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七章 皇上對你不滿
珅為什么得乾隆的寵幸?除了他本人特別會討人歡心的喜歡之外,就只有一樣,那就是他能替乾隆摟錢!就像古代的許多皇帝,乾隆年輕的時候也還算得上是精明,可年紀大了之后,就覺得自己已經(jīng)勞累了一輩子,也做出了許多功績,應當好好享受一下了。\WWW。qВ5、c0М\\再加上歌功頌德的話聽多了,還把自己當成那么一回事兒,變得不喜歡聽進諫之言。雖然他也并不算太糊涂,可即使明知道和珅貪污受賄的沒邊兒,也要一個勁兒的回護著,為的就是讓其繼續(xù)想方設法地為自己的奢靡生活埋單。
可是,就是這么簡單的心思,許多人就是想不明白。尤其是何貴所處的這個時代!切┤舜蠖鄶(shù)就只知道乾隆對和珅恩寵的過份,想方設法的想打擊和珅,卻依舊無法阻擋這未來乾隆朝第一權貴的崛起。
不過,這些人之中并不包括何貴。
他明白乾隆喜歡和珅主要是為了錢,而和珅為了替乾隆摟錢也是費盡心機,所以,他也打算用錢來打開和珅這條便捷的通道。不就是兩三百萬兩銀子么?可以,但是,你得幫忙做成一件事,那就是降低行商前往內地購貨,過關時所需繳納的稅務!當然,這件事不僅僅只值兩三百萬兩,如果成了,以后每年,十三行的行商們還可以再繼續(xù)向朝廷以及您這位和中堂“捐獻”一些錢款以示謝意。
對此,和珅想都沒想就答應了。
這并不是什么難事兒。商人一向居于四民之末,這最末等的民眾向朝廷捐款,朝廷為了自己的面子也不能白占便宜,降低相應稅率以示恩惠的做法也很正常。無論是康熙朝,還是雍正朝,以及現(xiàn)在的乾隆朝,都有過這種事情。只不過前些次的主角都是兩淮鹽商罷了。這也是為什么那些鹽商能夠在大清國占據(jù)那么重要地位的原因之一。
而何貴的做法也得到了一眾行商的極大支持。……以前行商前往內地購貨之時,層層關卡要收取的那些稅金簡直是多地不可勝數(shù),能降低一些。必然會使得大家的盈利空間再次上升。而且,官商官商,這年頭行商的如果沒有點兒官路子,總要吃點兒虧。所以,十三行的行商雖然也同樣有錢,可比起兩淮鹽商、山西晉商、安徽徽商這些商場官場都極有勢力的巨無霸,總是有些上不了臺面的感覺。以前朝廷也曾經(jīng)向十三行多次要錢,可也只是要完就走。誰管你到底是死是活?如今雖然一次性要的錢多了些,但以如今一百名行商所湊出的身家,卻也并不是不能承擔。而且,還能因此而交連上當朝最有權勢地和珅和中堂。將十三行的利益與之聯(lián)系到一起,以后,誰還敢再隨便對行商們呲牙?
當然,這些行商們還不知道何貴在和珅答應了這個條件這后,又想干脆的再進一步……
“大人您要我們把股份秘密分出一部分給和中堂?”
雖然被何貴、孫士毅牽聯(lián)的遭了池魚之殃,被富勒渾抓起來之后,還沒來得及問清楚原因就先挨了四十大板,被打得皮開肉綻,說是大半年不能下床,如果不小心調養(yǎng)地話下半輩子還有可能瘸掉。可嚴啟昌卻并沒有表現(xiàn)的要死要活。而是十分豁達,甚至還公開地說沒有覺得自己有多吃虧。因為在他看來,身為一名曾經(jīng)拿著“太歲星”碎片招搖過市好幾個月的人物,倒霉是很正常的,倒大霉也在接受范圍之內,能有現(xiàn)在這結果其實已經(jīng)是十分幸運了,至少。命沒丟不是?而且,挨了頓狠揍之后,他的心里也踏實了,不用再像前些前些日子不知道自己會怎么倒霉那樣忐忑不安。當然了,再找上些高僧大德開上一兩個月的水陸道場也是應該的。
“是這樣。股份不必太多。但是,一定要向和中堂說明,你們所呈送的股份比例并不少!”何貴說道。
“小人不太明白您的意思!”嚴啟昌問道。
“呵呵,我的意思其實就是說:你們如果給和中堂三分地股份,就對他說是給了一成!”何貴笑嘻嘻地答道。
“大人,您這可是蒙人呀!”就知道你是這意思。嚴啟昌笑嘻嘻地說道。
“蒙人?你們十三行現(xiàn)原資產(chǎn)有多少?一百名家資殷實的行商。又免了入行費用,這么多錢加到一起,哼哼,怎么說也有個一千四五百萬兩的身家吧?三分的股份,那可就是差不多五十萬兩了!”何貴答道。
“不瞞大人,十三行現(xiàn)在的資產(chǎn),可是足足有一千七百多萬兩。這還是因為李法曾、盧有度、潘上林、葉振承這些家伙在重組的時候,偷偷把家產(chǎn)順勢轉移走了一部分的原因,要不然,超出兩千萬兩也不是難事兒!眹绬⒉吭诖采希H有些志得意滿地向何貴說道。這年頭,能有誰像他這樣有機會指揮這么巨大地款項運作?就是那位和中堂,恐怕也沒多少機會吧。
“所以,這么大筆錢,你們得找個有權有勢的人來保駕護航。和中堂雖然有些貪,可收了錢就辦事兒,這方面的信譽還是不錯的。多花點兒買個平安,也買個經(jīng)營順暢!”何貴說道。
“大人說的是。小人這就去派人把董事局地人召集起來,跟他們商議一下?”嚴啟昌說道。
“可以!”何貴答應了一聲,又戲謔地看了嚴啟昌一眼,笑道:“聽說因為你受傷不能移動,盧有度、潘上林一伙人正打算罷了你的主席之職,另選他人上位!是不是?”
“這……嘿嘿,大人您知道了?”嚴啟昌有些尷尬地笑了笑。他去年為了入行就已經(jīng)幾乎花盡了家中所有的現(xiàn)錢,本打算借錢做生意,可沒想到被何貴跟孫士毅捧成了董事局主席,一躍而成為行商之首。不過,盡管如此,他在整個十三行之中所占的股份也并不大,只有可憐的三分,這還是只有他在董事局主席任上的時候才能有地。而董事局的其他成員卻都是占有股份一成以上的。就像天寶行的李法曾,股份占一成三,這就是兩百多萬兩銀子。還有西成行的盧有度,也是差不多……這些人投入了這么多錢,都想當老大,自然不甘心
指揮。只是因為他身后有何貴跟孫士毅的支持,那而已。而現(xiàn)在,他受傷不能動,也不能去十三行處理事務,那些人又找到了機會。他也害怕自己受傷耽誤事情而讓何貴、孫士毅起了換將之心,所以,才想著召集李法曾那些人來他這里議事,一方面是向何貴表明自己不會因傷誤事。另一方面,就是像其他人示威,告訴那些人何貴還是支持他的。只是,他沒想么自己的這點兒小心思被何貴當場揭穿了。
“放心吧。你這回受傷是受我跟孫大人的牽聯(lián),我們當然要替你出頭。不會讓別人那么輕易把你拱下來的,再說了,你平時做得也都不錯,我跟孫大人都挺滿意的。”看著嚴啟昌有些心虛的表情,何貴微笑著安撫道。
“那小地可就多謝二位大人了!眹绬⒉Φ。
“不用這么客氣!焙钨F笑了笑,又正色道:“|.給和中堂的事情只限于你們董事局的人知道,而且,分出去的部分也只能動用你們自己地股份!明白嗎?”
“小的明白。嘿嘿,這種行賄的事情,當然是越秘密越好!”反正老子只有三分的股,就是想出也輪不到。嚴啟昌暗暗打著小算盤,心道。
“什么行賄?胡說八道!焙钨F突然擺起臉色斥道。
“?對對對。小的說錯了。這哪是行賄呀,明明就是大家看和中堂辛苦,所以才想著為他老人家分一點兒憂的……”嚴啟昌笑道。
……
李法曾、盧有度等十三行董事被召集到嚴啟昌家里之后,何貴也就離開了。他雖然經(jīng)常插手十三行的經(jīng)營,可是。在事情的具體實施上,他從來都是交給這些人自己去做的。反正,只要李法曾等人看到他親自去看了嚴啟昌,也應該能明白過來,不會再輕易搞出什么事端來。跟洋商們還正在較著勁兒,他也不希望十三行在這時候鬧什么糾紛。
而離開嚴家之后。還沒有回到自己的府里,何貴又再次被叫到了巡撫衙門。
“中堂大人,找下官有什么事情?”
和珅到了廣州之后,第二天就動用王命旗牌把富勒渾給停了職。不過,念在那家伙畢竟也是兩廣總督,在案件查清之前也不好太過份,所以還是讓其繼續(xù)留在總督府,等整件案子查清之后,再行發(fā)落。所以,這么一來,孫士毅只好讓出了自己地地盤兒,搬到新買的別院去住,巡撫衙門也就成了和珅的欽差行轅。
“也沒有什么大事兒。何貴,我剛才聽和琳跟孫大人說,你對安南的事情一直很上心啊……”和珅正在把玩著一座十分精致的鑲金瑯小座鐘,左弄弄,右看看,好像有些不亦樂乎。
“回大人,確實如此!奔热缓土崭鷮O士毅都說了,何貴自然也不能隱瞞,只能實話實說。
“你膽子不小。知不知道你這么做會惹事兒的?皇上先前就對你已經(jīng)有所不滿了,知道嗎?”和珅頭也沒抬地說道。
“皇上對下官不滿?”
“你別給我假裝還蒙在鼓里!焙瞳|輕瞟了一眼何貴,又繼續(xù)欣賞那小鐘:“以區(qū)區(qū)知府之位,你就敢挑動東南諸國群起攻伐緬甸,還把人家的國土私下里給分了……要不是是阿桂派你去地暹羅諸國,事后又不得不在上面替你擔著,你以為你能這么輕輕松松的就跑到廣東來?哼,說不定就去了伊犁了!你知不知道?”
“下官明白!”何貴躬身答道。
“哼,言不由衷!”和珅輕哼了一聲,又轉口問道:“安南有什么值得你這么念想的?緬甸怎么說還有大銅礦,大金礦,大玉石礦……雖然才過了一年多,可也已經(jīng)為國庫提供了數(shù)百萬兩的收入,也大大緩解了國內的銅荒,總算還是有些好處?砂材犀F(xiàn)在亂成一鍋粥,民不聊生地,就算咱們大清插上手去,又能有什么好處?”
“嘿嘿,中堂,安南有煤。”聽了和珅的口氣,何貴心里掠過一絲喜意。好處?清廷里居然想著攻伐他國有什么好處?這可是好現(xiàn)象。
“煤?”和珅瞪著何貴看了好一會兒,才沒好氣地問道:“那有什么用?”
“中堂,煤可是很值錢的!焙钨F急忙說道。
“我知道煤值錢,可也不過就是燒燒火罷了。在安南開采,你難道還能運到北京城不成?就算只是運到廣東,你們又能用得了多少?”和珅反問道。
“中堂您開玩笑了。煤可不光是燒火用的。而且,就算是長途運到北京,也是有大利可圖的。”何貴笑嘻嘻地說道。
“聽你這口氣,難道都計算過了?”
“呵呵……”何貴笑而不答。清廷對礦產(chǎn)資源管理的非常嚴。礦務政策也沒有個長性,需要地時候開,不需要了就禁。尤其是煤炭。直隸一帶的用煤量非常大,可那里就只有幾個不上規(guī)模的小礦,所以,煤炭的價格很高。就算在安南挖了煤直接運過去,也絕對有利可圖。何況,煤并不光是燒火用的。而且,安南的煤儲藏的可并不深,產(chǎn)煤的廣寧一帶,當?shù)匕傩站陀凶孕型诿簯玫。所以,開采的費用并不高。當然,最緊要的一點,那就是廣寧北與廣西接壤,東靠北部灣,無論是陸路還是水路,交通都十分便利,一旦占領也有利于控制。
“哼!”看到何貴的模樣,和珅又輕輕地哼了一聲,似乎也不打算再多想,把那小座鐘一放,又接著說道:“既然如此,那過兩天黎維惴的人來了,就由你替我出面好了!“
“黎維惴?”何貴一愣。
“怎么?你不是對安南挺上心的嗎?連這名義上的安南國王都不知道?”和珅問道。
“中堂大人您這次南下不是……”
“廢話。光你們跟富勒渾那點兒破事兒,還用得著我親自出馬?就算是皇上南巡要錢,我一紙書信,難道你就敢不想主意了?老子可是新上任的理藩院尚書!”和珅身軀一挺,傲然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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