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寂靜的城南

不過，當蔡榮富聽完老陳的這名手下的匯報后，他的心里對此是完全不相信的，說道：“我不信，什么叫做沒有異常，是不是你沒有觀察仔細，還是跟丟了。你還是把今天跟蹤看到的情況仔細的說一下吧。”

昨晚蔡榮富和老陳兩人討論過以后，為了防止他們出現大費周章地抓住那三人后，卻發現其真的只是普通拉洋片的賣藝人，這種尷尬情況。還是決定先派人跟蹤一下，看看那三人進城以后有沒有沒什么異常的舉動，從而露出馬腳。

但這只是老陳的意見，蔡榮富雖然覺得是多此一舉，但因為還要借助他的力量，再加上派人跟蹤一下也不是什么壞事，所以也就同意了。

不過，他早就已經給林陽三人貼上了“武平縣殺人兇手”這樣的標簽，可以說是就此認準了。在他心里，所謂的拉洋片絕對是三人用來掩蓋身份的職業。不管那三個人的真實身份是什么，既然他們繼續使用這個職業來到了這里，那就說明惠州城一定有他們想要的東西。而想要得到那個東西就不能一直拉洋片，有異動是早晚的事情。

這個負責匯報的人是老陳手下的一個排長，算是他的心腹了，平日辦事比較利落、穩當，所以這一次老陳就把他從營里調了出來，負責跟蹤蔡榮富說的那三個人。

這位老陳手下的排長，看蔡榮富似乎在懷疑自己有沒有好好的完成任務，心中也是氣氛不已，自己又不是你的手下，跟我擺什么威風。于是就用眼神詢問自己營長的意思，但是老陳卻點點頭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明白了營長的意思，無奈之下他只能是耐心的把過程詳細說了一遍：“蔡參謀明鑒，屬下確實是跟蹤了他們一個上午，而且并沒有跟丟過。是這樣的，我今天先是按照您二位的吩咐，去打聽了一下那三個人進城后住在哪。好在那三人昨天進城以后，在城北逛了一圈，再加上他們的那頭驢車和大箱子，所以有不少人記得。沒用多少功夫，我就找到了他們所住的客棧。那家客棧就在城北，不是什么高檔的客棧，看起來破破爛爛的，也沒什么生意，有可能是那三個人為了省錢才住在那里。后來，到了8點左右那三人就從房間里出來，在客棧簡單的吃了個飯，就駕著驢車出門擺攤了。擺攤的位置還是在城北，一開始生意不錯，看戲的人不少。我就隱藏在人群里面，跟著一起聽了一場。說實話，那人講得還不錯，確實像是個拉洋片的。至于您讓我仔細觀察的小白臉，實在是沒什么特別，因為那人從頭到尾就在驢車上沒有下來，嗑著瓜子看著戲，一副老板的樣子。”

蔡榮富和老陳一起聽完后，不禁對視了一眼，因為他們兩個聽完以后也能沒從中發現什么可疑的地方，那些人表現的確實就像是一伙普通拉洋片的賣藝人。當然，這也可能是那伙人比較的小心，故意裝出來的，怕露出馬腳從而引人懷疑。

但是，這些話并不能動搖蔡榮富的想法，于是再次說道:“你再給我仔細的想想，有沒有什么漏掉的地方，仔細的想想！”

眼見這位蔡參謀還是不愿意放棄，這位負責跟蹤的叛軍排長，心里更加是腹誹不已。這個師部的參謀真是破事一大堆，要不是看在自己營長地面子上，自己早就不伺候了。

而且只是跟自己說那三個人像是混入城中的奸細，讓自己去跟蹤看看有沒有什么異常。但是誰不知道這個蔡參謀是無利不起早，這件事哪有那么簡單。但是再一次收到營長的示意后，他還是不得不仔細的回想了起來，過了一會后才說道：“還真有一件事，也不能說是異常，只能算是意外吧。當時永業造鐘廠的王大茂帶著他兒子也在那里聽戲，等到第一場演完的時候，王大茂跟一個人發生了一點小**，把生意給攪黃了。但我看那純粹是一場意外，所以剛才也就沒有說。”

對于這個王大茂，蔡榮富跟老陳也是知道的，畢竟在整個惠州城都是“威名赫赫”，老陳甚至還親自帶隊**過永業造鐘廠的鬧事。但是那三個人剛剛來到惠州人生地不熟的，應該不可能跟那個王大茂有什么聯系，所以這應該只是一場巧合。

蔡榮富知道再問下去也不可能再問出什么，就讓其回去了，囑咐他下午繼續跟著那三個人，看看有沒有新的情況。不過臨走的時候也給了幾塊大洋做賞錢。畢竟他也覺得人家辛苦一場不容易，就算是老陳的心腹，他不給些錢也說不過去。

下午2點鐘，林陽三人一起下了樓，跟樓下的伍掌柜說，今天生意晦氣就不打算出攤了，要在這惠州城里好好逛一逛。熱情的伍掌柜還特地給三人介紹了惠州城內值得一看的地方，臨了還不忘囑咐三人，一定不能去城南。林陽三人嘴上答應，但肯定不會這么做，開玩笑不去城南怎么接近那個王大茂，難道人家還會自己湊過來不成？

為了照顧“重病的”林陽，馮鵬濤和班長決定，還是把拉洋片的大木箱寫下來，駕著驢車過去城南。他倆主要是擔心那么長的一段路，怕林陽走不過去。對于兩位同學的關心，林陽自然是“感動”的一塌糊涂。而那個小尾巴，也在林陽三人出發以后慢慢地跟了上去。

慢慢悠悠走了半個時辰，在三人一路打聽之下，終于是來到了城南。不過看到這里的景象以后，林陽發現伍掌柜確實所言非虛。雖然仍舊是青石板鋪成了的路面，也很寬敞，但是街道兩旁的小樓、巷道都換成了一座座這個年的工廠，偶爾還能看到幾根煙囪豎立在不遠處。街道上也沒有行人和商販，偶爾看到一棟小樓，也是荒廢了許久。

跟城北熱鬧的景象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反差十分強烈，甚至于那些工廠里面，林陽打眼望去也沒看到人。整個城南寂靜的嚇人，只有驢車行駛在青石板上發出的聲音回蕩在耳邊。至于那些傳聞中的“暴徒”，林陽更是一個也沒看見。

這下可讓林陽頭疼了，連一個問路的人都沒啊。就在這個時候，一伙小屁孩從前方街道的轉角處，打鬧著朝林陽他們跑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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