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第13章
“是。”
嚴敘配合著點頭,目光恰似明月溫柔。
林夕云更加確定,她的羊脂玉佩沒有給錯。
“那我便先收下了,多謝喜兒姑娘。”
“我幫姑娘!”
林夕云剛要伸手接過金鎖,齊韞卻繞至她身后,親手為她將金鎖戴了上。
感受到脖頸處傳來的墜感,林夕云下意識又看了表哥一眼,而這次,嚴敘終于主動開口,“收下吧。”
“哈?又不是公子的東西。”
齊韞重新于嚴敘身邊坐下,雖知自己眼下應討好他才是,可偏生又管不住那張嘴。
一開口,便又嗆他。
“我是讓她安心收下,便是沒了金鎖,我亦會保護姑娘。”
齊韞:“……”
沒人跟她說是這個意思啊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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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此烏龍后,齊韞在席間倒是規矩夾菜,再不敢瞎抖機靈。
她偶有開口,便是狗腿地勸不怎么動筷的嚴敘多吃些——
“公子,這藕帶酸甜可口,你嘗嘗。”
“公子,這片皮鴨酥香爽脆,你嘗嘗。”
“公子,這佛跳墻嫩軟鮮美,你怎的不嘗嘗呀?”
……
八道菜,齊韞幾是變著法夸了一遍。
而她的確是喜歡得緊的,提起時眸中有流彩涌動,甚有感染力。
嚴敘在她的期待下動筷,每道菜淺嘗了一口,而后輕聲道:“記下了。”
齊韞:“?”
奇奇怪怪,誰讓他記了?
他是在敷衍她嗎?是吧是吧?
不過這次齊韞學乖了,她再未嗆聲嚴敘,而是又將手邊的菜往嚴敘跟前遞了遞。
那話咋說來著?好吃你就多吃點。
嚴敘看著不說話,但同自己較著勁的小丫頭,不由得搖頭失笑,倒也多夾了幾口眼前的菜。
他須得記下,日后才能做與她吃不是?
一旁的林夕云和程佑宗都將他們間的互動看在眼里,齊韞有此行徑不難理解。但嚴敘……大抵是不正常的。
凡是明眼人,都看得出嚴敘喜歡齊韞。
但若是有人將此結論告知齊韞,她大抵是要臭屁地一拂發髻一揚眉,反問道:“有誰不喜歡我嗎?是你嗎?”
一語便將來人堵了回去。
況且喜歡分為好多種,齊韞知道,嚴敘的那種喜歡,是給了那個眼瞎心盲的未婚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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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齋月樓,齊韞還想走走消食,林夕云便以其疲累作辭,而程佑宗自是護送她一道的。
是以,這消食的一路,便又僅得齊韞與嚴敘二人。
齊韞有師兄弟七人,自小在男兒堆長大,是以她同嚴敘獨處也并未有何不便可言。
時下已過亥時,長街上已無多少百姓。
街兩側的花燈卻仍是通明,至少,是要燃過中秋夜的。
當周圍人聲不再,齊韞方才感受到了屬于中秋夜的凄清寂寥。
原來,游子的心情便是如此么?
沿著長街,齊韞將腳下落葉踩得清脆作響。
她低頭看路時,卻被路邊零落的雛菊吸引了注意——
是以齊韞駐足彎腰,將殘菊拾起,而后用它遮住了自己的一邊眼睛,面向嚴敘道:“嚴公子,以往在中秋,爹爹必是要開一壇菊花酒的。我和師兄弟幾個,便在拜月亭對詩賞月,年年如此。我可是年年都奪魁的哦——”
適才在齋月樓,他們四人分了壇桑葚釀。齊韞貪杯,多喝了幾盅,經涼風一吹,酒氣已散了七八,然她的雙頰卻愈發紅潤了起來。
此時的她帶著三分醉意,四分嬌嗔,一揚眉,滿眼恣意。
嚴敘的心再次被軟柔擊中。
如此張揚明媚的她,越靠近,他便越舍不得放手。
嚴敘目光沉沉同齊韞對視了良久,久到齊韞頗為失望地撅起了嘴,將菊花從眼前移了開,“公子都不夸我的么?我師兄可是……”
不待齊韞一語落畢,眼前人已伸手接過了她手上的殘菊,輕笑道:“夸的‘竹深籬落月清凄,爹爹一頓三只雞’么?”
齊韞:“?”
她美眸倏然睜大,斜著腦袋敲了敲,嘗試著去深挖喝醉前的記憶,可卻毫無印象。
“我怎的連這個都告訴你了。”
齊韞嘟囔著,暗暗懊惱。
其實,這是她七歲時奪魁的詩句,彼時嚴敘尚在滄浪山莊養傷,自是清楚。
他也是仗著眼下齊韞頭腦混沌,才說出來嘲她一嘲。
齊韞的反應,自也在他的預料之內。
迷糊但可愛。
齊韞頗有掩耳盜鈴之勢,她以掌將雙眸遮了住,片刻后移開,卻見嚴敘仍笑看著她。
那架勢,瞬間又讓她覺得自己像二傻子了……
“那都是好早之前的了,公子莫要小瞧我,我現在七步便可成對的!”
齊韞急急為自己正名。
“好,那在下便洗耳恭聽——”
嚴敘倒是頗給齊韞面子,率先移步,在七步外等著齊韞。
這只小醉貓,可比她平時又可愛了不少。
話趕話既已說到了此份上,齊韞只好支著混沌的腦袋開始慢悠悠向嚴敘走去。
嚴敘身量頎長,月光在他周身鍍了一層淡淡的光。
看著他,齊韞心里已有了想法——
待站定后,她胸有成竹道:“此對同公子有關,公子且細聽來——不掂斤兩不知丑,不辯好壞不論羞。”
“姑娘這對聯寫的是……我?還是你?”
齊韞搖搖頭,對嚴敘意會不到自己的點頗有些遺憾,“公子這都聽不出來……自然是我那天殺的未婚夫,還有,你那未婚妻。”
嚴敘:“?”
倒也不必。
見嚴敘沉默不語,齊韞不服追問:“公子難道不覺貼切么?”
“嗯,她就是有些迷糊,人卻是極好的。”
齊韞:“?”
好,對不起。
要當舔狗你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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