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有請冰帝學園，忍足侑士、鳳長太郎為我們帶來小提琴、鋼琴合奏《漁舟唱晚》。”

        兩人對視了一眼，互相給予鼓勵，隨即走上了臺。

        五分鐘的演奏結束，評委席上的老師們交頭接耳，這一組不簡單啊，彈鋼琴有絕對音感就不提了，現在很少見到能把小提琴拉出這種感覺的國中生了。

        “現在宣布第十三屆全國中學生器樂大賽最終成績，第三名，立海大，第二名，四天寶寺，第一名，恭喜冰帝學園。”

        “忍足學長，我們是第一！”都走出場館了，鳳還捧著獎狀，他也參加過不少比賽，但第一次代表冰帝就取得了優秀成績，足夠自己驕傲了。

        “我沒說錯吧，你的絕對音感在評委那絕對加分。”

        忍足清楚自己的小提琴水平，在參賽選手中雖然能排在上游，但絕不是最好的，長太郎才是他們能取得第一名的主要原因。

        “哪有？忍足學長的小提琴也很完美。”鳳立刻反駁回去，“而且忍足學長今天的表演比合練時還要好。”

        “那是自然，我那天如何跟你保證的，就要如何做到。”忍足擒著笑容，船到橋頭自然直，因小失大不是他的性格。

        “等著領獎金吧，第一名的獎金豐厚的很呢。”去年的第十二屆，是他和一個學長參加的，最后得了第二，學校和主辦方的獎金加起來平分到每個人身上都有四萬日元，今年得了第一，看來下半年的生活費不用朝家里要了。

        “長太郎，我不回學校了，麻煩你把名次和監督說一下。”

        “好的，忍足學長去哪里？”鳳珍而重之的收起獎狀，好奇地問了一嘴。

        “去醫院，探望一個朋友。”

        與后輩告別后，忍足拐進一家花店，他也是到了才發現，今天的比賽場館和東京綜合醫院就隔了兩條街，聽唐川叔叔說，幸村的手術日期定下來了，就在關東大賽決賽的后一周，不能親眼看隊友比賽，很遺憾吧。

        “老板，麻煩幫我包一束康乃馨。”忍足被琳瑯滿目的花晃得下不去手，他對花藝不熟悉，除了知道康乃馨適用于探病外，其他是一竅不通。

        “好嘞，女朋友生病了？”老板看少年一身板正的西裝，身姿如松，面孔俊秀，好一個帥氣的小伙子。

        呀嘞？忍足順著老板打量的眼神看了看自己，這種比賽穿西裝是基本要求，后臺又沒有換衣服的地方，他干脆就直接穿西裝來的，“沒有，只是朋友。”

        “都懂都懂啦，朋友再發展發展就是女朋友嘛。”老板利落地包好花束，給少年遞了個加油的眼神。

        “那個是男性朋友。”誤會大了啊，忍足付了錢抱起花就走，頗有些落荒而逃的味道，不過幸村確實容易被認成女孩子。

        神經科，神經科，回憶了半天也沒想起來幸村病房在幾樓的忍足轉了個身直奔導診臺，“你好，請問神經科的幸村精市在哪個病房？”

        “部長，一周后的決賽，我保證在三十分鐘內結束比賽！”切原赤也揮了揮拳頭，海藻形狀的頭發都被晃出了一陣波浪。

        “puri，上一場跟不動峰的比賽你就是這么保證的，結果呢。”仁王毫不留情戳穿，赤也這小子怕不是打不過三巨頭，把氣都撒在了對手身上吧。

        “哼，要不是我大意了，上一場也該六比零的。”

        “你還真以為橘的實力不如你啊？”丸井覺得這孩子簡直沒救了，立海大的未來真的能放心交到他手上嗎？

        “人家玩暴力網球的時候，你還在上國小呢。”

        呀嘞，看來來的不是時候啊，忍足站在門外聽著屋內的歡聲笑語，自己一個冰帝的就不進去湊熱鬧了，還是走吧，只是可惜了這束花了。

        身為王者立海的部長，幸村向來是有些眼觀六路的能耐在身上的，立海大的正選們只見他們的部長眼睛一亮，然后沖著門招了招手。

        接到信號的忍足彎起眼睛笑了笑，推門而進，把花放到床頭桌上，“不好意思啊，沒提前跟你打聲招呼就來了，聽說手術日期已經定了，祝你早日康復。”

        “沒事，我還要謝謝你呢。”幸村嗅了嗅花香，心情更好了些，“穿這么正式，有活動？”

        “有個比賽，已經結束了。”

        “今天是第十三屆全國中學生器樂大賽，算算時間，半小時前剛結束。”柳蓮二語氣平和地說著，突然想到了幸村之前管他要過忍足的手機號。

        “柳的情報還是一如既往的準確啊。”忍足又開始“嫉妒”起立海大來，湊齊了基本所有類型的球員，能贏下優勝幾乎就在情理之中。

        “你贏了。”幸村用的是肯定句。

        “是合奏，代表學校參加的，手術后的復健需要多久？”忍足解釋完就想轉移話題，立海大是第三名這種事還是別讓幸村知道了。

        仁王搭著搭檔的肩膀，瞇起一雙狐貍眼，忍足什么時候和部長關系那么好了？

        “第二是哪個學校？”本來幸村沒想對一個跟他不相干的器樂比賽刨根問底，但忍足越轉移話題，他就越感興趣。

        “四天寶寺。”

        “第三呢？”

        忍足默然，他就知道，“我忘了。”

        柳蓮二放下手機，這種全國性質的比賽結果一查就知道，“第三是立海大。”

        “噗嗤，忍足你還真體貼，又不是網球比賽，立海大輸了就輸了唄，對吧？”丸井的尾音逐漸帶上不確定，幸村你的表情是怎么回事？為什么他看見了一片百合花在搖曳？還有真田，你的臉色越來越黑了啊。

        “立海大無死角，吶，弦一郎。”

        “太松懈了。”

        “啊，我想起你叫什么了！我看過你的錄像。”切原突兀插了一嘴進來，很成功的破壞了病房和諧的氛圍，“忍足侑士，手下敗將來這里干嘛？”

        “手下敗將。”忍足細細品味，他第一次聽有人用這個詞形容自己，還真是新鮮呢。

        “赤也！怎么說話呢！”仁王照著赤也后腦勺就呼了一巴掌，即使事實如此，這話也不是赤也有資格說的。

        “忍足在去年的全國大賽決賽上可以與真田比成五比七，前天的半決賽又展現出了更強實力，按理來說，赤也，你打不過他。”柳十分殘忍地道出現實。

        “那也是輸給副部長了。”切原梗著脖子，輸給立海大就是手下敗將。

        “赤也，道歉。”幸村冷下臉，他們是護短，但還不至于不分是非，再怎么說，忍足是來看他的，而且還是赤也的前輩。

        “不用，切原君也沒說錯，我確實輸給了真田。”忍足笑著打圓場，幸村還生著病，他可不想在病房起爭執，“現在想想還是不甘心呢，如果今年的全國大賽的決賽還能碰上，我還想與你比上一場。”

        “沒問題。”真田一口應下，也沒問為什么不在馬上進行的關東大賽決賽上比，反正贏得會是自己。

        “聽說切原同學擅長暴力網球？”忍足話風一轉，又回到切原身上，他不想給幸村添堵，可沒說不會計較。

        “對啊，要不比一場？我不信你比我強。”被柳前輩的一番話激起了無比強烈的好勝心，切原的眼睛又開始充血。

        “不，馬上決賽了，萬一受傷了多不劃算。”忍足拒絕的毫不含糊，最近打的比賽有點多，他想好好休息，“不過我昨天剛好遇上一個同樣愛好暴力網球的人，恰巧還跟被你打傷的橘有舊。”

        三年級的幾人不約而同想到了和橘并稱為九州雙雄的另一位，千歲千里，他們或多或少都了解過那兩人的舊事，知道忍足只是單純的嚇唬一下赤也，紛紛閉上嘴選擇了看戲。

        “那又怎樣？”切原一點也不怕，來一個他打一個。

        “我只是好心提醒一下，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的，那位選手，因為暴力網球失去了一只眼睛。”的視力。

        話說一半，留一半的忍足看著切原逐漸凌亂的眼神，感到十分滿意，欺負單純小動物什么的，真過癮啊。

        仁王把頭埋在搭檔身后，死死抿住嘴，肩膀一抖一抖的，不得不說忍足太牛了，赤也這小子總以為自己是二年級里的第一人，日常除了三巨頭，是誰都不放在眼里，更別說關心遠在九州發生的“陳年舊事”。

        忍足這番話，但凡換一個人，都不會如此深信。

        幸村柔柔笑了出來，知道忍足已經把氣出了，那就該收場了，再放任赤也聯想下去，對網球產生陰影就不好了，“他開完笑的，那個選手確實因為暴力網球受傷了，但沒有忍足說的那么嚴重。”

        “嗷，你騙我！”切原猛然醒悟，他就說冰帝沒一個好人！

        忍足點點頭，卻又正色言道，“剛才確實是逗你的，但是切原同學，作為一個醫學愛好者，我真誠的建議你檢查一下血壓是否有問題。”眼睛動不動就充血可不是個好預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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