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九章 兩軍初戰
不錯,是他,是援軍到了,陳宏沒有叫出來,在心里默默念道,趕來的大軍全部為騎兵,分成了兩個方陣,前面一個小方陣,有數千人的樣子,后面則是大批的軍隊,足有數萬人,從那熟悉衣著上看確是大梁軍無疑!而此時,西面城墻下的大成軍也迅速整隊,向東邊退去,他們可不會留在這里被人包了餛飩。\\www。qВ5、c0m\
奔在前面的方陣很快來到了汶西城下,一名將領一馬當先,一邊狂奔一邊朝著城中高呼,“元帥有令,陳將軍出城殺敵!”
連續喊了三聲之后,這支數千人的隊伍已經從汶西城下急馳而過,朝著東面的大成軍營直殺了過去。陳宏愣了一下,隨即命令道,“整軍!出城!”雖然他不知道華御廷為什么會這么果斷的要求發動攻擊,但是他相信華御廷不會胡來,而且種種情況聯系到一起,他也隱約猜到了是怎么一回事。
兵貴精而不貴多,面對大成這樣強勁的對手,陳宏絕不會認為簡單的人數多就會取勝,因此他將城中的精兵全部挑選了出來,五萬近衛軍以及另外兩萬精兵,共七萬大軍,留下五萬戰斗力稍差的守城,為了以防萬一,這些人用來守城還有些用處,用來同大成軍進行野戰的話就遠遠不夠了,一旦遇到挫折逃跑起來,反而會將全軍都打亂掉,這也是陳宏一直不敢出城迎敵的原因之一。
等到陳宏整軍完畢準備出城的時候,從西邊趕來的那一小隊騎兵早已經與大成軍正面碰撞了,而后面的大軍也已經到了汶西城下,但是并沒有發起沖擊,陳宏遠遠的看到了華御廷。
一個騎兵從華御廷軍中來到陳宏軍中,向陳宏施了一禮,道,“陳將軍,元帥有命,杜紹權虛張聲勢,大軍已經趕往渝北郡夾擊烈鎮北,此處只有八萬兵馬,等下聽元帥號令,陳將軍從左側攻擊。”
“嗯,本將知道了,”陳宏點了點頭,說實話,這番話著實令他有些震撼,他也同華御廷一樣,沒有想到杜紹權會這么大膽,不過既然知道了這個消息,那就沒有道理不把他留在這里了,只是陳宏心中還有一絲擔心,難道杜紹權真的會這樣冒險嗎?他不會留下什么殺手锏嗎?可是無論怎樣擔心,現在也不可能放棄這次機會,如果因為擔心對方的陷阱就放棄的話,以后自己和華御廷就不需要再帶兵了。
先頭那數千騎兵似乎是華御廷的一個試探,試探杜紹權是否會有什么奇招出現,可是結果令他失望了,杜紹權對付這幾千騎兵使用的完全是傳統的方法,長矛手弓箭手相配合。雖然騎兵的沖擊力很強,但是畢竟杜紹權手中握有八萬大軍,這數千騎兵的沖擊還不足以沖垮他的陣形。
華御廷見事不可為,連忙下令前軍騎兵退下,同時命令大軍全面壓上,他現在不能有絲毫的猶豫,必須要與敵軍決一死戰了!
早在華御廷的援軍到達之際,杜紹權便命令大軍向后退了三百步遠,這看起來很像一個昏招,因為敵軍有數萬騎兵,而他手中卻大多都是步兵,給了敵人這么長的沖鋒空間,無疑是一件十分愚蠢的事情,可是這件看起來十分愚蠢的安排卻是出自杜紹權之手,這就讓人有了一絲遐想的空間。
但是華御廷也好,陳宏也罷,現在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即使對方有什么計謀也顧不得了,至少現在可以確定方圓百里之內再沒有大成的軍隊了,敵人只有眼前這八萬人,己方是他的近三倍,這是一場必須打贏的戰爭。
“沖鋒!”華御廷和陳宏幾乎同時發出了命令,陳宏手中的三萬近衛軍騎兵和華御廷手中的五萬騎兵同時朝著大成軍大陣發起了沖擊,人喊馬嘶,聲勢震天,地面劇烈的顫抖著,就像是發生了一場大地震,毫無疑問,被這樣的一股洪流卷入其中,勢必沒有生還的希望。然后對面的杜紹權卻仍就是一副鎮定自若的樣子,大成軍的將士們也有著同主帥一樣的鎮定。
“長矛手上前!”隨著杜紹權一聲斷喝,五千長矛手分成了前后兩層,將手中鋒利的長矛平舉起來,矛頭自然是對準了狂奔而來的敵軍騎兵。
“弓箭手,上前!預備!攢射!”在長矛手的隊列后面是三排弓箭手,每排一千人,聽到了命令,第一排的弓箭手松開手指,一千只羽箭形成了密密麻麻的一團朝著對面的騎兵席卷過去,射完之后第一排弓箭手立即蹲下,從箭壺中取出箭來搭在弓上,當他們再次站起身來發射的時候第三排的弓箭手已經完成了射擊,并且迅速的裝箭,這樣的三排射擊,保證了攻擊的連續性,對敵人進行了最大程度上的打擊。
大梁軍的騎兵多半是輕騎兵,身上雖有甲胄,但是為了保證其輕便性,甲胄往往都十分輕薄,這樣的甲胄哪里抵得住弓箭的射擊,第一輪的三千羽箭就導致了不下一千人中箭落馬,然后他們的落馬又造成了后面部分同伴被絆倒,在這種隊形密集的沖鋒陣形中,弓箭所能起到的作用無疑是十分大的。
但是僅僅以弓箭還是無法阻擋他們的,輕便的甲胄雖然不利于他們的防御,但是卻有利于他們的速度,在敵軍弓箭手第二輪射擊完成之后,他們已經沖到了近前,犧牲在弓箭下面的不過是兩千余士兵而已,這是無法避免的代價,但是面對敵軍的步兵,只要沖到了近前,剩下的就是簡單的殺戮而已,沒有其他的結果了。
“殺。 彬T兵們高舉起手中的馬刀,大聲呼喊著向前沖擊,絲毫不理會面前的矛山,雖然他們知道沖在最前面的自己多半是必死無疑,可是他們沒有絲毫的退縮,勇往無前。
“!啊!”一連串慘叫聲響起,沖在最前面的近衛軍騎兵和大成長矛手大陣進行了激烈的碰撞,無數大梁騎兵被活生生的插死在長矛上,他們簡直就是主動送死的,將自己的身體撞到了矛山之上,但是他們的犧牲卻不是白費的,他們也因此為后面的同伴鋪出了一條道路,用自己的性命幫助了他們繼續前進。
“殺!殺!殺!”看到前面的同伴被敵人的長矛高高挑起,許多人身在空中還一時未死,不斷的掙扎,慘呼,近衛軍將士們都紅了眼睛,揮起手中的馬刀,盡量避開對面的長矛,用力的砍下去,伴隨著一聲聲慘叫,一個個敵人的頭顱高高飛起,他們心中無比的舒暢,但是這種舒暢也僅僅是維持了片刻,因為他們隨即便會被大成軍第二道長矛陣攔住、扎死。
近衛軍騎兵們像是一片波濤洶涌的大海,一浪高過一浪,一個人推著一個人前行,后面的人不斷的前沖,整個隊伍就像是一個碩大的拳頭,重重的砸在了大成軍的大陣之中,將其砸出了一個深深的坑,經過了不到一炷香時間的抵抗,大成的兩道長矛手防線徹底崩潰了,但是近衛軍也為此付出了數千人的代價。
“兄弟們,沖啊,他們完了!殺了杜紹權!”有人高聲呼喝,氣勢十足,周圍人也跟著高聲叫了起來,“殺杜紹權!殺杜紹權!”沖過了大成軍的這道長矛防線,意味著沒有人能夠攔得住他們了,他們將用迅猛的攻勢瓦解掉大成軍的軍陣,徹底擊敗敵人。
然而就在這時,在后面的指揮作戰的華御廷和陳宏同時發現了一絲不對勁,在大成軍陣中,在兩排長矛手后面似乎出現了一片黑色,漆黑漆黑,黑的像是沒有月亮沒有星星的深夜,這種顏色令他們二人心里一顫,同時有了一個不好的想法,難道是他們?
“殺!”簡單的一個字,三萬人同時開口。“刷!”同樣的一個動作,三萬人如同一人,三萬黑甲,三萬精銳,三萬天下聞名的重甲步兵形成了一道堅固的防線,任何人也沖不垮,擊不爛!
沖在最前面的近衛軍騎兵還在慶幸自己沖過了敵軍的防線,可是隨即他們的眼前就被一片黑色所籠罩了,他們看到了無數柄長的不像話的戰刀,看到了一片無邊無盡的黑色,然后就感覺身子一沉,座下的戰馬發出一聲嘶鳴,猛地倒了下去,再然后,每個人都感到了脖子上一涼,眼前一片紅光,接著失去了知覺。
為什么這里會出現整整三萬的重甲步兵?雖然遠處的華御廷和陳宏看不清楚,但是那一片茫茫的黑色足以讓他們知道這絕對不是少數的幾個人,那種驚人的戰斗力也證明了他們不是冒牌貨,他們就是大成重甲步兵,他們就是號稱天下防御能力最強的部隊,可是為什么他們會出現在這里?兩個人隱隱都感覺到了心里的一絲涼意,也許大家都中了杜紹權的計了。
他們猜得不錯,重甲步兵的出現確實是杜紹權的計策,在所有人所獲的消息中都提到了八萬輕騎兵和三萬重甲步兵已經趕赴渝北去圍殲烈鎮北,可是誰知道杜紹權卻暗暗留下了三萬重甲步兵,一來是渝北之戰不差這三萬人,二來有了這三萬人在,杜紹權有信心憑借手中的兵力抵擋住大梁的攻擊。
自從那十一萬大軍開走之后,這三萬重甲步兵就全部進行了喬裝,在他們的甲胄外面套上了一層衣服,并且很少出營,這樣一來,遠遠望去是看不出任何問題的,而陳宏也好,華御廷也好,誰也沒有辦法能夠派出靠近大成軍營探查清楚的探子,因此就這樣被杜紹權瞞了過去,同時他們也有些先入為主了,當得知大成十一萬大軍趕往渝北郡圍殲烈鎮北的時候,誰也沒想到杜紹權會留下了三萬精銳重甲步兵在身邊,雖然兩人心中都有些懷疑杜紹權不可能不做一些準備,但是擊殺杜紹權的誘惑力實在太大了,就算是冒些危險也要試試看才行。
重甲步兵最開始出現就是為了對付北疆蠻族,因此對于面對騎兵作戰自有一套,此刻士兵們一個個將長刀揮起,輕松自若的砍斷迎面而來的敵人的戰馬腿,然后輕易的割斷他們的喉嚨,這是在平時訓練和戰時使用過無數次的招數,這些動作甚至已經融入了他們的生活,不用大腦去想,身體會下意識的去完成這些動作。
單純個人的威力再大影響也有限,但是三萬訓練刻苦,戰法成熟,配合默契的士兵就很難對付了,更何況他們身上還穿著尋常刀劍難以傷到的重型鎧甲呢。
如果說近衛軍騎兵是海浪的話,那么重甲步兵則是一塊塊礁石,他們擋住了海浪一陣陣的沖擊,始終屹立不到,凡是碰到他們面前的人都只有一個結果,那就是死!
此刻面對這三萬重甲步兵的如果是尋常騎兵,也許就會這么垮掉了,但這畢竟是大梁最精銳的一支軍隊,能夠與河東綠甲軍匹敵的強軍,天下有數的幾支勁軍之一,雖勝不驕,雖敗不亂,更何況他們現在還遠沒有到了敗的程度,只是稍受挫折而已。
“變陣!變陣!繞行兩側!”華御廷的命令被以最快速度傳達了下來,正面硬撼重甲步兵,無疑是自己想不開,尋常的步兵很容易就會被騎兵給沖散掉,但是重甲步兵則不同,他們的戰斗力如何尚在其次,他們身上沉重的鎧甲卻是難以突破的,就算是三萬如此沉重的鎧甲擺在哪里也如同一座小山一般,如何能夠沖撞的開。顯然華御廷不想這樣硬碰硬,這樣他完全得不到好處,以重甲步兵的戰斗力,兩軍相撞只有兩敗俱傷,這八萬近衛軍如果損失慘重的話,那對大梁來說無疑是一個沉重的打擊,即使擊敗了大成軍也是得不償失,因此華御廷打算繞過重甲步兵方陣攻擊大成后軍,而后將這隊重甲步兵圍困住。
平時的訓練成果此刻在戰場上體現的淋漓盡致,接到命令的近衛軍騎兵迅速的在急馳中分開兩側,除了前軍的部分人牽扯住敵軍,后面的所有人都變換了方向,朝著大成后軍發起了進攻。
“你看那是什么?”最前面的騎兵發現了繞過敵軍的重甲步兵之后,后面的大成軍中推出了數百架奇怪的武器,一個個看起來像是弩箭,但是體型又十分巨大,與尋常弩箭不同,有些與河東軍進行過戰斗的人已經嚇出了一身冷汗,因為他們發現眼前這東西與河東的那種巨弩十分相似,并且比河東的巨弩還要大些,心思靈敏的人已經迅速的抽出了自己戰馬上的盾牌,擋在自己身前,但是一切都晚了。
“崩!”大成軍的兩側同時發出一聲巨響,無數巨大的弩箭從那巨型的機弩中咆哮著飛了出去,如同一片烏云遮住了陽光,以近衛軍身上的甲胄,別說這種威力巨大的機弩,就算是普通的弓箭在這種距離都可以對他們造成致命的傷害,在重型機弩的攻擊下,所有人都是平等的,即使是某些聰明的抄起了盾牌的人也一樣躲不過這場災難,他們那輕便的盾牌頂多能夠擋下普通弓箭罷了,面對機弩形同虛設。
“。 蓖瑯拥膽K叫,被重甲步兵砍死的人與被機弩射殺的人叫聲完全不同,這是一種絕望的慘叫聲,聲音中甚至帶了一絲哭腔,因為他們發現面對這種變態的武器,他們根本就沒有任何防御能力,自己的甲胄也好,身體也罷,均被無情的穿透了,自己整個人就像是一塊豆腐一樣不結實。每個人在臨死前都幾乎有同樣一個想法,還不如被重甲步兵殺死好些。
輕型鎧甲面對重型機弩,毫無抵抗能力,一根弩箭在射穿一個士兵的身體之后,大多會余力不歇的奔向下一個人,甚至有的連續將三個人射穿后才力盡落在地上。比起剛剛面對重甲步兵,現在更加像是一場屠殺,敵人沒有死傷一個人,而自己這邊卻死傷慘重,雖然機弩的發射速度慢,但是杜紹權卻不會浪費這點時間,在機弩發射一輪完畢之后,往往會有一隊弓箭手上來填補空缺,直到機弩重新裝箭完畢之后,弓箭手才會退下,在這樣的輕重武器的配合之下,大梁近衛軍體驗到了從來沒有過的恐怖,每前進一步都要付出巨大的代價,不過朝前沖出了五十步的距離,兩側的士兵已經有近萬人倒下了,這是一條用鮮血鋪成的道路,每一步都要付出甚多。
華御廷和陳宏此刻心都快滴出血來了,尤其是陳宏,他最為擔心的就是大成的機弩,沒想到越是擔心越是碰上,自己手中最為精銳的部隊就這樣被人家像割麥子一樣收割了性命,沒有一絲抵抗能力。華御廷一陣陣心寒,杜紹權果然名不虛傳!以重甲步兵擋在前面迎接騎兵的沖擊,而后在兩側布下了如此強勁的遠程攻擊武器,自己所有的戰術都事先被人家預料到了,自己就像是一只沒頭的蒼蠅撲進了敵人的陷阱中,毫無反抗之力,他不禁對自己產生了一絲懷疑,“我真的是他的對手嗎?”華御廷不敢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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