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人妖
信陵君得知魏王宣召趙括,親自安排了一個叫管慶的門客陪伴左右,說這個管慶能言善辯,對大梁上下熟悉的很,趙括不好拒絕只得帶上管慶前去王宮,在趙括看來,信陵君此舉有點監(jiān)視的意味,讓他很是不爽。WwW。qb⑤.Com
管慶確實是個健談之人,陪著趙括出了信陵君府后嘴巴就沒消停過,趙括甚至懷疑管慶是不是某個導(dǎo)游穿越到了戰(zhàn)國時代,因為管慶實在太能說了,跟景點解說員不相上下,看來這也算是一門學問,怪不得能在信陵君手下混飯吃。
“公子,我們現(xiàn)在行駛的乃是御用馳道,只有大王和大臣們才有資格走這條路,平民的腳如果踩著御道,那是犯法的。”管慶侃侃而談道。
趙括看了看,所謂的御道看起來有點想后世的街路設(shè)計,中間寬敞平坦,兩旁種有青松翠柏,這可以說是機動車道,在青松翠柏外面才是人行道,趙括極目遠眺,發(fā)現(xiàn)不遠處是大梁的市區(qū),這個市區(qū)是貿(mào)易區(qū)的意思,那里店鋪挨著店鋪,聽管慶介紹,這是大梁底層社會最集中的地方,雖然隔著很遠仍然聽得見人們的喧嘩聲,看得見熙熙攘攘的人流,可能都在為生存而忙碌吧!
經(jīng)過繁華的市區(qū)沒多遠就是高聳的宮墻,隔著宮墻可以看見王宮內(nèi)氣勢壯觀的建筑群,亭摟宮苑在古樹的映襯下更顯壯麗,趙括聽著管慶的介紹,想到的卻是詩人懷古之句,宮闕萬間都做了土,不管多么輝煌,終有回歸塵土的那一天。
“管慶,為什么魏王沒有派人去信陵君府上接我?”趙括覺得這有點與禮不合,自己不管怎么說都是大趙的使臣,派人傳個話就把自己叫到王宮,往小了說是不尊重自己,往大了說就是損害兩國邦交。
管慶微微一笑道:“我猜想要見公子的并不是大王,而是那個人。”管慶畢竟是大梁的地頭蛇,任何方面的事情都聽說了一點,對于大梁的政治風云也不例外,如今能夠假魏王旨意的人除了如姬夫人還有那個喜歡男扮女裝的魏柔,只不過他一個小小的信陵君門客,有些話還是不說的好。
趙括不知管慶心中所想,此時車馬已經(jīng)到了王宮之前,有宮人上前確認趙括身份,管慶謊稱趙括的隨從,得以和趙括一起步入王宮。
“你剛才說的那個人,究竟是誰?”趙括被安排到一間偏殿內(nèi),接著剛才的話題問管慶。
管慶笑道:“大梁沒有人不知道大王寵愛如姬夫人,今天這么低調(diào)的召見公子,很可能是如姬夫人想要見公子……。”
管慶的話沒說完,外面想起環(huán)佩叮當之聲,接著一股香風襲來,人未到,香氣已然撲鼻,這讓趙括緊了緊鼻子,接著便看見一個二八年華的美人走了進來,美女趙括見多了,鑒賞美女的水平自不待言,可眼前出現(xiàn)的女人卻讓趙括無法下評語,看到她,才使人相信蘇妲己和褒姒之美絕對不是訛傳,她是趙括前世今生所遇到的排名第一的美女。
和趙括悵然若癡不同,管慶看到美女登場,如遇蛇蝎,把頭低的不能再低了,完全一副夾緊尾巴做人的姿態(tài),連面都不敢和美女相對。
“奴家魏柔,見過公子。”魏柔沖趙括略微施禮,當他把目光落到管慶身上的時候,眼神冰冷道:“你是魏無忌府上的門客,居然謊稱括公子的隨從,念你無心之過饒你不死,出去吧!”
趙括發(fā)現(xiàn)了不對勁的地方,眼前這個自稱魏柔的女人美則美矣,可卻透著一絲別扭,別扭在哪里卻看不出來,看到管慶離去,問道:“管慶乃是信陵君府上的門客,姑娘不怕得罪了信陵君嗎?”既然她不是得魏王寵愛的如姬夫人,只怕還得忌憚信陵君的威名,他可不想看到佳人有麻煩。
魏柔微微一笑,道:“括公子的關(guān)心,讓奴家的心兒都飛起來了呢!不過奴家也不會怕他,大王今日已經(jīng)下旨冊封奴家為龍陽君……。”
“媽的媽……我的姥姥……她……他就是龍陽君……?”
趙括的嘴巴頓時合不上,嗓子里像是噎了一個雞蛋,想咽咽不下去,想吐也吐不出來,那個滋味實在無法用言語形容,有生以來見過的最美的女人竟然成了歷史上有名的人妖,實在讓他無話可說。
龍陽君見趙括臉色突然變的很差,關(guān)心道:“括公子不舒服嗎?”
“沒……沒什么……可能是剛才吃多了。”趙括自然不能把心里的膈應(yīng)惡心說出來,他方才可是狠狠的把龍陽君意淫了一回,現(xiàn)在卻想吐的不行。
龍陽君微笑道:“奴家假借大王旨意相邀,實在有不得以的苦衷,還望括公子不要放在心上,信陵君門客伴隨括公子左右,想要和公子一談,奴家只有出此下策了。”
趙括看著面前的龍陽君,終于知道信陵君為什么變顏變色了,眼前這個人妖深得魏王的寵愛,如今又位列君侯,絕對是信陵君的強勁對手,魏王這一手制衡之術(shù)玩的還真是厲害。
“君上想要見趙括,不知有何事?”
龍陽君聞聽此言,原本笑意盈盈的臉馬上嚴肅了很多,道:“魏柔來見公子,是為了大趙的江山社稷,我想公子也不愿意看到趙國奸人上位吧!”
趙括道:“不知君上所說的奸人又是何人?”趙括已經(jīng)清楚了龍陽君魏柔的來意,無非是挑撥離間罷了。
龍陽君道:“趙王年邁,太子丹少不更事,王后田薇欲以幼子代之,主少國疑,剩下的還用奴家說嗎?”
趙括沒想到龍陽君對趙國的事情了解的這么詳細,看來魏國的情報刺探系統(tǒng)很先進,可他不想被龍陽君占了主導(dǎo)權(quán),笑道:“沒有兵權(quán),一切行動不過是可笑的表演罷了,趙國有馬服君和名將廉頗把持軍權(quán),君上以為誰可以越過他們二人?只要軍隊不亂,余者不足為慮。”
龍陽君道:“公子難道看不出趙勝此次聯(lián)姻的目的?公子昶有私兵三千,戰(zhàn)車百乘,魏元籍勇冠三軍,信陵君更不用說了,他們的力量加起來,足以牽制趙**隊,趙勝得此策應(yīng),難保大事不成啊!”
趙括相信龍陽君說的是真的,趙勝這次送親絕對是來魏國尋找外援,希望非常時期有一支軍隊供其指揮,可人妖龍陽君為什么要告訴自己呢?這其中難道還有什么隱情不成?
“你覺得趙括這個人怎么樣?”魏王目露柔情看著龍陽君,他對龍陽君的寵愛已經(jīng)超過了如姬夫人,盡管龍陽君是個男人,可這并不妨礙他對龍陽君的愛憐,他相信這才是愛的真諦。
龍陽君用纖細的手指撫了撫發(fā)髻,道:“奴家覺得它囂和魏牟所說有點言過其實,趙括的武藝肯定不錯,否則也不可能擊敗侯凌,但說到趙括一人殺光了上千馬賊,奴家怎么都無法相信。”
魏王咦了一聲道:“魏牟已經(jīng)去城外的趙軍查訪過,沒有發(fā)現(xiàn)那個鐵甲人,那么唯一可能是鐵甲人的只有趙括了,你又否定了趙括,這么說鐵甲人根本就不存在,一切都是趙括玩的把戲,把囂魏牟都騙過了?”
龍陽君走到魏王的身后,纖手輕輕揉按著魏王的雙肩,道:“不說那個鐵甲人了,反正有它囂在,就算鐵甲人果真存在又能怎么樣,還能翻天不成,眼下奴家所擔心的是信陵君,這次魏趙聯(lián)姻可以說是他和平原君趙勝合力促成的,目的也很明確,一旦他們真的勾搭連環(huán)在一起,大王想要壓制信陵君就不那么容易了。”
魏王按住龍陽君的手,一使勁把龍陽君抱到懷里,道:“不是還有你在嗎!你就放手去做吧!一切都有寡人擔待,無忌如果識相,寡人在世就保他安享富貴,如果他不安分,寡人定叫他沒地方買后悔藥去。”
且不說魏王和龍陽君大玩斷背游戲,單說出了王宮的趙括,沒了管慶在身邊講解和監(jiān)視,在大梁街頭逛了逛,一邊逛街欣賞大梁的風土人情一邊思考著龍陽君的那番話,直到太陽西下才坐上馬車趕回信陵君府。
馬車離信陵君府還有一箭之地的時候,趙括感覺到馬車突然頓了一下,馬上意識到車下有人,但是他沒有動聲色,等馬車駛進他暫住的小院,趙括對車夫道:“你們都退下吧!”
趙括等了半天也不見車下有人溜走,咳嗽一聲道:“出來吧!我的耐心有限,如果你不自己出來,那我請你出來如何?”趙括又等了一會仍然不見人出來,他彎下腰朝車底一看,發(fā)現(xiàn)車軸梁上確實有一個人,只不過那個人已經(jīng)昏死過去,如果不是有軸梁擋著身體,早掉下來了。
當趙括把那個人拽出來后就愣住了,竟然是趙臻身邊的那個丫鬟,這可奇怪了,他也看走眼了,沒想到小小的丫鬟還會兩下子,不知道出去干什么去了,趙括正琢磨著,發(fā)現(xiàn)丫鬟的后背滲出斑斑血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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