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在前往租賃行的路上,有很多的小院,相隔的都不遠,唯有一座小院離其他的人家都很遠,足有三丈遠。
偏這座小院和租賃行離得不遠,也是前往租賃行的必經路。
林圩與清胥道長在快要走近這座小院的時候,林圩突然聞到了一絲血腥味,起初他也沒當回事,以為這戶人家在家斬殺家禽才會傳出血腥味。
可隨著二者之間的距離越來越近,血腥味也越來越重,這時林圩就覺得有點不對勁了,味道實在是太重了,除非這家人斬殺了幾十只家禽或者殺了一些大型動物才有可能。
但是,什么人會一天殺數十只家禽呢?這家人怎么看也不會是屠夫一類的;至于斬殺大型動物,那更不可能!這里可是城市,除了一些馬,驢和牛等就沒有其他的大型動物了,而且上述的動物除了特殊情況都是不予殺的。
所以這家人有問題,問題還很大。要么做一些律法不允許的事,要么......
想到這,林圩的眸子暗了暗。
要么這一家人已經遇到不測了!
但,這件事與他和清胥道長無關,還是不要自找麻煩的好。
林圩近乎冷漠的想到,因為他明白這種事他們要是扯進去就脫不了身,畢竟要真是案發現場,不管兇手有沒有走,麻煩都不會小。
這種事只會有兩種情況:一、兇手還沒走。他發現有人看到了行兇過程,肯定會想著殺人滅口,到時肯定會打起來。
而只要動手,就肯定會有一方受傷,林圩能保證自己不會受傷,但沒辦法保證清胥道長,因為他的金手指只會保證他的安全。
清胥道長畢竟年紀太大了,哪怕從這三年每天都吃強身丹藥,還把《凌云》修煉到了第三層,但是年輕時受的苦難還是化為了暗傷留在了身體內部。
要是真的受了傷,后果不會是林圩想看到。
第二種結果就是,兇手已經走了。他們發現這一家人已經遇害了,以清胥道長的品信肯定會去報官,但現在的太守是一個月前剛調來的。
所有人都不太了解現在的太守的秉性,只知道是京城的一位大官之后,有背景。
在這種情況下去報官實在不是一件明智的事情,誰也不知道那位新太守再找不到犯人之后,會怎么對他們這兩個第一現場發現人。
怕就怕在抓不到人后,會把他們二人打成兇手上報。
所以,最好的方法就是當做什么都不知道,管那戶人家在干嘛,死也好活也罷不去理會就不會有他想的后果。
“師父,咱們為什么不走水路啊?水路不是還快點嗎?”
林圩突然竄到了清胥道長的身前,制止了他前進的步伐。
“長生,怎么了?就快到租賃行了,怎么突然又想要坐船了?”
“因為我從來沒坐過船,突然就想坐船了,師父咱們真的不可以坐船去嗎?”
林圩故作失望的用眼神祈求著清胥道長。他知道,清胥道長在最受不了他這一招了,而且就像他講的那樣,走水路比走陸路更快,所以他有八成把握清胥道長會答應他。
果然,看到林圩的眼神,清胥道長心軟了。
“行行行,咱們就坐船去,但是師父還是要警告你,坐船可不是那么好坐的,最后可不要后悔知道嗎?”
“好耶,就知道師父最好了,我一定不會后悔的。”
“行,不后悔就行,那咱們就掉頭去港口了。”
“嗯嗯,去港口坐船去。”
說服了清胥道長的林圩心情大好的和清胥道長向著港口的方向走去,以為能避開這場麻煩。
可惜,他忘了自己身上的‘逆天氣運’以及一心想讓他當皇帝的原世界線了。
“啊!死人了!”
一聲驚恐的叫聲粉碎了林圩的美好意愿。
聽到有人喊死人的時候,林圩就下意識的轉頭看向清胥道長的方向,果然看到他師父停下行走的動作,猶豫的看了看他就毫不猶豫的向著那間小院走去。
“長生,你先待在這等師父,我去去就來,記住不要跟陌生人走。”
林圩看著他師父堅定地背影,無奈的嘆了口氣,他就知道只要讓他師父發現不平事,他師父就一定會上去幫忙的。
“所以我才不想讓您發現的。”
林圩妥協地想他師父走去,畢竟還是那句話:清胥道長年紀已經大了。
林圩來到清胥道長身邊就看到了院子里慘烈的景象:只見院門大敞著,露出里面死狀凄慘的尸體,院子里鮮血四濺著,透露著無限的絕望與恐懼。
院子里只有一男一女兩具尸體,男性尸體的雙手雙腳都呈現出一副扭曲的麻花樣,臉上的表情除了有驚恐還有一絲希冀,似乎和兇手達成了什么約定而讓兇手開口放過他。
可惜,他的期望落空了,最后兇手還是食言了。
比起男尸,更嚇人的是那名女尸。
那名女尸死狀極其凄慘,讓人一眼就能明白兇手最恨的人到底是誰!
只見那名女尸赤身裸體,身上的皮膚除了臉都被完整的剝了下來,她的手被砍了下來,而且是一根一根的砍下來的,看那女尸臉上的表情就知道她是在活著的時候砍下來的。
除了手,她的舌頭也被完整的拔了下來就放在她的身邊,最重要的是她的腹部被刨開過,能清晰的看到用線縫合的痕跡。
總之,一看就知道這兩人是被虐殺的,兇手很明顯在報復這兩個人,因為除了那兩具死狀凄慘的尸體,在兩人旁邊的晾衣桿上掛著女人被剝下的人皮,上面寫著:換我親子,丟棄山林,殺汝全家,賣汝兒女!
“我的天老爺啊!這是在報復啊!”
“這可真是沒想到,這一家人居然是這樣的人,難怪成天不見人!”
“是啊,是啊,我跟你們說,我早就猜到這家人不對勁了,我之前打聽過這家人之前還是窮苦的鄉下人,是因為接待了貴人,獲得賞賜才搬來咱這的,你們說,會不會換的就是那貴人的孩子啊?”
“這,這,這不可能吧!如果真是那樣那可就真是白眼狼啊!”
“怎么不可能,我跟你說......”
......
周圍圍過來的百姓看到了晾衣桿上的字全都嘈雜了起來,各種小道消息滿天飛,讓人根本分不清他們說的是真還是假。
林圩也聽到了周圍百姓的議論聲,本來還漫不經心的他在聽到這家人的來歷時,瞬間就打起了精神,認真的聆聽著圍觀百姓的話,并從中提取出了他認為重要的信息。
這家一共有五口人,除了遇害的夫妻倆還有一名10歲和一名9歲的女兒,是這家男人的前夫人所生;除此之外還有一名4歲的男孩是現夫人所生,但是現在三名孩子都不見了。
而且這戶人家不是本地人,他們是六年前才從鄉下搬過來的,據說買房子的錢是因為接待貴人時讓貴人滿意,所以貴人贈送了一些錢財。
又因為想著城市的發展更好,所以才會搬到這里,但不知為啥,這家人從不與別人交往,所以漸漸地也沒人愿意與他們來往。
林圩整理完信息,感覺這家人給他的感覺很熟悉,尤其在聽說他們原來的家后面的山就是他被丟棄的那座山,一個念頭突然涌了上來。
‘系統,比對一下地上的兩具尸體的臉。’
【滴!已接收到指令,開始掃描......】
【滴!掃描完畢,開始接入信息庫比對中......】
【滴!比對完成!主人,是否將結果投射到眼前?】
‘是。’
話音剛落,林圩就看到四張圖片出現在他的眼前,其中的一張婦女的臉赫然就是那名調換他的那位窮苦婦人!
‘果然是她,難怪會覺得她眼熟,原來她搬來了這里,要不是她遇害了,我都不知道。’
‘不過,這樣也好,省的到時候我還要去找她!’
‘畢竟,該報的仇還是得報的,就是現在被別人先動了手還是有點可惜呀!’
“長生,是不是難受了,不是讓你等在外面嗎?”
還在沉思的林圩,突然感到眼前一黑,接著就是清胥道長絮絮叨叨的關心聲。
林圩感受著捂著他眼睛的溫熱的手和清胥道長飽含關心的絮叨聲,頓時什么想法都沒有了,反正人都死了,麻煩也落不到他和清胥道長身上,想那么多也沒用。
“師父,我沒事,咱們現在怎么辦,還去燕雀關嗎?”
“去!咱們在這等捕快過來就走,我順道給他們念念《太上洞玄靈寶救苦妙經》超度一下吧!”
“好,師父,我跟你一道念。”
“爾時,救苦天尊,遍滿十萬界。常以威......”
一老一小的兩道念經聲傳來,圍觀的百姓聽著經聲,漸漸停止了說話聲,每個人都安靜的聆聽著超度經文,這片地區一時顯得無比的莊嚴肅穆。
當念經聲停止的時候,早已到場的捕快們才開始詢問情況和驅趕人群。
其中一名捕快來到清胥道長身前,先對他行了一禮才開始詢問是否知道具體的情況。
清胥道長還了一個道家禮就開始將他所知道的一切都和盤托出,捕快邊聽邊詢問一些細節,其他的捕快則開始詢問其他的一些百姓,還有的開始勘察兇案現場。
不一會兒,清胥道長就將他所知道的內容全部講解完畢后,捕快點了點頭示意他們可以走了。
林圩隨著清胥道長一道離開了案發現場,向著港口走去。
“師父,咱們還能不能去燕雀關呀?”
“怎么這么問?”
“咱們不是發現了兇案現場嗎?現在還沒破獲,難道不是不準離開城池嗎?”
“一般情況下,確實是要等案子破獲才能出城,但那個案子不用。”
“為什么?就因為那兩位居士死的比別的慘?”
“是也不是。”
林圩更疑惑了,要知道一般情況下,更惡劣的案子難道不是更不允許人隨便進出城門嗎?
“師父,我不懂。”
清胥道長摸了摸林圩的頭,詢問道:
“長生,你知道江湖嗎?”
“江湖?我知道啊,我還想著等我武功再高些就去闖蕩江湖呢!”
“那你覺得,剛才那兩位居士的死,是一般人能做到的嗎?”
“那師父你的意思是,他們是被江湖人殺的?可是剛也有人說他們換了貴人的孩子,是貴人動的手呢!”
“不管是江湖人,還是貴人派人來,都不可能是一般人,要知道這是兩個成人,除了兇手會武功否則要么就是多人犯案。”
“但不管是哪個,終歸不是一件簡單事,而且這件事很明顯是仇殺,原因很明顯是因為孩子,所以......”
“所以,師父你是覺得官府會因為覺得要么是江湖尋仇,要么是貴人報復,從而草草結案,不會太過認真去查嗎?”
“哎~我也不知啊,現在我倒是希望官府能認真查案,早點找出真兇了,不知道消失的那三個孩子會被怎么樣?”
“師父,你別擔心了,說不定這次的新太守會不一樣呢!”
......
花費了一些時間,林圩師徒兩人總算來到了港口,清胥道長熟練的來到了碼頭的一艘大船前,找到了監督工人搬貨的管事。
“趙管事,別來無恙啊!”
“啊,清胥道長,許久未見了,不知你今日來此是有何要事?”
“我的一位友人病重,我想前去探望一番,不知可有前往燕雀關的船只?”
“原來如此,不知這位孩子是?”
“他是我的徒弟,名喚長生。長生,這位是管理碼頭的趙管事。”
清胥道長向趙管事介紹著林圩,并示意林圩向趙管事打招呼。
林圩當即向著趙管事行了一個道家禮。
“福生無量天尊,趙管事好,我是長生。”
“長生道長安好。”
趙管事也笑瞇瞇的對著林圩打著招呼,接著轉頭向著清胥道長介紹著船只情況。
“諾,那艘船就是前往燕雀關的,他的貨物已經裝完了,馬上就要發船了,你現在過去正好。”
清胥道長領著林圩向著趙管事道完謝后,就帶著林圩前往了趙管事所指的船,在支付了船費后,兩人就登上了前往燕雀關的大船。
在船只順利的開出港口,林圩才確定清胥道長所說是真的,官府真的沒有阻攔人們進出城市,看樣子是要把這件案子定性為“江湖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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