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五章 兩軍混戰(zhàn)
“去吧!”宋仁大喝一聲,右手松開弓弦,“嘭”的一聲脆響,那支長的驚人的羽箭飛射出去,發(fā)出了駭人的破空聲,速度比起強擊弩來還要快上三分,王明也不是尋常將領(lǐng),能夠得到陳宏的器重,將這樣重要的任務(wù)交與他手,足見其能,可是這一箭來的太快了,幾乎在他聽到聲音的同時,那箭已經(jīng)來到了面前,躲避已經(jīng)來不及了。/Www。QВ⑤。cOm\\而且按照他的估計,就算是拿盾來擋也是無濟于事,慌亂之中,王明突然靈機一動,雙臂用力一拉,胯下戰(zhàn)馬暴叫一聲,兩只前蹄騰空而起,與此同時,宋仁的箭到了,正好射在了戰(zhàn)馬的前胸之上,那戰(zhàn)馬嘶號一聲,眼見是不活了,但是令王明吃驚的是,那支箭在射中了馬身之后,竟然還有余力,破開馬身朝自己刺了過來,他怒罵一聲,松開馬韁繩,身子往右盡力的偏了偏,同時左手伸出,去抓那箭。
“噗!”雖然王明已經(jīng)作出了最大的努力,可是那箭還是余力不歇,射入了他的左胸,左手緊抓之下,竟然絲毫攔不住其去勢,“啊呀!”王明慘叫一聲,摔落馬下,同時馬匹戰(zhàn)馬的身體也跟著倒了下來,重重的壓在了王明身上。
“將軍好箭法!”宋仁軍中爆出一陣山呼海嘯般的叫好聲,宋仁這一箭確實無可挑剔,威力比起強擊弩還要強,很難想象這是人力所為。
然而宋仁卻不滿的搖了搖頭,似乎為沒能一箭射殺敵將而感到有些遺憾,“全軍上前,一個都不要放了,殺!”畢竟這里不是比武較技之所,他的遺憾一直是稍瞬即逝,能夠獲取勝利才是最主要的。
“沖啊!殺!”七萬大軍齊齊的高呼一聲,聲勢震天,而失去了主將的大梁軍則面色慘白,看來今天是在劫難逃了,士兵們互相對視一眼,緊咬嘴唇,一言不發(fā),一個個握緊馬刀,朝著敵人殺了過去,不為勝利,只是為了大梁軍人的榮譽。
三千余人對上七萬人,其結(jié)果可想而知,更何況比較起戰(zhàn)斗力來,宋仁的河西軍也絲毫不遜色,于是,僅僅是一會兒的功夫,三千大梁軍便被淹沒在重重人海中了,雖然他們在生命的最后閃出了耀眼的光芒,然則僅僅是一剎那,如同一現(xiàn)的曇花。王明也在亂軍中被踩踏而死,全尸也沒能留下來。
緊接著,宋仁果斷的下達了命令,急速行軍,一刻都不許耽擱,但凡遇到可疑之人,殺無赦!哪怕是殺錯了也不要緊,現(xiàn)在重要的是用最快的速度殺到陳宏身后,給他重重的一擊。
站在高高的城墻之上,胡飛第一個看到了遠處的宋仁軍大旗,多日來懸著的一顆心終于放了下來,等到這一天,可真是不容易啊。他飛奔下了城墻,邊跑邊大聲呼喝,“整軍!整軍!出城迎敵!”
城中僅余三萬兵馬,為了消滅城外的張翼、金翎二軍,胡飛絲毫沒有保留,只留下了五千士卒守城,自己親率兩萬五千兵馬出城迎敵,而此時,城外的梁耽知道將軍的意圖,已經(jīng)死死的纏住了張翼、金翎兩軍,不讓他們有逃走的機會。
聽到了后面炮響之后,張翼、金翎嚇得魂飛魄散,他們知道大帥最擔心的事情發(fā)生了,宋仁軍來了!也就是說,雙方?jīng)Q一勝負的時候到了,因此他們也不敢怠慢,不再去擔心城上的恐怖弩箭,現(xiàn)在還是只有兩條路可選,擊潰敵軍或者戰(zhàn)死在這里。
“想活命的跟我上啊!”張翼咆哮一聲,指揮著全軍壓上,緊逼梁耽。梁耽十分吃力,畢竟他只有一萬人馬,面對著三倍于自己的敵人,只能拖上一刻是一刻,盼望著胡飛快些到來。
胡飛沒有讓他失望,很快便整齊了兵馬,大開城門,殺將出來,與梁耽匯合一處。這一下子情況立刻被扭轉(zhuǎn)了過來,河東軍的兵力反而占據(jù)了優(yōu)勢,張翼、金翎大罵不止,但是他們的罵聲卻絲毫阻擋不住對方的腳步。
比起張翼和金翎所率領(lǐng)的大梁地方軍,胡飛所率領(lǐng)的綠甲軍和彰武軍的優(yōu)勢立刻便體現(xiàn)了出來,能和他們打成平手的,大梁軍中也只有近衛(wèi)軍了,這些地方軍哪里是他們的對手,之所以能夠支撐勉強不敗,多半是因為現(xiàn)在陷入死地,你不拼命,就只有丟掉性命,雖然經(jīng)驗不足,但是每個士兵都深知這一點。因此雖然河東軍占盡了上風,可是想要一時半刻消滅眼前這股敵軍也不是那么輕松的事情。
“弓箭手,給我射!”慌而不亂,陳宏體現(xiàn)出了其存在的意義,雖然面臨著兩面夾擊,但是他知道現(xiàn)在總體兵力自己仍占著上風,只要軍心不亂,自己還是有勝利的機會的。他迅速傳下命令,五千弓箭手調(diào)集了過去,一片箭雨朝著宋仁軍傾瀉過去。宋仁軍也絲毫不肯示弱,同樣的一片箭雨還了回來,兩軍遙望對射。
“不要慌!穩(wěn)住陣腳!敢動搖軍心者斬!”見有些貪生怕死的將領(lǐng)有些異動,陳宏果斷的采取了鐵腕政策,親自揮刀砍下了一名想要逃命的將領(lǐng)的人頭,“霍義!帶著你的部隊,給我沖上去,許勝不許敗!柳義名,率領(lǐng)你的人去接應賀將軍,讓近衛(wèi)軍退回本陣。”
“是!”也許是被陳宏嚇住了,將領(lǐng)們不敢妄動,對他的命令沒有絲毫意見。大將霍義帶著自己的一萬部卒,高舉盾牌,頂著敵人的箭雨,奮勇上前,“殺啊!”
大將柳義名則帶著人往近衛(wèi)軍和河東騎兵交戰(zhàn)的方向殺了過去。得知了后方情況的賀振方也是大吃一驚,沒想到宋仁竟然來的這么快,看來不能再纏斗下去了,要速速退守才是,現(xiàn)在戰(zhàn)局膠著,一時半刻不能分出勝負,不如以后再尋他法。
然而鄭虎豈能輕易如他所愿,看到了敵人的意圖,大叫道,“兄弟們,纏住他們,別讓兔崽子們跑了!”話音剛落,一支羽箭擦著他頭頂飛過,緊接著便是一片箭雨,鄭虎揮起手中大刀,左撥右擋,雖然沒有能夠傷害到他,但是卻很有些狼狽。“他娘的!怎么回事?”
原來柳義名軍前來支援,卻不上前,只是遠遠的開弓放箭,掩護近衛(wèi)軍撤退,到了這般危急關(guān)頭,也不管會不會誤傷自己人了,只要能保證大多數(shù)人活著回去就可以了。于是,一陣陣的箭雨朝著近衛(wèi)軍和河東騎兵這邊傾瀉下來,罵聲連天。
趁著這個機會,賀振方哪里還敢耽擱,“撤!章軍翎部斷后!”
被點到名字的章軍翎低低的罵了一聲,卻也無可奈何,軍紀如山,還是不要找不自在了,落個逃兵的罪名可就不劃算了。于是指揮著自己麾下僅剩的五千人馬沖了上去,幫助同伴接下攻擊,為其他人斷后。
鄭虎雖想上前攔截,可是卻被一陣陣接連不斷的箭雨射的動彈不得,只能干著急。而此時,與彰武軍鏖戰(zhàn)的潘武、莫廉也見機甚快,各自拋開對手,揮軍后撤,一邊后撤一邊開弓放箭,阻攔敵軍。
武魁恨恨的罵了一聲,頂著箭雨揮軍直追,死死的纏住對方,不肯放棄。穆仁也是一般,雖然敵軍不斷的從自己手中逃走,但是想要全殲他們是不用想了,經(jīng)過了半天的苦戰(zhàn),兩軍士兵的體力都到了極限,并且損失也都十分慘重,一方想逃容易,另一方想追就難了。
混亂,現(xiàn)在的局面,只有這個詞可以形容,宋仁軍這邊還好些,東門關(guān)的戰(zhàn)斗和鄭虎這邊的戰(zhàn)斗都陷入了一片混亂之中,只不過現(xiàn)在不同的是大梁軍拼命的想要撤出戰(zhàn)斗,而河東軍則死死的纏住他們,不為別的,只為了能給宋仁多一些的時間,雖然現(xiàn)在陳宏面對宋仁兵力上還沒有劣勢,但沒有了近衛(wèi)軍作主心骨,大梁軍的戰(zhàn)斗力是無法媲美宋仁手中的河西軍的,時間,現(xiàn)在需要的時間,時間越多,勝面越大,至少是能夠消滅更多的敵人。
宋仁也深知這個道理,所以根本不做停留,大旗揮動,全軍壓上,不給對方絲毫喘息的機會,陳宏此刻就像是胸口壓了一塊大石,郁悶不已。霍義的一萬士卒,在宋仁的七萬大軍面前根本就是海中一粟,哪里能夠擋得住如狼似虎的河西軍,河西軍的將士們早就憋足了一口氣,單等著進行殊死一戰(zhàn),霍義甚至連片刻都沒能擋住敵人,一萬人被一下子“吞”了進去,不要說阻擋敵人,就是自保也未必可能。
但是大梁軍也沒有完全處于被動,至少柳義名還是取得了一些成效,在他的纏繞之下,越來越多的近衛(wèi)軍擺脫了河東騎兵的追擊,慢慢的聚到了早已退出來的賀振方旗下,手中有弓箭的士兵也紛紛朝著對面開弓,挽救自己的同伴。鄭虎狂怒不已,可是他手下全是輕騎兵,敵軍的弓箭對他們還是有著很大傷害的,因此他也不敢過度靠近,只能將怒火全部撒在沒有來得及撤退的近衛(wèi)軍身上。同時部分騎兵掛起了馬刀,抄起背后的長弓還擊,這支騎兵不僅近戰(zhàn)驍勇,騎射也十分精通,一番互射之后,雙方各有傷亡,但是五萬近衛(wèi)軍除了之前戰(zhàn)死的數(shù)千人,總共有三萬余人撤到了安全地帶。
“鄭將軍,不要再追了!”武魁在后面追上了鄭虎,指了指后面的張翼、金翎軍,“把他們消滅掉。”
鄭虎無奈的點了點頭,他知道現(xiàn)在不是沖動的時候,寶貴的騎兵不能白白浪費,追殺近衛(wèi)軍已經(jīng)不太可能了,既然如此,那就把怒火燒到別處吧。“跟我來,殺啊!”鄭虎掉轉(zhuǎn)馬頭,咆哮著殺向了張翼、金翎軍,而武魁和穆仁則負責斷后,不斷的朝著近衛(wèi)軍方向射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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