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一百一十二章 蝶選臺
若有心便是生,若無心便已死,所有進入蝶選臺的秀女都微低著頭,含蓄中帶著女兒的嬌羞和少女的情懷。全//本//小//說//網
唯獨葉子,鶴立雞群,她沒有那低頭間的溫柔,只有渾身的僵硬,那雙眼好似看向前方,可認真瞧著,卻現里面空洞的沒有了靈魂一般,雙頰的胭脂似乎有些厚,卻仍舊無法掩飾她滿臉的蒼白,一襲起著桃紅碎花的襦裙像是綴滿了整個春天,將她嬌小的身子包裹,卻是覺的單薄,白皙的手指在隨風晃動的袖口若隱若現,無力的搖晃,越的覺得她像一具精美的——人偶。
但即使只這樣,她的出現卻仍舊驚艷的讓眾人無法直視,其中最驚訝的要算金御初,那緩步進來的秀女怎么就那么眼熟,他揉了揉眼睛,有些不能確定,當葉子經過他的身旁時,他不自覺的叫了聲葉師傅……
那聲音很低,卻讓那木偶般的葉子渾身一震,長長的睫毛微微動了幾下,很微弱的動作,卻讓金御初看的真切,心里驟然一緊,好似呼吸都停止了一般。
“是葉師傅……”
而葉子此刻也停住了往前走的步伐,空洞的雙眼終于有了生命的晃動,她有些復雜地看著他,似乎有話要說,可身旁的太監卻低聲道:“小主請往這邊走!”
葉子無奈的收起了千言萬語的視線,接著往前走,可她的心里卻再不像剛才那般絕望。
至少,她忽的覺地。金御初就是她的希望,可下一刻她卻放棄了這個念頭。若說金御初與她是姐弟關系,可他與金御風不一是兄弟關。這一想覺,金御初竟然站到了這么一個尷尬地位置,想了想,終究還是放棄了讓他幫助她的念頭。
她隨著其她秀女,都到了蝶選臺。禮部地人正高聲誦讀著唱詞,大概的意思就是回稟天上那位,大金新的王者也就是他在凡間的兒子已經登基,擇了個好日子,請玉皇大帝給挑些適合的女子來充盈后宮,以讓其子嗣旺盛。
隨即就是那莊嚴地曲調。將整個選秀的氛圍推到了圣潔般的高度。
葉子心里覺得很惡心,這些繁瑣的儀式,說白了。一是做給天下百姓看,天子便是上天之子。而是大肆采納天下美色,而且是光明正大。
而之所有這蝶選會有很多皇親來參見。其目地就是蝶選后地親恩之儀。從字面上說。就是愿意和自己地兄弟分享上天所賜地福分。這也是像天下人昭示著皇親之間地和睦關系。說白了。就是皇帝選剩下了。就讓自己地兄弟。表兄堂兄一順便挑挑。有福同享便是如此詮釋地。
而當禮官高聲詢問眾秀女是否愿意將自己奉獻給皇上時。蝶選臺頓時一片鶯歌燕語。只是聲音太單調。每個人都給了一樣地答案。高呼此生無悔!
唯獨葉子頭不低。眼不斂。面對禮官地問話。嘴唇竟連動都懶得動。
金御風幽深地眸子因為她地僵硬和變地更加地漆黑和陰暗。放在龍椅上地手微微上了勁道。
葉子無所謂地看了他一眼。心里卻仍舊是隱隱作痛。沒有想到昔日自己全心全意相信地人。如今再來面對竟是這樣一番境況。他威脅她。絲毫不顧她地心傷。
世人都說一日夫妻白日恩。他們之間雖沒有走到禁忌地尺度。可卻相互擁吻。也曾一起感受彼此地心跳。纏綿悱惻也該就那樣了。可如今他竟然如此對她。心中對他最后一絲眷戀也消殆盡。此刻此刻她地心里只是想著能救到爹娘。再也沒有其他……
只是初級關于云禮謙的一切,她就覺得連心尖都是疼的,想到這里,葉子只覺的雙眼有些模糊了,忙低下了頭,用力閉眼,那掙脫的淚珠兒啪嗒,落在光滑的裙邊,順著滑下,沒有了蹤跡。
待那禮官詠唱完畢,絲竹之聲停下,金御風緩緩起身,姿態穩健的從龍座走了下來,四周的秀女們無聲的騷動,空氣里似乎都凝結了女兒嬌羞的緊迫,每個秀女都欲拒還迎的微微抬額,都希望在此刻吸引那天之驕子的目光。
葉子卻又一反常態,低下了頭,甚至不愿看他一眼,可他似乎一開始就沒有打算放過她,明黃的足靴在她的跟前停了下來,四周出了低低的私語,似乎都在為這個女人受到的待遇而驚嘆。
“皇上竟停在了她的跟前……”
“在王大人女兒的面前就停了半步,在這里是完全停了下來……”
一時間,眾人都在揣摩圣意,而眾人對于金御風的做法卻又想不明白,后宮如今虛空,還不需要這什么背景也沒有的女子來充盈,若是挑釁王語嫣之流,那就有眉目了,前面是朝廷,后宮復雜關系卻是朝廷的指向!
金御風看著低頭的葉子,心中也是一痛,“你一直就知道我的心,怎么可以不在乎?”
他的目光掠過她的頭頂,高聲對禮官道:“行選!”說罷,他轉身朝著那寶座走去,而留下的卻是葉子身邊那越冰冷的空氣。
四個太監抬著一只碩大的金絲籠走到了秀女們面前,那里面竟裝著五彩斑斕的蝴蝶,只見一個太監將金絲籠頂端,類似匙摸樣的機關抽掉,那金絲籠就如盛開的蓮花般散開,里面的蝴蝶閑適地展開了絢麗的翅膀,撲騰了幾下就飛了起來,在蝶選臺山空妖嬈的盤旋。
底的秀女們一個個都屏住了呼吸,生怕自己的呼吸太重會了驚走那些婀娜的蝴蝶。
可葉子卻不然,她看向看著四周翻飛的蝶,每一次靠近都是對她的折磨,心里虛的慌,生怕那蝶就棲在了她的身上或是頭上,眼見著一只藍色的蝴蝶總是在她的頭頂環繞著飛,她挑起了眼角,一臉的驚我……”她忍不住低咒。
可老天似乎偏偏要和她開玩笑,她越是咒罵,那蝴蝶就越是不走了,不僅是這樣,當那藍色蝴蝶圍繞著她飛舞時,一些原本要飛走的蝶竟鬼使神差的都調轉頭,往她這邊聚攏。
葉子頓時渾身冷汗直冒,直覺的感覺事情有些不對,“我還成花兒了,這些蝴蝶有毛病啊,怎么都過?”
忽的,腦海里閃過一個畫面,宮女給她梳頭綰時,似乎有什么不對勁,香味,是的,她想起那時候她問到了香味,那似麝非麝的味道,淡淡的很不容易察覺,因為那時候頹喪到了極點,所以她也就就沒有留意,這會兒都是回想了起來。
以前她有聽那些資歷老的宮女說過,蝶選時,秀女是不能用香的,要是用了當即就會取消資格。
心中怒火莫名的升起,她看向金御風,他清冷的面容竟再也無法看透。
她很想在場告訴禮官,可下場除了驅除她出宮外,還有可能就是將她貶為宮女或是其它……而她如今是想明白了,自己跟皇宮這個地方,壓根就是八字貼反了,只要是沾邊,就準沒有好事。
就在葉子氣惱金御風使詐時,禮官以及拿出一支口哨吹了起來,沒有哨音,卻見蝴蝶都乖乖找到地方停歇了下來,葉子舉目望去,只見前面第三排的一個女子頭頂上歇著九種顏色的蝶,而第八排靠右的一個女子則停留下來三種顏色的蝶,而她自己,因為沒有鏡子也不知停了多少蝶,只是知道,頭頂上的蝶翅膀撲騰的歡。
禮官帶著太監開始挨個查看,只聽見他高聲呼道:“李蕊兒白色,向雯怡水粉色……王嫣然九色白、褐、藍、紅、水粉、黑、杏黃、黑白相間、赭石。”
葉子細細一聽,竟有九種顏色的蝴蝶,隱隱的覺的好似這蝶選會和蝴蝶的顏色有關,趁著大家的注意力都在前面秀女身上時,她忙從頭上抓了幾只蝴蝶,一看竟都是藍色,忙松了口氣。
“還好,就一色,應該屬于沒戲的……”她心里暗想。
可當禮官走到她的面前時,原本查色都有些麻木的禮官竟說話結巴了。
“柳葉兒……”
葉子詫異的看著他,不知道這家伙是不是看眼色看傻了,明明那頭上就一種色,竟然還哽住了。
被小太監提醒的禮官用力吞了口水,才有很是艱難地高聲呼道:“極品寶石藍……純色!”
四周嘩然,極品寶石藍啊,金國自開國以來,只開國初的元淳皇后參加蝶選時獲得這顏色,而后來更是成了金國女子典范的一代名后,從此朝廷和明間就都傳說,但凡是獲得這極品寶石藍蝴蝶擁護的女子,定能擔當母儀天下的重任,并且能成為千古以后。
了解了這點,也那怪那禮官會結巴了,這可是都要成傳說了,卻不想竟在今日的蝶選再現,也難怪會一片嘩然。
葉子當然不知道極品寶石藍是什么意思,只是看到眾人都將目光聚集在自己身上時,渾身的冷汗就抑制不住的往外冒,她抬眼望去,高坐龍椅的他,嘴角輕扯,透露著得意和不置可否的味道。(未完待續,如欲知后事如何,請登6章節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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