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藏器，待時而動_第2024章      蘇旻的故事（下）

蘇旻眼前畫面一轉。

孟教授出現在警局中，告訴警察他的猜測，警察卻告訴他，僅憑這些推測，是沒辦法破案的，更不能判斷老人是兇手，必須找到死者的透露，才能進一步鎖定嫌疑人。

就在這個時候，突然有人來報告說，老人死在了家中。

孟教授趕到現場，發現老人懷里，抱著死者的頭顱，整個院子里，都是斷頭的木偶，顯得格外詭異。

他還發現，那只瘦弱的小猴子，坐在老人尸體旁，紅著眼睛，嚎啕大哭，跟當初在耍幡的院子里，幾乎一模一樣。

孟教授仔細勘察后，發現老人是中毒而亡，而他就是玩毒藥的，連那位從神話時代活到如今，長生不死的仙人，都忌憚他的毒藥，區區中毒而亡，一眼便能堪破。

老人服的是農藥，且沒有任何強迫痕跡，由此，孟教授斷定，老人是畏罪自殺，

他再看耍幡的頭顱，發現頭顱上面，有許多細小的孔洞，像是被竹簽子扎過，血肉模糊，千瘡百孔，彌漫著特殊的藥味。

孟教授很迷惑，相似的場景，似乎在哪里見過，關鍵是，老人為什么要在死者頭顱上扎孔呢？既然已經殺死對方，還有什么深仇大恨，要如此報復呢？

畫面到這里，又一次閃爍，來到了老人的葬禮上。

附近所有手藝人，都聚集在靈堂前，面露傷心悲泣之色，忽然，那只小猴子竄出來，在老人的遺體前，躁動不安的來回跳躍，并對眾人呲牙咧嘴，好像瘋了似的。

眾人對它視而不見，唯有那個大胡子，沖上去把它抓下來，可就在這個時候，站在旁邊的孟教授，突然皺起了眉頭，抽了抽鼻子，似乎聞到了什么味道。

他尋著那股味道，望向大胡子身上，另一幅畫面出現，就是那天在天橋上，小猴子用竹簽扎那只死老鼠，也扎的千瘡百孔。

這個瞬間，孟教授眼中閃爍精光，似乎明悟了什么，卻沒有輕舉妄動。

葬禮結束后，大胡子帶小猴子返回，孟教授緊隨其后，在一條偏僻巷子里，突然現身將其制服，給他吞下一顆毒藥。

大胡子自知暴露了，驚恐的問孟教授：“你想怎么樣······”孟教授告訴他，如果想活命，就自己承認真相，否則毒藥爆發，頃刻之間腸穿肚爛，生不如死。

大胡子還要狡辯，裝作什么都不知道，不料被他拴住的小猴子，突然用嘶啞的嗓子，以不像人類的聲音，指著大胡子艱難的嘶吼道：“他是兇手······”

小猴子不顧束縛，跳到大胡子身上，抱住他的手臂，狠狠的用力撕咬，扯下一大塊血肉，痛的大胡子哇哇大叫，當場就要殺死它。

孟教授這才反應，眼前這只小猴子，原來不是真的猴子，而是一個兒童，套上了猴子的行頭，看起來像個猴子而已。

久而久之，做了太久的小猴子，也就成了小猴子。

把一個小孩子，活生生逼成猴子，在世人面前雜耍，動輒刀棒相加，簡直畜生不如。孟教授一氣之下，引爆那顆毒藥，讓大胡子命喪黃泉，渾身潰爛而死，化作了一灘血水。

只有這樣，才能報復萬一。

畫面又一轉，在一間明亮的房間里，小猴子退去了身上的偽裝，恢復了兒童的模樣，但因為受傷太深，身上傷痕累累，骨瘦如柴，行為動作，仍然跟猴子無疑，讓人好不可憐。

不過現在，小猴子已能口吐人眼，盡管語句還不連貫，磕磕巴巴，但至少能表述意思，他向孟教授講述，大胡子為何殺害耍幡的和老人，原因竟來自于嫉妒。

多幅不同的畫面，共同呈現出來。

第一幅畫面，是在雜耍的天橋上，耍幡的正在耍幡耍翻，觀眾連連叫好，掌聲連連，這時小猴子跑過去，跟他一起雜耍，把雜耍引向高潮，大胡子站在人群外圍，一臉嫉恨之色。

雜耍完了，耍幡的在旁邊休息，買了兩塊紅棗糕，喂給小猴子吃，小猴子樂的上躥下跳，對他非常親昵，這時大猴子過來，強行把小猴子拉走，然后當著眾人，對它棍棒交加，殘忍的鞭打。

再往后，大胡子雖用鐵鏈死死拴住小猴子，小猴子卻非常聰明，竟然能偷來鑰匙，自己打開鎖鏈，每到耍幡的雜耍時，它都會跑過去親近，跟他一起雜耍。

久而久之，耍幡的技高一籌，成了有名的雜耍人，買下了單獨的院子，日子越過越紅火，甚至想從大胡子那里，把小猴子買過來，大胡子不僅拒絕，而且更加嫉妒。

直到那天晚上，大胡子當著小猴子，殘忍的殺死了刷犯人，恰好這一幕，被皮影老人看見，卻被他給逃走了。

大胡子為了洗清嫌疑，于是用皮影線，割掉了耍幡的腦袋，并用無頭木偶，霍亂孟教授的視線，才有后來的一切。這也是為什么，小猴子會出現在現場，并悲愴憤恨的原因。

那天在葬禮上，小猴子齜牙咧嘴，不是因為發瘋，而是單純的仇恨大胡子，因為是他殺了老人，目的是栽贓嫁禍，造成老人畏罪而亡的假象。

大胡子在耍幡的腦袋上，扎那么多空洞，也全是因為報復，只有這樣，才能消他心頭的嫉恨，才能讓他滿足。

畫面到此重新閃爍，回檔了房間當中，干瘦如柴的小猴子，已經是兒童的模樣，但是他的眼中，時常會感到畏懼，分不清世界的好壞。

有一天，孟教授帶來一個仙風道骨的老者，出現在房間門口，因為是逆著陽光，小猴子看不清老者長相，只知道他高大魁梧，一身正氣，宛若仙人。

孟教授告訴老者，小猴子真是可憐，來歷清白，可以堪當大用，但他以前的遭遇，對他的傷害很深，如果不能走出來，將會是他最大的弱點。

老者說，他有辦法讓小猴子，忘掉以前所有記憶，重新做回普通人，于是他將小猴子打暈，給他吃了一顆丹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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