狹義心腸。沒有想到也會仗勢欺人!”江逐流笑道:“先不要在我面前邀功請賞,快把方子告訴小弟。”

  郭松卻道:“縣丞大人,走,跟我到后衙,看屬下給你演示一遍!

  難得郭松如此興致勃勃,江逐流就笑著跟他到了后衙,郭松推開了自家的院門,把江逐流讓進來,然后又大聲喊道:“夫人,夫人!”

  郭妻正在房內(nèi)做女紅。聽見郭松的喊聲連忙迎了出來。不想?yún)s看到了江逐流,連忙親熱地上前道:“江兄弟。今日怎么舍得上門看嫂子了?平日里住個對門,也不見你來!

  江逐流正要答話。郭松那邊卻道:“夫人,我和縣丞大人暫借咱家的院子一用,你且出去,到縣丞大人家里去陪老夫人話話家常。”

  郭妻一聽是正事,也不再多言,回房拿起活計往對面江家去了。

  江逐流倒是不好意思,口中埋怨道:“郭大哥,何必要遣走大嫂呢?”

  郭松一邊忙活。一邊說道:“婦道人家都是碎嘴子,萬一她和誰說得高興。把我們今日的事情傳了出去,一個是會耽誤縣丞大人破案,另外一個這也是人家商鋪的祖?zhèn)髅胤剑瑥奈疫@里流傳出去豈不是罪過?”

  江逐流點頭微笑,郭松心思倒也細(xì)致。

  這邊郭松已經(jīng)在灶房架起家里最大地那口大鐵鍋,下面加上柴火,大火猛燒。等鍋壁發(fā)燙,郭松將一大袋子干槐花扔進鐵鍋,又從另外一個小袋子里拿出兩包東西,打開其中一包把里面的物品倒入鍋里,用鍋鏟一邊炒一邊搗碎。

  江逐流卻認(rèn)得那包物品,口中說道:“郭大哥,這不是碎石灰嗎?”

  郭松點頭笑道:“正是!”

  然后把鍋鏟遞給江逐流道:“縣丞大人,你來幫我炒這個,把干槐花和碎石灰弄的越碎越好!

  見郭松弄得神秘,江逐流也禁不住好奇起來,他接過鍋鏟,一邊賣力地炒著干槐花和碎石灰,一邊看郭松下面還有什么舉動。

  郭松這邊卻提了那只木桶,到院子里水井中打了一桶水提了過來。然后他打開另一小包東西,倒入了水桶之中,拿起一根木棍快速地攪動。

  “郭大哥,這是何物?有何用途?”江逐流按捺不住好奇。

  “嘿嘿,明礬!惫傻靡庋笱蟮卣f道,“用途縣丞大人一會兒便知!

  隨著他的快速攪動,明礬已經(jīng)完全融化在水桶之中。

  郭松又往灶火里添了幾根柴禾,對江逐流說道:“縣丞大人,請讓開!

  江逐流閃到一旁,郭松提起水桶把滿滿地一桶水倒入大鐵鍋中。然后用木棍用力攪動著一大鐵鍋水。

  江逐流注視著大鐵鍋,臉上神色隨著時間的推移越來越驚奇。

  看著江逐流臉上的神色,郭松攪動地越發(fā)賣力,大約一刻鐘之后,郭松放下木棍,對江逐流說道:“縣丞大人請看!”

  江逐流充滿驚喜地看著那大半鐵鍋水,他大笑起來:“此計可成!”

  郭松也陪著江逐流大笑起來,畢竟,這個絕妙的計策中他的功勞也要占去三分呢。

  逐流笑到一半,忽然又想起了另外一個問題,猛然!肮蟾,那后面的事情呢?怎么解決?”

  郭松呵呵一笑,對江逐流道:“縣丞大人,屬下已經(jīng)問清楚那個商戶了,他告訴屬下,解鈴還須系鈴人,只要是在三日之內(nèi),都可以用此物來解決!

  說著,郭松指了指水桶中剩下的一點明礬水。

  “此話當(dāng)真?”江逐流驚喜道。

  “屬下已經(jīng)在那商鋪后院試過,確實靈驗。”郭松答道。

  “哈哈!”江逐流暢懷大笑起來,這次劫匪插翅難逃了!

  ***************

  接下來的幾日,江逐流是一天審理官司一天署理縣務(wù)。

  官司現(xiàn)在對江逐流來說不是什么難題,雖然公堂外圍觀的百姓逐日增多,簡直要把公堂圍堵個水泄不通。江逐流卻不受圍觀百姓多寡的影響,依舊按照天理國法人情三者和諧統(tǒng)一的原則來斷這些個官司,幾天官司斷下來,原告被告以及圍觀的百姓無一不服。隱約間,陽縣的百姓已經(jīng)開始稱呼江逐流為**天了。

  倒是署理縣務(wù)這塊江逐流還是沒有理出個頭緒,那一萬多災(zāi)民的生計問題一日沒有解決,江逐流就一日沒有心緒考慮其他。

  轉(zhuǎn)眼之間,距離劉家寨村民遇劫已經(jīng)有五天時間了。

  這日早上。本是署理縣務(wù)時間,可是江逐流卻無心看那些往來公文,最后他干脆將那些公文推在一旁,靜靜地坐在思補堂等候外面消息。

  不久,一陣急促地腳步聲從外面?zhèn)鱽。只見張保面露喜色跨進思補堂來,口中叫道:“縣丞大人,成了!成了!”

  江逐流早就站起來了,他口說道:“果然成了?”

  “是地!縣丞大人。你的計策成功了!”

  江逐流大笑,高聲叫道:“張縣尉,帶上衙役鄉(xiāng)勇,隨本縣趕赴田家堡!

  “屬下領(lǐng)命!”

  張保快步奔了出去,心中暗道,田老大。俺張保拿你沒有辦法,難道縣丞大人拿你也沒有辦法么?你這次犯到我家縣丞大人手中,看你還有什么話講!

  縣衙外面已經(jīng)集結(jié)了五十個手持弓箭長矛的鄉(xiāng)勇,再加上二十個腰懸鋼刀的衙役,七十多人浩浩蕩蕩地拱衛(wèi)著江逐流、張保、郭松陽縣的三位最高官員往黃河南岸的田家堡而去。

  江逐流也意氣風(fēng)發(fā)。雖然這些天來在公堂上斷了不少官司,但是親手設(shè)下妙計捉拿劫匪這還是頭一遭。解開官司中的謎局雖然需要智慧,但是那卻象是中國大學(xué)里的考試一般,老師出好了卷子,學(xué)生只要去填上標(biāo)準(zhǔn)答案就好了?墒窃O(shè)下圈套捉拿劫匪,卻好比國外大學(xué)里地開放性試驗課題。包括課題的設(shè)計、試驗器具的制作和購買、試驗流程的安排等等都需要江逐流自己親手去做,而只要其中一個環(huán)節(jié)有差異。得出的結(jié)果就不一樣了。相比之下,還是這種開放性的試驗課題更刺激、更有成就感。

  可是當(dāng)江逐流進入田家堡時。胸中地意氣風(fēng)發(fā)頓時化為烏有,代之而起的是,一種莫名的悲涼。

  這是人居住的地方嗎?滿目都是斷垣殘壁,中間偶爾也聳立著幾間尚能被稱為房子的完整建筑也都是東倒西歪,黃泥墻壁上裂縫交錯,屋頂之上黑黃難辨的茅草在寒風(fēng)中瑟瑟發(fā)抖。自從進入田家堡村之后,江逐流竟然沒有看到一塊磚頭和一塊瓦片,更別說青磚瓦房了。

  隨著江逐流一行逐漸往里行走。不斷有田家堡的村民從掀起茅草,從斷殘壁之間爬了出來。用呆滯地目光盯著這些衣著光鮮的官差。江逐流甚至能夠感覺到那呆滯目光之下冰冷的憤怒。

  讓江逐流吃驚的是,眼前這些田家堡村民之中沒有一個青壯年,俱都是年邁地老人、瘦弱的婦女和孱弱地兒童,人人都瘦成了皮包骨頭。這等景象江逐流以前也見過,可那是在一張獲得普利策新聞大獎的非洲饑民地照片上啊。曾幾何時,他見過自己身旁的人餓成這樣樣子?

  張保顯然到過田家堡村,他對這里的路非常熟悉,轉(zhuǎn)過兩間倒塌的土坯房之后,張保把江逐流領(lǐng)到一座田家堡最為高大完整的建筑前面。那是一間青瓦房,雖然下面的墻全部是土坯筑成,但是房頂上終于能見到青瓦了。

  張保指著青瓦房對江逐流說道:“縣丞大人,這是田家堡的祠堂,田老大房子已經(jīng)被大水浸塌,他每日里都在祠堂內(nèi)休息!

  江逐流鎮(zhèn)靜了一下情緒,把手一揮,五十個鄉(xiāng)勇立刻散開,用弓箭和長槍把田家祠堂圍住,張保來到祠堂的門外,一腳踹去,只聽咣當(dāng)一聲,祠堂地木門被張保踹飛,二十個衙役立刻手持鋼刀沖進祠堂內(nèi),只聽一陣叫嚷之聲,不一會兒的工夫,十六衙役兩人一組用鋼刀架著八個衣衫襤褸地漢子走了出來。其余四個衙役仍在祠堂內(nèi)翻騰,須臾,四個衙役也從祠堂內(nèi)走出,為首的衙役手中提了小半袋黃豆。

  “稟告縣丞大人,我們搜遍了祠堂,只找到小半袋黃豆,除此之外,祠堂內(nèi)再無其他物品。”

  江逐流點了點頭,讓衙役把小半袋黃豆放下,命他們推到一邊。

  此時以田家祠堂為中心,已經(jīng)聚集了數(shù)百名村民,雖然都是老弱病殘,但是數(shù)百人黑壓壓地把江逐流一行人圍困在中間,聲勢也是嚇人。

  田老大是個身材高瘦的中年漢子,他顯然是認(rèn)識張保,對他的到來不屑一顧。

  “縣尉大人,不知道小民身犯何罪,竟然勞動縣尉大人率領(lǐng)這么多人來田家堡捉拿小民?”田老大語帶嘲笑地說道。

  “對啊,田老大究竟犯了什么罪你們今天必須給我等說清楚,即使你們是官府的公差,也不能擅自抓人!”田家堡的村民也在一旁嚷嚷起來,聲音甚大。

  “住口!爾等休要喧嘩!”張保大喝一聲,手握鋼刀目光灼灼地掃視了一周,然后指著江逐流對田老大說道:“這乃是我們新來的縣丞江逐流江大人。”

  “**天?”田老大微微一愣。

  村民也安靜了下來。

  “呵呵,”張保笑道:“田老大,你也知道我們縣丞大人的威名?告訴你把,縣丞大人到陽縣不足十日,已經(jīng)斷了近二百個官司,中間無一錯漏,原告被告全都心服口服。你既然知道**天之名,想來也知道我說的不是虛言!

  田老大把脖子一梗,大聲說道:“既然是**天大人駕到,更應(yīng)該放了小民。小民不偷不搶,沒有觸犯朝廷王法,**天為何帶人來抓小民?”

  “對!青天大老爺,你們快放了田老大,不要誣陷了好人!”

  田家堡的村民也七嘴八舌地說道。

  “呵呵!苯鹆骼市ζ饋恚疤锢洗,你真地不偷不搶?本縣卻不相信!”

  “**天江大人,”田老大挑釁地看著江逐流,口中說道:“小民問心無愧,你信不信又有何妨?”

  “呵呵,田老大,好一個問心無愧!”江逐流面容一整。沉聲說道:“那本縣前來問你,這祠堂中的黃豆你該做如何解釋?”

  “喔,這黃豆?”田老大嘴角一撇道:“青天大人,難道說小民有幾斤黃豆,也觸犯了王法不成?”

  “你有幾斤黃豆是不礙王法,可是你這黃豆是從何而來。能告訴本縣嗎?”江逐流不慍不火地說道。

  “呵呵,這黃豆乃小民自己種的。”田老大脖子一梗,不屑地說道。

  “自己種的?難道說這鹽堿地中能長莊稼嗎?”江逐流笑問。

  “**天,田家堡一帶并不完全是鹽堿地,總有零星地塊能種莊稼,不信你可以去查看!碧锢洗笤缇蛿M好了說辭。

  江逐流扭頭看著張保,張保點了點頭,意思是說田老大所言不虛,田家堡附近確實有一些零星地塊能種莊稼。

  “哦,原來如此啊。”江逐流笑了起來!疤锢洗螅氵挺聰明的。只是你再聰明。也沒有想到,這黃豆中藏有機關(guān)吧?”

  田老大面色微變。隨即又恢復(fù)正常。這黃豆他看過,和正常的黃豆一樣,縣丞大人如此說話一定是詐他。

  “哈哈,這黃豆是我親手所種,能有什么機關(guān),真是笑話。”田老大狂笑起來。

  江逐流搖了搖頭,嘆了一口氣道:“田老大,你真是不見黃河不死心啊!彼忠粨]。喝道:“來人!”

  立刻有一個衙役跑上來,遞給江逐流一個小袋子。

  江逐流提著這個小袋子對田老大說道:“田老大。你可看好,這是正常的黃豆!

  江逐流抓出一把正常的黃豆放在田老大面前,然后又從祠堂內(nèi)搜出地那小袋子中抓了一把黃豆也放在田老大面前,“這是從你們祠堂中搜出來的黃豆,可看出有什么區(qū)別嗎?”

  田老大搖頭哂笑道:“一模一樣,能有什么區(qū)別?青天大老爺莫要哄騙于我!”

  江逐流一拍手,叫道:“來人,給本縣打一桶水、再尋找兩個碗來!

  立刻有衙役到村子里的水井打了一桶水,又端了兩只粗瓷碗過來。

  江逐流拿了用把兩只粗瓷碗盛滿了水,微笑地放在田老大面前。

  周圍的村民、還有隨江逐流一起來的衙役鄉(xiāng)勇以及田老大都不知道江逐流葫蘆里賣得是什么藥,都納悶地看著江逐流的表演。

  江逐流又叫道:“郭主簿。”

  郭松立刻上來,從懷里遞給了江逐流一小包東西。江逐流將小包打開,對田老大說道:“本縣這紙包內(nèi)包裹之物叫做明礬,你可知曉?”

  田老大不回答,卻直直地盯著江逐流手中地明礬,心中有種莫名的恐懼。這年輕的縣丞既然號稱**天,這一番做作必然有其深刻的用意,絕對不是單單表演給他看。

  江逐流把明礬分為兩部分倒入水碗中,用手指頭在兩只水碗中攪動起來,直至明礬融化。

  江逐流又拿起他帶來的黃豆,對田老大說道:“田老大,你可看清楚了,這乃是本官帶過來的黃豆!

  江逐流把黃豆放入左邊水碗中,水碗中的水沒有絲毫變化。

  “你再看清楚,這是從田家祠堂搜出的黃豆!苯鹆靼涯前腰S豆丟人右邊的水碗,只見水面蕩漾一下,一圈圈的黃色從這把黃豆上冒出,在清澈地水碗中散播開來,水碗中的清水漸漸變黃,最后竟然通碗都成深黃色。

  田老大看到這里面如死灰。江逐流大喝一聲:“田老大,你還有何話講?還不快快地把搶劫往來行商地罪行向本縣講來?”

  田老大呆在那里,一句話也不說。

  “好,既然你不說,本縣就替你來說!”江逐流冷冷地說道,“田老大,昨天夜里,你的黃

  上蒙面搶劫了四個客商,從他們手中搶走了四百斤黃把他們捆起來丟棄在樹林中。”

  “可是你卻不知道,這些客商乃是本縣派人假扮,為的就是把你引出來!苯鹆骼^續(xù)說道:“當(dāng)然,田老大你搶劫前也十分小心,事先應(yīng)該探明了周圍有沒有官差埋伏,確定了沒有官差埋伏,然后才會動手。這也是縣尉張保張大人幾次設(shè)埋伏都沒有抓到你的原因,因為你太小心了。”

  “可是田老大,你這次卻沒有算到本縣竟然不設(shè)下埋伏,而是在黃豆上做了手腳。”江逐流搖頭笑道:“這黃豆本官用特制的染料浸泡過,這染料有個特性,在著色三日之內(nèi)不能見明礬水,否則就會脫落。所以本官就巧妙的利用了這種染料的特性,昨日用染料把黃豆浸泡著色,然后烘干。再讓張縣尉找了幾個外鄉(xiāng)人假扮行商,于夜里匆匆經(jīng)過黃河大堤,你們得到消息就埋伏在黃河大堤,伺機搶了這批黃豆?墒悄闳f萬沒有想到,就是這批黃豆引來了本官,也正是這批黃豆,證明了你就是搶劫的劫匪!”

  “事到如今,田老大你還有何話說?”江逐流冷笑看著癱坐在地的田老大。

  田老大額頭上大汗淋漓,心中悔恨萬分,他如此小心,沒有想到還是著了新來的縣丞大人的道,看來這**天果然是十分厲害。

  可是田老大卻不甘心如此束手就擒,他猛然高聲喝道:“**天江大人,小民知錯了,小民剛才撒謊了,小民對不起你。這黃豆其實不是小民種出來的,是小民在路上撿來的!”

  “哦?”江逐流眉毛一挑,笑瞇瞇地問道:“不知道田老大你一共撿到了多少斤黃豆?”

  “小民,小民只撿到這一小袋黃豆!”田老大期期艾艾地說道,他敢這樣說,是因為他知道江逐流即使搜遍全村,也只能搜到這一小袋黃豆了。因為他把四百斤黃豆搶來以后,離開給全村的老人婦孺分了。全村老人婦孺已經(jīng)四五天沒吃東西了,每個人分上半斤黃豆,那還不立即煮熟吃掉?至于田老大八個兄弟,則因為還要繼續(xù)作案,所以多分了一些,好吃飽有力氣打劫。

  “呵呵,原來如此?”江逐流冷笑道:“田老大,本縣再問你一次,這黃豆到底是你撿來的還是搶來的?”

  “稟告青天大老爺,這黃豆的確是小人撿來的!”田老大可憐巴巴地望著江逐流說道。

  “那本官再來問你!你究竟撿來了多少黃豆?如果再撒謊,本官就當(dāng)你是那搶劫黃豆的強盜。”江逐流不為所動,厲聲說道。

  田老大抬眼望去,江逐流清澈如湖水的雙眸似乎能看透他的內(nèi)心,他一陣陣發(fā)虛,嘴上卻兀自強硬地說道:“稟告青天老大爺,這一小袋黃豆的的確確是小民撿來,而且只撿到這么多黃豆,以上小民所言句句是實,若有撒謊,任憑青天大老爺處置!”

  江逐流搖頭冷笑,一副悲天憫人的神情:“田老大,你可知道,本官為什么匆匆忙忙前來?因為本官過來是為了救你們。這黃豆染上的特殊染料乃是一種慢性毒藥,而且解藥只有本官手中才有。假如不小心吃下了這些有毒的黃豆,如果救治及時,還可以活命,如果今天得不到救治,那么十二個時辰后,所有吃過這些有毒黃豆的人都要毒發(fā)身亡!”

  “啊!你這狗官!某與你拼了!”田老大一聽江逐流這話,不由得耳目俱赤,他不顧脖子上的兩把鋼刀,硬是竄起來撲向江逐流。田老大身后的兩個衙役一個措手不及之下,雖然手中的鋼刀在田老大的后頸上劃出了兩道深深的血痕,可是田老大卻沖出了他們鋼刀控制的范圍。

  張保手握鋼刀,和眾衙役和鄉(xiāng)勇在人群中維持秩序,距離江逐流很遠(yuǎn),這時候看見田老大掙脫衙役的鋼刀惡狠狠地?fù)浣鹆,不由得肝膽俱裂?h丞大人危矣!

  郭松雖然距離較近,可是他卻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老書生。只能眼睜睜地看著田老大向江逐流撲去。

  江逐流見田老大惡狠狠地?fù)鋪恚瑓s毫不緊張,他一個輕巧地撤步閃開田老大的攻擊,左手牽住田老大的手腕順勢一帶,右手的掌根已經(jīng)重重地敲在田老大的頸側(cè)大動脈上,田老大一陣眩暈,一頭栽倒在地上。

  那兩個衙役此時已經(jīng)追上來,一左一右把鋼刀架在田老大脖子上,死死地把他壓在地上。

  張保這時才趕了過來,他手握鋼刀擋在江逐流面前,口中連聲道:“縣丞大人受驚了!屬下該死,屬下該死!”

  “無妨,縣尉大人請讓開!”江逐流輕輕推開張保,上前蹲在田老大面前。有機會救那些吃下有毒黃豆的人。否則,可就來不急了!”

  “縣丞大人,黃豆是俺田老大搶的,與全村百姓無干,求大人立刻發(fā)解藥,救我田家堡全村百姓吧!”田老大面朝地面被按在地上,嘴里滿是泥沙,含糊不清地哭叫出來,臉上老淚,甚是凄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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