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章 所謂天道 全書完
返回長生谷后,顏輝立馬施展大神通將練功場擴大了十倍,這才施法將那八萬余名新人從偷天硯里挪出來訓(xùn)話。全//本//小//說//網(wǎng)(
看著練功場上密密麻麻排列的八萬多名新入門的弟子,顏輝有一種眩暈的感覺。站在前面幾排的那些家伙,雖然都穿著道袍,但一看就是四肢達、頭腦簡單的兇殘角色,哪有半分修道之人的樣子?
顏輝心里很明白,這幫家伙能順利完成引氣筑基,全靠丹藥之功,絕非他們自己勤修苦練得來。也許,他們連“道心”是啥都還沒有弄明白。
人這么多,顏輝也不可能一一點名,直接將這八萬新人分派給了骨龍等一、二代弟子,令他們各自帶著數(shù)百乃至數(shù)千人修煉。
“給我往死里操練!規(guī)矩照舊,一月一小考,三月一大考,徒弟不過關(guān),帶隊的師傅一并受罰。”來回踱了幾步,顏輝又補充了一條規(guī)矩:“有違背門規(guī)的,先體罰一次,再犯打斷雙腿,丟到妖怪窩里剝皮挖心。”
顏輝有管理混混的經(jīng)驗,自然知道怎么震懾這些家伙。果然,他的話音剛落,新人們便齊齊變了臉色。無數(shù)人暗暗打定了了主意,不把門規(guī)背得滾瓜爛熟決不罷休,否則萬一撞到槍口上,豈不是冤枉?
散會后,骨龍等人帶著新入門的三代弟子去伐樹建房,顏輝則讓李華、段氏兄弟等人留下,商量相關(guān)事宜。
長生谷綿延數(shù)十里,空間極大,因此即使多出了八萬余人,卻也是綽綽有余。顏輝所擔(dān)心的,是怎么解決這些新人的裝備和修煉進度問題。八萬多人啊,即使每人一件法器,那也得要開采多少原礦才能煉制出八萬件法器啊?
“谷內(nèi)有靈脈支撐,不缺靈氣,倒是兵器的問題不容易解決。離我們最近的礦源少說也有幾萬里遠(yuǎn),煉制起來也費時費力。”顏輝皺著眉頭說出了自己擔(dān)憂的問題。
李華一聽這話,哈哈大笑。
顏輝不解李華為何笑,問道:“胖子,你干嘛笑得那么猥瑣?”
你那智商,我都不知道怎么說你才好。”李華收住笑聲,一臉鄙視神色:“挖礦?虧你想得出來!想煉制兵器你就要去挖礦,那假如沒煉丹的原材,你莫非還要帶領(lǐng)大家種藥材啊?”
“不自己種難道……”話剛說到一半,顏輝猛地一拍自己的腦門,訕笑道:“哈哈,我倒忘了一個最便捷的法子了。”
兩天之后,南荒熱砂的十余個魔道勢力遭到一伙不明身份之人的洗劫,不僅庫存之物被搬得干干凈凈,就連那些妖兵身上穿的鎧甲和手中拿的下品法器也被搶奪一空。
消息傳出后,成為修道界一大奇聞。一些有心之人雖然疑心這事兒是天機門所為,但卻又苦于沒有真憑實據(jù)。畢竟顏輝這些年都是獨來獨往,而且事當(dāng)晚,顏輝尚在東萊平原和血神宮的勢力惡斗了一場。
還未等各方勢力查探出真相,十余日后,又有七個門派遭逢黑手,其中竟包括了道德宗等三個正道門派。如果帶隊之人是顏輝,或許還不會去襲擊道德宗的山門。可惜,此次帶隊之人是和道德宗有舊怨的張福軍。
這一次,連昆侖、滄海兩派都坐不住了,派出大批高手明察暗訪。
紛爭不斷,顏輝與血神宮、風(fēng)云嶺不死不休,如今再加上一伙專門打家劫舍的神秘人,修道界眼下亂成了一鍋粥。
外界熱鬧,長生谷內(nèi)同樣熱鬧。顏輝在明里隔三岔五就去找魔道門派的茬,擒元神奪法寶。而張福軍和李華等人則是采取“無差別攻擊”,見誰搶誰。一個叫伊小白的魔頭最倒霉,白天才被顏輝打上門羞辱了一番,夜里又被張福軍帶人光顧了一次,千余年的積蓄,全作了天機門的嫁衣。
一件件法器被抹去原主人的神識后投入烘爐,煉制成為一柄柄質(zhì)地上乘的飛劍;一株株奇珍,一枚枚異果被投入丹爐,最終成為顏色各異的丹藥……
一彈指三十年過去。對一些動輒閉關(guān)百年、數(shù)百年的修道而言,半甲子只不過是閉眼冥想的一瞬間,可是對于整個天機門而言,卻是由質(zhì)”轉(zhuǎn)變的三十年。
憑借搶奪來的元神、天材地寶以及各種法器,天機門的所有人都“武裝到了牙齒”。八萬余名三代弟子除了人手一件上品法器,更是憑借丹藥之力將功力提升到了出竅的境界,其中一些天賦上佳,甚至邁入了返虛之境,直追二代弟子。
李華、段氏兄弟的修為原本距離大神通只差一層窗戶紙的距離,無數(shù)靈丹妙藥填下肚子后,功力突飛猛漲,飆到了太虛之境的頂峰。骨龍、慕容靜、柳水心等人也借助丹藥之力修成了大神通。
反倒是顏輝和張福軍兩人的功力沒多少提升。當(dāng)然,這也是表面之像。
張福軍這半甲子來打悶棍無數(shù),奪了不少道家典籍和魔功絕技。這些功法到了最后,總有相似相通之處,張福軍細(xì)究之下,也是獲益良多。
顏輝擁有《天機訣》這門玄功寶典,對于其他門派的功法自然不甚上心。閑暇之余用入夢異能給三代弟子灌輸修道的心得,不僅將精神力淬煉得空前強大,還進一步完善了自己以前揣摩出的功法“破夢”。
以前,顏輝將自身的精神力融入到撼神術(shù)中進行偷襲,能令功力比自己低的人的意識出現(xiàn)短暫的空白。可如今,顏輝竟能用“破夢”強行將魔道妖人的意識拉入自己觀想出的幻境,最終在幻境里消滅對手的意識。令人吃驚的是,當(dāng)魔道妖人的意識被顏輝滅掉后,其現(xiàn)實中的軀體竟如同行尸走肉一般,
顏輝私下里使用“破夢”試了試張福軍,現(xiàn)張福軍的意識陷入自己觀想出的幻境后同樣無法自拔。這個現(xiàn)令顏輝大喜若狂,因為從理論上來說,“破夢”既然能困住張福軍,自然也能困住同為地仙境界的嗜血、幽冥。
這一日傍晚,顏輝閉目站在天機峰頂,輕輕摩挲著手中的羊脂玉瓶,在心中喃喃自語:“眼鏡,等我?guī)托值軅儓罅顺穑惋w升天界去尋那上古神獸火鳳凰,讓你起死回生。三十年了,時間過得還真快……”
良久,顏輝將羊脂玉瓶收回芥子空間,飛身躍入谷中,重重敲響了一口重新鑄造的青銅大鐘。
洪亮的鐘聲將無數(shù)人從閉目冥思的狀態(tài)中驚醒。天機門人從木屋、樹林、山谷深處飛掠出,趕至練功場集結(jié)。
看到所有門人在半支煙功夫之內(nèi)集結(jié)完畢,顏輝取出偷天硯,肅容說道:“今天是遇害的兄弟們的祭日,我們今晚就鏟平風(fēng)云嶺和血神宮,給他們報仇雪恨。骨龍,給你一刻鐘的時間,組織大家進偷天硯。”
龍得了命令,開始指揮雷老虎等人將自己的弟子依次送入偷天硯。
當(dāng)夜子時,顏輝帶著八萬多名門人突襲風(fēng)云嶺。幽冥魔尊親手布置,被寶華天尊吹噓為固若金湯的護山大陣,在顏輝、張福軍兩名地仙級高手以及八萬多名天機門人聯(lián)手一擊之下,猶如紙糊的一般,竟絲毫沒起到任何防護的作用。
護山大陣一破,風(fēng)云嶺便直接暴露在顏輝等人腳下。不等魔道修士升空應(yīng)戰(zhàn),顏輝將百骨幡一舉,八萬多道天雷在風(fēng)云嶺上空匯聚成一束巨大的光柱,將方圓百里映得猶如白晝一般。
但聽地動山搖般的一聲巨響,風(fēng)云嶺直接被天雷匯聚成的光柱轟成了碎石堆。
十余個功力深厚的魔頭雖然見機得快,僥幸逃脫,但迎接他們的卻是天機門的人海戰(zhàn)術(shù)。
無數(shù)天雷、法寶轟擊之下,九名合道期修為的魔頭當(dāng)場魂飛魄散。
“寶華,當(dāng)日算計我天機門之時,可曾想過有朝一日被煉成生魂,永世不得生?哈哈……”大笑聲中,顏輝一揮動百骨幡,將寶華天尊等四個負(fù)傷極重的魔頭卷入幡中。
當(dāng)顏輝再次展開百骨幡時,幡布上赫然多了那四個魔頭的圖像。
是夜,顏輝帶著天機門門人轉(zhuǎn)戰(zhàn)于南荒熱砂,一舉將與風(fēng)云嶺有牽連的十余個魔道勢力悉數(shù)滅掉。
直到天色出現(xiàn)魚白,顏輝和張福軍才趕往血神宮。然而,顏輝率領(lǐng)門人斬殺血神宮眾
無數(shù),卻并未現(xiàn)柳青的蹤跡。
“那***多半是聽到風(fēng)聲后躲起來了。”李華手中的玉煞寒?dāng)刂刂匾粨],將血神宮巨大的山門劈為了兩截。
顏輝曾**過柳青的意識,當(dāng)下成竹在胸地說道:“胖子,你放心,那老匹夫絕對逃不出我和老張的手掌心。你帶著兄弟們掃蕩與血神宮有關(guān)系的魔道門派,回頭我們在長生谷會合。”
“等等,我也去……”李華話未說完,顏輝和張福軍已經(jīng)一閃身不見了蹤影。李華心知已經(jīng)追不上了,懊惱地一跺腳,喝道:“骨龍,叫大家集中,我們來一次大掃蕩。只要是魔道妖人,見一個殺一個!”
李華率領(lǐng)著八萬余名門人在外晃蕩了三日,將東萊平原上所有魔道勢力滅掉后,這才在無數(shù)正道修士驚詫的注目禮的“護送下”,得意洋洋地返回長生谷。
此時,顏輝和張福軍正在谷中開懷暢飲。見到李華、段氏兄弟率領(lǐng)門人返回,顏輝祭出百骨幡一揮,只見幡面上又多出了一個清瘦老的圖像,不是柳青那廝卻又是誰?
李華大喜,搶上前來問道:“在哪里找到這家伙的?”
顏輝笑著答道:“這廝跑到嗜血書生的老巢躲了起來,嘿嘿,不巧的是,我也知道那個地方,就和老張來了一個甕中捉鱉。”
……
天機門鐵血復(fù)仇,令整個修道界再次震驚。魔道中人惶惶不可終日,昆侖、滄海等正道門派也隱隱不安。
此后十?dāng)?shù)年間,天機門在顏輝的帶領(lǐng)下逐一掃蕩了整個南荒熱砂的魔道勢力,并在南荒熱砂設(shè)立了三處分舵,分別由李華、段弦、段箭坐鎮(zhèn),將大半個南荒熱砂的礦源牢牢掌控在手中。
昆侖、滄海等正道門派雖然極想分一杯羹,但此時的天機門已經(jīng)展成為一個龐然大物,足以和整個正道門派抗衡了。
且不說天機門坐擁顏輝、張福軍兩大地仙,單是修成了大神通的便有十多人,余下更有近百名合道期的高手,這樣的實力,足以輕易抹殺掉修道界里的任何一個門派。
不過,天機門的門人在修道界橫行霸道了數(shù)十年之后,突然在某一天集體消失了。直至此時,一些有心之人才醒悟過來,原來顏輝開初一直在玩苦肉計,那飛升之匙壓根就一直在他手中。也只有這樣,才能解釋天機門合派突然出現(xiàn),又合派突然消失之謎。
事實上,天機門之所以會突然消失,蓋因圣域三百年開放一次,入口僅能維系百年而已。如今距離圣域開放之日已有近百年光景,顏輝不得不帶著門人離開。否則的話,就要再等上兩百年才能進入。
昆侖、滄海等正道門派被天機門玩得團團轉(zhuǎn),雖然心有不甘,卻也只能打落牙齒往肚子里吞。若無覬覦偷天硯之心,又豈會被顏輝三言兩語就挑撥起貪戀呢?好在是天機門滅掉了風(fēng)云嶺和血神宮,即便嗜血、幽冥老魔自圣域返回,這筆帳也算不到他們頭上。更何況,如今魔道勢力被天機門鏟除得七七八八,正好便宜了道門一家坐大。
顏輝懷揣著偷天硯,謹(jǐn)記羅天君當(dāng)初的交代,一路小心翼翼地避開各式各樣的仙人禁制,對各類看似唾手可得的法寶視若無睹,頗為順利地穿越了沿途的重重禁止。不過饒是如此,也花費了五十多年時間。
顏輝甫一踏足虛靈之境外的土地,六道強橫的神識便不約而同地往他探來。
六道神識與顏輝釋放出的氣機略一接觸,便閃電般縮了回去。真一、無是、無非、嗜血、幽冥五人眉頭微皺,在心中紛紛猜測來何人。羅天君臉色雖然平靜如水,心中卻是掀起了波瀾:“老夫果然沒看走眼,還真被他辦到了。只不知福軍那小子有沒有一同前來?”
在真一等地仙級高手的注視之下,顏輝東看看,西瞧瞧,猶如游山玩水一般。
“居然是你!”嗜血書生一見顏輝,臉色陡然一沉。
顏輝哈哈一笑,調(diào)侃道:“怎么,不歡迎?我顏輝大老遠(yuǎn)跑來給你送終,沒想到你這老家伙居然還不領(lǐng)情。看來,你連元化那老匹夫都不如啊!”
此話一出,嗜血書生大吃一驚。“老毒物被這顏輝殺了?難怪苦候這么多年,也沒見老毒物趕來匯合。”
不過吃驚歸吃驚,嗜血書生修道界兩千多年,一向眼高過頂,又豈容顏輝這個手下敗將出言羞辱?不過顏輝既能誅殺元化,想必此時功力也不會差到哪里去。嗜血書生眼珠一轉(zhuǎn),陰笑著對幽冥魔尊說道:“黃口小兒太過囂張,我欲殺之,魔尊意下如何?”
幽冥魔尊一向與元化魔尊交好,聽到嗜血書生相邀,正合心意,當(dāng)下點頭應(yīng)道:“本尊也欲為元化道友求個公道。”
“求你老母!不就是仗著人多么?”顏輝嘴角浮現(xiàn)出一絲冷笑,眾人但覺眼前一花,場中突然多出四個人來。
這四人正是張福軍、李華以及段氏兄弟。張福軍早已躋身地仙之流,而李華和段氏兄弟則是在修道界的最近幾年才突破元神大成之境的。顏輝怕他們不能安然抵達虛靈之境,索性用偷天硯直接裝了過來。慕容靜、骨龍等八萬多門人,如今也正待在偷天硯里。
“老張,你們收拾幽冥老鬼,嗜血這廝就交給我了。”話音未落,才出現(xiàn)的四個人便齊齊撲向幽冥魔尊。
嗜血書生見對方冒出了四個幫手,正準(zhǔn)備退至幽冥魔尊之處共同抵御,哪知身子還未挪動,便猛覺一道神識沖入自己的識海。旋即,嗜血書生駭然現(xiàn)自己不知怎的來到了一個陌生的空間。
正疑惑間,左臂突然傳來鉆心的劇痛,低頭一看,嗜血書生卻現(xiàn)自己的左臂并無異樣。
就在這時,顏輝的聲音不知從何處傳來:“很奇怪是不是?你的意識已經(jīng)被我拉入幻境,再也逃遁不了。實話告訴你,方才你的左臂已經(jīng)被我卸了下來。”
“小狗,你以為老夫會信你的鬼話?”嗜血書生悶哼一聲,怒喝道:“等老夫找到你藏身之處,定要叫你永世不得生!”
聞聽此言,顏輝大笑,“老子懶得與你啰嗦。現(xiàn)在,我要斬斷你的右手。”
話音剛落,嗜血書生便覺右肩傳來一陣劇痛,低頭看時,卻見右臂尚在。
僅僅半支煙的功夫,顏輝便將嗜血書生四肢斬斷。只不過由于嗜血書生意識已被顏輝所控,身子實則成了一具行尸走肉,猶不自知罷了。
不過,顏輝如此血腥的報復(fù)手段卻令真一、無是、無非三名道尊不忍心。嗜血書生雖然是殺人如麻的魔道巨擎,但如今元化魔尊已死,若再任由嗜血書生喪命,那誰來助自己等人破除七絕戮仙陣?
三名道尊正要插手干預(yù),一直眼觀鼻,鼻觀心的羅天君突然動了。一閃身攔在三人身前,羅天君說道:“顏小友身懷飛升之匙。”
真一、無是、無非先是一驚,迅即恢復(fù)了平素淡定從容的神色。和偷天硯比起來,嗜血書生的性命卻又算不得什么了。再說了,羅天君似乎是早就知道會有此變化,所以才會阻止他們?nèi)藙邮帧?br />
與其為嗜血、幽冥出頭,倒不如靜觀其變,賣一個面子給羅天君與顏輝。三名道尊雖然一生窮研道法,對人情世故不甚了然,但這樣的順?biāo)饲榭傔是知道送得。
卻說幽冥魔尊雖然比張福軍等人高出不少,但畢竟是以一敵四,支撐了不到片刻便已招架不住,暗萌退意。
特別是當(dāng)他看到嗜血書生不躲不避,任由顏輝宰割之時,心中懼意大增。猛地奮起神勇逼退張福軍四人,抽身就往混沌一片的周天世界穿去。
圣域之內(nèi)混沌一片,唯獨虛靈之境外有一片方圓百里的清明天地。幽冥魔尊此時為了逃命,也顧不得理會混沌中周天世界的危險。與其被格殺當(dāng)場,倒不如搏一搏運道。
眼看幽冥魔尊就要飛入混沌之中,斜刺里突然飛出一個人來。“給老子留下!”
一點金芒從幽冥魔尊太陽**鉆入,自其頭顱另一邊鉆出。幽冥魔尊的元神分身遁出體外剛要逃離,一柄碧綠色的玉刀已經(jīng)劈了下來,冰寒刺骨的刀罡在一瞬間將幽冥魔尊的元神斬成了無數(shù)碎片。肉身、元神俱毀,任幽冥魔尊魔功再玄妙也不可能起死回生。
“死胖子,就不能讓我把這老鬼煉制成生魂么?”顏輝悻悻然地垂下百骨幡罵道。嗜血書生的圖像已經(jīng)躍然出現(xiàn)在幡上,就差幽冥魔尊的了,卻不料被李華搶了先。
李華斬殺了幽冥魔尊的元神分身,心情大好,也不計較顏輝罵自己是死胖子,樂呵呵地答道:“今后眼鏡重生后,得感謝哥哥我?guī)退傻袅艘粋大仇人哩。”
顏輝懶得理會自吹自擂的李華,對張福軍說道:“羅老前輩他們還在那邊等著,我們過去吧。”
與羅天君、真一、無是、無非四人一一見過禮后,顏輝這才小心翼翼地向羅天君問道:“前輩,您可知怎么通過偷天硯飛升天界?”
此話一出,羅天君、真一等人頓時目瞪口呆。
好半晌,真一道尊才問道:“顏掌門不知施用之法?”
顏輝毫不猶豫地點了點頭:“不知!若我知曉破空飛升之法,又何須歷盡千辛萬苦跑到這里來?”
真一、無是、無非三名老道再次無語。
羅天君見真一等人臉現(xiàn)沮喪之色,開口說道:“無妨,此間也能湊足七名地仙。我們只需將自身度提至極限,小心應(yīng)付即可。”
顏輝突然接口道:“若是要破解七絕戮仙陣,我或許能辦到。”
說罷,不理會真一、羅天君等人詫異的目光,顏輝徑直行到虛靈之境的入口處,仔細(xì)打量圍著入口雜亂擺放的四十九塊巨大的玉碑。
“小友,休得魯……”真一道尊的話尚未說完,就被一聲大喝打斷。
變!”
顏輝的話音方落,眾人只見顏輝的身形猛地綻放出耀眼的金光,刺目的光影中,顏輝化出無數(shù)道分身,在同一時間對著那四十九塊玉碑揮出了一掌。
一息之后,刺目的光影閃去,眾人眼前出現(xiàn)了一片虛無空曠的景象。
“這是什么地方?”顏輝一愣,回頭向眾人問道。
羅天君張嘴正要說話,耳里突然聽到一串悅耳的鈴聲,隨即一片柔和金色光柱自那虛無的高空投下,將眾人罩定。
金光及身的一瞬間,眾人忽覺一股吸力傳來,身體不由自主地懸浮起來,由著那股吸力牽引著自己向上緩慢飛升。
“哈哈,我們成功了!阿輝,我們真的要成為神仙了……”金色光柱中,李華興奮地手舞足蹈,歡呼不停。
顏輝卻沒有留心李華在叫嚷些什么,將全副心神都集中在了金色光柱中若隱若現(xiàn)的一些符文、線條、圖案之上。顏輝隱隱覺得,那些玄之又玄的符文、線條之中包涵了天地至理,仔細(xì)思索,卻又一無所得。
也不知過了多久,金色光柱消失,眾人出現(xiàn)在一座空曠的大殿之內(nèi)。
大殿甚為寬敞,怕是足可容納數(shù)十萬之眾。兩邊是雕著盤龍與游鳳的巨大玉柱,大殿的盡頭懸有一塊橫匾,上書“飛升閣”三個金光燦燦的大字。
“奇怪,這大殿里怎么沒人?”顏輝四下看了看,低聲說道。
“呵呵,這里便是天界。”一個柔和的聲音傳入眾人耳朵。眾人循著聲音望去,只見一個相貌清奇,袍角翻飛的中年道人駕著一朵祥云翩然而至。顏輝覺得這個聲音似乎在哪里聽過,一時之間偏又回想不起來。
那中年道人落地后,笑著迎了上來:“各位仙友,璇璣子可把你們給盼來了。”
羅天君等人忙不迭躬身回禮,自報師承及名號。
當(dāng)聽到顏輝、李華、段氏兄弟四人報出天機門之時,那璇璣子雙目星芒閃動,問道:“昔年老夫得道飛升之時,下界尚無天機門,不知……”
就在璇璣子問話的一瞬間,顏輝腦海里突然閃現(xiàn)過一個念頭,卻又不敢肯定,于是試探道:“我天機門中興,全靠一篇功訣。有道是,混沌玄黃,天損地盈。道沖九元,不假外功。先天無極,而后補損,散意由心,虛靜身……”
不等顏輝將《天機訣》總綱誦完,那璇璣子突然用力抓住顏輝的手臂,激動地說道:“《天機訣》機訣》啊!”
顏輝此時也是頗為激動,語音微顫地問道:“敢問前輩……”
璇璣子松開手,喜形于色地上下打量顏輝一番,說道:“天機訣便是當(dāng)年為師在下界所創(chuàng)!”
聞聽此言,顏輝哪還敢猶豫?撲通一聲跪下,磕了三個響頭。
“徒兒,起來吧。”璇璣子拉起顏輝,眼里滿是慈愛之色。
“對了,師傅,這個大殿怎么就你一個人值守?”顏輝強壓住欣喜,問出了羅天君等人眼下最關(guān)心的問題。
來話長了。”璇璣子長嘆一聲,向顏輝等人道出了一個驚人的秘密。
原來,所謂天界,乃是仙庭、極樂之境、魔獄、妖界、鬼海的一個統(tǒng)稱。說白了,天界其實就是一個加強版的修道界而已,同樣存在道妖、鬼等勢力。那些與生俱來便有大神通的上古圣人、仙人,早已脫離此界,神游宇宙洪荒去了。如今逗留在此界的,俱為后來修煉飛升的。
各方勢力原本相安無事,哪知數(shù)千年前卻不知為何大打出手。神仙打架,凡人遭殃,天地通道正是那時候崩塌的。以往下界度劫飛升之人,都會循著上古圣人制定的飛升規(guī)則飛升,如今天地通道遭到破壞,就一下子亂了套。
原本該飛升到仙庭的道家仙人,如今飛升天界的落腳點卻在魔獄。而原本應(yīng)該飛升到妖界的精怪,偏又出現(xiàn)在佛門極樂之境。各方勢力都不想讓別的勢力補充新鮮血液,于是那些在下界苦修數(shù)千年乃至萬年,剛剛飛升天界的家伙便成了倒霉鬼。
“那圣域又是怎么一回事兒?”聽到這里,顏輝插嘴問道。
璇璣子不屑地冷笑道:“幾千年的消耗下來,再多的人也不夠死的。圣域,只不過是他們聯(lián)手搞的一個彌補手段,想讓各自的后人飛升后落到自己的勢力范圍而已。”
聽到此處,顏輝、羅天君等人頓時恍然大悟,難怪圣域之中的仙人禁制千變?nèi)f化,涵蓋了道等各種禁制。
“師傅,你屬于道門?”
璇璣子搖了搖頭,緩緩說道:“為師獨來獨往慣了,不屬于任何一方勢力。”
原來,璇璣子天縱奇才,飛升之后殺出妖界,成為了不受任何一方勢力約束的仙人。道門把持的仙庭幾次相邀,均被璇璣子拒絕。另外幾方勢力多次想滅掉璇璣子,奈何他法力奇高,也未成功。
璇璣子之所以要守候在飛升閣,實乃當(dāng)年他飛升之時,對七絕戮仙陣動了手腳,但凡自圣域飛升之人,無一例外會出現(xiàn)在飛升閣中。然而令他沒想到的是,自他之后,下界卻再無一人能破空飛升,以致他在飛升閣苦候了三千年之久,才盼來顏輝等人。
“我當(dāng)年將得自虛靈之境的飛升之匙留在了圣域之內(nèi),莫非竟無有緣之人尋到?”
顏輝當(dāng)下便將偷天硯引修道界浩劫之事說了出來,末了又緊張地問道:“師傅,你可知天界哪里能尋到火鳳凰的血液?我的一個兄弟自爆元神,如今只余下了一點真靈,急需用火鳳凰之血重生。”
璇璣子字懷中摸出一個血色的玉瓶,遞給顏輝:“昔年在妖界殺進殺出,這火鳳凰之血雖然難得,為師倒也弄到了一些需一滴便可令你那兄弟重生了。”
顏輝大喜,和李華一起叩拜謝。
璇璣子擺了擺手,轉(zhuǎn)向羅天君等人,“我已將前因后果詳細(xì)分說,各位仙友若要去仙庭,只需一直往東行便是。”
羅天君哈哈一笑,“老夫我也和仙友一般,獨來獨往慣了,如今和小徒卻也沒地方可投奔,只好留在這里了,哈哈……”
璇璣子微笑答道:“善。”
真一、無是、無非三人對望一眼,無是道尊稽說道:“貧道三人須去仙庭拜見師門長輩,日后再來與仙友相會。”
目睹真一等三人駕云離開,璇璣子搖頭嘆息道:“天界早非鴻蒙初開時的天界,仙庭也早非上古圣人治世時的仙庭,所謂天道,不過是一班修道之人的意志罷了。這三位仙友一去,只怕再難脫因果。”
顏輝見璇璣子甚為遺憾,忙自懷中取出偷天硯,笑著說道:“師傅,你就別為他人擔(dān)憂了,是福是禍都是他們自己選的。”
璣子點了點頭,說道:“你們剛飛升,也沒時間祭煉仙器,正巧為師閑暇之余煉制了一些,待會兒就帶你們?nèi)ミx幾樣自己中意的。”
“見有份?”顏輝問道。
璇璣子誤以為顏輝說的是段氏兄弟和羅天君師徒倆,于是點頭回道:“然。”
顏輝自懷中摸出偷天硯遞給璇璣子,輕咳一聲:“弟子此次飛升天界,將天機門悉數(shù)帶了上來數(shù)是多了點,不過全是您老人家的徒子徒孫啊。”
璇璣子不以為意地接過偷天硯,分出一道仙識查看。
不查看還好,這一查看之下,璇璣子如見鬼一般將偷天硯丟還給顏輝,一閃身不見了蹤影。眾人只聽見一個喘著粗氣的聲音自極遠(yuǎn)的地方傳來:“老夫從即日起閉關(guān)百年年千,不不不,閉關(guān)一萬年。徒兒,這里就交給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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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于完本了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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