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藏器,待時而動_第1906章 血脈延續(xù)
君子藏器,待時而動_第1906章 血脈延續(xù)
林熙的好奇心很強,抓住一個疑點,便要打破砂鍋問到底。
大巫覡也知道,今天過后,再也見不到林熙,因此是坦誠相待,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盡量讓林熙滿足。
林熙問原本的軌跡,不是什么大事情,沒什么不能說得,便告訴道:“按照原本的軌跡,每封印一件兵魔殘肢,都會獻祭一方天地,我族被帝君封于并蒂垣,早已與此方天地相容,到時候獻祭天地,我族也將被獻祭······”
林熙雖早有所料,但聽大巫覡說出來,心里還是很難受——連哭沒有騙他,獻祭是真的,難怪他們盡心思,也要爭取一線生機。
看見林熙的低沉,大巫覡不禁失笑,說道:“你和女使出現(xiàn)后,這條軌跡便不在了,我知道在未來,這方天地雖被獻祭,致使天地大變,但我族的子民,有苗的子民,蠻夷的子民,都延續(xù)了下來······”
頓了一下,大巫覡繼續(xù)道:“子民得以延續(xù),已是天大的奢望,我還有什么不滿意呢?這都誰你的功德,女使的功德,我應該感謝你們······”
大巫覡說到最后,態(tài)度無比誠懇,并重重地低下頭,向林熙表達感謝——在這個世界上,不管任何時代,無論任何種族,延續(xù)血脈是最重要的。
林熙也知道,后世的并蒂垣,確實有土著延續(xù),被稱為守陵人。
他以前并不知道,守陵人的來歷,現(xiàn)在看來,守陵人不僅有并蒂垣的血脈,還有蠻夷的血脈,有苗的血脈,雖已分不清具體血脈,但至少延續(xù)了下來。
想到這里,林熙低沉的心情,略微好過了一些,不過他對獻祭天地,仍保佑抵觸情緒,覺得太過邪惡。
而且他不知道,有苗血脈的延續(xù),不在守陵人中,而在另一個地方。
此外,林熙還有一個疑惑,問道:“為什么是我們的功德?嚴格來說,我們只是一個外人,幫不了你們······”
大巫覡微笑道:“這也是天機!等你回去以后,自會知道的······”
“天機天機,除了天機還是天機,就不能換個說法嘛······”林熙又翻了個白眼,無語到了極致。
不過他也不著急,既然大巫覡說了,回去就能知道,便不再急于一時。“噼啪······”
火焰一個跳躍,傳出炸響聲,火星四射開來,在空中轉瞬即逝。
林熙看著火星,再次回到正題,問道:“雖然你的解釋,解開了許多疑惑,但我還是不明白,你布下的這個局,到底在算計什么······”
在林熙看來,《三世相》雖然神奇,觀天之術煞有其事,但他最關心的,還是整件事的真相——關系到神物和鑰匙,以及如何回歸現(xiàn)代。
大巫覡解釋道:“我用觀天之術,看到了帝君的未來,理解了他的作為,便不再為他擔心,轉而擔憂我的子民,延續(xù)我族的血脈······”
“世人都知道,沒有任何種族的血脈,可以永遠的延續(xù),燧人氏、有巢氏的血脈,現(xiàn)已無可考究,伏羲氏的血脈,也已變得稀薄,即便圣主的血脈,也在逐漸衰老,我不奢望我族血脈,可以永遠延續(xù),卻渴望盡量延續(xù)······”
換了一口氣,大巫覡繼續(xù)說道:“自從我用觀天之術,看到你和女使降臨,知道能延續(xù)血脈后,便下定了決心,按照未來的軌跡,用神物引你們入局,演著一出苦肉計,改變原本的軌跡,改變帝君的意志,換來我族延續(xù)······”
大巫覡的語氣很平淡,卻包含了苦口婆心,為了延續(xù)種族,他舍棄了很多,也付出了很多。
以他的身份,本可以不來并蒂垣,但為了種族的長久延續(xù),他選擇了未來軌跡——明知族人會被獻祭,他卻誰也不說,獨自默默地承受,其壓力可想而知。
當然,他做出的選擇,本就是未來的一部分。
林熙沉默了很久,被大巫覡的精神觸動,這種心懷種族,舍棄自身的精神,最能打動人心。
“大巫覡,你很偉大!但你有沒有想過,你這樣做,會造成許多慘案,許多無辜的人,都會因此而死,值得么······”
林熙吐出一口濁氣,心中念頭駁雜,人是活在當下的,犧牲當下,成就未來,未必是一成不變吧。
而且林熙相信,觀天之術縱然玄妙,但絕對不是萬能的。
換句話說,大巫覡看到的未來,只是未來的節(jié)點,也就是一個結局,并不知道過程如何,可往往就是過程,比結果更加重要。
比如說,大巫覡看到未來,因林熙和鄧小雨降臨,并蒂垣得以延續(xù),可究竟為何延續(xù),他并不是很清楚,因此需要布局,用神物引他們入局,攪亂平靜的局面。
這樣做的代價,便是林熙穿越以來,發(fā)生的一件件命案,南農商隊被滅殺,少祀官被滅殺,師垣疊新被刺殺,代價未免也太大了。關鍵是,這些人的死,都跟林熙有關,等于林熙間接害死他們,心中肯定有些芥蒂。
“值得!為了種族延續(xù),當下的犧牲,全都是值得的!而且死的這些人,都是該死之輩,也是未來的必然,若讓他們存活,便會打亂的布局······”
大巫覡仍舊平靜,語氣篤定,仿佛死的那些人,都跟他無關似的。
“為什么······”
林熙愣住了,不明白大巫覡的想法。
大巫覡解釋道:“我要延續(xù)的血脈,不只是我族子民,而是整個并蒂垣,南農暗通蠻夷,他若不死,蠻夷有所依仗,定會與我族不死不休,不利于我的謀劃······”
“那個年輕的少祀官,不像他父親睿智,所有作為都是為族人,而是單純仇視我族,我若留下他,豈不是害了我族······”說到這里,大巫覡沉默了一下,再繼續(xù)道:“至于疊新,他確實是無辜的,但是他不死,我便沒有理由攻伐有苗,完成所有的布局,所以他必須死,死得其所······”
大巫覡的這段自白,等于變相的承認,所有的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中,都是他的布局,卻又一直置身事外,當真是草灰蛇線,不可捉摸。
他為了種族延續(xù),真的是費盡心機。
林熙還有想不明白的地方,于是問道:“為什么要攻伐有苗?你想讓他們延續(xù),又來攻伐他們,好像矛盾了吧······”
大巫覡的最終目的,是為讓并蒂垣延續(xù),無論他的族人,西山的蠻夷,還是對面的有苗,全都留下血脈延續(xù),可他現(xiàn)在的做法,無疑是相背而行。
大巫覡溫和的笑道:“我以前留著他們,是想給族人以壓力,以免太過安逸,你是知道的,身處我們這個時代,安逸代表著滅亡······”
林熙深以為然,若沒有外部壓力,人類不僅會內耗,還會停滯不前,直至最后滅亡。
大巫覡繼續(xù)道:“而今,我要延續(xù)他們的血脈,便容不得再有分裂,只有統(tǒng)一并蒂垣,讓他們融入我族,才能在獻祭天地時,留下他們的血脈,否則獻祭天地時,他們非我族類,在劫難逃······”
林熙眉峰一跳,心中一片恍然,明白了其中用意——大巫覡佝僂的身形,在他心中愈加偉岸。
大巫覡又說道:“有苗是兵魔后裔,只靠言語說服,布局謀劃,無法征服他們,唯一能征服他們的辦法,便是以武力攻伐······”
林熙有心想勸阻,因為武力攻伐,會有很多死傷,可是話到嘴邊,怎么都說不出口——因為他沒有底氣。這個時代的事情,只有這個時代的辦法,才能完美的解決!
林熙換了方向,問道:“征服有苗以后,還有西山蠻夷,你也打算攻伐么······”
大巫覡搖搖頭,輕笑出聲:“斷修是聰明人,他知道該怎么做······”
林熙心中微動,追問是什么意思,大巫覡卻笑而不語,只說道:“到了時候,你自然會知道的······”
如此,林熙只好按捺好奇,不再繼續(xù)追問,換一個問題道:“我是一個外人,無權評價你的作為,但是有一個問題,不知你有沒有料到,那就是白曾的身份······”
“他是夸父族后裔,是你的農垣,也是有苗奸細,可他現(xiàn)在的身份,已經背叛了你,也背叛了有苗,想要吞沒神物,獲得兵魔的力量······”聽到林熙的話,大巫覡愣了一下,似乎意想不到,隨即陷入了沉默,沉默了很久。
許久后,大巫覡嘆息一聲,說道:“我當年救下他,是看他可憐,沒想到今日,他還是走上了這條路,這是他的命啊······”
林熙似乎明白了什么,追問道:“難道你早就猜到了?那你也應該知道,他背后還有一個人,那個人是誰······”
大巫覡緩緩點頭:“我確實有所察覺!有苗謀奪神物,本也是為了自救,一直在我的掌控中,成不了大患!直到匠垣之死,我才有所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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