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黎指著幻象里楚舒云手里捧著的碗，問道：“這碗里裝的是什么？黑黢黢的。”
  “調理身體的藥。”
  “這里的人還怪好的嘞！還給你們喝藥調理身體。”
  楚舒云只覺得好笑。
  〖青樓里哪有好人啊？〗
  “那是控制身體生長的藥。”
  夜黎不懂：“為什么？”
  “你看我師尊，身嬌體弱的，看起來就很好欺負，讓人有一種想撲倒他的沖動。”
  夜黎贊同的點點頭：“確實如此。”
  “反觀我呢。。。”
  夜黎搶過話：“也讓人很想撲倒！”
  “那是你不挑食！”
  楚舒云扶額嘆了口氣。
  “反正就是控制那些孩子身體生長，讓他們更能取悅客人的藥。”
  “小云兒也喝了這種藥嗎？”
  “嗯，一日三餐的喝。”
  夜黎捏捏楚舒云結實的手臂：“那小云兒為什么沒事？”
  “大概是體質特殊。”
  夜黎脫口而出：“我懂了！小云兒不是人！”
  “我真謝謝你！真會說！”
  “嘿嘿！不客氣嘛！”
  “我沒有在夸你。”
  打罵的聲音，打斷了一人一鳥的聊天。
  一個嬤嬤在拿柳條抽打一個看起來只有六七歲的男孩，嘴里罵著：“廢物！教了這么多遍都找不準音，養你來有什么用？”
  楚舒云搖搖頭，話里帶著無奈：“小蓮還是這么軟弱可欺啊！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我好像把他救了，然后他就黏上我了。”
  果然和楚舒云說的一樣。
  幻境里的楚舒云把小蓮護在身下。替他求情：“我會教會他的，請您手下留情，放過他吧！”
  嬤嬤收了手。
  “那就給他一次機會，你若是教不會，連你一起打。”
  楚舒云點點頭應道：“好！”
  小蓮躲在楚舒云身下哭的梨花帶雨。
  “對不起，連累你了。”
  “既然知道連累我了，就得好好學。”
  小蓮用靈動的小鹿眼看著楚舒云，乖乖應了句：“好。”
  接下來的畫面，就是楚舒云利用休息時間教他練琴。
  小蓮異常黏著楚舒云，就連去廁所都要拉著他一起。
  夜黎露出姨母笑：“呀！真是可愛的男孩子！親起來肯定很香。”
  “巧了，那些達官貴人也是這么覺得的。”
  “什么意思？別告訴我他也死了？”
  楚舒云點點頭：“是。”
  “他被一個醉酒的老爺玩死在身下，那一年他才七歲，路過房間的人不會聽取他的哀嚎。身為富人的玩具，他的命從來不是握在自己手里的。”
  夜黎震驚的捂住嘴：“七歲？竟然對七歲的孩子下手？畜生嗎？”
  楚舒云看小蓮的眼神寫滿惆悵：“誰知道呢？金錢可以買到一切不是嗎？包括別人的命。”
  畫面一轉。
  幻境中的楚舒云到處尋找小蓮。
  “小蓮！去哪了？往常都會黏在我身邊的啊！”
  楚舒云伸手攔住花妓，詢問道：“姐姐，您今天看見小蓮了嗎？”
  “那個一直跟你在一起，看起來很可愛的小男孩？”
  楚舒云點點頭：“是，姐姐今日見到了嗎？”
  花妓若有所思：“我好像在二樓看見他了呢！身邊似乎還站著李老爺，看神態似乎是喝多了，哪位爺是個麻煩人物。”
  “多麻煩？”
  “你還小，還是不要過問了。快到上課時間了吧？快回去吧！遲到的話會被嬤嬤打的。”
  “知道了，謝謝姐姐提醒！”
  楚舒云不顧花妓的阻攔，匆匆跑上二樓，挨個推開房門，尋找小蓮。
  很好！聽取二樓罵聲一片。
  最后在二樓轉角的房間，找到臉被打腫，渾身是傷，躺在被血浸濕的床單上早已沒了生息的小蓮。
  那個身形如豬的男人還壓在小蓮身上。
  楚舒云眸子泛著紫光，舉起手邊的花盆砸向李老爺的頭。
  楚舒云當時還小，再加上營養不良，力氣不夠把他砸暈，倒是徹底激怒了李老爺。
  “來人啊！給我宰了這個小兔子崽子！”
  身后的門被侍衛堵住，楚舒云咬咬牙跳窗而逃。
  通往第六層的門開啟。
  楚舒云聳聳肩，嘴上說著：“沒什么大不了的嘛！”
  胸口的眼睛卻在一點點蘇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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