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第29章
回到家后,時宿終于后知后覺地激動起來。
希爾被他看得十分不自在,“雄主?”
這是怎么了?
時宿看著希爾一臉淡定的臉,完全看不出來這個蟲之前在飛行器后座和自己玩得有多開心。
切,雌蟲。
時宿感覺身上黏膩膩的,想了想起身去洗了個澡。
希爾看出了他的不舒服,于是很自然地說,“雄主,需要我服侍您洗浴嗎?”
服侍洗浴?
什么意思,是要幫自己洗澡???
這,不大好,他自己又不是沒有長手。
而且,時宿想著從小到大也就自己幼兒園那會還有點記憶,學校的阿姨幫自己洗澡,當時自己脫得光溜溜的,站在澡盆里面。
想像一下,自己脫得光溜溜的站在希爾面前……
還是不了不了。
“不用。”
時宿落荒而逃,沒看見雌蟲眼底的笑意。
希爾直直站立著,任由從水珠沖打在身上。
鏡子上,赤身站立的雌蟲身上遍布著累累傷痕。
保留到現在,痕跡還沒有消散掉的,都是致命傷。
有的是戰場上留下的傷口,倒也不算很多。
還有的則是被雄蟲“懲罰”留下的,利刃的傷痕,刀刀致命的那種,身上到處都是。
他自己也說不清是什么感覺,明明知道今天親吻的雄蟲和以前那個不是同一只。
而且,他確定自己是喜歡的,這樣的雄蟲,應該也不會有雌蟲不喜歡。
受到雄蟲信息素的影響,希爾感覺自己的身體躁動不安。
他將一處抽屜打開,里面密密麻麻裝滿了款式統一的抑制劑。
希爾拿起了其中一直,扎入自己的手臂。
身體很快就趨于平靜,躁動和不安都被壓制了下來。
他將身體擦干凈,推開淋浴室的門,看見自己的床上不知道什么時候長了一只雄蟲。
雄蟲盤著腿坐在床上,頭發看上去還還濕漉漉的,裹著一身浴袍。
希爾:“”
看來他等會需要再補打一支抑制劑。
希爾走了過去。
雄蟲手上拿著本書在看,沉浸在其中,過了很久才發現了他的靠近。
頭抬了起來,眼巴巴的看著他。
他記得阿尼很小很小的時候也是這樣,黏蟲的很。
沒想到成年的雄蟲也會這樣的黏蟲。
他一點也不反感,只是看著雄蟲未干的頭發有些不滿。
雄蟲,真是一點也不會照顧自己。
時宿看著希爾拿了塊干毛巾過來給自己擦頭發,身材比自己高出一個頭還要多的雌蟲,此時坐在他身后。
給他擦頭發的動作溫柔而細致。
希爾這才看見雄蟲手上拿著的是一本關于精神力的書。
雄蟲手上的這本是屬于特級的那類書,需要精神力達到s級才能勉強看下去的那種。
他有些意外。
之前聽時昕說探測出雄蟲的精神力至少是ss級,但希爾覺得不止與此。
雄蟲的精神力他只見過兩次,一次是直接讓寄生異族炸裂,一次是那條具現化的小蛇。
希爾想了想那條精神力具現化的蛇,也不算小了,好歹有他小臂那么粗。
“希爾,今天剛好你在,能陪我練習一下精神力嗎?”
正想著關于精神力的事,雄蟲充滿期待的聲音就在耳邊響起。
甚至轉過了身,用那種讓蟲難以拒絕的眼神看著他。
“好。”其實也不是什么麻煩的事,只需要雄蟲一聲令下。
不至于這樣的語氣這樣的眼神,又是希冀又是期盼。
聽見雌蟲答應后,時宿干脆轉過身來,和希爾面對面坐著。
控制著自己的精神力,腦海中想象著,然后在掌心勾勒出來。
希爾看著雄蟲的手心慢慢地長出了一朵花。
一種他沒見過的花,花瓣重重疊疊,由于本質上是具現化的精神力,花呈紫色透明狀,妖冶美艷。
在他的眼前緩緩綻放,盛開到最美麗的狀態。
時宿對自己的作品精神力玫瑰花很滿意,一邊欣賞著希爾驚呆了的表情。
但,這還不夠。
他的精神力多得很,用都用不完那種!怎么能只有一朵玫瑰花!
區區一朵玫瑰花代表不了他的心!
隨后希爾就看見紫色的精神力將整個房間都籠罩起來,如同土壤一般,很快地長出來成千上萬朵那種不知名的花。
從花苞到綻放,最后完全盛開。
讓自己身處在一片環繞著的精神力花海中。
這種美,美到了極致,且毫無保留。
畫面像是定格了一般,唯美而浪漫。
希爾震驚了,這樣的精神力濃度,具現化成這樣細致入微的花朵,又是這樣別出心裁的想法。
他怔怔地看著眼前的雄蟲,雄蟲一副求夸求表揚的表情看著自己。
讓他忍俊不禁。
“雄主好厲害。”這話是真的發自真心。
被心上蟲表揚的感覺簡直不要太好,時宿被夸的有些飄飄然,開心地撲到了雌蟲的身上。
希爾瞳孔震動了一下,摟住了自己送上門來的軀體。
“希爾,親我。”
雄蟲雙手攀著他的脖子,不好意思的囁嚅道。
雙眼紫色的瞳孔純凈空靈。
一個這樣珍貴無比的雄蟲那樣歡喜的看著自己,期待著雌蟲的吻。
這種匪夷所思的情節如果放在以前希爾自己都不會相信。
愣神的片刻,希爾感受到雄蟲的手掌已經撫在自己的后頸處,手指輕輕地一下又一下刮著,像無聲的催促和邀請。
希爾再次放縱了自己,反客為主地托著雄蟲的后腦勺,將彼此的雙唇密不可分地緊貼在了一起。
彼此進行深入的探索。
希爾看著之前在飛行器上被親得差點背氣的雄蟲現在已經學會了換氣,正技巧生澀地回應著他。
一吻過后,時宿額頭上出了些薄汗,希爾用毛巾給他擦拭掉。
看樣子雄蟲有些累了,便放松了身體往后退了一點。
卻被雄蟲撲倒在了床上。
時宿的初牽初抱初吻都是身下這只雌蟲,而親吻的感覺竟如此美妙。
他俯下身,主動吻上了希爾的雙唇。
輕易地撬開了希爾的牙關,進入其中一陣翻江倒海。
幾乎把每個角落都探索了一遍。
但在更深一點的某個地方,舌頭每一次掃過,雌蟲的眼尾便有些發紅,意醉情迷似的。
時宿不知道那是雌蟲口腔里用來采集雄蟲信息素的地方。
他就看著希爾的眼尾越來越紅,俊美無比的臉被暈染地有種粉嫩感。
身體也軟了下來,一副任由處置的模樣。
時宿趴在希爾身上換氣。
環繞的精神力玫瑰還沒有收回來,整個場景都給蟲一種不真實的感覺。
希爾仰頭躺著,在信息素的刺激下大腦有些放空。
時宿蹭到了雌蟲的耳邊,語氣輕柔:“希爾,讓我探入你的精神力識海好不好?”
像是撒嬌一樣。
雌蟲還沒有完全清醒,下意識回答:“好。”
于是時宿美滋滋的,拿出了自己的看家本領。
給希爾做精神力識海修復。
上次希爾用自己的精神力斬斷了自己和異族連接的精神力,肯定對自身造成了不小的損傷。
可過去了這么久,希爾都只字不提,一聲不吭。
而他當時連精神力都不怎么會用,不過現在應該可以了。
一般來說,熟練掌握了就可以為雌蟲進行精神力修復。
時宿收回了精神力具現化的玫瑰花海,轉成了更加無形的狀態,探入了希爾的精神力識海。
希爾猛地回過神來,抬手想阻止什么,卻發現身體無法動彈。
不,不要!
卻什么也說不出來,只能眼睜睜看著雄蟲陷入危險。
另一面。
時宿被希爾的精神力識海驚呆了。
實在是場面過于壯觀,呈現在他眼前的一切就和大型災難片似的。
什么巨型火山噴發,恐怖級海嘯,一邊在下能砸死蟲的冰雹之類的。
所以雌蟲的精神力識海居然是這么恐怖的樣子嗎!
時宿終于能理解為什么雄蟲都不喜歡干這種事了。
他站在萬仞冰山上,看著下面各種恐怖型災難瑟瑟發抖。
整個精神力識海一眼望不到盡頭。
時宿想不通,明明自己的識海和海平面似的,雖然也是沒有盡頭,但平靜得很。
算了,來都來了。
紫色的精神力從時宿的腳下散開,迅速地擴散到視線所能及的每一個角落。
時宿想著希爾翅翼的樣子,身后用精神力具現化了一對紫色的翅翼,朝著精神力沒有覆蓋的領域飛了過去。
不得不說他的精神力還是挺有用的,被覆蓋的地方火山也不噴發了,冰雹也不下了,電閃雷鳴也沒有了,颶風也不刮了。
所以希爾的精神力識海平日里也太多災多難了吧。
不過誰讓他有自己這樣好的雄主呢,一定替希爾解決這些麻煩。
時宿飛行著,然后被半空一個憑空出現的黑洞擋住了去路。
黑漆漆的,像是一個怪物的血盆大口。
時宿:“!”
希爾,你的精神力識海為什么會有這種危險的東西!
時宿撲騰著翅膀就想跑,卻被黑洞里迅速伸出來的鎖鏈纏住了腳踝。
鎖鏈的另一端力氣極大,直接將時宿拉了進去。
時宿:“!!!”感覺藥丸。
希爾救我qaq!
時宿睜開了眼,卻沒有回到現實。
他環顧著四周,這是一個很有高科技感的地方,只是銅墻鐵壁密不透風,怎么看都像是一個監獄。
腳踝上還纏繞著那根有大又粗的鎖鏈,時宿順著鎖鏈的方向看了過去,然后震驚地睜大了眼。
鎖鏈的另一頭,身體被纏繞捆綁起來的,竟然是希爾!
腳上纏著厚重的鐵鏈,時宿費了好大的力才跑了過去,看著被綁住的雌蟲一臉的不可思議,“希爾,你怎么也在這里!”這不是你自己的精神力識海嗎!
完了,精神力識海把精神力識海的主蟲關起來了!
“希爾”抬起了頭,明明長得一模一樣,此時的氣質看上去卻截然不同,他的聲音低沉磁性而充滿玩味,“蟲子,你是在叫我么?”
希爾為什么叫他蟲子?
時宿愣住了,再次打量這個被“關押”在此的希爾,果然還是怎么看怎么奇怪。
像是換了個蟲似的。
換了個蟲時宿想到了自己,自己不就是換了個蟲嗎?
難道,希爾他也被
不要啊!
他直接蹲了下來湊近了這個“希爾”。
這個“希爾”背后靠著一根科技感十足的圓柱,柱子上用一圈又一圈的鐵鏈纏繞著,也纏繞著“希爾”,看著便覺得十分可憐。
更可憐的是,這個“希爾”的脖頸、手腕和腳腕上都有一個環狀的東西。
時宿見過這種類似的東西,好像叫抑制環。
總之是一種十分不蟲道的東西。
時宿試探地問他:“穿越?系統?任務?”
雖然說了三個,可他只有穿越和任務。
求求了,千萬不要是同行啊!
慶幸的是,“希爾”用一種看智障的眼神看著他。
太好了,時宿舒了口氣,還好不是老鄉或者同行。
時宿繼續問他,“你怎么被關在這里呢?”
“希爾”白了他一眼,“如你所見,我被蟲子用卑鄙下作的手段給囚禁在這了。”
時宿:“”
原來希爾朝他翻白眼是這個樣子的嗎!
請你不要再頂著希爾的臉和我說話了好嗎!
“那你要怎么樣才能離開這里呢?”時宿繼續耐心問他。
“你想放我出去么?”
“希爾”反問道,輕輕掃了時宿一眼,臉上看不出是什么表情。
根本就是一副沒把他放在眼里的樣子!
“sss級的蟲子,還不錯,不過還是差了一點。”不咸不淡的語氣,如同檢測判定一般表述著。
sss級???
時宿懵了,心里想著這個“希爾”是在說自己嗎?這個sss級又是什么級別,帝國的最高的等級不是ss級嗎,而且那還是雌蟲,雄蟲這么弱雞,能到s級都是逆天的存在了。
“你是在說我?”時宿指著自己說。
然后又收獲了“希爾”包含了不忍直視不想說話等諸多情感的表情。
時宿:“”這也太討厭了。
雖然這個“希爾”看著就很高深莫測,十分厲害的樣子,但這也太傲了吧!
他想回去找他的希爾,不想再繼續呆在這里了。
“那個,你知道這里要怎么離開嗎?”
時宿發現自己居然不是想離開就能離開,一時懵了,只好眼巴巴地看著這個和希爾一模一樣的蟲問道。
然后就看見這個和希爾一模一樣的蟲終于正眼看向了他。
時宿也仔細端詳著對方,發現對方的發色和眸色和希爾相比要深了許多,而且臉龐看上去像是又勾畫了一遍似的,顯得更精致了。
簡直帥得不正常。
果然他的希爾最帥!
“不要用那種眼神看著我。”和希爾一模一樣的蟲皺著眉,有些嫌棄的說著。
被嫌棄的時宿焉了一下,然后又振作了起來,重復道:“你知道我要怎樣才能離開這里嗎!”
生怕對方聽不見似的,音量拔得賊高。
于是對方肉眼可見的黑臉了。
時宿看著他忍無可忍般從重重鐵鏈中伸出手,手指對著他,語氣冷淡中是隱隱的怒火。
“滾。”
一個字落下后,時宿的世界瞬間天旋地轉。
昏迷前,時宿還在暗戳戳的想,這種霸總版的希爾,他居然還挺喜歡的?
時宿第二天是在自己房間的床上醒過來的。
剛醒時眼皮還有些沉重,在他醒來的第一時間,映入眼簾的是希爾有了點黑眼圈的臉。
時宿躺在希爾懷里,享受著希爾的喂水服務。
腦海中立即將另外一個希爾揮散了開。
還是他家希爾好,這么溫柔體貼,把他照顧得無微不至。
“雄主,您好受些了嗎?”希爾語氣中是滿滿的擔憂。
“我沒事。”時宿說,看著自家希爾為了照顧自己都長黑眼圈了,心疼不已。
這是幾天沒有睡好啊!
“砰砰砰。”
“請問,我可以進來嗎?”門外一個雌蟲的聲音傳來。
“請進。”希爾趕緊回道。
一個穿著白大褂醫生模樣的雌蟲進了來,然后拿出專業的儀器設備對著時宿開了一頓專業無比的檢查。
“基本沒問題了,再休息調養一下就好。”
時宿看著醫生把希爾叫了出去,過了好一會希爾才回來。
希爾回來的時候時宿已經下床穿衣了。
“我這是睡了多久了?”時宿還有些迷迷糊糊,一邊說著,雌蟲走了過來幫他穿衣服。
然后回答他,語氣十分自責,“雄主,您睡了三天了。”
三天。
時宿不可置信,但是現在心里想著的只有一件事。
他打開終端看了一下,今天真的是那個幾年難遇的情蟲節!
心里已經顧不上其他了,無比慶幸自己沒有睡過去。
在希爾的幫助下換好衣服后,拉著希爾就往外走。
希爾疑惑不解,“雄主這是要去哪?”
時宿不答先問他:“你今天休假嗎?”
“這幾天我請了假的。”希爾回答說。
“哦,那我們走。”
“去哪?”
“扯證!”
時宿的心情一下子變得無比雀躍,又在房間的抽屜里翻出了兩個盒子踹進了兜里。
眼看著再過幾個小時就要下班了,拉著愣神的希爾就往外走。
“小a,你也一起去。”時宿叫上了上次那個機器蟲。
機器蟲聽后左顧右看,直到時宿再次催促才確定主蟲確實是叫的自己。
雖然不知道自己什么時候改名叫了小a,但是很開心地跟上了。
好耶,又可以吃糖了!
時宿這次對駕駛位上的小a仔細叮囑了一番,“開飛行器要膽大心細,看前方,不要再撞上了啊。”
小a:“是,主蟲!”qaq他真的不是“故意”的!
時宿拉著希爾坐在飛行器后面。
“希爾。”時宿心情極好,語氣雀躍。
可是自己的對象好像并沒有和他一樣興奮起來。
時宿頭靠在希爾肩膀上,歪過頭,在他的臉頰上親了一口,“希爾,情蟲節快樂啊。”
他本來是想在情蟲節給希爾準備驚喜的,沒想到自己太能睡,差點睡過頭。
不過還好早有準備。
時宿從懷里掏出了剛才放兜里的兩個盒子,拿著其中一個在希爾面前打了開。
希爾看見盒子里面,是一只銀白色的戒指。
一只價值連城的婚戒。
自己一個雌蟲,竟然收到了婚戒,還是自己雄主給自己買的婚戒。
希爾心里有些難受,這種事情明明應該是自己來做才對。
突然覺得自己好差勁。
“你不喜歡么?”時宿滿臉期待,但看著希爾好像興致不高的樣子,于是有點焉。
心里有些崩潰,難道雌蟲不喜歡戒指?
也是,自己買之前也沒有征求希爾的意見,現在好了,買錯了。
時宿聽見雌蟲深吸了一口氣,“我喜歡的。雄主,謝謝您。”
希爾凝視著他,臉上笑容逐漸綻放。
就像是用精神力具現化出的玫瑰花,讓時宿看得入迷。
過了好一會才反應過來,趕緊把戒指取出來給希爾戴上。
他端詳著這款戒指,想著可能是因為款式沒那么讓希爾滿意?
那到時候婚宴的時候再買一款吧,以后再每年多買幾款好了。
總會有希爾喜歡的款式。
希爾又出現了一種自己是在做夢的感覺,然后看見雄蟲白嫩的手伸到了他面前。
另一只手遞來這對戒指里的另一只,還晃了晃。
他忍不住又笑了一下,接過了戒指,緩緩地戴在了雄蟲的手指上。
然后兩只帶著對戒的手緊密地握在一起,一直到飛行器停靠在婚姻登記所大門的一個停靠位。
時宿牽著希爾走了進去。
里面的工作蟲和一些前來登記的蟲看著這對都驚呆了。
天啊,他們尊貴無比的三殿下居然來婚姻登記所了!
帶著的蟲是希爾少將。
一個工作蟲趕緊過來接待。
“殿下,請問您是要?”其實他已經看見三殿下和這位希爾少將手上的對戒了。
心里有些天崩地裂般的難以置信,語氣十分有職業操守得詢問道。
“來登記。”時宿回答說。
“請問您是要登記?”雌侍嗎?
“雌君。”
周圍瞬間響起了此起彼伏的抽氣聲,連當事蟲希爾自己都倒吸了一口氣。
他看著自己手上的戒指,想起了之前晚宴回來時悄悄看見的,雄蟲終端上的搜索內容。
他還以為雄蟲是要迎娶哪位位高權重的貴雌做雌君,怎么也沒有想到雄蟲要娶的雌君居然是自己。
時宿對周圍蟲和工作蟲的眼光感到非常不適。
他對面前的工作蟲說,“其他手續我都已經辦好了,現在只需要登記。”
工作蟲用光腦迅速搜索著,發現真的是這樣,三殿下在很早以前就把辦理雌君登記的手續都準備好了。
只是所有蟲都沒有想到那個蟲會是希爾。
工作蟲帶著時宿他們來到辦理登記的地方。
辦理雌君登記的工作蟲猶豫了一下,不是很確認道:“殿下,您和希爾少將真的是要辦理”
“對,沒錯,就是辦理雌君。”
時宿沒管他們不可思議的眼神,直接在文件上簽下了自己的大名。
然后將另一份遞給希爾。
希爾迎著包含了各種情感的復雜眼神,而其中雄蟲的眼神最為熾熱,目光一直催促著他。
讓他忍不住想要勾起嘴角,又忍不住想對雄蟲說些什么。
他的雄主,帝國未來的親王,竟然真的要娶平民出生的自己做雌君?
雄蟲一張漂亮的小臉湊了過來,直直地看著他,然后盯著自己遲遲不落筆的手。
希爾感覺自己的手被看得有些發燙。
他看見了雌君協議上的條款,什么婚后工作自由,財產共享,甚至還有遺產的第一順位繼承。
什么叫遺產第一順位繼承,心里有些不滿,他家雄主真的是什么都敢寫。
而這種奇怪的協議內容,他還是第一次見到。
手指有些發抖,旁邊的雄蟲不斷從委屈可憐和焦慮不安之間來回切換。
而在場的工作蟲和前來登記的蟲都齊齊看著他。
手上像是有千斤重。
筆緩緩地落下,希爾鄭重的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時宿低頭一看,不愧是他家希爾,字跡雋永而有力。
雖然剛扯了證,可是居然沒有婚假。
“大哥,我和希爾剛領證,你就不能給我家希爾放個長一點的婚假嗎?”
時宿看著屏幕里低頭工作的紫發雌蟲,語氣十分的不滿。
時昕從一堆文件中抬起頭,“三弟,祝你新婚快樂?”
時宿:“”
是的是的,原主和希爾早就結婚了,而且是放了婚假的。
可是他還想要希爾再放一次!
“雌君的婚假不是要長一些么?”時宿絕不放棄。
時昕有些為難,“是這樣沒錯,可是現在事情比較多,騰不開蟲,不然過陣子再補上?”
“那就這段時間忙完了就放。”時宿才不想聽他畫大餅,他可是看過原著劇情的人,在過一段時間就要和異族打起來了,更沒空!
時昕輕嘆了一聲,感嘆自己的三弟果然長大了,不好糊弄了,不情不愿道:“那好吧,過段時間就補假。”
“對了,我的繼位大典就要開始了。三弟你的親王禮服倒是早就準備好了,可是你和希爾還挺匆忙的,他的禮服暫時做不了。”時昕好心提醒道。
時宿腦內一炸,這才想起來自己居然忘了這茬!
失策啊!
過了會時宿掛斷了和時昕的通話,看見希爾端著盤漂亮的果盤進了來,放在了他面前,“雄主,吃點水果。”
時宿再次感嘆希爾真是太好了,然后挑著自己喜歡的蟲族水果吃了起來。
“你站著做什么?”時宿不解的看著身旁站立的雌蟲。
希爾愣了一下,然后坐在了時宿身邊,“抱歉,雄主。”一副還沒適應家庭身份轉變的模樣。
時宿忍不住教導他,“你還真守著那什么雌蟲守則那一套啊。”
“傻不傻,你看我大哥,他什么時候遵守過。”時宿毫不留情的拉出不現在就批假的時昕。
希爾頓時沉默了,想了想,小聲的反駁道:“那不一樣。”
那可是蟲后,而且和雄主的感情可是從青梅竹馬過來的,感情不是一般的深厚。
他怎么能比。
咦,真是一只不自信的小刺猬。時宿用竹簽夾著一塊圓潤爆滿的果實遞到了希爾嘴邊,語氣有些調侃,“來,雌君,張嘴。”
一會就看見希爾的臉刷一下就紅了。
一點也不經逗。
“雄主”希爾很快就將果實吞下,看著他支支吾吾道。
時宿:“怎么了?”
希爾想了又想,像是鼓起了勇氣般開了口:“您上次去了我的精神力識海。”
“在那里,您看見了什么?”
時宿還在慢悠悠地吃著水果,他又夾了一塊塞進了希爾嘴里,看著希爾表情復雜卻又乖乖聽話的吃著。
腦子里又出現了另外一個希爾的樣子,現在回想起來,那個希爾的眼神可真夠冷的,而且渾身霸氣側漏,一看就是不好惹的蟲。
“哇,我看見你的精神力識海簡直就像是受災現場直播,都是那種毀天滅地的自然災害。”
時宿嘖嘖地看著希爾,看得希爾十分不好意思。
因為他幾乎只接受過儀器模擬的精神撫慰,只有自家雄主是真正深入了其中,給自己進行了精神力修復。
他現在腦海中那種暴動和不安已經好了太多,是一種他從未體驗過的舒適感。
但是他還是繼續問了下去,“雄主,您還看到了別的嗎?”
希爾看著他的雙眼無比認真,顯然,他現在問的就是一件十分要緊的大事。
時宿沒辦法糊弄他,不知道為什么,他總感覺有些不舒服,但還是實話實說:“我看見你被囚禁在一個監獄一樣的房間里,四肢和脖頸上都戴著抑制環,身上捆著一層又一層的厚鐵鏈。”
“雖然他長得和你一模一樣,但我知道,那不是你。”
“希爾,你能告訴我他是誰嗎?”
時宿剛說完,就看見希爾的瞳孔抖動著。
臉上是他看不懂的表情。
時宿看見他起身,然后在自己面前跪下。
“你,快起來”他不喜歡希爾跪著,伸手想將雌蟲拉起。
但伸出的手掌很快就被握住,希爾低下頭,俯身吻了上去,嘴唇從時宿左手的手背吻過,然后吻上了無名指,在手指上,戴著一只銀白色的戒指,是自己親自給雄蟲戴上的。
“雄主,我向您起誓。從今以后,無論發生什么,我都會守護著您。”直到我生命的最后一刻。
在那之前,我將我的身心,甚至我的靈魂都交付于您。
而我為此心甘情愿。
時宿不明所以,驚愕得說不出話來,不知道雌蟲為什么要這樣。
為什么要對自己起誓?
他將希爾從地上拉起,緊緊地抱住。
頭埋在希爾的胸前。
心里悶悶的,“你說這些,為什么我聽著只覺得渾身難受。”
你究竟有什么瞞著我的。
時宿想問他,卻止了,他也隱瞞了,所以他不能要求希爾對自己毫無保留。
如果希爾知道了自己接近他,是因為他是這本書的主角,而自己是為了拯救他才這樣接近他
如果希爾知道自己所在的世界只是一本書,而他曾經經受的,所有的磨難和挫折,都只是為了后面黑化的劇情而進行的鋪墊。
時宿開不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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