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第25章
希爾看著餐桌上不斷被仆蟲擺上又撤換的菜品。
都是最新鮮最頂級的食材,擺盤講究而漂亮,光一碟里面一片白肉的價格,就足夠些貧苦的蟲族維持一年甚至更久的的開銷。
他看著被蟲稱贊恭維的紫發(fā)雌蟲,不久后就是蟲后的時昕。
成為蟲后的時昕,究竟會做出什么事?
希爾到了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再抱有當(dāng)初那種天真的想法。
那種以卵擊石般幼稚而可笑的舉動。
他迅速挪開了目光,轉(zhuǎn)到了旁邊雄蟲身上。
雄蟲進食的姿態(tài),就像是與生俱來的皇族一般,高貴而優(yōu)雅。
他的雄主,和這個朽敗腐爛的帝國不一樣,和這些怡然自得吮血食肉的貴族也不一樣。
或許,他的雄主可以
改變這一切。
時宿:“?”
好看的絳紫色的雙眸不解地看著他。
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雄蟲看著他的眼中再沒有了那種故意做出的冷酷和無情。而是直接向他敞開了般,里面是沒有摻雜任何雜質(zhì)的純粹。
是他從未遇到過的,對他不求任何回報,自顧自地付出和給予。
還是一只這樣有著致命吸引力的雄蟲。
讓他這樣的蟲,也能品嘗到蜜罐里的蜂蜜,原來竟是這樣的香甜。
美好得如同置身在夢中。
這樣的美好讓他想到了一個字,這個字奢侈得讓他以前從來不敢有過半分的妄想。
愛。
或許,他現(xiàn)在感受到的,這樣的感情,就是無限趨近的愛吧。
這顆帝國最名貴的珍寶,一雙美得不可思議的眼中倒映著自己的身影。
自己這個從地獄爬出的惡鬼。
而他何德何能。
時宿默默隨著皇族們一起放下了餐具,結(jié)束了用餐。
他總感覺希爾剛才看向他的時候,并不是很長的一段時間,眼中是他難懂的復(fù)雜。
希爾,你的世界究竟裝著什么?
為什么,連一句都不愿意對他說。
宴會到了社交時間。
時宿隨便走哪,都有像是長了尾巴似的,總有一群雌蟲親戚跟著他。
他維持著應(yīng)有的儀態(tài),看著陌生蟲子,心里想著希爾感到委屈巴巴。
希爾因為不是他的雌君,所以現(xiàn)在不能跟在他身邊。
“宿宿啊,你艾倫表兄現(xiàn)在在上議院當(dāng)大法官,叔叔還記得你倆小時候感情可好了”一個雌蟲親戚在那口若懸河地推銷自己雌子。
他的雄主接著道:“是啊宿宿,你也該找個雌君了,成家后感覺是不一樣的”
時宿:“”
希爾快來救我。
時宿找了個借口遁走了,然而還沒走多遠又被好幾個雌蟲表兄堂兄們堵住。
“宿宿,好久不見!
宿宿宿宿宿宿……
時宿有些蚌埠住了,這些可都是和他有血緣關(guān)系的親戚啊!
在蟲族近親通婚真的不會生出問題小孩嗎!
時宿又開始被迫營業(yè),強行掛牌和他們寒暄。
希爾站在外圍,看著他的雄主,那樣的眾星捧月,炙手可熱。
平日高傲無比的雌蟲們此時一個個態(tài)度謙卑而恭敬,都渴望著雄主雌君的位置。
而他雄主的雌君,本來也該是同樣出生顯赫優(yōu)秀不凡的雌蟲來擔(dān)任。
雄主的雌君。
那才是一個雌蟲,離自己雄主最近的距離。
他的眼中,隱藏著難以自制的奢望。
“希爾少將。”
漂亮的亞雌走了過來。
“二殿下!毕枦]想到時佰會過來和自己搭話。
蟲族高等雄蟲十分稀少,整個宴會只有三只年輕雄蟲。
他的雄主和另外一個雄蟲正在被雌蟲們緊緊包圍,而費里曼和自己雌君在一起,完全沒有雌蟲敢過去。
時佰難得空閑。
“很不好受吧,看著自己的雄主被別的雌蟲公然追求示愛。”
漂亮的亞雌,美得如同尤物。
從小嬌養(yǎng)于宮廷,學(xué)的都是富有美感的才藝,又會打扮自己,更是能將雄蟲流轉(zhuǎn)的目光鎖住,讓雄蟲為他牽腸掛肚費盡心思,只為博得他一笑。
不像自己,只會打架帶兵,毫無美感。
“回二殿下,雌奴守則第三條規(guī)定雌奴不能有任何阻攔雄主娶納其他雌蟲的想法和行為。”希爾像是在背書一般,一字一句道。
眼睛卻一直偷偷注意著自己雄主那邊的情況。
“噗,別這樣。都是一家蟲,在我這里不用這么見外!睍r佰手指捂著嘴璨然一笑。
繼續(xù)說,“那些個老古董們寫出的條條框框看看就得了,自己可別傻傻的當(dāng)真!
希爾很意外地看著他,沒想到作為皇子作為亞雌的時佰竟然說出這種話。
說起來他以前對時佰也只是久聞,還是最近因為雄主的關(guān)系才接觸到時佰。
說出這種話的時佰好像和外在表現(xiàn)出的不大一樣。
“真沒想到二殿下會這樣認(rèn)為。”希爾說。
可這一切都是為了維護帝國穩(wěn)定運行而制定的法則。
讓蟲無力改變。
時宿還在努力學(xué)著原主的樣子逗弄著這些雌蟲堂表兄們,看著他們?yōu)榱俗约翰唤?jīng)意的的一句話而暗自期待或是惴惴不安。
一個個明明看著都挺機靈的,怎么現(xiàn)在看著變得這么傻乎乎?
時宿搞不懂,就找理由拒絕了他們的委婉示愛。
“三弟的眼光可真夠高啊,在場的勛爵貴雌居然一個都看不上!
費里曼不知道什么時候走了過來,銀發(fā)的雄蟲長得很妍麗,是個長相氣質(zhì)和原主不相上下的美雄,此時看著時宿一臉嘲諷。
根據(jù)原主的記憶,這兩只貴雄從小就經(jīng)常吵架拌嘴,甚至相互還動手打過架。
讓雙方的長輩頭疼無比。
等到長大成蟲后雖然有所收斂,但相互關(guān)系依然十分惡劣。
所以這個銀發(fā)雄蟲是專門沖著他這個禮貌人來找茬的?
“沒有看不上,只是彼此之間不合適罷了,我沒必要吊著他們,耽誤他們的時間!睍r宿實話實說,他才不是那種喜歡一直吊著蟲感情的蟲渣。
周圍的雌蟲見到兩個雄蟲要交談,便主動地退開,給他們留出了足夠多的空間,但在場的都是頂級雌蟲,聽力絕佳,時宿嘴里說出的話他們聽得清清楚楚。
時宿這種明白話在蟲族可就太稀有了,雌蟲們本來已經(jīng)黯淡了的雙眼像是又重新點燃了般,想著能說出這種話的雄蟲一定是個很難再遇到的絕世好雄蟲。
這樣想著,他們看著時宿眼中仰慕的感情就更深了。
費里曼無語:“呵,你就裝吧,我還不知道你!
他和這個紫發(fā)雄蟲,自己雌君的親弟弟一直相互之間都看不上眼。
費里曼覺得那些雌蟲就是眼瞎,分不清好賴,居然還對這個內(nèi)里裝滿了敗絮的雄蟲各種無腦吹捧。
成天裝模作樣,把那些笨蛋雌蟲和無腦的民眾哄得團團轉(zhuǎn)。
也不知道私底下做過多少喪盡天良的壞事。
還有那個希爾少將,不過是被幾句甜言蜜語哄騙了一番,轉(zhuǎn)頭就忘了自己幾年來在這個雄蟲手上吃過的苦頭了。
都這樣還能好上。
果然,除了他的雌君,他對其他雌蟲都難以理解。
“當(dāng)初愛麗絲不就是二弟塞給你,好掩飾你不正常愛好的么?現(xiàn)在你把愛麗絲趕開了又用希爾少將來遮掩?”
掩飾這個紫發(fā)蟲渣變態(tài)的虐殺癖好!
甚至連幼崽都不放過!
費里曼繼續(xù)說,“誰知道你私底下有什么見不得蟲的癖好!
字句之間充滿了對時宿的討厭鄙視等諸多厭惡的表情,然后掃了一眼周圍的雌蟲。
時宿感覺那眼里就是在說,你們不要靠近這個蟲渣,會變得不幸!
時宿:“”
我真是謝謝你,這么積極地給我解決麻煩。而且你說得對,原主確實不是個正常蟲,原主可是個變態(tài)。
費里曼看著這個默不作聲的雄蟲覺得很奇怪,放在平時不是早該張嘴自圓自說一邊摸黑他,然后一臉陰沉地不知道在想什么壞主意了么?
兩蟲不知道他們現(xiàn)在的模樣在其他蟲眼里已經(jīng)變了樣。
周圍的雌蟲雖然知道未來蟲皇和三皇子相處得不好,但沒想到關(guān)系竟然惡劣成了這樣。
而且三皇子就那樣站在那里,過腰的紫發(fā)被打理得很好看,遮住了側(cè)臉,讓他們看著就是三殿下一聲不吭地默默忍受著一切,在費里曼殿下面前顯得那樣的嬌小脆弱。
怎么辦,他們好想站出來保護這只嬌小脆弱的雄蟲。
“咦,希爾少將,三弟對上費里曼怎么戰(zhàn)斗力大不如從前了呢。”時佰費解地說著,然后轉(zhuǎn)過頭就沒看見了旁邊雌蟲的身影。
他嘆了口氣,愛情可真是一種好東西。
然后也跟了上去。
“雄主。”整個宮殿很大,來參加家宴的蟲不多,希爾很容易地就來到了時宿身后。
他心疼地看著受欺負的雄主,雄蟲在他的眼里體格是那樣的嬌小纖細,腰肢像是不盈一握。
好像抱住他。
腦中突然冒出了這種大膽的想法,明明知道不可以,身體卻不聽使喚,還沒來得及做出反應(yīng),手臂已經(jīng)半伸出了,剛好就在雄蟲身后腰部的位置。
時宿聽見了自家希爾的聲音,被迫營業(yè)許久的郁悶心情終于又好了起來。
余光看見了雌蟲半伸出的手臂,像是蘊含著無盡的力量,讓他不由自主地想靠過去。
于是就順從了身體的本能向后退了一步,準(zhǔn)確無誤地將自己送進了雌蟲的懷里。
感受著雌蟲身體的僵硬,以及停在半空的手臂,他側(cè)著身體仰頭看著希爾眨眼睛。
他都自己靠上來了,為什么還不抱住他?
希爾感受著自己臉上徒然攀上的熱度,徹底失控后縱容著自己,在眾目睽睽下雙手緊緊抱住了懷里的雄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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