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初轉頭看向蕭宸，問道：“周旋呢？”

“在仙府的藏書閣里帶了好幾日，說要找出回去的辦法，現在應該也在里面。”

“掌門，這里有東西！”負責搬運元陌梨尸體的那名修士，將地上的那顆黃色的雕花珊瑚珠撿起來，遞給蕭宸。

幾人對視一眼——八苦珠。

洛初：“如今就剩下兩顆珠子，這顆大概就是求不得珠了。”

“嗯。”蕭宸將珊瑚珠遞給洛初：“弟子已經查到，若想將八苦珠徹底銷毀，得將它放入梨花島的天池里，怕夜長夢多，我們今夜就出發。”

梨花島！那不是小說里柳成之死去的地方嗎！洛初心底涌起隱隱的不安來，說實話，梨花島，她并不想去。

“說來慚愧，那白衣人的修為在為師之上，若他突然出現，我們恐怕敵不過。”洛初停頓了一下，腦中突然涌現元陌梨死前的話，思索道：“等等，元陌梨剛才說上輩子柳成之愛慕她……”

“師尊！徒兒永遠只愛師尊……”柳成之猛地一顫，急急打斷她。

“為師知道，為師不是在意這個，為師只是在想，元陌梨說她是重生者這件事如果是真的，那么那白衣人會不會也是重生者呢？”

“這……還真有可能。”蕭宸有些驚了，細細想來，又覺得確實如此。

“另外，還有一件事。”洛初皺眉道：“我在進入柳成之的內心深處時碰到過那白衣人一次。”

此話一出，在場的人皆是吸了一口涼氣。

洛初看著柳成之眼底的痛意，便知道他又誤會了，立刻安撫道：“放心，為師敢肯定，你不是他。為師只是想說，他曾說過他的手很干凈，不染鮮血，是不是就意味著他不能殺人？”

蕭宸問道：“他當真這么說過？”

“嗯。”

蕭宸建議道：“那不如這樣，既然魔族大患已除，我們云上仙府便可放松看守，多些人一起護送這顆苦珠去梨花島，他再厲害，也終究寡不敵眾，如何？”

子歸點點頭應和道：“我覺得師兄這個辦法甚好。”

眾人商量完路線，便浩浩蕩蕩地出發了。

直到夜深，眾人才找了家旅店安頓下來。

洛初走進蕭宸房中，告訴他自己準備讓柳成之假死后帶他隱姓埋名的計劃。

蕭宸雖有些猶豫，最終還是答應了。

再回到房里，柳成之已經躺在床上等她了。

一雙藍黃異瞳直勾勾地看著她，討好地說道：“師尊，徒兒已經幫你暖好被窩了，可以直接睡。”

洛初笑著點了點他的鼻子：“你啊。”

熄了蠟燭，掀開被子上了床，身后的人便立刻像牛皮糖一樣貼上來，手摟上她的腰，修長的腿也搭上來。

“成之。”

“師尊，怎么了？”

“好好睡覺，不要動手動腳。”

“哦。”柳成之將手腳拿下來，聲音有些低落。

黑夜中，又響起洛初的聲音。

“成之，你記不記得為師進入你內心深處發生的事？”

“……不記得了。”

柳成之覺得自己已經沒有任何三觀了，他的三觀就是師尊的話。

他可以殺任何人，也可以做任何事，當個救世英雄也罷，成為殺人惡魔也罷，只要師尊想，他便會毫不猶豫地去做，只要，別讓他離開她。他知道這種心理不正常，可同樣，他也知道自己對師尊的愛無藥可救。

師尊幫他破解噬魂骨所說的話，所做的事，他都記得，只是那全是自己最難堪的時候，他不想在心愛的人面前展現那么狼狽的樣子。

“那看來為師說的話，你也都不記得了。”

“……嗯。”

“成之，為師也愛你。”

話音剛落，柳成之的心砰咚砰咚地跳著，潰發出足以焚毀一切的狂熱。

這顆心，只為師尊跳動。

他小心翼翼地摟著洛初，嗅著她身上冰雪般的蘭花香：“徒兒好愛好愛師尊，所以徒兒可不可以貪心一點，不求師尊也好愛好愛徒兒，只要每天多愛多一點點，就一點點，徒兒就知足了。”

直到現在，洛初才徹底地明白，柳成之在愛情里太卑微了，她有些心疼，轉過身回抱住柳成之，笑著說：“好，為師會每天多愛你一點的。”

她的聲音嗡嗡地響在耳畔，柳成之以為自己聽錯了，可明明是真的，他的眼眶涌上火熱的濕意，沙啞的喚她：“師尊……”

他動情地親親她的唇。

兩人相擁而眠，一覺睡到天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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